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完本——by手帕望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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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二皇子会不会只是趁下人们不注意,自己去太学或者郭将军处了?”李元也心头惴惴,夏锦桓不是夏文轩亲子,但胜似亲子,皇宫里三个孩子中他是最得宠的,万一有个好歹,清凉殿所有人的人头不保。
“启禀皇上,郭将军来了。”门外有人通传。
“让他进来,快!”夏文轩一颗心想是在火上烤着,他知道锦桓肯定是走了,因为他昨天的那句话,一定是的。五年了,他难道还不知道那孩子,看起来笑嫣如花,其实倔得跟头驴似的,真的被伤害了不哭也不闹,只会执拗地离开,就像当年执意要跟他走一样。
“参见皇上。”郭杨一身戎装,五年时间,让他变得更加沉稳。
“锦桓不见了,你带人速速出宫寻找,便衣出行,不要惊动百姓。”夏文轩语速飞快,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是,微臣领旨。”多年战场上共同进退,郭杨对夏文轩的命令毫无异议,两人默契无比。
郭杨离开,李元又问夏文轩:“皇上,那秋猎的事……”
“如常。”夏文轩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离家出走了……
然而小手这几天也在外面 大概两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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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郭杨找到锦桓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京城。汗血宝马果真名不虚传,若不是锦桓骑术未精,他也很难将其截下。
“师父。”锦桓骑在马上,很平静地看着横在他面前的郭杨。
“殿下,皇上很担心你,跟我回去。”郭杨说。
锦桓不语,任由红枣来回踱步,马蹄声如同他的心绪一般,叫人不安。
“殿下,师父不知道你为何要走,可是皇上很担心你,回来吧。”郭杨自认自己是个武将,比不上文臣们巧舌如簧,可夏文轩交代的重任不得不完成,只好硬着头皮劝说。
锦桓没有回答,他翻身下马,其实跑出城门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原本夏文轩赶都赶不走的他,怎么一冲动就自己离开了。
他怎么可能舍得呢?
“殿下,那里的林中有条小河,不如去河边散散心?”郭杨不知锦桓的纠结,但看他不逃也不点头,便想不如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锦桓点点头,跟着郭杨进了旁边的林子。
小河离官道不远,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锦桓在河边捡起一颗石头,扔进水中。'咚'得一声,沉入水底。
“师父,皇伯伯…真的…很担心我吗?”锦桓犹豫了良久,还是问了。
“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夏文轩愤怒的脸…“老苏家的养子!”满口黄牙的张屠夫…“收为义子,赐名夏锦桓。”面无表情的宣旨太监…这些景象和声音在脑中划过,好像每个人都在告诉他自己是谁,可自己究竟是谁呢?除了一个“桓”字,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是,皇上很担心你,是皇上命我来寻你的。”郭杨的回答铿锵有力。
锦桓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郭杨又说:“殿下,回去吧。”
锦桓张嘴,说了什么,然而闪电划破天空,雷声隆隆,淹没了他的声音。
锦桓和郭杨冲进路边的茶棚时,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锦桓被雨淋湿,打了个喷嚏。
“皇上,雨太大了,是不是先停下,等雨过了再往前走?”大雨瓢泼中,李元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嗯。”夏文轩兴致不高,懒懒地回答了,雨幕笼罩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让视野变得模糊。
郭杨离开后,夏文轩一直默不作声,任由身边的人安排着,上了龙辇,前往皇家猎场。
龙辇很宽敞,里面还可读书烹茶,然而无人陪伴,终归寂寞。
记得锦桓刚刚进宫时,他还总把他放在淑妃宫里,即使锦桓黏着他,他也想方设法得赶他走。
后来渐渐地习惯了,身边总有个呱噪的声音,吵闹着要跟皇伯伯睡,要跟皇伯伯一起洗澡,要吃糖葫芦,要去和红枣玩……有时,他会在深夜端一碗甜羹,送到他面前说,皇伯伯吃点宵夜。
夏文轩几乎不记得了,在遇见锦桓之前的二十三年他是怎么过的,那样孤寂的日子里,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踽踽独行。
“驾!驾——!”有马蹄声自身后传来,听声音应是两匹快马,踏过雨中泥泞的湿地,飞快地朝这里跑来。
外面传来骚动声,夏文轩撩开龙辇的窗帘,瓢泼大雨中一匹枣红色的马向他疾驰而来。马身上的少年衣衫尽湿,俯身紧贴马背,紧紧攥住缰绳。
“是二皇子!”李元兴奋地大喊,警戒的护卫放下武器,锦桓穿过重围,在夏文轩的龙辇前停下。
郭杨在他身后,雨势减小,郭杨朗声道:“皇上,末将前来复命。”
“做得不错,回到你的位置上吧。”夏文轩说,“锦桓进来。”
锦桓的衣袍已经被大雨和泥浆打湿,然而他什么都不顾及了,大雨如注的那一刻,他看着水从茶棚的屋檐不断滴下,没入土中。他冲出茶棚,翻身上马,追着夏文轩出行的仪仗而来。
“皇伯伯。”锦桓进到龙辇里面。
“快把衣服脱了,以免感染风寒。”夏文轩展开李元早就备好的大毛巾,将脱了湿衣的锦桓裹进其中。
“皇上,雨势小了,是否启程?”李元在辇外问道。
“启程。”夏文轩下令,长长的队伍再次启程。
锦桓裹着大毛巾,被夏文轩抱在怀里,惬意地蹭了蹭夏文轩的胸膛。
“皇伯伯,对不起。”锦桓小声道歉。
夏文轩揉揉锦桓的头发:“是朕不好,朕说话太重了。”
锦桓的泪意又涌上,他抓着夏文轩的衣襟,把脸紧紧贴住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用力汲取着温暖。
锦桓的身体慢慢回暖,带着湿意的体味萦绕在夏文轩的鼻尖,是独属于少年的青涩的味道。他低头看向锦桓,他正如猫咪一般依偎在他身上,夏文轩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到了营地时天气早就放晴,锦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已经能满地撒丫子得疯,甚至跟淑妃叫板了。
淑妃从小练习武功和骑射,又跟夏文轩上过战场,这样在野外搭营的环境她再熟悉不过了。
“小屁孩,你敢不敢跟我比骑术?”淑妃也是个坐不住的,已经换好了一身劲装,牵着马跃跃欲试。
“比就比,淑母妃输了不准哭鼻子!”锦桓嘻嘻哈哈得,刚刚的委屈已经一扫而空。
“别嚣张,皇上作证,你输了不准哭!”淑妃握着马鞭,翻身上马,指着对面的树林说,“骑马到对面的树林折一根树枝,然后回到这里,谁先到谁就算赢。”
“好的。”锦桓也翻身上马。
郭杨被抓来做裁判,他一声令下,两人应声跑出,往对面的树林疾驰。
所有的营帐还在搭建中,无所事事的众人都在一旁围观,锦礼和惜兰也在其中。
“锦礼,你能看出这里到对面的树林有多远吗?”惜兰问一旁的锦礼,因为锦桓的到来,他们姐弟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锦礼仔细看了看,说:“大约一里多吧,锦桓的骑术又精进了。”
“你说是淑妃娘娘更快,还是锦桓?”惜兰又问。
“现在是淑妃娘娘领先,锦桓毕竟年纪尚幼,可能不及上过战场的淑妃娘娘吧。”锦礼说道,他在心里想着如果是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淑妃。
“我觉得锦桓殿下的胜算更大呢!”一个陌生但很好听的女声响起,锦礼和惜兰同时回头,一个和锦桓一般大的女孩站在那里,笑盈盈得看着锦礼。
“你是谁?”惜兰问道,这宫里只有他们三个孩子,不过这是在宫外,也许父皇特许哪位皇亲带了孩子来也说不定。“回公主殿下,小女子吴悦兮,是吴太傅的孙女。”那女孩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造作,大方地向惜兰行了礼,说道。
“太傅的孙女?”锦礼也听到了吴悦兮说的,他早就听太傅说过有个和锦桓一般大的孙女。本来以为,吴家这样的养出来的女儿,定是“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然而吴悦兮的笑颜如六月的艳阳,暖得沁人心脾。
“悦兮,”吴太傅慢悠悠地走过来,“两位殿下,悦兮顽皮,还望不要见怪。”
“没关系的太傅,悦兮妹妹一个人难免孤单。”惜兰答道,她已经行了及笄之礼,乌黑的秀发被一根素木簪子挽起,略施粉黛的脸上笑容可鞠。衣衫首饰虽然素减,但举手投足间丝毫不失公主的气度。“多谢公主海涵,然悦兮是外臣之女,不好逾越,臣这就将她带走。”说罢,吴崇禧不顾吴悦兮的抗议,把她带回了马车里。
“锦礼,这个吴悦兮真好看,是不是?”惜兰笑问。
锦礼闻言,脸一红,转过身看向锦桓和淑妃处道:“他们快到终点了。”
惜兰噗嗤一笑,锦礼从脸一路红到耳根。
两匹快马一先一后疾驰而来,两人手上各拿着一根树枝。
“二皇子胜!”郭杨的声音响起,锦桓的红枣率先跑过终点。
“皇伯伯,树枝送给你!”锦桓高兴得从马上跳下来,拿着的树枝飞跑到夏文轩面前,献宝一样得把树枝递给夏文轩。夏文轩接过,拍拍锦桓的肩膀,面带自豪地夸赞道:“锦桓的骑术又精进不少。”
此时淑妃正好抵达终点,从马上下来后立刻接到了锦桓得意的眼神。
“哼,一次而已,别太得意了。”淑妃半气半笑得走到夏文轩面前,居然也把树枝递给他。
夏文轩苦笑不得地准备接过,被锦桓抢了先。锦桓一把抢过淑妃递来的树枝,笑嘻嘻地道:“皇伯伯已经有了,这根给锦桓吧。”
淑妃摆摆手说:“随便你吧,本宫要去休息了。”
她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眼光掠过锦礼的时候顿了一下,大声问道:“大皇子,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红?”
锦礼被她的话一惊,脸更红了。
惜兰在他身后偷笑。
“长姐,别光顾着笑啊。”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淑妃更是想走过来探他额头的温度,锦礼小声向惜兰求救,“怎么办啊。”
惜兰忍住笑意,对淑妃说:“锦礼没事,许是刚才跑得急了,脸才这样红。”
淑妃停下,大概是相信了惜兰的话,点点头又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皇上,臣妾乏了,先去歇息一会儿。”她向夏文轩请示了一声,打着哈欠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上马车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锦礼是从哪儿跑来的,跑得这么急?
作者有话要说: “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摘自《红楼梦》第三回
☆、秋猎之礼
“嘿嘿,皇伯伯,你闻闻香不香?”锦桓托着夏文轩的手,让他闻他刚刚折来的树枝,上面有一朵朵细小的黄花。
“很香。”夏文轩有些尴尬地说道。
“皇上,二皇子辛苦摘来的花,不如拿个花瓶插好,皇上好日日观赏。”齐芮白不止合适出现在夏文轩近侧,意味不明地笑着。
夏文轩还不及回答,锦桓已经大叫着去找李元:“哇,这个主意好,李公公快帮我找个瓶子,把它插起来!”
夏文轩瞪了齐芮白一眼,换来齐芮白特别无辜的眼神一枚。
秋猎属于名为狩猎,实则属于皇家祭礼中的一环,预示着祈求丰年,所以一贯由礼部操办。所有的营帐搭好后,锦桓才发现,礼部的程中槐居然非常多此一举地给他也准备了一顶帐篷。
“不要!我要跟皇伯伯一起住!”不明所以的小太监来请二皇子进帐休息,谁想锦桓发现里面没有皇伯伯,哭着跑进了夏文轩的皇帐。
“皇伯伯!”他冲进去,一下扑到夏文轩怀里,“皇伯伯,锦桓要跟你住!”
夏文轩正在跟郭杨交代一些事情,谁想锦桓居然突然冲进来,扑进他怀里,打断了他的思路。
“锦桓,别闹了。”夏文轩6 不喜欢说正事的时候被打断,哪怕是锦桓也不行。当然,如果不是锦桓而是别人,根本进不了这个帐子。
锦桓委屈的扁扁嘴,不啃声了,但就是窝在夏文轩怀里不肯离开。
夏文轩也没办法,只好继续抱着他,好在郭杨早就见识过锦桓黏人的功力,见怪不怪了。
郭杨:“皇上,侍卫分成六队,分别从营地东西两向向中间巡逻,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
夏文轩:“嗯,就这么办,你都布置下去。”
郭杨:“是。”
等郭杨离开,夏文轩才终于有时间,理会一下即使窝在他身上也异常不安分的锦桓。
夏文轩:“锦桓,如果你再扯朕的腰带,朕就把你扔出去。”
“不扯了,嘿嘿,不扯了。”锦桓立刻停手,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皇伯伯议完事了吗?锦桓饿了,想吃东西。”
“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吃过东西?”夏文轩突然想起来今天锦桓一早就离宫出走了,午膳过后才回来,定是没有吃过东西。
“是的。”锦桓撅起小嘴,有些委屈地说道,“锦桓好饿。”
夏文轩板起脸佯怒道:“以后还敢这么做吗?”
锦桓戳戳手指:“不敢了,锦桓不想饿肚子。”
夏文轩被他的样子惹得心都软了,抱紧了他:“以后朕也保证不说这么重的话了,朕现在就让他们备膳。”
“嗯!”锦桓用力点头,他是真的饿了。
李元的动作很快,夏文轩吩咐了没多久就端进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和一碗小米粥。
锦桓看到李元端过来的东西又撅起了嘴:“怎么又是药膳啊。”他小声抱怨。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夏文轩捕捉到了:“不许再任性,好好把药膳吃了。晚上的宴会准你吃肉。”
“还要吃甜点!”锦桓趁机加价。
“可以,除了糖葫芦。”夏文轩说。
“哇!太棒了!”锦桓高兴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乖乖跑去吃自己的药膳了。
夏文轩愣在当场,摸摸自己的脸,居然回味起了他刚才亲的那一口。
“惜兰姐姐!”锦桓吃完午膳,夏文轩又忙起了他的那堆公文,在宫外不用去太学上课也不用去练武,给了锦桓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于是,他跑去了惜兰的帐中。
这次秋猎前太后生病,皇后和贵妃留在宫中照顾,倒是让锦桓很开心,因为皇后娘娘的规矩最重了,而贵妃不在,他就可以天天去找惜兰姐姐玩了。
锦桓是直接冲进惜兰的营帐的,惹得侍候的侍女一阵尖叫。
“惜兰姐姐,你在做什么?”惜兰的长发散着,此时正在挽发。
而锦桓刚刚进来的时候,分明看到她正盯着那根她常用的素木簪子发呆。
“没做什么。”惜兰匆匆用簪子挽起自己的长发,“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惜兰姐姐玩啊。”锦桓说得理所当然。
“嗯,要玩什么?”惜兰问他。
“惜兰姐姐,你上次说的那个字帖带了吗?锦桓想看看。”锦桓兴致勃勃地问道。
贵妃写得一手好书法,且喜欢收集各种名家的字帖,惜兰这里也有不少,锦桓经常过来看看写写。
“你呀,什么字帖都练,练得字都定不了型。”惜兰说,锦桓好奇心极强,什么字帖都要临摹一下,到最后倒是什么都会写一点,但是难以精进,反而自己写字时变成了四不像。
“我就看看嘛,就看看。”锦桓笑着对惜兰撒娇。
惜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个小魔头,也只有父皇收拾得了你。”
“嘿嘿,晚点锦桓就去问皇伯伯要字帖,就临皇伯伯的字。”锦桓说。
“父皇常年征战,统帅三军,字里就透着一股霸气,你没那精力怎么临摹得像,不如好好练练楷书,至少写得端正。”惜兰拿出字帖,卷成卷敲了敲锦桓的额头。
锦桓也不生气,说:“没关系,锦桓好好练武功,以后陪皇伯伯一起上战场。”
惜兰把字帖递给他,又说:“小滑头,父皇现在贵为天子,又不是当时在潜邸的光景,怎会还上战场。”
锦桓接过字帖,没有再和惜兰争辩,只说:“我可以拿去给跟锦礼哥哥一起看吗?锦礼哥哥也说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