重生之赢家 番外篇完本——by洛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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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娶的媳妇也长得好,又能生,生了三子一女。
那小女儿在家里别提多娇贵可爱了,然而……
陆老汉也算是个倔的,找不着失踪的小女儿就在外头漂着,连村都不回,见官就告。
千百种的苦头都吃过,好容易少年将军来了,肯为老百姓做主顶事了。
当初边城的一伙人贩子也给抓着了,然而他们早就卖了不知道几批的女童去狄国。
陆老汉前后两个闺女,可以说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老汉心里的大恨事,一辈子也好不了的伤口。
如何能轻易地跟人提起什么人贩子?
别说陆老汉,就是略上了年纪的人,对二三十年前的记忆都是下意识地想要缄默。
大柏树下,一阵气氛压抑的沉默。
蹲在左近的一个汉子忽一拍大腿,“哎呀,这莫不是又有哪个丧尽天良的做那勾当了吧?”
常寡妇忙接话,“可不正是呢,如今嬴大将军回了京,那些狄国蛮子好似又犯了坏了,说不准又在咱华炎朝找了内奸,想要祸害咱们的娃子呢!”
说着就又注意姜家的两个娃,见他们吃罢了饭,那男孩子好似有点害怕,女娃虎囡囡听得仔细,却是张开双臂把男娃搂在怀里,不由得冲着他们掀唇一笑,“囡囡,蛋蛋莫怕,过来,姨疼你们!”
虎囡囡姜小唐轻轻拍了拍河河的后背,冲着常寡妇摇了摇头。
常寡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姜家的娃娃们,跟他们老爹一个样儿,都是又臭又硬的。
明明入赘到岭上村来,跟大家伙住在一道儿有个照应,又安全,多好!
村民们没注意到常寡妇跟姜家娃的眉眼官司,只先头那一句,就足以让大家伙儿头上都压上了一层乌云。
陆老汉坐起身来,使大劲跺了跺脚,气势千均地啐了一口。
“狗日的狄蛮子,人贩子,叫老汉我瞧见,剁碎了喂狗!”
骂毕,陆老汉就背着手,往自家去了。
第27章时辰已到
陆老汉一走,树下其他的人也有点坐不住了。
”常大娘说得也对,这些天大家伙都操心看着自家的娃,若是碰着了生人,要多留个心眼,该喊人的喊人,该动手的动手,夜里睡觉都把院门家门闩好,左邻右舍的,听见有响动也互相帮个忙!”
开口发话的是坐在大树下正中位置的一个汉子,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精瘦身材,焦黄面皮,小眼不大却聚光,一看便是精明外漏,正是岭上村的村长赵大山。
这赵大山也是猎户,乃是赵大娘的叔叔,年轻时也曾在翼州城历练过几年,算是见过世面的,还会些拳脚功夫,不管是见识还是武力,都是村里的能人,因此在前任老村长过世后,就由众村民推举,接下了村长的位置。
村上人口本来不多,都不过百,且远离其它村镇,并不似中原富庶地区的村子里,当村长还有油水可捞,平日也不过是在村上有些薄面,调解纠纷做个公道,或是带头组织村民修整村内的道路等小事罢了。
好些个经年的老人纷纷点头,”没错,是该这样。”
接下来大家伙都? 继致廴绾畏乐勾跞死椿龊α肷洗澹先嗣腔辜堑玫背踬蠼趵幢吖兀洳还歉鲂N荆词遣晃沸紫眨娴墩媲垢切┦辈皇鼻秩呕壮牡夜骺芨傻摹?br />嬴大将军几乎一刻都没闲着,就训练出来一队人马,那真是神出鬼没,来去如风,还经常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住在那些总受侵扰的村子里,守株待兔,不管是狄国流寇还是华炎内奸,只要有来犯者,那绝对是毫不留情,留下人头。
也就是从那会儿起,边境的几百个村落才有了安宁,老百姓也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姜小唐一手拉着郦星河,两个小童肩并肩的坐着,默默的听大人讲边境过去几十年发生的故事,姜小唐固然对那位大将军更加崇拜兼好奇,就是真正的小童郦星河,也听得面露神往。
郦星河想起自己在学堂里,听到过那些年长的师兄们讨论朝中文臣武将,似乎对嬴大将军评价不算太高,说什么纠纠武夫,只知杀戮不讲仁德,实在是有违天和?
那会儿他才上学堂不过一年,对世事都是懵懂,觉得师长说的话就是有道理的,可是这会儿,村民谈起大将军那无比崇敬的语气,就仿佛嬴大将军是他们的保护神一般,然而却是没人提过朝中那些赫赫有名的文臣甚至圣上……
众村民的议论还未完,就看见陆老汉从自家院里出来,身上穿个短皮甲,背后背着弓箭和箭囊,手里拄着一杆□□……
众人都惊呆了,”陆老叔,你这全身披挂的,是要往哪去?”
陆老汉头也不抬的往村外走,”去宋家庄!”
这老汉都七十来岁了,虽然身板还算硬朗,也经常下地干活,可是哪禁得住走那么远的道儿,而且还是全副武装要去跟歹人拼命的架势?
万一走到哪儿摔个跟头起不来怎么办?
村民们赶紧上前拦住陆老汉,好说歹说,陆老汉只是不听,最后还是村长劝得比较巧妙。
”老叔是经过真刀真枪,杀过敌国蛮子的,对付那些歹人,可不是最有经验?万一陆老叔去了宋家庄,歹人到咱村来咋办?村里还是得要有老叔出来作镇指挥着才是,咱村的年轻人,可不得让老叔来教教么……”
陆老汉这才点了点头,不走了。
姜小唐听陆老汉跟村民说起几样在军中学到的传递号令,架设陷阱等等,倒是跟姜小唐在军队里学过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些村民倒也听得认真,村长当下就指了几个年轻人分配活计。
有去村口半坡上砍树,做成信号树的,有在进村的路上设关卡的,大家伙的积极性还是挺高的,一点也没有敷衍了事的意思。
就连岭上村几个孩童,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凑热闹。
姜小唐略一思忖就明白了。
岭上村地处边境,有过去长年遭受兵祸的经历,是以村中民风彪悍,人人尚武。
这倒是挺对姜小唐的胃口。
虽然在姜小唐的时代,大的战争已经几十年没有过,但各种局部冲突,恐怖袭击还是层出不穷。在她看来,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保证和平,没有军队保护的老百姓只能沦为难民,真到了那个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个小童随着岭上村孩童一道看着村民们忙碌着,又跟着陆老汉学了会儿舞枪,一排小豆丁手里拿着树枝,神情严肃地齐齐挥舞的场面也是特别喜人。
姜小唐还不忘记抓着郦星河来个安全教育。
”河河你看,村里的小孩子都会个一招半式的,体力好,跑的也快,就算碰到坏人,打不过也能赶快跑。”
郦星河很是信服的点点小脑袋,二人对答之间,不知不觉太阳将要落山,在姜小唐开始担心姜老爹的时候,姜老爹终于回来了。
姜老爹手里拎着几包点心,拆开了两包分给路上碰见的村民和小童,又送了一包给赵家道了谢,把两个娃接回自家去了。
回到家已将近天黑,姜老爹解开自己背的包袱,果然林林总总买了好些吃食用品。
姜小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特别喜欢的樱桃烧鸭。
晚饭做的简单。
姜老爹只烧了个汤,把买回来的熟食热了热,就很丰盛了。
姜小唐和郦星河,一人手捧着一根鸭腿,直啃的满嘴流油。
姜小唐眨眨眼,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老爹就是单纯的进个城,买买买?
郦星河幸福的眯起眼,原来用手直接抓着啃肉,滋味更好更香哟……
此后两天,姜老爹仍旧出门,两个娃又被寄存在岭上村。
这几天岭上村几乎是全村警备,不过却没有发现风吹草动,到了第三天,村民都有些懈怠,想着那宋家庄的事或者另有内情,跟人贩子和内奸没多少关系,这日晌午就来了两个收皮货的。
收皮货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说话倒是满口东北边境的音儿,只说自己是邻县的,家里人多地少,所以夫妻俩出来做点小买卖。
岭上村地处偏僻深山,就算是为讨生活的小商小贩,也很少到村里来,有时候一年碰不上一个也是寻常……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了一对面生的商贩,村民如何能不警惕?
这对夫妻倒也精明,看到岭上村设的村口路障,就没敢进村,只在村口吆喝了几声,收了两三个村民卖掉的几张皮子,便离开了。
前两天,被大人说的事惊到了的小童,又聚集在大柏树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刚才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人贩子?
有说那两个人说的话就是咱们这一片儿的,应该不是,也有说坏人精的很,也能学会咱这片儿人的话……
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上,夫妻档正自抱怨。
”这村子里的人也太精明,咱们大老远送银子的,连村子都不让进……”
男人晦气的啐了一口。
他娘的,进不了村,他要怎么哄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娃子们?本来还以为越偏远的地方,人越好骗呢!
”可不正是,那个干巴老头,手里拎个破矛,一直死死地瞪着咱呢!哼,防贼呢这是,依我看咱以后都不往这里来,穷死他们算了!”
薄暮时分,姜老爹又来接回两娃。
郦星河这几日跟着村中众小童一起玩耍习武,虽然过的挺快活,但是也累极,是以吃过晚饭没多久,虽然强撑着想要跟小姐姐说话,开始说着说着眼皮打架,就趴在桌边睡着了。
姜老爹把郦星河抱到小床上,一回头看见自家闺女双目灼灼,显然是有话要说。
”爹这两天做什么呢?”
姜小唐搂着姜老爹的胳膊,嬉皮笑脸地摇晃着。
如果说第一天是去添置东西还说的过去,后面两天就实在是太牵强了,哪有那么多东西要买?
姜老爹伸出手指,在小丫头俏皮的小鼻子上刮了刮,”属你精!”
说着却笑容微收,沉声道,”郦家小公子该回家了。”
第28章如此星辰
东北边境,孙店驿。
孙店驿离着翼州城还有三十几里,这里汇集着数条交通要道,甚至还有水路——黑水河的码头。
越接近边城,郦松风的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没什么谱儿。
虽然有在边城如神人般的嬴大将军的援手,只要他儿子在边城,就多半能给找出来,也不用怕那姒荣面上帮忙,实则暗中作梗,然而世事难料,他不敢拿自家儿子的安危去赌人心。
就象先前,他和郦老夫人两个,都没想到,明明已经是勉为其难地应了这门婚事,而且郦星河的存在对于姒宁并没有什么威胁……毕竟,姒宁就算是跟郦松风成了亲,约定生了儿女,各姓一半,那孩子都还是没影子的事,郦府也只是清贵,又没什么爵位族长的要继承。
做这件事带不来多少好外,反而一旦败露,姒宁就算不会受到惩罚,姒家也会名声大损。
而且若只是姒宁鼠目寸光,妒嫉熏心也罢了,可从京城千里迢迢,在刑部文书几乎遍及京郊各县之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个小童到边城,姒宁那般的绣花草包,如何能做到?必然有姒家的参与,姒家家主姒祥泰那么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却又是打得什么算盘?
虽是已夜凉如水,郦松风心里千头万绪,如何睡得着?
忍不住起身披衣出了客房门,往所住驿馆的院内走上一走。
北边的景物,毕竟跟京城不同,院内只种了几棵小柏树,并些野花野草之类,四四方方,一览无余。
倒是头顶的夜空,格外宁静,星光格外璀璨一般。
然而看到星光,便想起星河。
小家伙打小就没了亲娘,全是他一手抚养长大,中间费了多少心力,当真是过来人才清楚。
大家公子未成亲时便有门家事课,主要内容至少有一半是讲如何养育和教育子女的。
给郦松风做师傅的那位老先生,在京城算是有名头的,他家的两子一女,全是他亲自教养的,两子身健体康,风姿皆为中上,且学识不低,皆中进士,而他家的女儿也是京城有名的大画师。
老先生中年丧妻,不乐意在家孤单着,出来教授些人生至重的学问,倒是两利。
有这么好的先例在前,自然那些讲究后代教导的清贵人家都争着来请。
老先生有言,子女有父有母,虽说有血脉天性这个词,但父亲先天是跟母亲比不了的。
这母亲十月怀胎,胎儿跟着母亲同呼吸,共存在,甚至要一同经历生产的鬼门关,出生后还要靠着母乳才能健康长大,这种感情,是父亲先天比不过的。
这正是因此,做父亲的,才要后天努力,把照顾和教养的大半职责承担起来,这样一年年一日日下来,才能配得上父母并称,家庭和睦,子女成材。
郦星河出生即丧母,大约是没有吃过亲娘的母乳,就算找了刘奶娘,终是差着一层。
所以郦星河打小就身子娇弱七灾八病,这两年才养得好了些,却不想还有此大劫!
郦松风不由自主地叹了气,却听屋顶有人朗声道,“郦大人可是长夜难眠?不如上来共饮一杯?”
这座驿馆里统共就三座小院,其中一座被他们这队人马占了。
护卫等人都住在倒座,郦松风带着仆从住了西厢房,正房留给嬴将军,嬴将军身边还有两名心腹,在华炎朝那也是人尽皆知的高手,一名青霜,一名紫电,但能如此放肆地高踞屋顶的,也只有嬴展飞了。
果然他抬眼望过去,就见嬴展飞屈膝坐在屋脊,穿了珠灰色家常衫子,长发松松挽着,手里拎着酒壶,仍是赤着脚丫子,一副落拓不羁的模样,只不过,在将军府里的时候,有点笼中困兽之态,而到了边关,似乎平添了三分豪气。
那日出城之时,郦松风与这位并辔而行,兴止亲密,甚至那等肉麻的郦郎将军等称呼也没少唤出口。
但那会是在众人面前作戏,一是为了掩饰真正的目的地,二是为了下姒家的面子,逼得姒宁不退婚也得退。
但如今夜深人静,又没有观众,再装下去,说不得就要弄假成真……
说实话,嬴大将军还是他少年时挺欣赏的那一类女子,那会儿将军已经成名,威震边关,护我彊土,热血小青年们崇拜大将军的不要太多,那几年,跟大将军略有几分相似的都特别好找姻缘……
如果不是在儿子生死不明而姒家婚约尚未甩脱的情势之下,郦松风说不定还挺乐意来一段文武恋姐弟恋的,然而现在他哪有这个心情,所以跟将军深夜屋顶共饮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再说那么高,他也爬不上而且有点恐高啊~
“随你!”
嬴展飞冲着郦松风虚虚举了下酒壶。
忽然目光一凝,手上的酒壶就电射了出去!
风声呼啸着从郦松风耳边刮过……郦松风长这么大,只是在十六岁之后为了应付科考强健身体,这才粗粗练了五禽戏之类的养生招式,因此反应速度跟将军比起来,那简直是龟速了,他刚刚意识到将军攻击的并不是他,而是身后的某处时,眼前一花,嬴将军的身影已经一掠而过,跳上了他身后的房顶,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踪影!
“嬴将军?”
郦松风兀自惊魂未定,而嬴展飞已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方才?”
难道说方才有人在窥伺?可他半点都没察觉啊?
郦松风眼神好,已是瞧见嬴展飞手里握着一团布帛样的物事,方才他可只见嬴展飞手里捏着酒壶来着。
“大概是个送信的!”
那人轻身功夫倒好,又警觉之极,她这边才动身,那头就飞一般地窜了,只在原地留下这布帛,估计要不是为了送这信,那人也不会故意露了行藏。
“将军!”
郦松风双眼一亮,语带激动。
要知道先前那封送到刘奶娘家里那封郦星河的亲笔信,就是个未知名的汉子托给一名行商的,只那信里头并不提及真实地名人命,翼州这地名,还是那行商所说,他还发愁,即使到了翼州也没地方去寻呢,这才到了翼州城附近,那个神秘人就自动送来了线索?
“去你房里?还是我房里?”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嬴大将军这句话简直引人无尽遐思。
然而郦大学士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急切地答话,“我房里!”
未多时,东厢房的窗子上便映出一双人的剪影,明烛高烧,双影忽分忽叠……
西厢房内,被酒壶碎裂声惊醒的两个侍卫扒在窗户上,看了好一会儿,一个默然无语,另一个嘿嘿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