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完本——by手帕望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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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兰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仿佛听的是一个不关己的故事,故事中英雄美人,缠绵悱恻,而故事外的人已经泣不成声:“所以……你嫁给了……父皇?所以,真的如那些传言说的,不是父皇的孩子,对吗?”
惜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称他为父皇,可是从小时候起,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虽然他不太合格,并不常常关心她,可他也从来不会责备她,在他的庇护下,即使皇祖母和皇后都不喜欢她,她在宫中的生活也可谓是安稳至极。
“洛琼跟朕很投缘,当时朕刚刚崭露头角建立战功,他和郭杨是朕最信任的兄弟。一次敌袭,他为了救朕丧了命。”夏文轩接着贵妃的话说道,“朕答应为他照顾家人。朕找到你母妃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郭家,而且已经有了你。眼看身孕就要瞒不住了,所以朕请旨求先皇把你母妃嫁给了朕,而你也成了朕的女儿。”
惜兰有记忆的时候夏文轩已经是太子,锦礼刚刚出生,他们都住在东宫。太子妃卫氏,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对当时还是太子良娣的贵妃一贯不太友好,但因为夏文轩护着的缘故,他们母女俩并未受过伤害。所以惜兰一直以为父皇和母妃之间走动虽少,但父皇心里是有母妃的。
“这些是上一辈的旧事了,你出生以来朕始终视你为亲生女儿,也是朕唯一的女儿,所以你不必心有芥蒂。”夏文轩说,他不希望惜兰因此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绪,他答应过洛琼,会好好照顾她们。
“父……皇,给惜兰一些时间好吗?”惜兰说道,她在广袖下握紧了自己的手,可即使皮肤被指甲刺痛也安抚不了她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情绪。
夏文轩点头,今天本来是找贵妃讨论惜兰的婚事,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也说不下去了。
“可以,那朕走了。”他轻声叫锦桓,起身准备离开。
惜兰呆坐了一会儿,在夏文轩正准备离去时她又叫住他:“父皇今日来,是为了惜兰的婚事吗?”
夏文轩一惊,没想到她心里如此清楚。
惜兰微微一笑:“皇祖母日前问过,惜兰想……父皇难得进后宫,肯定有要紧的事,所以……”
“你是怎么想的?”夏文轩直入主题。
惜兰似有些惊讶于夏文轩会问她的意见,一时没有答话。
夏文轩轻笑:“朕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朕也知道一段痛苦的婚姻会终结人一切的希望,你是朕珍视之人,朕会尽力替你寻一个好的归宿。”
一阵泪意涌上惜兰的心头,一个眉目带笑的年轻身影在她脑海中迅速掠过,她深吸了口气定定神,郑重地对夏文轩说:“父皇,惜兰有意中人了。”
夏文轩看着她脸上坚毅地神情,仿佛看到了当年带着六个月身孕艰难躲藏在道观里的郭玉婕。
“是谁?”夏文轩问道。
惜兰还未开口,锦桓却抢先问:“惜兰姐姐,是送你那根簪子的人吗?”
惜兰一怔,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素木簪子,露出温婉幸福的笑容:“是的,你怎么知道这根簪子是别人送的。”
“因为淑母妃和贵妃娘娘都不用木簪用金簪和玉簪的呀,而且锦桓仔细看过这根簪子,雕刻得歪歪扭扭的才不像宫里的东西呢!”锦桓撇撇嘴嫌弃道,复又好奇地问道,“惜兰姐姐,他是什么样的人啊?”对他而言意中人还是一个陌生得有些遥远的词汇。
“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人。我们三年多前相识于上巳节的庙会,他很有趣、很特别。”惜兰说道,她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的木簪,隐藏在发丝中的簪身上有一行雕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而惜兰时时刻刻记着它们的模样——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夏文轩看着惜兰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出神,他敛起视线,重又看向惜兰:“朕知道了,明年上巳节朕会按惯例于城楼上与民同庆,到时候带他来见见朕和你母妃吧。”
惜兰听到那话时一瞬间展放的神采连锦桓都看呆了,他从不知道朝夕相处的惜兰姐姐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这么的美丽不可方物。“谢谢父皇!”惜兰道。
夏文轩笑:“不必谢朕,成或不成还要看看他是否真的配得上你。”
“惜兰有信心,他是世间最适合惜兰的男子。”惜兰自豪地对夏文轩说道。
“若真是如此,母妃定会支持你们。”贵妃轻柔的抚摸惜兰留在肩上的几缕黑发,温柔地说道。
夏文轩牵起锦桓的手,站起身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御花园中已没了夏日时百花争艳的胜景,但桂花等属于秋天的花朵正悄悄绽放。它们没有热烈的颜色,但它们散发出来的香气萦绕于鼻尖,让人几乎忘了这是万物开始凋零的季节。
“皇伯伯。”锦桓拉着夏文轩的手默默走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意中人是什么样的?”
夏文轩听了只有苦笑,思索了片刻才答:“朕也不清楚。”
“皇伯伯没有意中人吗?”锦桓又问。
夏文轩停下脚步,锦桓因为惯性一个踉跄,跌进夏文轩怀里。
夏文轩扶住他,让他站稳,手却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出神久久不放。
“皇伯伯?”
夏文轩被唤回心神,放开锦桓,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大概是…有吧。”朝前走去。
“大概?大概是有还有没有?”锦桓追上去,“皇伯伯!”
夏文轩嘴角向上弯起,重新牵起锦桓的手:“皇伯伯不需要意中人,只要锦桓陪在朕身边,朕就是幸福的。”
“皇伯伯,等等锦桓。”锦桓被夏文轩拉着急忙赶上去,直接凑上去抱住夏文轩的手臂,“锦桓也是,在皇伯伯身边就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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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罪
隆冬已至百花绝,锦桓踏着皑皑白雪往太学走去,御花园中只有娇艳的红梅还迎霜盛开着,为寒冷的冬日带来一点生机。
锦礼出征已过去四个多月,边关战事胶着,因着大雪天暂时休战。
而金銮殿中的争议,却一刻不曾停歇。
“谏议大夫今日还是没有上朝吗?”夏文轩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俯视下面的群臣。自从两个月前他坚持重开科举制度,朝中的世家们纷纷上书反对,谏议大夫史睿明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为表抗议,他已经连续两个月称病在家。
“启禀皇上,史大人病体未康,所以还在家中休养。”谏院的宋司谏出列,拱手说道。
夏文轩仍面无表情,宋司谏出生寒门,多方周旋才攀上了谏议大夫家的亲事,与史家一个庶女成婚,勉强做了司谏。他与史睿明虽是丈人与女婿的关系,但一贯比较微妙,在朝中话也不多。
直到宋司谏被夏文轩威严的眼神冻得浑身发毛,恨不得腿一软直接跪下去时,他终于说话了:“如此,替朕问候你的岳父。”
宋司谏额上已经凝聚了大滴的汗珠,用略微颤抖的语调说道:“是,谢皇上关怀。”
夏文轩:“众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启禀皇上,臣有事奏。”吏部尚书冯先民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在朝上鲜少说话,此时他出列说道:“卫将军回京已四月有余,期间一直在家养伤,如今伤已大好,请问皇上该如何安置卫将军在朝中的职位。”
冯先民是个死脑筋,他想的永远就是朝中这些个人事怎么样太太平平,全都安排到需要的位置。所以卫锋回来后闲了那么久,他有此一问夏文轩一点不觉奇怪。
“卫将军乃战败而归,皇上未曾治他的罪已是天大的仁慈,怎可得寸进尺!”有人出列反驳。
“臣负责朝中人事调度,卫将军未曾获罪,如今伤愈赋闲在家自因有个安排。臣只是专注于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望皇上明鉴。”冯先民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夏文轩抬手,制止他们的争论:“朕知道了。众卿若没有别的事情,就散了吧。”夏文轩起身,在众位大臣的恭送声中离开。
回到清凉殿的时候锦桓还未回来,夏文轩走进书房处理今天新送上来的公文。刚刚坐定没一会儿,李元就走了进来道:“皇上,谏院的宋司谏求见。”
夏文轩专心看着手上的公文,李元维持着通报的姿势在那儿等着,直到夏文轩写完批注,才抬起头来问道:“他有何事要见朕?”
李元:“回皇上,宋司谏说事关重大,望能面圣禀明实情。”
夏文轩放下笔,司谏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况且夏文轩虽然勤政爱民,但在政令的推行上颇有些一言堂的意味,也从不理会旁人非议,所以谏院的存在越发可有可无了。
“让他进来吧。”夏文轩说。
不一会儿,宋司谏便在李元的引导下走进了夏文轩办公的书房。
“微臣谏院司谏宋建明参见皇上。”宋司谏跪在殿中向夏文轩请安。
夏文轩:“平身,宋司谏何事求见?”
宋司谏起身,他还是不敢看夏文轩,只敢拱着手、弯着腰、低头说道:“臣要弹劾卫锋将军买卖官爵,导致凉州军心涣散、管理混乱,乃被梁军攻破洛安城之罪。”
夏文轩一时没有说话,他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宋司谏,直到对方的腰又往下弯了一点,他才开口说道:“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宋司谏连忙跪下道:“臣有证据,皇上明鉴!”
夏文轩:“什么证据?”
宋司谏:“臣有卫将军买卖官爵的账本为证!”他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拿出一本大开面的本子,高高托起。
李元上前取过,呈给夏文轩。
夏文轩拿过账本,里面果然是买卖官爵的所有罪证。
夏文轩:“你怎可证明这是卫将军所有?”
宋司谏:“这个…臣…身为谏院司谏,监督朝廷命官乃职责所在。”
夏文轩重重一拍桌面,把正推门而进的锦桓也吓了一跳。
“仅凭一本来历不明的账本就认定为将军渎职有失,枉费朝廷的栽培!”夏文轩说道,“出去。”
宋司谏一边喊着皇上明鉴,皇上明鉴,一边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等人走了,夏文轩命李元即可传旨:“传旨下去,宋司谏德行有失紧闭府中思过,三月不得出,无关人等不得探望。卫锋将军守卫洛安城有失,念其伤势未愈可留在府中待审,着大内禁军统领郭杨派人看守,卫府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
“是,皇上。”李元连忙记下。
夏文轩:“还有,皇后也禁足宫中不得出,无朕旨意不得探望。”
李元:“是,皇上。”
“皇伯伯,皇后娘娘做错什么事了吗?”锦桓见夏文轩终于说完了一连串的旨意,才敢靠近他问道。
夏文轩见到锦桓心情顿好,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你可记得卫锋将军?”
“记得,师父说他勇猛正直,是不可多得的将材!”锦桓连忙把郭杨的评价搬出来,喜滋滋地证明自己有好好上课。
夏文轩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天真可爱,轻轻搂了搂他:“你师父与卫锋素来不和,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原来他在背后是这么评价他的?”
“嗯嗯!”锦桓连忙点头,“师父只是不服气卫将军武功比他好,其实是非常佩服他的。”
夏文轩轻笑,这的确很郭杨。
“今天有个人跟朕说卫将军卖官渎职,导致洛安城失守,你觉得可信吗?”夏文轩问他。
锦桓认真地想了想,随后说:“那要看他有没有证据了,听师父说卫锋将军很正直的,锦桓有点不太相信,但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定要严查。”
夏文轩赞同地点头,同时把宋司谏呈上来的账本拿给锦桓:“这是他提交的证据,你看看。”
锦桓拿过账本,这是夏文轩第一次跟他讨论政事令他非常高兴。
锦桓认真地看了几页,又翻翻后面的,有些疑惑:“这本账本怎么这么新啊。”
夏文轩:“朕也这么觉得,而且你看这9 些字迹全部都一样地工整。若是账本,每个条目应该是不同时间录入的,不可能这么整齐。”
锦桓赞同:“皇伯伯说得对,这个账本有些奇怪。”
还有一点,夏文轩没有说,这个账本中有一个名字不该出现在此。
“皇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宫中的管事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佛堂。
皇后正跪在蒲团上虔诚得礼佛,听到声音喝道:“吵什么,佛堂静地,成何体统。”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郭杨领着禁军把宫门围住了!说是皇上的旨意,要禁娘娘的足。”
皇后猛然回头,自从锦礼离开皇宫从军,皇后越来越深居简出,除了去照顾生病的太后,大多时间都在佛堂礼佛。
“本宫是堂堂正宫娘娘,谁敢随便禁本宫的足?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娘娘不必着急,奴婢已经将皇上的旨意带来了。”李元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他高举着明黄色的卷轴,从影壁处拐过来,一步步走近佛堂。
“李公公带来了什么旨意,本宫到要好好听听。”皇后站起来,镇定地理了理下摆的衣裙,正了正衣领。
李元展开明黄色的卷轴,嘹亮的声音高声说道:“皇后接旨。”
皇后带着众人跪下,以头贴地,高声回到:“臣妾接旨。”
“洛安失守,乃卫将军之失职,即日起皇后卫氏禁足宫中,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探视。钦此。”
皇后越听越眉头皱得越紧,洛安失守,不论卫锋是否负有责任都是他的责任。可自从卫锋回到京城,皇上除了让他好好养伤再没说过别的。
此时为何突然下旨,而且还连他一同禁足?
“谢皇上隆恩。”皇后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圣旨。
李元:“皇后娘娘的宫殿将由郭将军的禁军接管,还请皇后娘娘保重。”
“敢问李公公,家兄现在在哪儿?”皇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卫将军伤势未愈,自然是在府中修养。”李元笑眯眯地说道,那张胖胖的脸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和蔼。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李元拱手道,带着几个小太监和侍卫离开。皇后目送他离开,心里总觉得夏文轩突如其来的旨意蹊跷得很,却怎么也抓不住突破口,心中疑惑。
她回头虔诚地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说道:“但愿锦礼一切安好。”
皇后宫中被围之前不久,卫府已被汹涌而来的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上何故要围我卫府!”卫锋伤势已愈,站在自家府第门口瞪着郭杨。
“卫将军,皇上派末将来帮你看家,好让你安心在家养伤。”郭杨骑在马上似笑非笑,眼神仿佛在说'卫锋,你也有今天'。
“口说无凭,拿皇上的旨意过来。”卫锋皮肤黝黑,脸上棱角分明,与郭杨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卫将军这么想听皇上的旨意,末将便成全你。”郭杨拿出明黄色的圣旨,展开,然后擒着笑对卫锋道,“将军见到圣旨还不跪下,难道要抗旨吗?
卫锋咬牙,不情不愿地先放下一边膝盖,再放下另一边,在郭杨居高临下的注视下慢慢磕下自己的头,高声说道:“末将卫锋接旨。”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催眠自己:我跪的人是皇上…我跪的人是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卫将军终于出场了。
☆、夜访
清凉殿中,李元已经去宣旨,只留了锦桓和夏文轩在殿中。锦桓坐在夏文轩旁边,一点点靠近他他怀里,夏文轩也已经习惯了锦桓黏人的举动,一把搂住他。
“皇伯伯。”锦桓叫着闭目养神的夏文轩。
“嗯?”夏文轩有些疲惫,宋司谏的举动处处透着诡异,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宋司谏寒门出身,不可能和卫家有什么牵扯。而史家虽然守旧,但也算洁身自好,不然夏文轩不可能容忍史睿明一直坐在谏议大夫这样的要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