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成瘾完本——by起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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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漫然水汽缱绻着旖旎的气息散开,叶汐看不分明里头的人脸上的表情,抬眼去看浴室里的镜子却也只看到了蒙上的那一重雾气,朦朦胧胧的只能映出人的轮廓。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下,然后叶汐就感觉到了温暖湿润的拥抱,还有雨点似的亲吻绵绵密密地落在他的身上,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给予了回应。
路楚然进屋以后就把刚刚电梯里的疑惑抛诸脑后了,就算那两个人真的是gay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别人的生活方式只要影响不到他,他向来不愿意多作干涉和评价。
对于路楚然而言,关注陌生人的生活是浪费时间而且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的事情。
比你活得好的你忍不住羡慕嫉妒心酸觉得人家装逼晒命拉仇恨,比你活得差的除了让你油然生出一点可怜兮兮的寒酸优越感以外就只能荼毒你的审美,没有必要,也毫无意义。
至于自己的生活,路楚然也向来不愿意分享出来取悦别人,多数时候他就像个生活的旁观者,游离在繁琐的人情世故之外,冷眼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每个人对外界的认同感都有需求,但是向陌生人寻求了解换来的认同感也未免显得自己空虚而饥不择食了,而且一旦尝到了这种虚荣带来的甜头人就会开始不知餍足遗忘初心。
既然如此,不如没有。
自从那年路楚然从国外回来以后,这种生活态度就已经深入骨髓如影随行了,被身边关系亲近的人嫌弃过很多次“严重社交障碍”,但他依旧觉得安然自得并没什么不妥。
洗完澡以后,路楚然就把客厅的灯关了,带着浑身热气进房间开了空调钻进被子里,倚在床头随意地曲起一条腿,塞上耳机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舒缓的弦乐和钢琴里面添加空灵的电子元素,细腻动情的唱腔和富有画面感的歌词,他的耳朵已经被这些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因此并没有发觉楼下悄然传来了意味不明的声音。
路楚然随意地翻了一下母亲发在微信群里亲手准备的丰盛晚餐的照片,发了一个兔子竖大拇指的表情表示称赞,父亲看到了首先来问,
路楚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过多久母亲也来了,
路楚然答,
群里还有另一个人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发言,路楚然点开了她的对话框,对面就默契一般地弹出了一条消息,
路楚然好笑又无奈道,
路雅歌反驳道。
路雅歌回他,
路楚然面无表情地给她会心一击,路雅歌果然就气得马上发了一个过来。
路雅歌今年刚过二十,比路楚然小八岁,现在念完大二在放暑假。
去年寒假的时候,路雅歌吵着要到路楚然的咖啡店里做兼职,路楚然就随便她过来玩玩打发时间了,反正即使她什么都不干,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一样会当作给她零用钱一样发工资给她。
然后有一天晚上有位穿得很体面从事节目编导的中年客人来店里请人吃饭,喝得面色赤红的就趁着醉(也许还是装醉的)开始变态,一会儿挨着旁边这个中分抹胸女凑在人家耳朵旁边说话眼睛一直往里面瞅,一会儿搂着那个穿小短裙的齐刘海妹妹亲脸颊说“我们要用外国社交礼仪,见面要先亲一口”。
这种客人其实一年都不会有一次的,但就是很不凑巧恰好被路雅歌碰上了。
路雅歌目睹了全程之后吓得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手机没拿稳摔了出来掉在地板上,那个猥琐客人刚好从包厢出来上洗手间,看见她蹲下来捡东西上去随手就拍了拍她的屁股,“怎么不叫我帮你呢。”
于是路雅歌顿了几秒反应过来,彻底情绪崩溃了尖叫一声,哭着去找路楚然求助。
路楚然闻言气得情商下线,上去就把客人揍断了三根肋骨,还吐了一地混着食物混着酒混着血的恶心东西。
他事后为此赔了一大笔医药费给客人,两方私下和解了谁也没有追究刑事责任,毕竟客人非礼妹妹在先,店里有监控可以作证,要是闹大了也是客人自己比较难看。
路楚然为了这件事内疚了很久,打架赔钱对他来说都不算个事,但是路雅歌明明就在自己的附近却在他眼皮底下受到伤害这个事实让他难以释怀。
他也知道,想一辈子都让妹妹活得天真烂漫整天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与希望是很不现实的,但是他还是想尽可能地保护她,少让她碰见生活里不那么美好的一面,不必用经历丑恶的方式来认识丑恶。
然而结果也不算太坏,至少得到了教训以后的路雅歌再也没吵过要到外面打工兼职体验生活了。
学生就有个学生的样子好了,去尝试学习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储点新技能发现自己更多可能,这些也一样能充实认识增值自己。
现在就忙着想干活,以后离开校园进入社会的时候反倒是不想干也得被活逼着干了。
过了一会儿,路楚然问,
路雅歌说,
路楚然问,
路雅歌捕捉到了他的画外音,
路楚然不着痕迹地补刀。
路雅歌果断地无视了他的话转移话题,
路楚然说,
路雅歌说,
第二天一早,天幕还泛着水墨一样的淡蓝色泽,晨曦像一片松软的面包一样毫无攻击力。
路楚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但他不是被这个梦吓醒的,准确来说他是被一阵持续了好久的引人遐想的叫声吵醒的,因为不像昨晚那样有耳机的阻隔。
他在这里住了三年多还是第一次被这种声音吵醒的,他知道这是什么,在小黄片里听过不少,男人女人的他都听过,但是现场版的终究还是第一次。
路楚然眉头紧蹙,内心有些别扭而且疑惑,那分明就是男人的声音,虽然拔高了尾调上扬而且带了点粘糯,但还是有点过于高亢了,还有点难产了似的的惨烈,完全没有小黄片里的唯美动听。
他还没有从刚睡醒的状态里面抽离出来,甚至还有一点欲将爆发的起床气。
路楚然思绪混乱地下意识烧了热水试温度拧盖子舀蜂蜜,搅拌好的蜂蜜水都快放凉了他才表情茫然地喝下,耳边还在不断回荡着令人尴尬的声响。
这时候的路楚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不过只是他新生活的一个小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对话部分感谢苏苏提供参考内容orz。写这个文我也是在长见识的。
☆、第3章
路楚然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昨天跟叶汐一起回来的那个男的。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这次路楚然终于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了,目测175左右,身材瘦瘦小小的长相白净斯文。
路楚然垂下视线,目光不由自主地触碰在对方九分的裤子底下露出的那一小截洁白的脚踝,有点欲说还休的骚气。
当他感受到对方向他投过来谨慎打量的目光时,脑中条件反射一般地浮现出早上那缠绵起伏辗转迂回欲壑难填回肠荡气的叫声,心里短暂别扭了几秒钟。
是真的回肠的荡气啊,从菊回肠再回菊都行了吧。
那架势简直活生生地把一个正值青壮年的大龄单身狗的晨/勃都喊萎了。路楚然这么想想怎么觉得自己还有点心酸起来了,忍不住转开了脸替自己默哀了三秒。
上午一节早课从八点到十一点半,路楚然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
他早上没睡够就被吵醒困得要死,脑子一片空白,倦意像一堵墙似的把思绪密不透风地围困住,让他的智商在里面不停掉线。
他开始上课之前摁了半天手提电脑的开关都没反应,以为是坏了捣鼓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插电。
有个学生见状便笑着提议道,“路老师,不插电开什么电脑啊,不如开不插电演唱会吧。”
路楚然凝眉,“别?div align="center"> 郑峡瘟恕!?br /> 那个学生还在兴致勃勃地怂恿,“别呀,路老师,你唱首歌嘛,你看早课大家都没精打采想打瞌睡,你正好可以活跃课堂气氛啊。”
于是其他人听罢也跟着起哄要不插电演唱会了,路楚然看着底下的小朋友们满眼期待的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于是睡眠不足心情有点不美好的路楚然老师莫名其妙被笑了一顿以后还被迫卖了个艺,顿时从心情不美好变成了有点郁闷。
第一节课的课间时候,路楚然为了迅速把状态调整回来去对面马路的港式茶餐厅买了一杯奶茶,结果喝完之后剩余的上午他的心脏咚咚地震着好像里面住了一个dj似的,整个人都亢奋了。
然而这个班的学生起哄的时候和听他讲课的时候大概用的是两个脑回路,他念rap似的在上面说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底下那群人却一个笑点都反应慢三拍,路楚然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在前面傻亢奋,因此更加坐立难安了。
所以终于熬到了下课的时候,被迫卖艺的路楚然老师遭受到了学生反应迟钝的暴击,已经从有点郁闷变成了生无可恋。
这天等颜谦走了之后,叶汐一直睡到闹钟响了才起来的。
他起床的时候就觉得头有点疼,坐入车里的时候里面闷了一夜的空气让他有点窒息和反胃,等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把车内的空气都更新了一遍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又要下车了。
幸好公司停车场有直接到达办公室的电梯,否则叶汐觉得自己一定承受不住再被这盛夏的阳光炙烤再加上柏油路面吸收了整个上午的热度再蒸腾而上的双重折磨。
早上例会的时候来了十几个大学生,是香港总公司那边的一个和校园合作的实习项目招过来的。
这些实习生会先在叶汐这边接受培训熟悉工作流程,培训结束之后再由这边的负责人把他们送到香港那边实习一个星期完成整个项目。
例会上经理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这个负责人就是叶汐。
“叶汐,交给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放心交给我就好。”叶汐和煦地笑着把经理递给他的文件接过来翻阅了一下。
他对这份工作无可无不可,虽然他本身觉得四处奔波很麻烦,但是社交是可以不停焕发新鲜感的事情,这和厌恶的感觉相互抵消了。
每一个人的生活经历个性习惯都不一样,从一无所知的摸索到充分了解的掌握再到毫无眷恋的丢弃,这本就是一个令叶汐沉醉向往的生活模式。
而在这往复循环的过程之中不断碰撞出璀璨的火花,在结束的转瞬之间归于虚无,又在另一段崭新的社交关系里蓄势重燃,这就更有意思了。
叶汐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态阴暗又孤独,可是从陌生到熟悉又再渐行渐远早就已经成为人生常态了,本就不足惋惜矫情。
只有那种对于未知的期待心情能给他源源不息的动力。
喜新厌旧,他又想起了这个词了,他不得不在心里坦然地承认,他就是喜新厌旧。
散会以后,叶汐作为负责人带着实习生在公司里面参观熟悉环境,顺便把眼前的人和简历上的名字都对上了号。
这堆实习生里面其中有一个叫祁念的长得挺扎眼的,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其余的人长相都比较路人所以对比起来他扎眼了一点。
祁念跟叶汐差不多高,脸小小的下巴有点尖,肤色偏白,浓密的长睫毛下面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望着人的时候带着一种稚气未脱的纯粹,不笑的时候嘴唇也翘着,有点可爱的感觉,气质也比较明朗,没有颜谦那种由心而发的嗲气,是和叶汐的审美挺符合的那种类型。
祁念的座位离叶汐最近,培训的时候表现得很积极,空暇的时候也和叶汐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开口闭口都“前辈”“前辈”的,让叶汐恍然有种回到了大学校园里被模样青涩的女生带着一点羞赧的语气叫“学长”时候的错觉。
不过细想起来的话,叶汐也不记得到底有过多少女生这样喊过他学长了,毕竟那时候的叶汐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学长和学弟身上。
培训了一个早上,叶汐已经基本掌握了所有实习生的水平和情况,对日后的工作安排也有了最初的概念了。
这次的实习生整体水平还不错,公司几乎每年寒暑假都有这种实习项目,叶汐刚进来这家公司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经理带一批小白痴培训,带了两个星期完成项目之后憋气憋得上火了在家病了三天才回来上班。
叶汐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由得心情放松,脸上的职业笑容都带了几分真心,看上去似乎更温柔亲切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所有实习生都开始适应了环境各自找到事情忙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安静了下去。
叶汐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祁念的侧脸上,导致好几次祁念刚想抬头跟叶汐说话就发现叶汐已经准备好听他说话了,那种无意识之间传递过来的亲密讯号让他觉得别有深意。
叶汐长得确实帅气,每次他这么凝神专注地看着哪个人的时候,甚至一句话也不用说,几秒钟之内就能察觉到对方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脸红。
这也是他无聊的人生里面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祁念脸色恢复正常以后又和叶汐继续说话,“前辈,你大学的时候也参加过类似的投资公司的实习项目吗?”
“没有,我念大学那会儿这个行业分化得还是比较厉害的,大学本科生连就业的机会都很稀缺,就别说实习了,”叶汐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微笑着,“我是从泥地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没有你们这么幸运。”
祁念对叶汐的话有点好奇了,“那前辈滚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叶汐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又去触上祁念的目光,在心里默数几秒能让他再次脸红羞涩,顺便说道,“听我讲故事是要请吃饭的,小朋友,我滚的那些年……我说怎么我被你叫了几声前辈以后也觉得自己老了那么多呢,我明明也就比你们大几年而已啊。我刚毕业的时候去做投资销售,整天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伪装成白领女性找中年大叔聊骚,勾搭上了就叫人家来投资,我都怀疑我那些同事会不会聊着聊着抽离不了角色就把自己聊弯了。”
一群人哄的一下笑了起来,左侧中间有个女生别出心裁地问,“那你们会伪装成女人去勾搭女人么?”
“这个还真的有,啧,我现在回想起来那群抠脚小伙子装成白领和女人聊什么种草化妆品啊减肥药瘦脸针美甲啊突然觉得有点不忍直视了,但是当时被他们恶心惯了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叶汐说完,就起身带着他的这一群小朋友去吃饭了,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幼儿园阿姨的即视感,他都被自己逗笑了。
走在他旁边的两个实习女生看见他笑,走路都差点左脚绊到右脚。
此时,叶汐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于灏的消息,叶汐有一阵子没跟他联系了,今天早上和颜谦可能太激烈不知怎么的不小心把手机碰摔了手机壳裂了个角,叶汐给这个光荣报废的手机壳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作了个正式的道别,然后于灏看到那条朋友圈就来找叶汐了。
他发了一张有两个手机壳并排放在桌面上的照片,说,
叶汐一边跟旁边的祁念搭着话,随手回他,
于灏回复他说。
叶汐发了一个笑的表情,又从手机屏幕里抬头笑着说抱歉,迎上祁念的眼眸里询问的目光,语气里有着很绅士的迁就,“一个朋友在和我说话,嗯,就按照你的口味选吧,我都听你的。”
于灏又迅速地补充了一句,好像怕叶汐真的就走了不跟他说话,附带一个掩饰的表情试探着开玩笑,
叶汐心里冷笑了一声,呵呵,谁是你男朋友。
叶汐眼神暗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个很暧昧的角度,流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对方有点着急了,不喜欢我吗,还是不喜欢我想送你的东西?
叶汐说,
叶汐简单几句结束了对话,看来这一段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说下去就快要说破了。
叶汐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喜欢,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不喜欢,他习惯用那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应付所有人,留白才是最让人意犹未尽的。
尽管叶汐喜欢暧昧,但是暧昧的前提是你情我愿的共识,一旦敏感地捕捉和意识到别人对他上了心有了确认关系的念头,他就会自动跟对方断得彻底,用委婉的方法抹杀所有后路消除对方一切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