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赢家 番外篇完本——by洛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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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爹内心吐糟着,剥好了一个鸡蛋放在姜小唐的小碗里。
“是不是想那小家伙了?”
虽然那小家伙的年纪其实比闺女大,但相处的这段时日,却跟个软萌的小弟弟般,跟前跟后的,嘴巴也甜,两个小儿女的互动确实看了挺友爱的,要不是郦星河的身份不一般,姜老爹还真想把他扣下,给姜家做个童养婿什么的。
姜小唐嫌弃地撇了撇嘴,夸张地给姜老爹算帐。
“嘁,哪个想他啊,娇滴滴的,这也不会,那也要教,还吃咱家的米,穿咱家的饭,爹你送他回去他爹那儿,跟他们收银子了吗?咱家可不能做亏本生意!”
姜老爹虽明知囡囡是故意这样说的,但见她这般,还是暗自松了口气。
郦松风这位京城第一美男的独子,将来只怕也是第一美男,再加上清贵身份,未来的追求者只会比郦松风多,何况郦松风此时还年轻,若是再娶上一位,生出个女儿来,郦星河就多半就能入赘出去,那会儿可选的婚姻更是上可皇室贵族,富可皇商巨贾,总而言之,生在山林,长在边城的自家小囡,那绝对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既然如此,还是早些送走的好。也免得相处的时间长了,不好割舍。
姜老爹夹了一筷子腊肉吃了,落后才慢悠悠地道,“你这孩子,才多大点就心眼忒多,你跟河河天天一道儿玩的好,还提什么银子不银子的?”
姜小唐扯扯姜老爹的衣袖,故意苦着脸,“那交情归交情,银子多了又不咬手嘛~咱家的白米,不得花银子买啊?”
边城不产白米,都是从外地运来的,是以价钱比本地的黑麦要贵上两三倍。
似姜家这般,每日早上都能吃到白米粥的,那简直算是地主了。
姜老爹又悠然道,“无事,等咱们爷俩搬到了南边,这白米都能一天三顿。”
啊?
姜小唐正在啃的半块鸡腿忽掉进了碗里,幸而米粥颇稠,但也没溅起多少汤水。
姜小唐傻了,结结巴巴地问,“爹?咱爷俩,要,要搬到南边?搬到哪里?为啥呀?”
姜小唐知道姜爹是个有过去和故事的,所以才尽管一身武艺,似乎文采也不弱,起码教姜小唐学字的时候那一手铁划银钩的字是挺令人惊艳的。
可在这边城好好的住着,为什么要搬走?
是跟送小河河回家的事有关吗?
怕郦大学士顺着这条线摸到姜家?
可就算郦学士找到了姜家,那也该是表示感谢,不应该会惹来麻烦吧?
总不可能,姜老爹那个位高权重的仇家,恰好跟郦大学士有着什么瓜葛?
“你也一年年大了,总不能还这么着过着,也该接触些外头的世界了。”
姜小唐眨眨眼,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
“爹爹不是说过,那京城里有个厉害的仇家,那万一咱们离了边城,被仇家发现了呢?”
姜老爹揉了揉姜小唐的黄毛头,微微一笑,“这回咱们不是要搬到京城去,而是去京城南郊的村子,也是爹的老家,叶落归根,也该回去瞧瞧啦?”
姜小唐用力地嚼碎了块腊肉,只觉得咸香满口,不由得更生出不舍来。
“那,那咱家这个屋子怎么办?”
房子谁照看?房后的菜地,房前的桃树,老爹给手工打造的小木床还有米面粮食怎么办?咱家这可是风景区的纯天然渡假小屋啊!
瞧这小家伙肉疼心疼的模样,简直是个活生生的小守财奴!
姜老爹微觉好笑地拿起菜盘子,给囡囡拨了好几块肉多骨少的鸡块过去。
“就放在这儿吧,反正这儿深山野林里,也没什么人来。”
宝宝好心疼!
姜小唐瘪了瘪嘴,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这几天我好好收拾下东西。”
“不,咱们今天吃过午饭就走。早饭做得多,午时热热便好。”
姜小唐,“……”
要不要这么高效率啊!
俺有个任性的爹,人家是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是说搬家就搬家!
翼州城的城守衙门外,是一片开阔之地,从前每逢五逢十,都会有城内的老百姓聚集到这儿来,摆摊叫卖,倒也形成了大集,这习俗却不似其它的城市,一般都是在城外的开阔之地做为庙会大集的。
今日并非五十,却也聚集了数千上万的老百姓。
第36章秋后算帐
这些把府衙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看衣着外貌,当真是各行各业的都有。
有城里的小商小贩,有城外的庄稼汉,也有这几年过得苦哈哈的军户。
满府衙内的三班衙役不过七八十人,虽然里头也有好几个身手过硬的,但哪里见过平时一向恭顺的老百姓闹出这般阵仗?
一个个面色沉重,如临大敌,手里虽然拿着水火棒,却并不敢轻易动上一动。
城守知府陶仁礼几乎是跟姒荣前后脚来到这边城走马上任的,本来就是姒家的班底,自打来了翼州城,那更是唯姒荣之命是从,这城中的治安调度等诸事,小事也罢了,大事那几乎都是姒大将军说了算,这城守就是个纯为大将军跑腿办事的!
陶仁礼身边围着几十名衙役,站在府衙的最高处,瞧着围墙外头的群情激愤,只吓得两股战战,面色如土。
“大人,您可要救救我们姒大将军啊!这些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围攻官家府第,还劫持朝廷命官,分明是想杀官造反啊大人!”
姒家逃出来的那个送信的,还在陶仁礼的耳边不停地叨叨着。
陶仁礼若不是看在姒荣是个皇亲的份上,真是恨不得吩咐左右将这人拖下去堵了嘴!
娘的,谁不知道这伙人穷凶极恶,干的是掉脑袋的事儿?
可这伙人来势汹汹,人多势众,既然连姒荣都能捆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姒家的家将和侍卫有多少,他还不清楚?反正比他这知府衙门里的人手武力是强得多了,还让他这个光杆的去救?咱吃了熊心豹子胆儿?
就算是咱豁得出去,拼着命去了,就这点人马还不够那些人一个回合的呀!
那姒荣照样救不出来!
早知道有今日,你怎么不劝你家主子悠着点儿?
姒荣做的那些事儿,虽然他没有掺和,可不代表他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勾结狄人贩卖女子之事,真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举国哗然,皇室声誉都要一败涂地!
这要是放在别的地界也还罢了,毕竟,不是每个地方的老百姓都敢杀官造反的。
可这是在边城啊!
边城的老百姓,世代跟狄国人交锋,狄国人来犯时,那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家家有血海深仇的那种!
都血海深仇了,还在乎是不是谋逆抗旨?
承恩公姒祥泰,明明是个老谋深算的,为何却把姒荣这样一个草包放在油火罐的盖子上,任他玩火自误?
陶仁礼在心里自怨自艾,然而外头的形势却是不容他在那儿纠结犹豫。
叫着让府衙开门审华炎奸贼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还有老百姓按捺不住,使劲拍起大门来的。
“陶知府!开堂审贼!开堂审贼!”
“审贼!审贼!”
此起彼伏的喊声如同号子,令陶仁礼心烦意乱,如热锅蚂蚁在原地乱转。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定是拿住了姒荣贩卖人口里通外国的证据。
让他开堂审,他能怎么审?
里通外国,贩买人口,按开国律判,那是斩立决,家产充公,全家十代不得为官的极刑!
可他能判极刑么?
姒荣可是皇亲国戚,陶仁礼自己还是走的姒家的门路,这才以同进士的出身捞到了这样一个不错的有油水还有前途的官位的!
按律判,只怕赶明儿他的官位不保不说,还不定会被罗织成什么罪名,家人亲友都要诛连。
不按律,外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可不光长着眼睛,他们还有手,有武器!
犯了众怒,他这条命,怕要陪着姒荣交待在这里了,而且说不定还要落下一个为虎作伥,勾连狄国蛮族的帮凶罪名!
哎,早知如此,他就不钻营找门路,在家里做个闲散富户也比眼下强啊!
“陶大人,你还在犹豫甚,我家将军可是危在旦夕,你是本城的城守,负责本城治安,出了大乱子,将军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全在你身上!”
那姒家侍卫到了此时,还嘴硬地想把所有的难题都推在陶仁礼身上。
陶仁礼终于忍不住,怒道,“府衙里的人手不过百人,你叫我怎么办?将军大人不是统帅城内数万兵马么?怎么不去兵营调兵来保卫将军!”
姒家侍卫回道,“怎么没有!那些兵将,只怕正在来的路上!”
陶仁礼略想了下,想到兵营在城西一带,离官衙和将军府都远,想来是还未到?
他心中不由一喜,这下子,岂不是可以拖一会时间,等大军开到,将这些哗变百姓都捉了,至于要如何处置,就全看姒将军自己的意思,他这个名义上的城守,可千万不要再多事插手了,不然这事再传出去,不定背黑锅的就是自己啊!
告老还乡,一定得告老!还乡!
他身边一个眼尖的下人指着府外某个方向道,“大人,瞧,那可是来救援的兵马?”
众人都是心头大喜,总算可以解围了!
不然这么多群情激愤的围在门外,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冲进来?万一也似对待姒荣一般动手绑人可不糟糕?
正被五花大绑,身上被路边百姓扔了一身的臭鸡蛋,烂菜叶的姒荣也是这么以为的,才对着那支兵马露出得救的笑容。
可等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姒荣完全笑不出来了。
为首的五名将领,就有四个分明是大营里头最刺头,不把自己当回事的那四个!
这下可完……哎等等,还有位云参将,倒是一直对自己很客气礼貌,不仅协调他和众刺头的关系,在自己有命令时,也会尽力执行的那种!
“云参将,救我!”
五骑人马,五员身着甲胄的战将,在离人群五十步开外就齐齐停住了座骑。
“末将参见将军!”
这整齐划一的下马,半跪行礼的诚服姿态,眼含热泪的仰望……
姒荣就算是得了失心疯,也不会以为他们叫的将军是指的自己!
更不用说,那狂妄自大的嬴展飞上前,亲手把五个人都扶了起来,还一人在肩头亲热的捶了一拳!那些刺头们,挨了打不但不恼,反而很享受……
娘的!全完了!
别说姒荣全线崩溃,就是缩在府衙里的城守大人远远地瞄见这一幕,也觉五雷轰顶!
其实这五位参将,按官职来说,并不是目前军营里官最大的,好几个甚至任的是副职,没错,就是自打姒荣来了之后,这几个总也不投向他,所以他把这几个的正职都给撸成副的,当然了,云参将除外,正职换的都是他带来的亲信……然而此时这些人能出军营,还能带着几百精兵,证明什么?那几个正职,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姒荣的心里,涌起一阵绝望的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得罪这几个?明知道这几个人武力不凡,战功赫赫?
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说什么流血流汗让这些傻子干,军功战功他们来拿?
如今实力悬殊,也不可再有救兵……城守陶仁礼只好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府衙大门。
按照众多翼州百姓的呼声,开堂审案。
一个个的证人轮番上来控诉姒荣的各种罪行,还有十几个被拐到姒荣所占海子堡的受害女娃,站出来说出这几年在堡子里是如何受虐待欺凌……
“那日,我在东山上拾柴火呢,一个婶子过来问路,她虽然不是俺们宋家庄的,有些面生,可是看着胳膊挎着个篮子,象是去走亲戚的,我就给她指了路,她就请我吃点心……”
在大堂上说话的是个十来岁的女娃,脸上还顶着好几个巴掌印,眼睛还是肿的,说上几句话就要往旁边看看,仿佛很是不安,生怕有坏人再来将人掳走似的。
被她视线看到的几个人有男有女,当中围着一对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妻,都是眼泪汪汪,女娃说一句话,他们就要点点头,再擦去眼中涌出的泪水。
有那些离得远看不清大堂上情形的,还有好心人扭回头来给他们讲解。
“是青阳县的宋家庄的闺女,前些日子才丢的,一家子人都差点急得丢了魂儿,亲戚故友,全村人都帮着四处寻,一连十来天都没下落,这不,还是咱大将军听说了这姓姒的勾结外国,祸害百姓,这才快马加鞭,带着手下十八将,连夜杀到了咱边城……”
这人能说会道,绘声绘色地好似嬴大将军带着人月夜赶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瞅着了一样。
然而这其中的种种漏洞和明显是假托附会出来的细枝末节,对于眼前情绪高涨的听众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我听那女的跟她夫郎说过,如今就是要送一批货去,去狄国,还差了几个人,所以才在附近庄子里寻摸……那里头的男的,都是畜生!”
女孩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外袍拉开,露出了里头的伤痕累累。
旁边的夫妻两个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自家女儿,心肝肉地嚎啕大哭起来。
就是站在夫妻旁边的亲友们,也是红了眼睛,抢过去,冲着被绑到堂上的的姒荣和管家管事等一干人,拳打脚踢。
堂上堂下,都是挤满了人,众人听得女娃们控诉,早就气炸胸肺,恨不得也上去撕下这些狗贼一块血肉来。
“打得好!”
“畜生就该打,知府大人还等啥?”
“勾结狄国贼寇,就该当堂受千刀万剐!”
“对,没错!府衙里头没人手,咱们可以上,一人一刀,可不就千刀万剐了!”
第37章也不干净
虽然这些人罪有应得,但后头还有不少罪过未揭发完,这些正主哪里能被打死?看守的军士好说歹说,这才隔开了那些红着眼的家属。
“将军大人,知府大人,众位百姓,这是在海子堡后院里起出来的!”
紧接着,便抬上来两个大木箱,打众打开箱子盖。
众人几乎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就连心里向着姒荣的陶仁礼也觉得头目森森,双腿发软。
这两个大箱子,里头分明都是白骨!而且还是身量未足,孩童的尸骨啊!
想到先前那些女童所说,姒家管事在堡子里豢养女童,遇到那烈性不听话的,便出手狠狠教训,教训个几次还不服从,那就直接下毒手,好多小娃子都是无声无息地不见了人影,想来是被他们给害死了,这箱子里的白骨可不正是!
陶仁礼嘴里发苦,直想一头撞死。
姒荣啊姒荣,你说你一个正经的皇亲,何必为了银子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
你们姒家的家财珍珠如豆金如土,怎么就赚起了这份染血钱?
咱华炎女子为贵,谁家得个闺女都是娇养着的,就算是咱,生了两个儿子,这不还在哄着夫人,想再生个闺女呢么?
谁能容忍自家的闺女被拐卖,被虐待毒打致死?
这仇恨拉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姒荣这狗贼该杀!”
“合该断子绝孙!”
“还有那些狗腿子!一个个都该活剐!”
群情激愤之下的喊声如雷,脸上被妇人的指甲薅下一块皮肉的姒荣直想往地上瘫软:看样子,他这回,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如此阵势,嬴展飞这厮分明是要造反!
哎等等,刚才那人喊的什么来着?狗腿子?
姒荣如同败部复活,挺起腰板来扯着嗓子为自己辩解,“不,不,海子堡的事,都是程富在管着的,里头究竟如何,本,本官也不知道啊!若,若本官知道这程富竟然在做着这伤天害理之事,本官头一个饶不了他!”
来到这府衙大堂之上,这在海子堡能当家的程管事就只不过是个小虾米而已。
被连着打了不知道多少拳脚,如今也就剩下一口活气。
原本还指望着主子救命的程富,听了主子这丢卒保帅的话,那青紫不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哈哈哈,没错,这都是,都是我一个做下的,银子也都是我拿了,往狄国墨赫平章……唔……”
他话未说完,却见他身边同样被绑着的姒家侍卫忽然暴起,一个头捶就狠狠顶在了程富的下巴上,却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竟然将程富的下巴撞碎,程富未说完的半句话也同样被掐住了。
程富本就是只剩下一口气,这一撞登时气绝身亡。
那撞死他的侍卫也不等旁人来拿他,自己就嗷的大叫一声,以头抢地,头破血流,两脚抽了两下,也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