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王爷是智障完本——by顾尔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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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后,我与孟烦了落座,他又恢复了那种滑稽的样子,我便问道:“先生,怎么会是你先来了,王爷呢?”
“唔,险些忘记说了。”
孟烦了喝了一口茶,捻着山羊胡。说道:“你家王爷,在出玲珑馆的时候被人袭击了,当时靖王爷也在,他们是被二十余杀手围攻,不过对方虽然难缠,但以他们的修为,是不会有事情的。所以,我就只能先赶来一步了。毕竟我轻功比他们好嘛。?4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我心中虽有担忧,但对陈道陵与靖王爷还是非常自信的,就说道:“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人去暗杀他们,先生可知吗?”
“我哪里知道。”
孟烦了坐没坐相的一撇嘴,随后道:“不过,从招式上看,应该是“尘埃”的人。可这个杀手组织,向来不参与皇族之事的,此事问题很大。”
又简单了说了会话后,盛京府的人来了,将一干人等羁押回去,而且因为事关重大,我又有坚持,所以要连夜上堂。而到了盛京府衙门后,我却是看到年老的府尹大人一脸愁色,显然很头疼这桩愁人的案子。
所以,老府尹是准备,今晚插科打诨过去就好,卫国公府与陵王府的事情,这案子哪是他能断的?所以,在见到伤的极重的北宫破被扶进来时。他连忙呵斥道:“都在看什么,快给小公爷拿把椅子呀!”
锵!
端坐在椅子上的我,将黑月出鞘,随后平放在腿上,冷冷的说道:“府尹大人,你们盛京府断然,都要给犯人椅子吗?”
“这,这……”
老府尹尴尬的咳了几声。说道:“可是王妃,您看小公爷伤的如此重……”
“他死不了!”
我冷冷的一声,随后道:“把人给我扔在地上!”
随后,北宫破便被扔在了地上,而他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而已。
我才又说:“府尹大人,问案吧。”
“哦,哦……”
老府尹这个头疼。可眼下的情况是,王妃好端端的,小公爷受了重伤,而王妃虽然名声不好,最近又传出热闹了,可皇上爱重她呀,今日早朝还夸她文采,所以只能先偏重这面了。“小公爷,您这大半夜的,去陵王府又打又杀的,是为何呀,不会是误会吧?”
北宫破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说道:“我与顾家二小姐相互爱慕,可顾倾却将末儿的嫁妆讹了去,我只是去要自己的东西罢了。”
还有顾家二小姐?
老府尹眨眨眼。这事更难办了,还是绕过去好了,可我看出他的想法,也深知顾末的脾性,便让老府尹传了顾末来,他没办法,只能派人去传顾末了。
而就在等待顾末的过程中,小周公公来宣了圣旨。大致意思,是让盛京府将今夜便将案子断清楚了,而临走时,小周公公凑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王妃,您放心,这事情,依我看,陛下是站在您这面的。”
当然会站在我这面了,这可是打压北宫提壶的好机会呢。
又过了一会儿,面色阴沉且焦急的陈道陵来了,看到我安然无恙,他才稍稍松缓了一些,坐在椅子上,捻着好看的手指一言不发,老府尹询问了几次,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本王来,只是看热闹的,府尹大人如何断案,不必问本王。”
再过了一会儿,顾末终于来了,据说顾文昌也来了,但却没有露面,而在她站在大堂之后,北宫破便喊了一声“末儿”,可顾末却是连看都没看她,老府尹才问道:“顾末,小公爷说,你与他相互爱慕,可王妃抢了你的嫁妆,可有此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给已死之人,一个说法
对于老府尹的询问,顾末面露惊疑之色,又带着些胆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原本,顾末就有一张单纯的脸蛋,此时神情做的更是到位,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担惊受怕,又不知所措的小丫头,而老府尹的问话,明明语气很温和,可却让她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演的可真好,我都差点信了。
不过,今个儿不管顾末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她都已经吃亏了。承认了,今晚的事情,她就也有责任,若不承认,那她的真面目就会展露在北宫破面前了。
站在那里怔怔出神了许久,顾末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回,回府尹大人,我与小公爷只是点头之交而已,还是因为姐姐小时,小公爷教姐姐武艺,否则我又哪有机会认识小公爷呢。”
其实,从一开始,顾末就没准备要承认,为什么要承认,一个蠢笨不如猪的东西,要被他牵连?
所以,顾末就没有犹豫过,甚至心生怨恨,若不是这个蠢货太过没用,她又会被连累到这里吗?而且,即便是现在某人,就以那蠢货的脑袋瓜子,想哄他,不还是几句话的事情吗?
原本就嫉妒虚弱的北宫提壶,听到这话后,突然咳了几声,鲜血也在随后溢了出来,又很小的声音说道:“末,末儿,你。你在说什么呢?”
“啊……”
顾末像是吓了一跳,连忙躲开了一些,然后看向了我,急急的说道:“姐姐,末儿知道,您一向瞧不上末儿,可您也不能和小公爷联合起来冤枉末儿……”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机智了,都这个时候了,刚刚推掉身上的责任,她竟然又倒打一耙!
然而,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顾末露出了狐狸尾巴,而北宫破带人行凶也是不争的事实,等待他的,将是大庆律的判决。虽然,北宫家老太太会恼我,甚至是舅舅也会恼我,可无所谓了,我必须要给那些死了的人一个说法才行,否则我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而今天我能侥幸不死,是因为孟烦了突然出现,也因为陵王府内之人拼命抵抗,更因为那些女人们的团结,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与顾末的区别,就在这里。
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末,摇摇头,将黑月归鞘,说道:“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着,我又看向了老府尹,声音冷到了极致,说道:“小周公公刚刚来时,他说了什么,我想您也听到了,可不要做让皇上不开心的事情!”
话音落,我已经离开了大堂。
坦白讲,被看我说的如此决绝,可内心却仍然很不是滋味,明明是北宫破有错在先。而我要处置他,却又要看北宫家老太太和舅舅的态度,惩罚的轻了对不起死去的人,若惩罚的重了,我又会被人不喜。
就像是,做错的那个人是我一般。
不过算了,我只想做到问心无愧,即便我曾经是个女骗子。可我还有良心。
而陈道陵此时也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北宫破面前,用脚踢了他一下,随后又看了一眼顾末,摇着头,一脸失望的说道:“你们两个算计了许久,却也太过没用了,还以为不用麻烦本王动手了,真的是废物。”
说完,陈道陵也起身走了,但却走的不紧不慢,为了不在顾末面前露馅,所以他要说上那么一句,也不能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可才出了大堂不久,便见他长身而起,转眼间就没了影子,没多久便追上了前面的上车。
此时,我静静的坐在马车中,心里感叹人心这个东西真是有趣,像北宫破那样的人,骗就喜欢顾末那样的,也如靖王爷,他也曾痴迷沈云溪,这人看不透旁人也就算了,可怎么也要看清自个儿吧。
想着,马车门被打开,陈道陵闪身而入,坐下来时,带来了一阵风,随后便抓着我的肩膀仔细看我,但还是不放心。便又细致的检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倾儿没事,我便放心了。”
“不要只说我。”
我也查看起陈道陵来,一边说道:“孟先生与我说了,你与四哥被人袭击,可有哪里受伤了?”
“我很好。”
陈道陵抓住了我的手,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说:“我很好,是因为四哥替我挡了一刀,所以他才没赶过来看你,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只是皮外伤而已,但刀上淬了毒,那毒是有些麻烦的,但太医已经去了。无碍的。
“没事便好。”
我叹息一声,随后就靠在他怀里,他的身体虽然凉凉的,可我却是感觉到了暖意,说道:“府里死了好多人,都是为了保护我死的,我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他们的样子。真的,我没说谎,别看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可他们整日在眼前晃,吃饭时又厚着脸皮来讨吃的,我真的记着他们的样子,可他们却是为我死了,刚刚我还在想,若是平时我不对他们那样好,也许他们就不会为我拼命了,就不会死了。”
“不要胡思乱想。”
陈道陵摩挲着我的头发,一边说道:“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善待他们的家人,再为他们讨一个说法。而倾儿你的选择,虽然很多人会觉得那是错误的,旁人会觉得,为了下人去开罪北宫家不值得,可我告诉你,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对,我的选择没错,有错的是顾末,是北宫破,即便是舅舅不再疼我了,我也要为死了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很快马车便回到了陵王府,而陈道陵并没有多留,他要先去看看靖王爷,然后再去追查“尘埃”的杀手,我也想去看看靖王爷,但我知道,现在我不适合去,恰巧沈云溪还在溪风苑,我想了一下,便问她要不要去,可她却是摇摇头,与我说,靖王爷此刻,相见的并不是她,这话的另有所指,我自然也听的出来,但却没时间计较,又与她们说了些话,便让她们先回去休息了。
而溪风苑虽然死了很多人,可我却不觉得阴森或害怕,执意留下来,并没有去孟知了那里。还有就是孟烦了,他受陈道陵嘱托,今夜会留在溪风苑看着,我也就更安心了。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也没有早睡的心思,便于孟烦了在院内凉亭中说话。
我瞥了眼捻着山羊胡,似乎没有高人风范的孟烦了,突然问道:“现在,那时候,您为什么突然叫我丫头?”
“叫过吗?”
孟烦了装糊涂,可在我的眼神逼问下,终于是说道:“其实,是因为你骨骼清奇,第一日见你,便想收你为徒,可考虑到你我身份,便没有再提,不过这个念头,却是没有打消过。怎么样,一剑仙人跪,厉害吧?”
是好厉害,可我却是看不出门道,只知道他是直上直下的劈了一剑而已。
不过,对于他说收徒的事情,我还是很感兴趣的。便说道:“先生,倾儿可不是那种看重身份尊卑的人,您要收倾儿为徒,倾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谁说尊卑的问题了。”
孟烦了一本正经的撵着胡子,说道:“我考虑的是,你与知了姐妹相称,而她又是我妹子,你若再叫我师父。这辈分,不就乱套了?”
“哎呀,这哪是问题呀!”
我很严肃的分析着,说道:“你看呀,虽然你是知了姐的兄长,可不管是年龄,还是样貌,你都像她父辈的。”
“哦,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孟烦了有些不高兴了,用半敞的衣襟的扇风,一边追忆惋惜说:“想当年在棋剑乐府时,我也是风流倜傥的美少年,风头不比你们家王爷差到哪去,便是现在,其实也看得过去。是吧?”
“嗯嗯嗯,看的过去。”
我昧心的点头,说道:“师父就是头发太乱了,胡子太长了,只要收拾收拾,还是美大叔呢。”
“嗯嗯嗯,说的精辟。”
孟烦了也学着我的语气说话,随后道:“还是徒弟你眼光独到,为师都这般掩盖风流,还是被好徒儿看出来了……”
等等,怎么说着说着,就师父徒弟相称了?这臭丫头,也太会牵着人家鼻子走了,三两句话,就连拜师礼都省了?想要再说两句,却是看到他的好徒弟,背着小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唉,心情畅快一些便好。
孟烦了拔掉了酒葫芦的塞子,仰头灌了一口烈酒。
隔天一早,北宫家小公爷来陵王府行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朝野上下,也传遍了整个盛京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是另一位当事人顾末主导的,因为前段时间,陵王府与文昌侯府,就因为嫁妆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北宫雪瑶的嫁妆,是多么让人眼红。
而那另一位当事人,顾末却是否认了,她甚至都不承认与北宫破要好。可又有不是傻子,即便北宫破是傻子,他会闲着没事,跑去陵王府去抢自个儿姑姑留给妹子的嫁妆,从小吃屎也不会这样傻吧?
当然了,一切的舆论,都有人在背后操控,其中有陈道陵的人,也有沈云溪的人。
而皇上更是在早朝时,对顾文昌摔了本子,摆出一副极力维护儿媳妇的姿态来,而顾文昌又能如何,只能暗骂自己那个败家媳妇,因为在他心里,闺女是好闺女,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败家媳妇在背后指使的。
而沉寂了一整天的北宫家,却是夜晚来临时,终于有一个人坐不住了,这人就是北宫家的大姑娘,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庆国名将,北宫洛阳,她强硬的从祖母大人那里,拿走了御赐的丹书铁劵,骑上快马,赶往陵王府!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奇女子
对于北宫洛阳的到来,我是毫无防备的,因为我虽然知道北宫家有这么一号人,但却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可以说盛京城内,除了皇上等少数几个人外,并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
整个庆国,前后几十年,只有两位女奇人。
第一位,便是当年的北宫雪瑶,她惊天一剑,为当今皇上斩出了一条通往帝位的血路。
第二位,便是如此的北宫洛阳,她持枪立戟。为大庆国土披荆斩棘。
所以,对于北宫洛阳的传说,我自然是听过许多,本还以为,她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可当她站在我面前时,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眉眼很眉,可却偏有噙着英气的女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眼睛很相似。
看着突然就出现在屋里,并直言道出她姓名的女人,我有些晃神,也有些心慌,感觉她是来找我麻烦的,毕竟是我把北宫破送进打牢的,可随后还是恢复了冷静,福了一礼,说道:“倾儿不知是表姐来了,失礼了。”
然后,北宫洛阳,却是丝毫不与我寒暄,很直接的问道:“倾儿,你可知道,此次皇上招我盛京,为的是什么?”
“倾儿不知。”
我摇头,先请她坐下,又给她倒了茶。一边说道:“不过,倾儿却知道,表姐今日来,是为了北宫破的事情吧?”
“是。”
北宫洛阳痛快的点头,操着略微沙哑,又显性感的声音说道:“皇上招我回来,是为了我的亲事。让我在京中随便选,相中谁,便嫁谁,即便是相中皇上了,进宫便是贵妃,但你可知,皇上为何如此大方?”
“知道一些的。”
我轻轻的点头,也坐了下来,虽然语气柔和,可却没有惧怕,“一来,是表姐有功于国家,二来是皇上要想削北宫家在军中的势力。”
“看来,倾儿不傻!”
北宫洛阳这话,也不知是褒是贬,随后道:“可倾儿若是不傻,为何又将你表哥送进大牢?你明知道他是中了那顾末的计,就不能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可别忘了,倾儿你的身体里,也有一半北宫家的血脉。”
“悔过,机会?”
我摇头失笑,随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掷地有声的说道:“可他,何时又给过我机会?还不是,为了要保护顾末,要杀我这个妹子?而且,那些为了保护我而死的人,谁又给他们机会了?”
这话。是真是假?
北宫洛阳有些疑惑,面前这个小表妹,在她离开的时候还很小,所知也只是偶听人言,而近些日子,她也听说过一些小表妹的事情,感觉上像是个精明的城府的。也有些放荡的,这样的人,会为手下的人而冒大不韪?
所以,北宫洛阳的目光,变成了审视之色,随后问道:“倾儿是说,你是为了那些手下的人,才把他送进大牢的?”
“的确如此!”
我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坚定的说道:“他北宫破不曾给人机会,我又为何要给他机会?”
久在军中的北宫洛阳深知袍泽之情,却是没想到,小表妹也是如此重情之人,当然了,前提是小表妹不是装的。而她此来,其实也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她以女儿之身在军中立足,并且深受将士爱戴,便是因为她是个很看重公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