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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难为 番外篇完本——by幽幽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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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鲜嫩,甜美,还有清冷的梅花香气。他一边探寻一边品味,这悸动的感觉于他而言十分陌生。在他雪漠般的十八载岁月里,倏忽长出了一株梅花,刹那芳华。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抓住一个人,留在身边,永远不放手。也许是动作太急,醉梦中的她皱眉打了他一下。他笑了笑,顶开她的贝齿,继续探知未曾去过的密地。
当他的手止不住往下时,只听得一沙大喊:“薛公子,您小心上船!”
王屿直起了身子。
薛辞摇头道:“一沙你不用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一沙看着机灵,还没有他的青松利索,打翻了两次砚台,擦破了一次纸,害得他一封信来来回回写了四遍才算完。
上得船来,一眼便望见了船头上衣袂飘飘之人,灰鼠皮大氅解了托在手上,竟不觉得冷。薛辞道:“景逸,您怎地站在船头吹风。”
王屿淡淡道:“令妹不胜酒力,睡着了。”
姝姝儿偷偷喝酒了,所以景逸才站出来避嫌,真是十足的正人君子。薛辞感慨着,将包好的经文和信封交给王屿,道:“有劳了。”
王屿点头道:“我先回去了。”
薛辞目送王屿乘了马车离开,方才回到船舱。姝姝儿平躺在地毯上,呼吸均匀,两颊染霞。他笑了笑,正要矮下身子背妹妹回去,却发现案桌下一圈白毛,睡得更香。
这不是景逸的猫么,他把它忘了?
百花坊。
“姐姐,梅影湖画舫那边有消息。”
凌霄轻轻碾碎了蜡丸,将里面的纸条取出,看了一遍,放到烛火上烧了。黄色的火舌飞快地舔着白纸,那涂着红蔻丹的手一松,最后一点火星消失在空中。
花楹道:“姐姐,可是什么要紧的事。”
“说不上要紧,可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凌霄道:“今儿薛辞,薛汲颜与王屿在梅影湖上游湖,薛汲颜和王屿还在画舫里单独呆了半个时辰。”
花楹咋舌道:“他们俩该不会?”
凌霄摇头道:“不至于。不过,薛家长女已经嫁了谢家,这三女再嫁王家,那可是风光无限呐。王谢薛三家,也就此有了割不断的联系。”
花楹道:“王译那匹夫,当年暗中倾慕小姑姑。却在小姑姑被冤枉的时候,没有及时从越州赶回来帮她洗刷冤屈。至于那薛颂,冷眼旁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霄沉吟片刻,道:“我记得你说过,二房顾氏的母家,对薛家的姑娘有想法。”
花楹道:“顾氏给薛铭订了顾珺,顾家消停了一阵。不过呀,他们还对薛家姑娘念念不忘,想着配给那个短命的顾旭呢。”
凌霄笑了一下,道:“顾二少爷真是可怜,是该找个人照顾。”
花楹媚眼一转,笑道:“我看顾氏忍了许久,也该动作了。”
凌霄道:“看着罢,希望她不要像柳姨娘一般,不中用。”
烟儿翻滚着肚皮,在锦榻上玩自己的尾巴。在经历了被旧主人遗忘的悲伤之后,它跟着新主人来到了紫云阁。
一个不小心,追求的姿势太过妖娆,烟儿掉下了锦榻,旁边的飘絮哎呀一声,看它又站起来舔自己的毛,才又坐下来做针线。
帘子打起,烟儿跐溜一声钻进床底,探出个脑袋看来人是谁。薛汲颜除了斗篷,朝床下的烟儿做个鬼脸。烟儿喵喵叫着跑出来,去蹭薛汲颜的脚踝。
流樱把薛汲颜的斗篷挂起来,笑道:“姑娘和大少爷出去一趟,倒捡了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
薛汲颜笑了笑,她酒醒了之后,便看见胳膊旁挨着烟儿,去问大哥。大哥说捎了口信给王屿。王屿回道得了空再领烟儿回去,劳烦薛三姑娘照顾着。于是,紫云阁里就多了一只猫。
烟儿活泼可爱,紫云阁里的丫头都喜欢它,与它玩得不亦乐乎。她这个三姑娘,倒是要排在其次了,薛汲颜心里有些泛酸。飘絮给薛汲颜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蜜茶,薛汲颜只是捧着汲取它的热气,并不喝。
流樱看姑娘盯着杯子发呆,叹了一口气。她们刚从锦绣堂回来,夫人的咳喘越来越厉害了。她道:“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多副药下去,夫人的病还是没有好。”
薛汲颜沉默不语。
信已经送出去三天了,问空大师,可要快点回信才好。
“三姐姐。”
薛汲颜看着帘子一角露出的两个花苞头,笑道:“妙姐儿,快进来,仔细冻着了。”
妙姐儿脱了兜帽,一眼就看见了地上蹲着的烟儿,烟儿也看着妙姐儿。两双一大一小的圆眼睛静静对视。
薛汲颜笑道:“妙姐儿,这是烟儿,它最喜欢吃小银鱼。”
妙姐儿叫了一声:“烟儿。”
烟儿的回答是歪在地毯上挠后背的毛。流樱笑着拿过一包银鱼干,递给妙姐儿,道:“七小姐喂它吃点银鱼干,它就跟您亲啦。”
妙姐儿撕了一点鱼干,蹲下来道:“烟儿,给你吃。”
这次烟儿给了面子,就着妙姐儿的手将鱼干吃干净了。小猫的舌头将手舔得很痒,妙姐儿咯咯直笑。
妙姐儿和赋哥儿,大概是宅子里最纯真的两个人了。薛汲颜笑道:“妙姐儿,你是不是听说三姐姐养了猫,才特地跑过来看的?”
“不是,”妙姐儿又喂了烟儿一条小鱼干,道:“我是想来问三姐姐,下个月顾二表姐过生辰,你去么?”
薛汲颜看向流樱,流樱道:“帖子奴婢收着了,正要拿给姑娘看呢。”
“二姐姐有么?”
流樱道:“奴婢问了,采芸说枕萤洲也有,不过二姑娘兴致缺缺,应该是不去的。”薛沚颜最近越发懒了,一般都待在枕萤洲不出来。
妙姐儿拉拉薛汲颜的衣角,道:“顾府的人妙姐儿不怎么认识,五姐姐又不得空,三姐姐去罢。”
薛汲颜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母亲病了,三姐姐怕是要留在府里了。”
谢夫人的病一直不见好,就挪了一些事情给薛汲颜帮着管,薛汲颜初初接手,虽说有谢妈妈帮衬着,也是忙得紧。
妙姐儿失望地垂下头,薛汲颜带着歉意摸了摸妙姐儿的发顶。其实她不愿意去顾家,还有一个原因:顾旭,就是她上一世的第二任夫君。
得知喜堂变灵堂的恐惧,被强行拉到顾家成礼的绝望,被大姐姐抱在怀里的凄楚,依然历历在目,她一点儿也不想故地重游。
几张纸摊在案桌上,王屿一手轻轻叩着桌角,一面思索。
桌上一壶温热的梅花酿,散发着淡淡香气。在寒山寺之时,他也翻了一些师父藏书阁里的医书,权当消遣。这谢夫人的症状,倒像是中了南疆的一种毒。不过还是得等师父过来,才能确定。
又是南疆,小丫头是跟南疆杠上了么。不止是她,这京中近年来的不少事务,都或多或少扯上了南疆。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应该留给位高权重的人处理。王屿嘴角一扯,挥墨写下一串药名。他还是配一瓶清毒丸给那丫头吧,好歹抑制一下谢夫人的毒性。
写着写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一日在画舫里的情景,梅花香从窗外透进来,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两颊娇艳如霞,微微开启的唇瓣,等着他品尝。他饮下一杯梅花酿,温热的酒化作一股难言的燥热,一层一层地漫上来。
一沙正坐在院子里和一叶闲聊,两人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没有了烟儿,心里空落落的。薛少爷捎口信来的时候,一叶很想掉转头回去接烟儿,却被公子止住了,回信说让薛三姑娘代为照顾烟儿。唉,也不知道它现在在薛府过得好不好。
“一沙!”
屋里公子忽唤道,一沙忙站起来应了。
“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一沙道:“好,一沙这就叫厨房烧水去。”
“不,要冷水。”
大冷的天洗冷水,公子这是怎么了?一沙对一叶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一叶道:“我也听到了,公子要冷水。”里面听到没动静,又补了一句:“快去!”
一沙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跑着去了。

第四十五章

“姑娘,姑娘,大少爷来信了,还捎来了一瓶药丸。”
“快拿来给我。”薛汲颜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飘絮将信给了姑娘,薛汲颜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封内包着王屿的亲笔信,信中说,问空大师已在路上,三日后便到达京城普渡寺,到时请薛汲颜带着谢夫人过去问诊。瓶中药丸可抑制病情,每日取一粒化在水中服用即可,此外,最后还附了一句话,让薛汲颜注意‘水中木‘。
‘水中木’是什么呢?薛汲颜凝眉沉思,将信纸笼在袖中,往谢夫人的锦绣堂去。
谢夫人正歪在宝蓝色百福纹的迎枕上,看赋哥儿刚写好的大字,她咳了咳,心道这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竟然连这墨香都觉得刺鼻。
又压着心口狠狠咳了几声,她抬头一看,薛汲颜笑着走了进来。
谢夫人嗔怪道:“我的儿,早上不是才来么,怎么不歇个午觉,看账是不是累得慌?”
“母亲,多见女儿几次不开心么?”薛汲颜道:“赋哥儿呢。”
谢夫人道:“在暖阁里练字呢,我都不叫他到跟前来了,怕过了病气给他。你看,这一叠字,都是他刚练好的。”
薛汲颜笑了笑,道:“我去看看赋哥儿。”
赋哥儿穿着茶色直裰,坐得笔挺,像一棵小松树似的。夏蝉见薛汲颜进来,悄悄出来道:“三姑娘,又要查看一下柳姨娘送来的东西么?”
薛汲颜摇摇头,谢妈妈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都是没问题的,再查多少遍都是枉然。赋哥儿发现薛汲颜来了,脆脆地喊了一声:“三姐姐!”
薛汲颜笑着应了,扫了一眼他身边立着的丫头,问道:“我记得上次来,给你磨墨的不是这个丫头。”
赋哥儿道:“杏儿病了,就换了桃儿姐姐。”
夏蝉道:“天气冷,得了风寒的丫头有好几个呢,杏儿是其中之一。”
薛汲颜道:“她是不是和母亲一样的症状?”
夏蝉愣了一愣,道:“好像是,一直咳嗽。”
薛汲颜点了点头,问道:“赋哥儿,你往常是不是都在母亲跟前练字?”
赋哥儿道:“嗯,赋哥儿练字的时候,母亲就在旁边,一面陪着赋哥儿,一面给父亲做衣裳。”
薛汲颜目光落在赋哥儿的案桌上,几度逡巡,最后定在砚台上。她走过去,拿起砚台和墨条细细看,砚台是上好的端砚,墨条虽涂成和砚台一样的颜色,却比一般石做的墨条要轻,倒像是木头。墨条,墨汁,水中木!
薛汲颜目光大亮,用手帕包了墨条,对着疑惑不解的赋哥儿道:“赋哥儿,三姐姐喜欢这个,你让给三姐姐好不好,三姐姐给你送几套新的。”
赋哥儿犹豫道:“可是姨娘说,每天都要用这一套练字。”
“没事,姨娘知道赋哥儿用更好的,也会高兴的。”
赋哥儿这才笑了,又低下头去练字,一笔一划写得很是认真。薛汲颜心下怅然,拎着墨条出了门。
谢妈妈正在伺候谢夫人喝药,看见薛汲颜脸色不对,吓了一跳,道:“三姑娘,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薛汲颜道:“除了谢妈妈,其他人都出去。”
三姑娘如今接了一部分掌家之权,年纪虽小,却做得井井有条,在下人中树立了一些威信。听到吩咐,房中下人都没有犹豫,立刻退了个干干净净。
谢夫人拉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谢夫人讶道:“姝姝儿,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薛汲颜在母亲身旁坐下,道:“母亲,柳姨娘,不能留了。”
“姝姝儿,你说的是什么话!”
薛颂站在门外,一脸怒容地看着薛汲颜。真是没想到,三女儿小小年纪,竟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治死为他生育过一子一女的风蕙,纵然她现在不受宠,也不能轻易叫人要了命去。况且,他正筹谋着将妩儿送到宫里去,作为妩儿的生母,风蕙的名声也须得贤淑本分。若是突然被打杀,纵然能找借口遮过去,怎能瞒得住宫里那一群人精呢。
谢夫人看薛颂面上阴云密布,心中一惊,一口气滞留在喉中,狠狠地喘了几下,谢妈妈一边帮谢夫人顺着背,一边道:“老爷息怒,三姑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说。”
薛颂大步流星走进来,道:“好,我倒要好好听一听,你要治死妩儿和赋哥儿的生母,是何道理!”
薛汲颜为薛颂和谢夫人斟了热茶,薛颂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去接。薛汲颜恭恭敬敬地将茶放在案桌上,深吸一口气,拿出了王屿的信。
薛颂拿过信,一行一行地看着,脸上的怒容一点一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震惊。
薛汲颜看着父亲神色变化,缓缓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从母亲久病不愈,怀疑当中有蹊跷开始,到与大哥一同请求王屿相助,再到接到信后得到提点,最后发现了赋哥儿的墨条有问题。一件一件,娓娓道来。
话音落地,薛颂沉默良久。忽道:“碰墨砚最多的人是赋哥儿,他怎么没事。”
“这要看看赋哥儿是不是每日有必吃的东西,柳姨娘怕是早准备好了解药给赋哥儿。”薛汲颜一顿,跪下来道:“这只是女儿的猜测,一切,还要等到问空大师来京之后才能下定论,还请父亲母亲将柳姨娘禁足,密切关注柳家的动向,并好好保管墨条。如果到时候证明柳姨娘是冤枉的,女儿愿意被发跣足,为柳姨娘赔罪。
但是,若是柳姨娘蓄意杀害主母,还请父亲不要仁慈。柳姨娘进门以来,多次设计正房的人,母亲皆是看在二姐姐和赋哥儿的面上,对她一忍再忍。可是母亲的宽容,换来的是毒杀!父亲,这柳姨娘的心何其歹毒,你真要留着这毒蝎一般的女人在府里?女儿只有一个母亲,没了就没了--”
薛汲颜想起上一世母亲死得凄惨,忍不住哭了出来,泪珠儿一滴一滴地砸在手背上,如梨花落雨,鲛人泣珠,见者伤心,闻者动容。谢夫人忍不住下了榻,抱着薛汲颜道:“我的姝姝儿,别难过,母亲在这里,好好地在这里。”
薛颂眼眶微热,吩咐道:“柳家那边,我会派人去盯着。柳风蕙,就按三姑娘说的做罢。这件事,最好瞒着妩姐儿和赋哥儿。”
谢夫人咳了咳,道:“妾身知道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薛颂握了握谢夫人的手,道:“姝儿,信上不是说有药丸么,药呢?”
薛汲颜忙拭了泪,从袖中拿出药瓶。薛颂道:“玫儿,你再等三日,等问空大师来了,我送你去解毒。”
谢夫人含着泪应了,薛颂已是有许多年,不曾叫她玫儿了。
三日后。
“公子,公子,了空大师的信。”
王屿今日穿了竹青胡服,摇手道:“不必看了,我这就过去,牵我的马过来。”
一沙忙收了信,向马厩跑去,一叶道:“公子,要是见了薛三姑娘,能不能把烟儿要回来。”
王屿笑了一下,道:“烟儿迟早要回来,但不是现在。”
一叶有些沮丧,没有烟儿真是不习惯,那些丫环姐姐们也不过来了。涤尘居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清冷无尘。
策马来到普渡寺,有个年轻和尚在门口朝他笑,他翻身下马,道:“了明,你也来了。”
了明道:“师兄,我领你去见师父。”
穿过幽园小径,眼前出现一排小竹屋,问空大师坐在屋前的亭子里,闭目垂眸。
王屿将手指竖于唇上,了明笑着摇了摇头,王屿轻着脚步来到问空大师面前,将他的长须一扯。
“哎哟哎哟,痛煞老衲也!”问空大师猛地睁开眼,道:“了尘,我就知道是你!”
王屿自幼被父亲送到了寒山寺,拜在问空大师座下,挂名做了俗家弟子,法号了尘。小时候的王屿,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问空大师睡着的时候扯他的胡子。
看着师父吹胡子瞪眼,王屿笑道:“别生气了,我陪您手谈一局。”语气竟是比王译和沈氏还要亲近。
“这还差不多。”问空大师摆了棋盘,美滋滋的正要和许久不见的徒儿下棋,一个和尚忽然跑进来道:“问空大师,户部尚书薛大人携夫人求见。”
问空大师捻着棋子的手一顿,问道:“就是中了仓离木毒的那个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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