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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难为 番外篇完本——by幽幽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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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有些哽咽,由着这个女子扶着去了。
花楹正围了围裙在屋里做饭,三个月前,她们瞧着京城平静了一些,便扮作农妇潜了回来,在一处小院里住下,慢慢地探消息。这家务事,必须亲力亲为了。
门开了,花楹擦了手出来,看到凌霄扶了一个脏得分不清面目的老婆婆进来,奇道:“姐姐,你不是去探消息了么,怎地带了个老人回来。”
凌霄素服荆钗,容颜寡淡,丝毫没有了在百花坊之时的娇媚艳光,不细细看根本无人会认出。两人在僻静处住了一段时间,周围人皆以为是乡下进城寻活计的妇人,不以为意。
“先别问,烧水,做些饭食,先让这位婆婆缓一缓。”
花楹道:“饭菜快做好了,姐姐看着罢,我去烧水。”
凌霄做好菜,扶了老婆婆坐下,老婆婆粗着声音道:“你们不吃么?”
凌霄道:“您先用,待会儿洗个热水。”
老婆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说。一天只在城外喝了一碗粥,现下也是饿了。一时吃饱了,热水也烧好,凌霄要扶着老婆婆进去,挽着袖子要帮忙,她阻止道:“湘容,我吃饱有力气了,可以自己洗,你们去吃饭罢。”
在外面的花楹听到这一声“湘容”,手上的碗滑落在地,啪地一声摔碎了。她看着掩上的门,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凌霄过来握住她的手,道:“先吃饭罢,等一会儿,便知道她是谁了。”
花楹看了一眼姐姐,她现在心头纷乱,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只是眼巴巴地等着。凌霄叹了口气,坐下来慢慢吃着。
半个时辰之后,掩着的门开了,凌霄和花楹都站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中,一位老婆婆静静站着,身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松松挽了一个发髻。一抬头,面上皱纹斑驳,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沉静气质。
“湘容。”她缓缓道,声音如风中沙砾。花楹抖了一抖,凌霄仔细辨认着她的容貌,难以置信道:“您是,苏嬷嬷!”
花楹倒吸一口气,苏嬷嬷,不就是二皇子的乳母么?她还活着!那么,二皇子是不是也还活着?
苏嬷嬷看着凌霄笑了笑,道:“你还认得我?当年,你才这么高。”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又道:“你右眉间有一颗小黑痣,右手内腕有一道烫伤的小疤,旁人轻易注意不到,我一直记得。”
花楹上前握住苏嬷嬷粗粝的手,道:“您这些年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您和二皇子都死了?”
苏嬷嬷的眼光落到浓浓的夜色中,那一日的追杀仿佛还在昨日,她与贴身宫人从密道逃出皇宫,为了保住二皇子,她买了个男婴故意被发现,引开追杀,由宫人护着二皇子逃走。
她还清楚地记得刀刺穿血肉的声音,怀中婴儿的哭声夏然而止,她抱着死婴,被一脚踹下山崖。
“死了,又活了过来。”苏嬷嬷道:“姑娘,你是?”
花楹道:“嬷嬷,我是湘盈啊。”
苏嬷嬷抬头看了看她,道:“是湘容的小妹妹么?你和小时候,一点儿也不像了。”
花楹凄然一笑:“自然不像,因为,这不是我的脸。”
说罢,她退后几步,伸手往面上一揭,露出一张狰狞的容颜,面上布满划痕,一点也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可怕。
苏嬷嬷心头一震,道:“湘盈,你这是?”
花楹将□□戴回,轻轻道:“去了流放地,那里看守的人太无聊,就以折磨我们为乐。大姐,嫂子们生生被作践死了,湘容姐姐每夜都会被拖走,我呢,皮肤白皙,他们就每日在我面上划一刀,久而久之,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苏嬷嬷沉默良久,道:“后来你们如何逃出来的。”
花楹笑了一笑,道:“后来山崩了,所有人都以为苏家死绝了。我和湘容姐姐,小弟弟逃了出来。”
苏嬷嬷目光一颤:“望哥儿还活着?”
凌霄点头道:“他被恩人收养,如今已是恩人身边的第一红人了,我们现在都在为恩人做事。”
花楹走过去握住苏嬷嬷的手,道:“苏嬷嬷,你告诉我们,二皇子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里,密匙在哪里?”
苏嬷嬷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目光,垂下头,这眼神她太熟悉了,从寒山寺中醒来之时,她从镜中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眼神,被仇恨吞噬的眼神。
她慢慢道:“二皇子和那宫人也死了,长命锁也没了下落。”
凌霄心头一跳,道:“您是说,那密匙是二皇子的长命锁?”
苏嬷嬷点点头,花楹道:“您不是说您把追杀的人引开了么?二皇子没有被找到罢。如果二皇子还活着,就该由他来带着我们为苏家,为他的母后洗冤报仇!什么下毒,全都是那毒妇一手策划的,姑姑是被冤枉的。二皇子他就该站出来,夺取26 他应该属于他的位置。嬷嬷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他在哪里!”
凌霄拦住花楹道:“湘盈,你太激动了,冷静冷静。二皇子不在了,嬷嬷没必要骗我们。”
花楹手一松,身子滑落在地,泪水大睁着的双眼流出来:“我以为会有一丝希望的。他要是还活着,多好。”
苏嬷嬷如泥塑木雕一般,僵硬地坐着,凌霄扶起花楹,对苏嬷嬷道:“给您收拾了一间小屋,您好好休息罢,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身份。我先扶湘盈回去了。”
苏嬷嬷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嘴唇张了又合,最后还是紧紧地闭住了。她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永远不能透露二皇子的行踪,她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第八十四章

回到房间,花楹的帕子都湿透了,哭得不能自己。凌霄亲自倒了水,绞了面巾递给她道:“别哭了,二皇子还活着。”
花楹愣愣地抬起头来,道:“姐姐,你说什么?”
凌霄一字一句地道:“二皇子还活着。”
花楹睁大了眼睛,道:“可是苏嬷嬷说他已经死了,你还不让我多说。”
“苏嬷嬷说起二皇子的时候,眼神飘忽。”凌霄坐下来喝了口茶,道:“但是她不愿意说出二皇子的下落,我们再逼她也没有用。”
花楹用面巾净了脸,道:“可是她不说,我们如何能找到二皇子,这么多年,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身上背负的责任。也许他现在只是一介农夫,身上流着高贵的血,却做着卑微的事情。”
凌霄目光转向窗外盛开的零星夜来香,道:“我们会找到他的,一定会。”
花楹听出了姐姐话语之中的决心,渐渐定下心神。
“当归,好了,你先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侍弄花草的老花农对当归说道。当归沉默地点点头,拿起花锄走了。老花农抚着斑白的胡须,叹了一口气。
当归这孩子也是可怜,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被红叶领回来的时候,连句整话都说不好,大夫来看过了,说是生过大病,可能烧坏了脑子。大夫人二夫人看他可怜,便留在府里,拨给了他做学徒。这孩子话不多,却是很勤快的,一天只知道闷头干活。
当归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打了井水洗刷好花锄,又洗了脸洗了手。正要去厨房里拿老花农与他的饭食。抬头一看,冷不防发现,一个小女孩躲在大树后看他,怯生生的。
当归记得她,他入府的那天,她穿着绿色的衣裙,在草地上踢毽子,应该是府上的主子。
他沉默地看向她藏身的大树,小女孩下了一跳,飞快地跑开了,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当归垂下了目光,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偷偷地给他送东西,吃的,玩的,那是可怜他么?
夜幕降临,他去厨房给老花农端了晚饭,一同吃了,坐在星光底下听老花农讲一些谢府里的趣事。也是从老花农的嘴里,他才知道,那个女孩是谢三老爷的遗腹女,叫谢忆。老花农年纪大,讲着讲着便开始打瞌睡,当归扶着老花农回房里,自己也去睡了。
恍惚间,也有一个喜欢穿绿色的小女孩,在岸边对他摇手道:“下次来扬州,一定要来找我玩,你记着啦,我叫薛澜颜!”
辗转中,刀光血红,家人一个一个地倒下,父亲抱着他上了马,道:“仲儿,不要回头,快跑!”
他骑着马儿一路狂奔,雨水打在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
怀里的药方像一团火焰,灼烧着他。他一边抱着马脖子,一边死命地背着道:“当归,艾叶,川芎,黄蜀葵,木通--”
夜深了,老花农的呼噜声越发地大,当归却睁开了眼睛。他悄悄地出了门,灵活的小身板在黝黑的树影房间穿梭,他要抓紧时间,去帮花楹姐姐和凌霄姐姐找东西,他的命,是她们救的。
第二天,谢忆拿着一篮子点心,在老花农门前站定。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过来。昨日跑回院落之后,她想:这是她的家,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谁就见谁,为什么要怕,为什么要跑?
她只是看见当归脸上与母亲相似的表情,想对他好一点罢了,这应该没有错罢?反正碧林没有拦着她。
她越想底气越足,搬了个小木凳坐着,夕阳缓缓下沉,绚丽的晚霞映红了天际,她托着腮,去数最大的那一片云彩一共变换了几种形状。晚霞与树影交接处,一位少年缓缓行来。
她不由得站了起来。
少年在她面前停住,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勇敢地回视他,道:“我拿了些点心给你,好吃的,你吃一口就会喜欢的。”
她眼睛圆润明亮,仿佛若是被人拒绝,便会流下泪来。他垂下头,去井里打水,她提着篮子,看着他极快地洗了手,走到她面前,指了指篮子。
谢忆笑开了,圆润的眼睛弯起来,道:“有好多,栗子糕,山药核桃糕,一品梅花酥,莲花卷。你喜欢哪一个?”
他拿起一块栗子糕吃了一口,太甜了。放下栗子糕,又去拿莲花卷,这个清淡一点。他两口就吃完了。
谢忆道:“你尝尝这个梅花酥,加了红枣和枸杞,不甜腻的。”
当归顿住了,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曾经说过:“仲儿,这个梅花酥是母亲刚做好的,热乎乎,不甜腻,你尝一尝。”
谢忆看他突然愣住了,眼睛发直,忙道:“怎么了,噎住了?你屋里有茶么?”
当归喃喃道:“当归,艾叶,川芎,黄蜀葵,木通--”
谢忆急道:“你,你犯病了么,我去找三姐姐,去找大伯母二伯母。”当归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遍一遍道:“当归,艾叶,川芎,黄蜀葵,木通--”
谢忆挣了两下没挣开,听得他一遍一遍地对她念,着急中脱口而出道:“别念了,一遍一遍地,我都记住了。”
当归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懂了他的意思,缓缓道:“我背一遍给你听,当归,艾叶,川芎--”
当归一瞬不瞬听了一遍,方才放开了谢忆的手,又拿起点心吃起来。一碟子的梅花酥被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
谢忆道:“别吃那么急,你想吃,我以后再给你送来。”当归没有说话,吃完了梅花酥,冷冷地说了一句:“去告诉你三姐姐罢。”
谢忆一惊,他这是和她说话了?还未反应过来,当归已走回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谢忆看着紧闭的大门和天边消失的晚霞,心道:这人脾气真怪呢,他让她告诉三姐姐的一串名字,是个什么意思呢?
谢愉刚从母亲处用了晚膳回来,还没坐下来一会儿,红叶便进来道:“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快请进来。”
谢忆进来道:“三姐姐,你吃好了?”
谢愉点点头道:“芊儿吃了么?”
“我与母亲都吃过了,”
“这么晚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谢忆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道:“三姐姐帮我查一查这个。”
谢愉奇道:“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的。”
谢忆咬唇道:“姐姐先别问,查了我再告诉你。”
哟,芊儿还跟她卖关子,谢愉看着纸上的一串名字,暗自发笑,当归,艾叶她知道是药名,其他就很陌生了,有些明显是不知道对应的字,拿了同音字填上去的。谢忆道:“三姐姐,帮我查罢。”
谢愉笑着没回答,谢忆上前摇摇她的手,道:“三姐姐,你就帮我查一查,好不好。”
谢愉听着妹妹软软的话语,心也变得柔暖了,她刮一刮谢忆的鼻子,道:“好罢,我去查,不过若是查不出什么,你不许一副可怜样儿。”
谢忆甜甜地笑了:“好的,三姐姐。”
阳光晴朗,谢愉窝在树下摇椅上看新出的话本。这一次故事有些老套,不知道写话本的这位软玉书生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故事讲的是一位美貌少妇在丈夫外出时被村霸玷污,自尽之后,化成一株开满白花的桐树,每日等待丈夫归来。丈夫知道后,杀了村霸,在桐花树下自尽,化作一颗高大的乔木,与桐花枝叶相依。
谢愉看得没意思,合上书,想着是去约二姐姐和薛汲颜出来逛一逛,还是回屋睡一觉,忽见红枫神色复杂地走了进来,道:“姑娘。”
红枫极少会露出这等神色,谢愉从躺椅上站起来,道:“怎么了。”
红枫道:“那张药方,奴婢这几日去了许多家大药铺问,都说不明白。后来有个极老的大夫看了很久,说--”
那张药方还真查出东西来了?谢愉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那老大夫说,这是催产药,而且,保子杀母!”
谢愉面色一白,无数的片段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抓不住。她拿过那张药方,道:“芊儿呢?”
红枫道:“应该是和碧林在一处玩耍。”
“那么,母亲和大伯母呢?”
“一同在屋里坐针线。”
谢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去找芊儿,问她给药方的人是谁,然后将那人带到母亲和二伯母那里去。”
红枫叶感到出了大事,连忙应了,道:“姑娘,你呢?”
谢愉握着药方,声音轻飘飘的:“我现在就拿着这药方,去找大伯母和母亲。”

第八十五章

凌霄正在给苏嬷嬷梳头,花楹进来看了苏嬷嬷一眼,道:“姐姐。”垂首立于一旁。凌霄松松挽了一个发髻,道:“苏嬷嬷,我出去了。”
苏嬷嬷拉住她道:“你们的恩人一直让你们办什么事?有危险么?”
凌霄笑道:“他让我们办的,正是我们想办的。纵然危险重重,还是要勉力而为。”
苏嬷嬷犹豫了一会儿,道:“湘容,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过好剩下的日子。”
凌霄笑了笑,关门出去了。
“什么事?”
“当归来消息,他找了一些地方,没有那东西。重要的场所都有重兵把守,他无法靠近”
凌霄眉间一沉:“难为他了,还是个孩子呢。”
“还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花楹一顿,接着道:“那药方,谢家人知道了。”
凌霄眸光一亮,道:“谢家如何反应?”
“谢二爷大怒,左不过两日,他就要带着当归去御前为谢怡讨公道了。”
凌霄展颜笑道:“真好,一场大戏要开始了。”
飘絮给烟儿洗了澡,擦得半干,放在太阳底下。薛汲颜拿了一把细齿梳子给烟儿梳毛,烟儿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离珠拿着一封信,笑意盈盈地走进来道:“少夫人,少爷来信了。”
薛汲颜手一松,梳子掉到烟儿头上,烟儿痛叫一声,不满地朝着薛汲颜一通叫唤。薛汲颜也顾不得了,拿了信拆开来看。
信上说,杨工匠的疏导之法初见成效,只是工期漫长艰巨,恐怕还有一些时日。夜深人静之时,便是相思最浓处,还好怀中有夫人的明珠却月簪,聊慰相思之苦。
怪不得她的明珠却月簪找不着了,原来是被他拿去了,每日放在怀里,也不嫌膈得慌。薛汲颜心中酸酸甜甜,像是饮了一大杯酸梅汤似的。
飘絮看少夫人对着薄薄的信纸出神,道:“少夫人,您的衣服湿了一小块,换完再细细看罢。”
薛汲颜面色一红,进去换了一身衣裳,忽想起什么来了,道:“谢愉有没有收到杨公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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