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谋完本——by叶赫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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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女儿嫁进王府后,三天两头的生病,惹得庆王爷这些日子对他已经很是不满。若是再将女儿接回娘家养病,那不是让庆王爷更下不来台。幕谦这么自私的人,又怎么可能允许夫人去做这样的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四姐儿病逝
幕雨因重病遭庆王爷嫌弃,而被弃于王府别院之中。幕府的大夫人得了消息,心中难免为女儿的境遇感到难过。想着求老爷去将四姐儿接回幕府养病。可幕谦却担心庆王爷会因此而对他有所不满,竟然拒绝了大夫人之请。
大夫人这个女人,虽对庶子、庶女不好,可却很爱自己的儿女,所以不顾大老爷反对,坚持去庆王府别院看望女儿。
幕雨病弱的躺在床上,自从她给娘家送信以后,连等了几日都不见父亲和母亲来接她回府,本就久病缠身,又因伤心郁结,这几日整个人都陷入了晕迷当中。当然这里面还有南宫书墨使的手段,不然依幕雨的身子,就算是不吃药,也不会病的如此之重。
“我的四姐儿啊!”大夫人许久未见女儿,如今再看女儿,早已非当初出嫁之时的样貌。面色惨白身上瘦弱不堪,紧闭着双目躺在那病榻之上。
几步冲到女儿床前,抱着女儿哭跪在了床榻之旁,嘴里只知道不停的叫着“四姐儿,四姐儿!我的儿啊!”
也许是病中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也许是刚吃过药,多少起了些反应。幕雨竟然真的醒转了过来,慢慢的张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看向一旁,“母亲!”
听到女儿虚弱的声音,大夫人忙止了痛哭,抖着手将女儿扶起一些,“娘的好女儿,可让你受苦了!”
幕雨还以为是自己病的太重出现了幻觉,被母亲抱在怀里,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的真实。本已泪干的双眼,又泛起了泪花,暗哑着声音,不停的呼唤着,“母亲,母亲,我想回家!”她好怕此刻的这一丝真实,下一刻就会从眼前消失。所以急着求母亲带自己回家。那个庆王府是个吃人的牢笼,她一天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四姐儿不怕,不怕啊!”大夫人在幕府养了这些日子,身子总算是好了起来,可今日见了女儿,忧结郁心心疼难忍,这会儿又听女儿哀求着自己,更是连坐都有些坐不住。
身边的锦翠和锦红忙帮着大夫人顺气,端茶相劝着,“夫人,四小姐才醒,奴婢拿了些茶水,还是先喂四小姐喝一些吧!”
大夫人忍着心痛给女儿拭了拭泪,这才接过锦翠递过来的茶水,给女儿喂了一些,又吩咐四姐儿身边的奴婢去给四姐儿煮些米粥,再把药煎了。这才将女儿轻放回床上,坐在床榻边一边儿摸着女儿瘦弱无骨的脸颊,一边儿偷偷的抹泪。
她当然想接女儿回府,可老爷不允。而且她今日还是瞒着老爷偷偷来的,女儿如今已出嫁,做什么都由不得她这个娘亲做主。可庆王爷如此狠心将女儿赶来别院,只怕就算是去求了庆王妃,王妃也不会应承她的。所以再心痛也不能就这样将女儿接回府,这心里又怎能不痛。
四姐儿喝了些水,又吃了些东西,身上这才感觉有了些力气,“母亲,女儿自嫁进王府,只见了二少爷两面就已疾病缠身久治不好。女儿听王府的下人们说,那二少爷命里带煞,专克人性命。女儿好怕,母亲女儿再也不想回王府了,就算是被休,女儿也想回家!”大夫人看的出,女儿是该有多怕,才会宁愿被休也要跟她回府。只怕那二少爷不只是命里带煞,许是当真如坊间传闻那般会吸人精血来将养自己。
因为南宫书墨总是重病缠身,可这么多年却未传出死讯,所以坊间都说这庆王府的二少爷,是被妖魔缠上了,专门吸人精血来修道成仙。不过这些传闻,都是人们闲来无事,杜撰出来的。所以庆王爷虽很气愤,却是不信的。可也因此将一腔的怒气发到了二儿媳的身上,这才将其送去了王府别院。
母女两个哭一会儿,说一会儿的好不伤心。可大夫人毕竟不能太过忤逆大老爷的意思,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将女儿接回府,“四姐儿,你先在王府别院休养一段时日,等过些日子母亲去求庆王妃,只要庆王妃允你回府养病,母亲马上来接你回府。只是自请休离之事,以后休要再提!”女儿如果真的被休回府,只怕会连累儿子跟着被人说闲话,若是影响了儿子的前程,那绝不是大夫人所乐见的。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儿子和女儿还是有所不同的。四姐儿本已对父母不报任何的希望,今儿相见也是因为自己病重无助,这才想着求求母亲。如今看母亲的态度,竟然是让她坚持呆在王府,就算是将来回家,也只是暂住休养,等病好了,她还是要回王府给那位二少爷陪葬的。
心中难免伤痛欲绝。不管母亲如何劝说,她都无法谅解。等大夫人回府后不久,在南宫书墨的暗中谋算下,幕雨最终还是病死在了王府的别院。
幕雨突然因病离世,幕晨雪一早就从宝如那里知道了消息。她将自己反锁在书房中,不许任何人接近。“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种无力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原来她也是人,并没有自己所认知的那般善良,为了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她也选择了沉默。如今四姐儿的离世,让她有些看不起现在的自己。毕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有价值,而她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整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任眼泪划过脸颊,却连放声大哭都不能。她没有资格为四姐儿生命的早逝而流泪,更没有资格为了让自己心安而哭泣。就这样将自己关了起来,直到幕府派刘管事来通知,命她和程姨娘还有九哥儿,明日一早去王府别院奔丧。
程姨娘知道女儿将自己关了起来,放心不下原本是想来劝劝的。可老夫人却将人拦了下来,“让五姐儿自己静静吧!四姐儿这一走,只怕不久五姐儿就要过门,她心里难过又不愿让我们瞧见。而且你看你这哭红的双眼,让五姐儿瞧了去,不是徒添伤悲!”
女儿为了外孙女而伤心,她又何尝不是。这嘴里劝着背过身却在偷偷的抹泪。
程姨娘自打听说四姐儿的事,这泪就没停过。若不是平日里身子将养的好,许也跟着病倒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心魔
南宫书墨为了能娶到幕晨雪,暗中使手段毒死了四姐儿幕雨。幕晨雪以为自己只要保持沉默,心里就不会痛,不会难过。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这才看清自己的私心,良心上过不去,反将自己锁在了书房之中。
入夜之后,一天滴水未进的幕晨雪仍紧闭房门,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宝如怕幕小姐会出什么事,只好给主子送了消息。南宫书墨赶在宵禁之前来看幕晨雪。
轻叩了两下房门,里面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担心的看了宝如一眼。
“主子,幕小姐一步都未离开过,之前属下想送些茶水进去,幕小姐还出声拒绝了!”宝如也在担心,可给主子送信前她确认过的,幕小姐人在屋子里,并没有出去。
南宫书墨又试着敲了敲门,“雪妹,是我!我知你心里难过,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谈谈可好?”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听见屋里传出桌椅移动的声音。房门被人从里面轻轻的打开一丝缝隙。
南宫书墨给宝如使了个眼色,提着个食盒推门而入。
天已黑透,可屋子里却连一盏灯烛都没点,只能模糊的看得到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
南宫书墨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幕晨雪身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雪妹,不要自责,不要难过,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被南宫书墨抱在怀中,幕晨雪的负罪感更强了。她试着想将他推开一些,毕竟四姐儿刚走,就算南宫书墨怎么劝,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当初的自私。
“不要拒绝我,如果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所以那个自私的人不是雪妹而是我,那个双手沾染着鲜血,那个只想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所以雪妹,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幕晨雪的伤心,南宫书墨了解。虽说他认识幕晨雪的时日加在一起并不算长,可他就是了解她、懂她。甚至不用点灯,他也能感知得到她在自责。
“风大哥,其实当初我可以选择的,但我却被自己的私心蒙蔽了双眼。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只是个自私的女人!”幕晨雪怕了,怕他们相处后,南宫书墨会发现原来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会不会选择离开自己。如果那样那她当初为什么还要沉默,而看着一个生命的离逝。
幕晨雪已经被自己内心的负罪感给吞噬了,甚至她被这种负罪感驱赶的只想逃避,不想嫁给南宫书墨了。
“雪妹,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那个女人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你和我的生命当中。如果要怪,那也只能怪我没有将事情处理好,没有保护好你!”皎洁的月光照在幕晨雪的脸上,是那么的苍白。他让自己最爱的人受伤了,南宫书墨恨不能给自己一刀。
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她,他以为只要不让她出手,一切都由他来面对就好。可他忘记了她的单纯和善良。如今看着幕晨雪整个人沉浸在自责当中,他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
“雪妹,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就曾说过,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着他们的命,有他们要去完成的事。而你的到来,就是为了拯救我。而我的使命,就是要保护你。所以一切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南宫书墨伸手将幕晨雪又抱入怀中,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幕晨雪心中的苦痛和自责。
幕晨雪什么都没有再说,她明白这种事别人劝说是没用的,还要自己看开想开。可眼下她还不能原谅自己,毕竟四姐儿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要了一个孩子的命,就算是她没做错,就算是一切因果循环自有天定,可她当初选择了沉默,就无法逃脱良心上的自责。
“风大哥,我累了想睡会儿!”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去面对南宫书墨,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南宫书墨知道幕晨雪并没有放下,可他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安慰她,只得坚持让幕晨雪喝了些水,略吃了两口东西,这才扶着她躺下。这一夜幕晨雪睡的并不好,甚至梦里还在流泪。
南宫书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看着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为她抹平眉间的愁思。可他做的再多,仍无法抹去幕晨雪心上的那份自责。所以第二天,幕晨雪也跟着病倒了。
天亮之后南宫书墨不得不离开,可他人才走不久,幕晨雪就晕倒在了书房之中。宝如一边派人去给主子送信儿,一边儿忙着去请大夫。
程姨娘因为还要带着九哥儿去王府,所以只留老夫人带着银环和芳华在书房照顾幕晨雪。
南宫书墨人刚回府就得了消息,衣裳都没换又直奔幕晨雪的府院。老夫人并不是第一次见此人,以为他是从佟大掌柜那里得了消息,这才来探病,所以也未多加阻拦。宝如寻了个借口,让银环先扶老夫人回内院休息,将书房留给了南宫书墨和幕晨雪。
等人都走了,南宫书墨坐在榻上,将幕晨雪整个抱起搂进怀中,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雪妹,对不起!”
“你昨晚一夜未归,今天又是……,你快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我不要紧的,等我想通了,这病也就好了!”昨儿庆王府即通告了城中各府,又忙了一天在别院搭了灵棚,就算是南宫书墨称病,可这样的日子他必须要出面。幕晨雪眼下还无法面对四姐儿,所以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提起。
“我不走,雪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心急了,安排的不妥当,这才累得你伤心!”明明不是南宫书墨的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魔所至,所以幕晨雪不愿看他为自己担心难过。强撑着一口气,让自己坐起来一些。
“风大哥,我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只是这一时之间,还有些想不明白罢了,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明天我就会好起来了!”幕晨雪试着让自己挤出一个看上去不太难看的微笑,可看在南宫书墨的眼中,幕晨雪明明是在勉强自己。
“雪妹,我会好好安葬她的!”既然幕四小姐成了雪妹的心魔,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虽不能给四姐儿名份,可也会好好安葬她的。
“嗯!”幕晨雪点了点头,看着宝如将南宫书墨送出了书房,这才又躺了回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无法面对
因为四姐儿幕雨的突然离世,幕晨雪这才后知后觉为了当初的沉默而自责。甚至心病难医,竟然也跟着病倒了。南宫书墨守在她身边一夜,可第二天因为要处理四姐儿的身后事,在幕晨雪的劝说下不得不先离开。
而得了消息的南宫勋,倒是找了个借口,来探望幕晨雪。“晨雪,你头还热着,别急着起身!”幕晨雪见南宫勋大白天的就赶过来看她,心里更是难受。试着起身,想要劝他回府,可头重脚轻人还没等坐起来,又被南宫勋扶着躺了回去。
“本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倒是累博学为我担忧!”她的事连南宫书墨,她都不愿讲,更何况是自己一心不想有所瓜葛的南宫勋。
“晨雪即把我当成朋友,为何还要有所隐瞒?”虽说幕晨雪什么都没说,可经过南宫勋的调查和对幕晨雪的了解,深知她这病皆由心起。他到现在仍被心病所困,最知这病虽不能马上要了人性命,可被困其中的滋味却苦不堪言。
“博学,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此事乃心魔所至,非与他人分享而能解之。又何苦让别人听来,徒添烦忧呢!”看着幕晨雪紧皱的眉头,南宫勋也知这种事不是劝两句就能好的,不然他也不会痛苦至今仍无法解脱。
“晨雪!”南宫勋坐在幕晨雪的床边,轻拉起她的手,“并不是我在为二弟开脱,可如果这件事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他是郡王爷,不能毒死郡王妃,因为就算是郡王妃死了,幕晨雪在他身边也只能是个妾。
可二弟不同,就算是他再不愿为二弟说好话,可事实如此。他不愿看幕晨雪伤心难过,所以忍着心里的伤痛,安慰着她。
“你也知道?”以南宫书墨的小心,毒害幕雨这种事应该不会告诉南宫勋才对。如果换作平时,幕晨雪不会问出这种话,这相当于不打自招。可她如今病着,心里又难安,所以被南宫勋给说中了,却不知隐藏解释。
“不是知道,只是依我对二弟和晨雪的了解,猜中罢了!”那新过门的弟妹三天两头的就生病,他当然会找府医来问话。府医虽未能查出病因,可他仍看出这其中不单单是生病那么简单。所以猜到幕四小姐的病,全因二弟暗中所为。为的不过是能顺理成章的迎娶幕晨雪过门。
“博学,你说一个人太了解自己,是好还是不好?”南宫勋对于自己的事总是那么细心,幕晨雪仰躺于床榻之上,看着屋顶的房梁不忍去看他。
南宫勋从来没有看过幕晨雪如此脆弱的一面,受心中本能的保护欲驱使,竟然将幕晨雪从床上扶了起来抱于自己的怀中。“晨雪,你表面看上去很坚强,做起事来也很果断,可骨子里却很单纯、善良。所以才会因她人之事而被左右自己的心神。可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二弟会倾心于你。因为我们都喜欢你的真实,喜欢你不做作,喜欢你勇于去面对自己!”
幕晨雪被南宫勋抱在怀中,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可她现在身上无力,而且被自己的负罪感所蚀,这才没有推开南宫勋,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些的温暖,用来驱散自己的心魔。
“而且,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命数!”南宫勋是要劝幕晨雪,可却不想将她推到二弟的身边去,他要做那个保护幕晨雪,给她温暖的男人。
“博学,你说如果我离开,他会不会把我忘记?”眼下的幕晨雪还无法正视自己,所以也想出去走走。自从魂穿到了这里,她最远也只去过蓟县城外。不如借此机会,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也许心境上会有所变化,尽快放下自己的心事。
“晨雪想去哪里?我愿陪你同往!”南宫勋很高兴幕晨雪会这么说,虽说幕晨雪话里话外担心的都只有二弟,可如今守着她,与她分享着心事的人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