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青枣完本——by沈秋倌

沈长亭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第七十二章 卖光光
第七十二章 卖光光
赵青枣这几日对那宝贝坛子格外上心，每天都要去看看才安心。 又过了三日，她拿出一个煮了，味道正好。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就从容多了。她像上次一样，把坛子打包好，等下提着省力一点。
昨晚沈长亭又提了一遍要陪她一起去，依然被拒绝了，赵青枣觉得这是自己的事业，不能让别人太过费心。她也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胜任。
于是这天早上，沈长亭也没再纠缠，帮着她把东西收拾好，说了句路上小心，就准备分开各自走了。没想到刚到半路，就遇到了楚行山。
楚行山看到他们，赶紧上前来，彼此打过了招呼，他就去接手赵青枣的坛子：“还是我来吧，今天我也陪你一起去。”
沈长亭心中一紧，他不愿意因为两人的关系闹出什么不愉快，但是要他看着他们一起说说笑笑，还能保持愉快，也有些为难他了。他不想勉强赵青枣，但是就这样走开，又有些不甘心，就站在一旁。他阴沉着脸，看起来就一脸阴郁，不过他平时也是这般模样，倒是让人感受不到什么不同。
赵青枣没想到楚行山还会来帮忙，又是惊讶，又是感动，不过她已经决定自己一个人扛起来，也不想再麻烦人。别人帮你是情分，要是仗着别人的好意得寸进尺，那就不太好了：“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上次你能来，已经帮了很大一个忙，怎么好意思能让你再帮忙呢？”
“不碍事，我也只是提点东西，别的忙也没帮上。至少让我提点东西，你一个女人，搬这些太重了。”楚行山自从上次听着赵青枣头头是道的生意经，对她刮目相看，觉得他特别不容易，既然大家是邻里，左右又都是顺路，能帮就帮了。
赵青枣却不是这么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事还是得让我自己来。上次也就算了，头一回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次可不一样，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再次，该怎么做我已经知道了，不用担心，没问题的。既然头回陌生的我都能做到，没道理这次反而不行了。”
楚行山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开口，毕竟这是赵青枣的私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说话，既然赵青枣这么决定了，他也不能勉强。何况，上次见识过赵青枣的手段之后，他对赵青枣也有很大的信心，对付这点事，赵青枣还真不用太紧张。
这两人放心了，紧张地反而是沈长亭，出于他的私心，当然不希望他们有什么亲密地接触，听到赵青枣果断地拒绝，他心里有些暗喜。但是看到赵青枣要一个人去，他又有点担心。一时间倒是纠结起来。
赵青枣没给他纠结的时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了，她还有的忙呢，没时间在路上耽误时间了。剩下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木讷，一个羞愧，都聊不起来，一时间也就散了。
到了市集，流动摊位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占了，好在赵青枣来的还算早，之前她那个位置还空着。麻溜的过去占了，这才放下心来。
“哎呀，你也来了，我们都等了好一会了，刚在说你要是还不来，我们就要去别的摊位上买了。”原本站在一边聊天儿的客人，看到赵青枣过来，都停止了聊天，过来他这边。
原来他们是上次买过的客人，这次竟然早早地等着了。赵青枣虽然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但是之前都只是想象，现在真实的客人来到面前，那份喜悦可是比想象中来的更加强烈：“来了，来了，让你们就等了。”
赵青枣把坛子打开，拿出几个样品摆放在一旁，又拿出之前让沈长亭写得字条，放置在显眼处，一边笑着说道：“怎么样，上次尝过我家的咸鸭蛋，是不是独具一格？这次也带点回去吧。”
客人笑道：“那是当然的啊，要不是为了再来，也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了。”
另一个客人眼尖，一眼看到了字牌，凑过去打量：“这是什么？”她一说，另外几个也注意到了，围过去一起看。
赵青枣先不解释，站在一边笑嘻嘻的。
有个认得几个字的，看了一遍，念了出来：“咸鸭蛋十文钱一个，野生咸鸭蛋十五文一个。这怎么两天不见就涨价了，上次来不还是八文钱一个吗？”
“就是啊。”另外的客人一听，涨价了，都纷纷上来抱怨：“我们可都是冲着你的咸鸭蛋物美价廉才来的，要是都是同样的价钱，这市集上多得是，干嘛非得买你的呢？”
赵青枣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顾客想花最少的钱，买到性价比最高的商品，历来都是如此，换了她去卖东西的时候，也是同样。
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上次是我第一次出来摆摊，才会出这么低的价钱，为的就是给大家尝个鲜，贴钱赚个吆喝。新鲜鸭蛋的价钱，你们也都知道，要是一直卖八文钱，我还要倒贴点人工费进去呢。”
客人们听她说的在理。脸色都好看多了，赵青枣又继续说道：“何况东西好不好，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还是要客人们吃了才有定论。我的咸鸭蛋你们都吃过了，好不好自然心里有数。这嫩嫩的蛋白，又沙又糯的蛋黄，切开来，每一个都有红油，流得满手都是呢！”
这几个客人既然宁愿等着她，也不去别的摊子，自然是对上次的咸鸭蛋十分满意，听到她这么说，都点点头。
赵青枣抓紧机会又赶紧说道：“虽然现在价钱涨了，但是又不是比别人卖得贵。都是同样的十文钱一个，你们是愿意吃好的还是专门去买次等的？我不是自夸，这市集上能比我家的咸鸭蛋还好的，可找不出第二家了。”
她说的有理有据，说完了乐呵呵的看着客人，也不勉强他们。客人们也不是啥的，自然早就在心里拨拉开小算盘了，同样的价钱，当然是要更好一点的商品，虽然比起上次的八文钱，没有那么优惠了，但也还是值得的。
当下就有两个客人一个买了十个，剩下的也都妥协了。赵青枣收了钱，指着另一边道：“我这除了普通的咸鸭蛋，还有野生的咸鸭蛋，都是新鲜腌制的，味道可好了。要不来机场各尝尝？这野生咸鸭蛋也不比家养的，每次能收到多少都不是定数，要是碰上少的时候，拿着钱也买不到呢！”
客人道：“你这是唬人呢，十五文钱一个，这也太贵了，野生的虽然少了点，贵个一两文也就是了，哪有贵了近一半的啊。”
赵青枣拿起两个咸鸭蛋，放在一起比较，说道：“您先别急，看看我这鸭蛋，再来说值不值。”
那两个咸鸭蛋放在一起，对比就很明显了，那野生的，色泽上比家养的鲜亮，青色的蛋壳一看就很健康，大小更是差了一半，一个野生鸭蛋，几乎抵得上一个半家养鸭蛋。
赵青枣拿着鸭蛋，伸长手轮着给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客人看过了：“这野生确实比家养的贵了近一半，但是它的个头也比家养的打了近一半啊，这么一算，价钱不是一样的吗？同样的价钱，这可是野生的，大家也都吃过，知道野生的比家养的味道要好。那些野鸭子，整天扑腾，吃的都是小鱼虾，下的鸭蛋营养也比一般的鸭蛋好的多。”
这市集上的客人，除了一些酒楼的厨子，几乎都是在家掌勺的女人，自然也都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大部分人都接受了他的说法，有几个还是嘟嘟囔囔，赵青枣也不生气，耐心地解释着，很快就有人上前来买了。
第一个人买了，之后就好办多了，后面的人本来也都存了试试看的心态，既然有人开了先河，就一哄而上，你拿几个，我拿几个，不一会坛子就浅下去了，再过一会，就见底了。
没想到竟然是野生咸鸭蛋卖得更好，先卖完了。后面来的人没买到，都有些不甘心了，或许他们本来只是来凑个热闹，并不是十分想要，这时候买不到反而真心垂涎了。
赵青枣连忙向客人推荐剩下的咸鸭蛋，虽然不及野生的，也是很不错的了，很快也卖完了。看着空空的坛子和鼓鼓的荷包，她满意极了。
来晚了的客人，好不容易挤进来，没想到别人已经散了，打听了是卖咸鸭蛋，又听了别的客人说之前买过了，如何好吃，也纷纷来问下一次来的时间。
赵青枣刚才就一边卖，一边告知客人，她的下一批咸鸭蛋，十天后拿来卖，这时便有重复了一遍。
收拾好东西去上工，赵青枣一整天都好心情。怀里的小荷包一再提醒她，她的事业开始走上正轨了！良好的商品有了回头客，只要继续保持下去，慢慢就能打出口碑。之后就连叫卖都不需要了，只要提前确定好时间，光是预定的，就有足够的客源了。
虽然这只是小生意，放在那些大商人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对于赵青枣来说，意义可是不一样的，对他来说，这是他的立足之本。不但是养家糊口的本事，还是她重新在一个新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的技能。
只要肯努力，不管在那里都能好好的活下去。赵青枣抱着荷包想到道。
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第七十二章 皮蛋
第七十二章 皮蛋
沈长亭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赵青枣喜滋滋的在院子里数铜板儿。
荷包被扔在桌子上，桌上一边是一堆铜板，一边是笔墨纸张，上面有一些痕迹，看不清写的什么。赵青枣数钱数的笑容满面，仿佛她面前的不是小小的铜板，而是金山银山。她数得特别认真，连沈长亭进来也没看见。
沈长亭一看，就知道这是今天买咸鸭蛋的酬劳。他对这些不是特别在意，觉得家里的钱，只要够用就行，买得起大米，偶尔加个荤菜，冬天能有棉袄御寒，其他也没什么太需求的。不过看到赵青枣这么开心，他也觉得开心。
他悄悄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含着笑看赵青枣兴致勃勃地检验她的劳动成果。眼光瞄到一边的纸上，上面做了一些记号，有数字的记录，只是看不懂什么意思，也许是赵青枣独门的记录方法吧，他想。
再怎么数，也只有小小的一堆铜板，赵青枣依依不舍的数完最后一枚，拿起笔在纸上记录下来。这是她自己简单制作的账本，用了现代的财务报表的格式。这样一目了然，古代的记账方式真是看得人头昏眼花。
认真记好，又把铜板收起来，她才猛然发现沈长亭就坐在旁边，吓了一跳，随机拍了拍胸口：“老天，吓死我了！一回头看到这么大一个人。你回来了，等下，饭已经做好了，等我收拾好这个，就能开饭了。”
沈长亭忙道：“不急，你慢慢来。这是今天的鸭蛋钱吗？卖得怎么样，辛不辛苦？”要是太辛苦，下次我陪着你去吧，他最想说的是这句话，但是没有说出口。
赵青枣利索的收拾好，舀水洗手：“不辛苦，今天生意可好了，只花了上次一般的时间就卖完了。那些客人还一直催着我下回早些去呢，说特别喜欢做的咸鸭蛋，特别喜欢吃。这样下次，不用多久，我就能打出口碑了，之后卖东西就方便多了。”
沈长亭听了也很高兴，有了口碑，有了固定的客源，就不需要这么起早贪黑的了，虽然赵青枣总是说自己能行，但是可以的话，声场听还是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不过这些心思要是说出来，赵青枣一定会不高兴，所以他也不会说。
他笑着道：“那就太好了，你这么勤快，一定能做出成果的，将来赚到大钱，要请客吃饭的啊。”
“哈哈，那是自然，到时一定请大家道最好的酒楼去打牙祭，先借你吉言了。”赵青枣笑起来，招呼他进来吃饭。
依旧是简单的家常菜，味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菜色也是尽量在改变，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不让人腻味。赵青枣看似大大咧咧，在某些方面，却又十足的细心。这一点细致入微的心意，让沈长亭感受到特别的温暖，就算是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
两个人的生活渐渐入了轨道，平稳地向前驶去。每日里起来一起吃早饭，之后各自去上工，下了工，先后回到家，赵青枣做好晚饭等着沈长亭回来，两个人一起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吃完饭。洗碗这些家务，也都是轮流在做。洗漱之后一起去书房，沈长亭看书，赵青枣学着这里的文化知识，遇到不懂的，就向沈长亭请假。
倒也过得风平浪静，两人对此都十分满意。
一晃眼，又是十天过去，这天，赵青枣心情有些激动，她腌制的皮蛋也差不多时间了，今天打算开坛子，看看有没有成功。
沈长亭跟在她身后，看她一副近乡情怯的模样，暗暗发笑，觉得十分有趣。他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定会成功的。你看你之前做的那些咸鸭蛋，不是也很瘦欢迎吗，这次这个什么，蛋，一定也会成功的。”
“皮蛋。”赵青枣纠正他的名称：“那我开坛子了啊。”
沈长亭点头：“开吧。”
赵青枣开了坛子，取出两个裹着泥的皮蛋。她拿给沈长亭看，沈长亭皱眉，疑惑道：“这要怎么吃，上面还裹着泥呢。”
“洗洗就好了。”赵青枣手脚麻利地洗干净外层的泥，剥了壳，将菜刀沾了沾水，以免皮蛋的碎渣黏到刀上，让切出来的皮蛋不齐整。接着对半再对半，均匀地切成八瓣，在盘子里码好，犹如一朵黑色的向日葵。
她又拿出酱油，这里的酱油似乎没有生抽老抽之分，味道介于两者之间，倒是省的调味了。浇上一汤匙酱油，半汤匙香醋，又撒上了少许白糖提鲜。之后赵青枣将葱蒜切丁，又去了半截红辣椒，也切成丁。
最后撒上少许白芝麻，几滴香油，一盘可口的凉拌皮蛋就做好了。原本能将葱蒜等在油锅里爆香，味道会更佳，只是古代的灶，生火实在太麻烦，为了一点点配料特地去生火，实在太为难人了。好在这道菜原本就是凉拌，直接也别有风味，倒是省了不少力。
赵青枣将做好的凉拌皮蛋放在桌上，又拿了一双筷子，向沈长亭招手：“快来了，尝尝味道怎么样？”
沈长亭在皮蛋去出来时，对着裹满的泥，心凉了一半，等到皮蛋剥出来，对着那黑不溜秋的颜色，另一半也凉了。他紧张地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这东西好不好吃还在其次，重要的是，真得可以吃吗？
平时的煮蛋，是白白皙嫩的模样，腌制了咸鸭蛋，也是白白皙嫩的模样，这看上去像是中毒鸭蛋的可疑物体，吃了真得没有问题吗？他也不是怀疑赵青枣，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稀奇古怪的，难免有些无法接受。
赵青枣看他不动，把筷子递了上去：“尝尝啊，吃完了告诉我味道如何。”皮蛋这种东西，就算是在现代，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有人爱的要死，有人毫无兴趣，这些都很正常。她的客户定位，就是那些能够接受皮蛋的人，不需要全部人都热爱，也要一部分人喜欢，她就能打开市场了。
所以相比制作，他最担心的是，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皮蛋的世界，能不能接受它的存在。咸鸭蛋虽然也不错，但是制作方法人人都知道，能拼的也只有价格和质量，这些赚不到多少钱。但是如果皮蛋能够流行开来，她的卖点就是独特。
物以稀为贵。到时她能够掌握的，不是一枚皮蛋的价值，而是一份独家秘方。不管是授权合作，还是卖掉秘方，都比最初级的腌制能赚到的多。
看着一脸希冀的赵青枣，沈长亭根本说不说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夹起一块小小的皮蛋，在酱料里沾了沾，沈长亭放进嘴里。顿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不刺激，却很浓郁，倒是不难吃。
赵青枣看他一脸奇怪的表情慢慢咀嚼，也不发表意见，心里有些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
沈长亭将嘴里的咽了下去，又夹了一块，说道：“不好说，我再尝尝。”弹性坚韧的蛋白，软软的蛋黄，搭配上赵青枣独家调配的调料，咸鲜爽口，作为凉拌菜，的确是不错的一道佳肴。
沈长亭只觉得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奇怪的东西，虽然奇怪，但是又挺好吃的。第一口还有些抗拒，之后就有些停不下筷子，又吃了一块，放下筷子，认真道：“这个皮蛋，以前从来不曾吃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初尝时，滋味尚且有些不适，不过之后就能感觉出它的美味，与咸鸭蛋相比，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