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情敌完本——by玄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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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人。”
掌柜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却分明冷淡下来:“不知道二位找的是?”
“一个银色长发的女人,”赵清阁在自己眉毛处比了比,“大约和我差不多高,长得很漂亮,就是只要一露脸就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的那种漂亮。见过么?”
掌柜的明显热情起来:“见过见过,薄小姐嘛,她每年都到我这里来,每次都住在同一个房间,喏,就在三楼最东边那个房间,开门正对着皇宫的就是。”
出手阔绰,还预付了好几年的房钱,金主啊。
赵清阁道:“多谢告知。”
说完拔腿就往楼上冲,掌柜的反应过来拦她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要隔着柜子远远地喊了句:“但是她今年还没有过来,房间里是空的。”
他喊话的工夫,赵清阁一路已经奔上了三楼,找到了最东边的房间,站在门口,她抬了一下手,慢慢又放下了,直接推门进去。
屋里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收拾,布设是薄珏喜欢的风格,简洁和华丽混搭一气,其实就是随心所欲,里面有被熏过的香气,窗外的喧嚣气,唯独没有人气儿,冷冰冰的。
她一眼就判断出来,这里面很久没人住了。
胖掌柜一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跑上来,把刚才赵清阁没听到的话又讲给她听:“薄小姐的确是每年都来没有错,一直待到九月结束才离开,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没有过来。”
他疑惑地问道:“您是薄小姐什么人?”
“她姐姐,我姓赵。”
“噢,赵小姐。”胖掌柜称呼了一句才回过味来,奇了怪了,怎么这姐妹俩不同姓呢?
林笺插嘴道:“那什么,我也是她姐姐,我姓林。”
胖掌柜:“……”
这两人莫不是骗子吧。他眼珠转了转,正寻思着要怎么把这两尊活佛请出去,林笺已经大摇大摆地坐下了,吩咐道:“掌柜的,给我上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钱算在薄珏账上——她在这有预付款吗?”
胖掌柜一想,撒谎道:“没呢,这间房她一直没来,已经有客官预定了,今晚就得住进来,所以麻烦您二位……”
他朝着二人乐呵呵的笑了一下,赶客之意明显。
“这间房我们要了,我来付钱。”赵清阁下意识就去掏卡,卡没掏着,又摸了摸腰间绑着的盘缠,她缓缓地转头,对上林笺不明所以的目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
林笺:“怎么了?”
赵清阁手没有动。
她从苏醒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囊中羞涩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薄珏:我老婆距离我5km!!!可是她看不到我!!!
第195章 营救
掌柜的何等人精,从她明显一顿的动作便看出来对方手头怕是有点紧,而且不是一般二般的紧,他目光绕着二人打了个转,道:“二位姑娘,这……”
赵清阁在林笺直溜溜的眼神下把钱袋从腰间解了下来,往掌柜的手上一塞:“都在这里了。”
掌柜的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轻飘飘地,他忍不住露出些许讥嘲之意,更加确定这两人与薄珏根本不是姐妹关系,在薄珏口中,她与要等的人关系甚好,怎么会差距如此之大。
“实不相瞒,这点儿钱还不够点一壶方才那位姑娘说的雨前龙井的。”
赵清阁顿了一会儿,说:“掌柜的是不是不信我们是薄珏的姐姐?”
胖掌柜把手拢进宽袖里,掀了她们一眼:“实话说吧,口说无凭,现今薄小姐不在,你们也不能就这样霸了她的屋子。要我说啊,二位姑娘,要么你们弄来钱住在这隔壁,要么就去别地儿,还可以留个地址,等见到薄小姐我一定免费为二位转达。”
“若我非要住这里呢?”
“你还想强占不成?”
赵清阁往桌旁一坐,匕首重重拍在梨花木的桌上:“我是要强占,你待如何?”
掌柜的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拔腿就要出去叫店里的打手,他刚走到门口,面前的门便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坐在桌边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水,正拿着茶壶倒水。
门栓是从里面栓上的,胖掌柜使劲拉门,房门纹丝不动,他开始冲门缝大声喊叫,只是刚吐出一个字音就发不出声音来了,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人捏在手里。
“你信不信和我没关系,反正她要等的人就是我,房钱过两天我会如数补上给你。”
胖掌柜两只脚几乎悬空,脸也憋得青紫青紫,他两只胖手死死地抓着赵清阁勒住她的手,赵清阁接着道:“我不会食言,如果你答应,就闭上眼睛。”
胖掌柜眼一闭腿一蹬。
赵清阁立刻松开了右手,将左手平伸出去,林笺一边看热闹一边感叹,看赵清阁伸手她也将手伸了出去,在她掌上拍了一下,“耶。”
赵清阁:“耶你个头,水。”
林笺往她手上送了杯水,赵清阁掐住因惊吓过度而昏过去的胖掌柜的人中,等他幽幽醒转的时候给他喂水,胖掌柜缓过神来,后怕地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然后赵清阁又打跑了一帮打手,才正式在房间里住下来。
林笺瞧着她直叹气:“你说说你,以前多么温文尔雅的一个姑娘啊,现如今动不动就暴力解决问题,暴力可以解决全部问题吗?肤浅!”
赵清阁鄙夷地看她一眼:“有本事别喝桌上那壶茶,这是用暴力上来的。”
林笺赶紧一本正经地找补道:“虽然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但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战争还是挺管用的,这梅花糕挺好吃,酒糟鸡也好吃,不愧是都城最大的客栈。”
她说着舀了一碗清淡的蛋花汤送到赵清阁面前:“尝尝这个,你都没怎么吃,好歹喝碗汤。”
“我没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哪怕我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那也——”
她突然发现赵清阁朝她递了一个很奇怪的眼神,眼睛一直往上看,然后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离开桌子,往窗边走去,林笺会意地继续絮叨:“那也不能不吃饭是不是?你就说咱镇上那吴老六家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嚷嚷着什么要减肥,乖乖呀,一天就吃一顿饭,还就是俩菜叶子泡水,脸都吃绿了,人是瘦了,可身体也彻底弄坏了,现在吃啥吐啥,哎呀,可怜啊。我说你也不瘦是不,长得也好看,你这么可着劲儿的折腾自己……”赵清阁从窗口跳了出去,林笺竖起耳朵,屋顶传来密集的踩踏之声,还有拳□□锋的打斗声,她心不在焉地继续编道,“以后你老婆见到你会嫌弃你的。”
赵清阁一手拽着一个人的后颈,从外面跳了进来。
林笺一瞧,噢,熟人,坐下了。
赵清阁问道:“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那两人正是薄珏他们一伙人中逃出来的两个,他们俩一开始就躲在外面,见势头不对在谢赞反应过来之前就溜了。
一个队员道:“我们是想回来休息一下的,然后想办法把薄珏他们救出来。”
赵清阁激动了一下:“薄珏?她和你们在一起?怎么被抓走的?”
两名队员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道:“你说吧。”另一个人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他们的视线落到桌上的菜肴上,马上又移开。
“林笺,你去叫伙计多烧两个菜,边吃边说。”赵清阁问,“你们说的那个谢赞,是不是在城门边凉棚躺着,生得一身肥肉的那个贵族少爷?”
“对,是他。”
“这么说薄珏是想引人上钩结果不小心把自己当饵赔进去了?”赵清阁摇头道,“还是这么疏忽大意,不长脑子。”
那两人明显不太方便搭这个腔,只埋头一个劲喝汤,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你们来的时候注意到城里的动静了吗?有没有明显的练家子到客栈来?”
“有,人数还不少,下午四点开始,谢侯府的后门就出来了很多会点功夫的便装士兵,在城里搜查,后来我们过来的时候,见到其中的几个人进客栈了。”
“你们猜猜他们来干什么的?今天下午我刚进城,发现谢赞派人在后面跟踪我。”
“难不成想抓队长?”
“意图这么明显,我再看不出来岂不是很不给他们面子,”赵清阁霍然站起来。
一个队员脱口而出道:“薄珏已经托大不小心身陷囹圄,队长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谁说我要以身犯险了?我这叫胸有成竹,谁像她那么蠢,”赵清阁抻抻平衣服,问,“吃好了吗?”
“吃好了。”
“那跟我去趟谢侯府,救人。”
那两人拿袖子轻车熟路地抹了抹吃得油晶晶的嘴唇,扎紧裤腰带,以前的军人精英气质被这些年的匪气沾染,呈现出一种很奇妙的气质。赵清阁愣了一下,忽然无声的笑了,有点好奇现在的薄珏会是什么样子。
林笺过来一把扑住她:“我也要去!”
“你又不能打不能扛的,你去干什么?”
“我怕你走了以后店掌柜派一堆人进来把我打出去,我又打不过他们。还有还有,”林笺紧紧抱着她的胳膊,显然真的害怕,“我刚才去点菜的时候看到楼下坐着好多人,现在又不是饭点,哪来的那么多人吃饭,一定是那个姓谢的派来的人,万一他们冲进来呢?我岂不是就任人宰割了。”
赵清阁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头道:“那好吧,你跟我们一起去,动作要轻,动静要小,跟紧一点,尤其是自己,别慌神。”
“我知道了。”
天上的广寒玉蝉高高地悬挂着,阴影处四条人影贴着客栈墙壁悄无声息地跃入了街巷深处,廊檐下一间装饰精美的屋子亮着灯,硕大的屁股将太师椅占得满满当当,那屁股的主人扭动了两下,食指指腹在舌头上一划,将书页撵开翻到下一页,口中念念有词:“举措之政,谓举直措诸往也。夫治国犹于治身,治身之道,务在养神,治国之道,务在举贤,是以养神求生,举贤求安。故,国之有辅,如屋之有柱,柱不可细,辅不可弱,柱细则害,辅弱则倾……”
“治国犹如治身……”谢赞喃喃道,将书卷握在手里,凝神沉思,许久没再翻动一页。
屋里的灯光晃了一下,他立刻警醒过来:“谁?!”
“在你后面。”
谢赞还没看到那个人的正脸,脖颈、后背肩胛骨、蝴蝶骨、脊柱往下三六九寸的地方通通一麻,在倒下去的瞬间膝窝被重重地踹了一下,跪倒在地,一条特质的尼龙绳围着他的脖子绕了三圈,慢慢地朝后勒紧。
“你、你们……”他本就脂肪丰厚,喘息困难,这样一勒立竿见影地就翻起了白眼。
林笺对赵清阁这一连套的动作叹为观止,这是勒了多少人才勒出来的经验啊。
“昨晚上被你抓的人在哪里?说!”
谢赞的腿在地上胡乱地蹬着,嘴唇哆嗦得厉害,白胖的脸上泛起青紫之色。
赵清阁观察着他的反应,适时地松开了一点力道,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眼看就要爆发出来,赵清阁:“敢咳一句我就宰了你。”
谢赞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待遇,他嗓子干得几乎炸掉,咳又不敢,捂着嘴巴半跪在地上,比死还难受。
“给你三秒钟时间喘气,人在哪里?”
谢赞有气无力地抬手,一指自己的床榻。
第196章 重逢
赵清阁冲着他指的方向瞧了一眼,没动,另两个队员看向她,以眼神询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极尽华贵奢侈的床榻那儿落着深色不透明的帐幔,单从外面什么也瞧不着,赵清阁摇摇头,等谢赞喘匀了气,才弯下腰问:“床那儿有什么?”
“有……有密道。”
“机关在哪儿?”
“就在我床头,枕头遮住了,是个数独盘,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赵清阁在他背上踹了一脚,绳子还扣在右手里:“去,把机关打开。”
谢赞举着两只手,一步一步挪向床边,他将身子倾下去,掀开枕头,露出里面的数独盘,手指按着原先设定的程序按着,余光一直在注意赵清阁的动作,只见那人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机关的样子,只好打消了趁她没防备挣脱的想法,反正密道里还有那么多机关,有的是机会逃跑。
最后一个按钮按下,床前的一大块地板凹陷了下去,露出里面森森的台阶来。
一个队员用手电筒照了照,又摸了支蜡烛点燃放在入口,有氧气流通,他朝赵清阁点了一下头。谢赞出声道:“底下的机关太多,我在前面给你们带路吧,我保证不跑,你可以用绳子继续勒着我走。”
赵清阁诡异地微笑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出鞘,刃尖映着她清亮的眼睛。
方才那名队员默契十足地掏出了一条黑布,卷了卷成了一团塞进谢赞嘴里,谢赞惊恐着往后退:“唔唔唔唔唔!”
赵清阁把匕首上的血擦干净,收回了腰间。
“不要想着耍什么心眼,你指路,我们自己走。”
谢赞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被赵清阁单手拎着后颈,他两条大腿上被前后穿了两个洞随便包扎了一下,路是走不了了,要是不老实带路,怕是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这个女人做事干脆果决,一点余地不留,自己的小道道半点用场也派不上。
这条密道是通往关押薄珏地牢的,没有错,四面点着壁灯。走着走着就听见了隐约的水流滴答声,地面上也慢慢地出现了积水,谢赞不等赵清阁勒他,就主动解释道:“水流可以缓解他……你们爆发的力量,万一被他们凿破了洞,我们也好做下一步准备,就在前面不远了,再走五分钟就到。”
赵清阁徒手往空气里一抓,抓了一手的冰凌子,松手,落在地上哗啦作响。
谢赞:“……”
林笺贴着赵清阁寸步不离,一只手捏着她衣袖的同时,眼睛也在滴溜溜地四下打量,她虽然身手不好,但是对于危险的敏锐程度还是可以的。
一路上越走越暗,墙上的光也越来越暗淡,好像一脚从天堂要踏进地狱,谢赞指着最黑暗的那个地方道:“就是那里了。”
赵清阁一行人拎着他往前走。
谢赞:“等等,我看不到了,你们能不能打个手电筒。”
队员开了手电。
谢赞两只胖爪继续在墙上扒拉来扒拉去,又一层出口出来了,不过这次是往上走的。外面灯火通明,五人一道出来,久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有霎时的刺痛感。
面前是一所布局森严的牢房,赵清阁几乎是立刻看到了薄珏被关押的地方。因为他们根本不在正规的牢里。在他们的脚下,有一块比浴池还大的黑色的铁疙瘩,中间的正方形是精钢铁,外围是现浇注的粗铁,这块大铁疙瘩就笨重地陷在地下,只有顶端有两个直径一米的铁环,大概是唯一打开它的把手。
赵清阁站在那个铁牢上,在上面踩了几脚,砰砰的闷响:“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
她又试着拉了一下圆环,纹丝不动。
一旁的谢赞脸色忽然变了。
赵清阁问:“这东西隔音很好?”
谢赞:“是。”
“这么封闭,里面的人怎么呼吸?”
“你们不是可以呼吸的吗?用那个什么白色的宝石。”
“把这个笼子打开。”
“我这里的人打不开。”
赵清阁看着他,静了一会儿,道:“你这里打不开,那就是有人能打开?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指使你抓薄珏他们?”
谢赞闭紧了嘴唇。
赵清阁用绳子在他的脖子上慢慢地绕了四圈,稍微用了点力,肺部的空气一丝一丝被抽光,死亡的感觉如影随形,谢赞依旧紧咬住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他的天神,就算死也不能背叛。
颈间的禁锢陡然一松,他趴在地上咳嗽,咳得震天响,涕泗横流。
赵清阁没空管他,把那两个队员叫过来,气沉丹田,合力把圆环起开,谢赞透过眼泪的狂热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住这里,这是他第二次直观地感受到孤星的力量,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成为孤星的想法。
门打开了,明亮的光线涌进去,把这间坚固的密室里的东西展露在人们眼前,在场四人面面相觑。
没有人。
那两个队员说:“不可能,我们这两天都蹲守在侯府附近,没看到有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