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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难为 番外篇完本——by幽幽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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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贱蹄子给我带上来,素月,再去把七小姐请来。”
谢夫人也甚是惊讶,忙放下茶杯拦道:“弟妹,你气糊涂了,妙儿还小,她知道什么呢,还是把软红叫过来罢。”软红是薛涓颜的另一个大丫头。
顾夫人点点头,素月才去了。
两个家丁将温香拎了进来。温香发髻散乱,双眼红肿,衣襟只是匆匆掩好,露出一角粉色肚兜。一见到谢顾两位夫人,她泪如雨下,不住地磕头:“两位夫人饶命,两位夫人饶命啊。”
顾夫人厉声道:“贱婢,居然私底下勾引南靖侯世子,还在佛门之中做下这等没脸的事。看不出来,你竟是个狐媚的。”
温香哭道:“不是的,奴婢没有勾引南靖侯世子。是,是奴婢晚上起夜的时候,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南靖侯世子睡在旁边--,呜呜呜。”
“你这蹄子,满嘴胡说。”
温香反反复复道:“夫人饶命,奴婢没有,真的没有。”忽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夫人心中暗恨,温香是二房的丫头,出了这等丑事,她也要没脸了。正要叫人将她泼醒。素月领着软红进来了。软红看见躺在地上一身狼狈,面如金纸的温香,大吃一惊。一早起来不见温香,她还以为温香去厨房领早膳了,怎地躺在这里。
谢夫人道:“软红,昨天晚上温香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软红跪下道:“奴婢和温香伺候七小姐歇下,就一同回隔间睡了。奴婢睡得沉,一觉醒来,温香就不见了。”
“最近她有什么异常举动。”
“就是因着她家里的事,镇日里无精打采的,夜里也会听见她偷偷哭。对了,昨日上山的时候,妙姐儿想吃山药糕,她却错拿了豌豆黄,有些心神不宁。”
“你出来,有没有惊动妙姐儿?”
软红摇摇头:“素月姐姐来的时候,七小姐还未醒。”
“你回去以后一个字都不许多说,烂在心里,妙姐儿问起来,你就说,”谢夫人偏头一想,又道:“温香无意中踩了蛇,中了蛇毒。”
软红忙忙应了,谢夫人对顾夫人道:“温香原是老夫人那边的人,老夫人怜惜妙姐儿年幼,才拨给了她。这事瞒不住,庵里也不方便,还是带回去再细细审罢。”
顾夫人点头,手却在袖下慢慢握紧。温香是二房里的人,本该由她做主惩罚,却由谢夫人一个人下了决定。
“谢妈妈,将温香捆起来看好,去告知姑娘们,我们马上回府。”
坐在马车上,薛汲颜不停地打哈欠,掩都掩不住。薛沁颜把目光从车外收回来,关切道:“昨晚没睡好?”
薛汲颜心下暗叹,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昨晚上,她小坐了一会儿便带着飘絮悄悄去找薛沁颜。才回来不过一刻,主仆三人竟睡得死沉,敲了门也没动静。薛汲颜心头一突,对飘絮道:“你想办法进去,守在暗处,要是有人潜进来对大姐姐不利,你就将来人打晕,背到佛堂后面的小林子里去。”
飘絮一个字也没多问,就应下了。薛汲颜微微一笑,这就是她带了飘絮而不带飞鸢来的原因。飘絮沉默忠心,且力气大。
回到房里,薛汲颜睁着眼睛望帐顶,翻来覆去睡不着,流樱听到动静,起来问了她两回,她只说做了噩梦,睡不着。直到飘絮回来告诉她事情办好了,她才彻底放下心,微眯了一会儿。
拖过一个小绣枕抱在怀里,薛汲颜懒洋洋地躺下道:“昨晚做了个噩梦,吓醒了之后就一夜都睡不着了。”
薛沚颜道:“那你也听见尖叫声了罢?”
薛汲颜点点头。薛沁颜问道:“我昨晚睡得沉,竟是什么也没听到。要不是谢妈妈找来说要出发了,我还睡着呢。”
薛沚颜道:“叫得可吓人了,后来我问让水荇去探情况,她说是一个丫环踩到蛇,吓坏了。”
薛沁颜笑道:“原来是这样。冬去春来,蛇醒了,都饿着呢,很危险。”
薛沚颜道:“可不是,听说是七妹妹身旁的温香,现下中了蛇毒,也不知能不能医好。”
薛沁颜叹道:“这丫头也是命苦。”
薛沚颜道:“谁说不是,家里就是个无底洞。”
薛沁颜道:“今儿没用早膳就出来了,你们饿不饿,要不要用些糕点?”
薛沚颜道:“我还不饿,三妹妹吃罢。”
回头一看,她们的三妹妹,已抱着枕头睡着了。
“哐啷”一声,细颈美人斛摔了个粉碎。素月跪下道:“夫人息怒,仔细手疼。”
顾夫人道:“你不是亲眼看着么,怎么会错。”
素月道:“奴婢亲眼看见有人进了大姑娘房里,不一会儿就背了个人出来。”
“没看清脸?”
“夜色太暗,奴婢看不清。”
顾夫人冷笑道:“原来竟出了岔子。”
素月道:“老夫人会不会因为温香的事责怪夫人?”
顾夫人道:“温香家里一团糟,早晚出事,真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只不过这几月天天在老夫人跟前服侍,没落着什么好处,如今反而要被训斥一顿。”
她想,磨着老夫人高兴了,分些府中事务与她管,这下可黄了。二房里的人她都管不好,哪还敢伸手要权。
素月觑了觑顾氏气闷的脸色,道:“那您还是按着不动?”
顾夫人道:“那人一计不成,会再生一计。隐忍了多年,我不相信她只有这点本事,再看看罢。现在,还轮不到我出手。”
窗外阳光灿烂,却照不进帘幕重重的房内,素月想,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第七章

福润堂内,薛老夫人遣退了众人,留下跪在地上,独自饮泣的温香。
“哭够了么,”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现在哭还有什么用。”
哀泣多1 时,温香的声音已经嘶哑,她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道:“老夫人,我没有勾引世子,真的没有,温香是无辜的。”
白鹤引颈的檀香炉在袅袅散发着香气,薛老夫人微眯了眼,声音放得很远:“还记得你刚来薛府的时候,才六岁,在厨房里打杂,常常受到打骂,瘦得像竹竿子,风一吹就能倒。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你晕倒在花园里,觉得你合眼缘,就调到我身边来,这一呆啊就是八年。那八年你温顺乖觉,可爱得紧。”
“老夫人的恩情,温香一直记得。”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拨给妙姐儿么?”
温香抬眸看了一下老夫人,吞吐道:“因为奴婢笨手笨脚,没有丁香做得好。”
手上佛珠一顿,老夫人缓缓道:“你这丫头,心里怕是怨着我的,二房庶女的大丫鬟,远没有我这里体面,月例也少了许多。”
温香垂首。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在妙儿身边细心照顾,那可是从小养起来的情分,她长大以后会念着你,这难道不比跟着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强?”
“那,那您为什么不把我拨给大房小姐,又为什么不把紫苏和丁香拨过去。”
“大房姑娘们的丫头都是经大媳妇看过的,你入不了她的眼。丁香和紫苏是家生子,就算我去了,她们父母也会找个好人家。而你呢,父亲烂赌成性,母亲重病在床,谁提起你们家,都得倒吸三口凉气。妙姐儿生性善良,只有她,才是你未来的依靠。”
温香如梦方醒,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可惜啊可惜。”
温香深深地,羞愧地低下头:“奴婢该死,奴婢还以为您把奴婢当成京巴狗儿,高兴了就揉一揉,不高兴了就踢到一边。奴婢辜负了您的好意,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罢,明镜山上,你怎么一回事。”
“奴婢不知。”
薛老夫人冷笑:“你说有人将你打晕,醒来之后便看见靖南侯世子。你一个卑微的丫头,堂堂靖南侯世子想要你,一句话的事,何必跑到明镜山上,费心算计。他所说的神女,另有其人。你是心里怨了我,要薛府名声扫地罢。”
“老夫人,奴婢不敢。”温香咚咚咚磕起头来,“求老夫人大发慈悲,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不想死。”
“只有说真话的人,才有活路。”
温香哭道:“老夫人,我不能,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您也不会饶我。”
“听说你爹拿了你弟弟去押赌债,你娘为此生了大病,奄奄一息。”
温香怔住了,想起娘躺在床上无人照顾,而弟弟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他最怕生,哭起来的时候,那些人牙子会打他罢。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刺进心里,温香终于崩溃。她爬过去,拉着薛老夫人的裙角,哀哀请求:“老夫人,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和弟弟。”
“说!”
温香抬眸,这位掌管薛家二十多年的老人,曾给她一段温暖的生活。再想想起陋巷里那个残破不堪的家,她忽然觉得累了。
“三天前,奴婢伺候完七小姐入睡,回到房里,发现床下有一个包袱,里面是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和一封信,一包药,那封信字迹歪歪扭扭,奴婢看了好一会才明白。只要我按着信里写的去做,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三倍的银子。”
“那封信呢。”
“奴婢怕留下把柄,烧了。”
这么说,事情的经过只剩下了温香一张嘴。薛老夫人目光一沉:“信上叫你怎么做。”
“信上说,”温香哑着声音缓缓道来,面上有种麻木的宁静:“叫奴婢晚膳时将药抖到大姑娘和吟墨展画的粥或茶水里,等到了三更,就把大姑娘背到佛堂后的小树林。奴婢想起爹的一身债,就照做了。”
佛珠停了,薛老夫人盯着温香,道:“原来是把主意打到婧儿身上去了。”薛沁颜是薛府嫡亲大小姐,才貌俱佳,美名在外,她的名声和未来的亲事,对于薛府,至关重要。靖南侯府么,自从靖南侯卧病在床,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就转到了北宁侯府。现在的南靖侯府,也只剩一个好看的空壳子了。
幸好婧儿无事。到底是谁设计了婧儿,又是谁救了婧儿。
温香将事情交代了,等着承受薛老夫人的雷霆之怒,薛老夫人却只是说了一句话,似远非远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去寻找某一点。这样的目光,比大发雷霆更难以承受。温香不觉抖了抖。
一阵脚步声传来,温香身体一震,抬头,才发现薛老夫人已拉响了下人铃。
进来的是丁香,薛老夫人微阖了双目,道:“告诉大夫人,着人悄悄地给靖南侯世子捎个口信,就四个字,温香何往。”
丁香领命而去。薛老夫人对温香道:“若是世子不愿纳你,就叫人牙子领去罢。你的弟弟和母亲,我会找人照拂。这是薛家对你,最后的仁慈。”
温香呼出一口气,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卸下了,骨头都轻松起来。她笑了一下,深深伏地:“奴婢叩谢老夫人大恩大德。”
薛汲颜这一觉睡得极香极甜,薛沚颜来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自从落水醒来之后,薛沚颜发现这个妹妹脾性变化很大,不再像以前那般冷漠疏远,便和她亲近了不少。
“母亲一提起让你接着上学,你就说头疼。原来是为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容朝的世家大族,男孩儿自三岁起便要请才德兼备之人做先生,开蒙授课,十岁上进入各个院馆学习,喜文则入书院,喜武则入武馆。女儿家则由家族聘请咏雪书院的女先生在家里开设女私塾,八岁起入学。不要求各个都成为才女,但起码能读书识字。定亲之后,姑娘们就不再上学,专心于女工针黹,静待出嫁。
容朝女子若是终身不嫁或是大归,有才学的便可进入咏雪书院做女先生。求得一个栖身之所和一份束脩。薛家的女先生便是大归进的书院,身上总有股缠绕不去的怨气,为人也颇严厉。薛汲颜和薛沅颜都怕她,能有借口不去就不去。
病了一个多月,也不知功课落下了多少。薛汲颜想想就头疼,拿被子捂住头。
薛沚颜笑道:“眼看妙姐儿也要入学了,你这做姐姐的也不立个好榜样。”
薛汲颜依旧不动。
“好罢,不说上学的事情了,我眼巴巴地送东西过来,三姑娘不看一看么。”
薛汲颜从被窝里露出一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笑道:“二姐姐带了什么好东西”
薛沚颜无奈道:“去明镜庵的路上,我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了?”
薛汲颜这才坐起身来:“是乐器?”
薛沚颜点点头:“要是不想看,我就拿回去了。”薛汲颜忙扯住她的袖子,道:“要看,要看。二姐姐你在窗边坐一会儿,我这就起来了。飞鸢,奉茶。”
薛沚颜今天穿了月白色兰叶纹褙子,下着浅碧色留仙裙。坐在窗边悠悠地闻着茶香,有一种宁静悠远之美。仿佛置身于空山幽谷之中,身边林泉相映,流水成诗。薛汲颜梳洗完毕,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薛汲颜静静地立着,心中一片平和。
薛沚颜抬起头来,笑道:“三妹妹好了也不同我说话,呆呆看着作甚。”
薛汲颜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笑道:“好姐姐,快给我看看罢。”
薛沚颜朝采芸一招手,采芸将手上的绸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露出一长一圆两样乐器,长的那个上部分是个葫芦,下部分由三根竹管组成;短的那个大如雁卵,上有六孔,上一、前三、后二。两样乐器身上都雕了花草图案,坠了流苏,十分精致。
“长的那个叫葫芦萧,圆的那个叫陶埙。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薛汲颜才十三岁,正是鲜艳的年纪,葫芦萧音色甜润柔和,正与她相配。她两样都拭着吹了吹,听听音色。最后却拿起了陶埙。
薛沚颜惊讶道:“我以为你会选葫芦萧的。”
薛汲颜笑道:“这个小,应该比较好学罢。”
薛沚颜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个原因。
其实,薛汲颜选陶埙,是觉得它的声音有些熟悉,上一世,在许多个漆黑的夜里,她裹着被子在寒冷萧条的紫云阁哭泣。不知是谁家的无眠之客,吹起绵长悠远的曲调,远远地飘进来。她听着听着,就忘了哭泣,慢慢睡着。这声音,似乎有一种驱散痛苦的魔力。
“二姐姐,你什么时候找师傅来教我。”
薛沚颜道:“你跟母亲说一说,她自会帮你找来。”
薛汲颜奇道:“你不是说柳姨娘的家人认识乐师吗?你帮我去和柳姨娘说说。年底你及笄了,我送你一份大礼。”
薛沚颜喝了口茶,淡淡道:“姨娘的家人最近不常来了,怕是生意忙罢。找师傅的事,是不成的了。”
“噢。”薛汲颜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二姐姐提起柳姨娘不怎么高兴,难道母女两吵架了?

第八章

“春莺姐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飞鸢在院子里笑道。
“三姑娘安好。”春莺打起潇湘竹帘,笑道:“正好二姑娘也在,省的我再去枕萤洲跑一趟了。”
薛沚颜道:“母亲找我们有事?”
春莺笑道:“是好事,这一月的绸缎和宫堆纱花到了,夫人叫小姐们去挑一挑。大姑娘已经在夫人那里等着了。”
薛汲颜笑道:“咱们快去罢,再不走大姐姐就把好的先挑了。”
两人前脚刚到,二房的三姊妹也来了。
谢夫人笑道:“我都分好了,两房都是九匹绸纱三盒纱花的,你们既然来了,我就不用送过去了。”
薛沅颜笑道:“不用劳烦大伯母,我们自己来拿就好。”眼睛却极快地扫过桌上,上边两堆分好的事物,料子果然是一样的,只是花样不同。她的脸色好看了些。
谢夫人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笑道:“你们姐妹都在,刚好相互帮衬着看看,谁适合穿什么颜色,每一匹适合裁成什么样式。”
薛沁颜道:“我都看了,这匹鹅黄兰草纹的适合二妹妹。那匹白底枫叶的适合三妹妹。”
薛汲颜道:“二姐姐有好几件兰草纹的衣裙,不如换那匹湖蓝色的。”
薛汲颜道:“湖蓝色大姐姐穿着更好,我倒是喜欢那匹湖绿云纹的。”
谢夫人看着三个女儿凑在一处,叽叽喳喳说着,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反观二房那边,薛沅颜没有选完,两个妹妹就站在一边不动。谢夫人暗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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