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青枣完本——by沈秋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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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亭拦住她,生怕她和人起了冲突,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赵青枣被人欺负了,他连上前帮忙的力气都没有,根本保护不了她:“大夫说得没错,我以前看过大夫,也是这么说的。麻烦大夫了。”
赵青枣还想说什么,沈长亭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赵青枣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出了医馆,赵青枣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没想把中毒这件事说的太详细,如果沈长亭的毒是有人刻意下的,那么说明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仍然在背后监视他们,但是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敌在暗我在明,本身他们就处在劣势。
沈长亭看她脸色不虞,只道她还在气愤,无奈地笑笑:“累了吧,折腾了一上午,那边有间茶馆,去休息一下。”
赵青枣看了他一眼,不过是多走了几步,沈长亭气色就差了许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惹到了什么人,要这么对付他。
到茶馆要了一壶茶,两碟点心,这时候早就过了早茶时间,又没到午时,刚好是空闲的时间,茶馆里人也不多,店小二送来了东西,就跑到一边去偷懒了,掌柜的瞧了店小二一眼,哼哼着也没去管他。
两人挑了个比较偏的位置,方便说话。
赵青枣给两人倒了茶,一杯茶喝完,才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中的毒?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身体开始变差的?”
她的话勾起了沈长亭长久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年岁,现在想起来,像是上辈子一样久远,尤其是遇到赵青枣之后,他的生活有了不一样,那些往事,都被他丢到一旁去了,几乎完全不会想起。
半晌,沈长亭才回过神,看赵青枣还在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低声道:“好多年了,还是在家的时候,就开始身体不适,请了大夫,瞧不出什么,都只说是哮喘。就这么治着,反倒是一年不如一年。”
连是病是毒都没看明白,随便喝两贴药就治好了,那才奇怪了。赵青枣暗骂那些只会骗人的庸医,又问道:“那你家人怎么说,一个怀疑的人都没有,就任凭这些庸医招摇撞骗?”
沈长亭神色有些僵,移开了视线,给自己添了茶水,慢慢喝了一口。
看他明显的回避,赵青枣突然想起来,这么久以来,沈长亭好像从来没说起过自己的家和家人。他家住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赵青枣从来没听他说过。
看来他和家人关系不好。赵青枣点点头,想想原本的赵青枣家里那些‘家人’,的确,谁也没规定这世上的家人都是相敬互爱的,也有很多相互怨恨的家人存在。
这样想来,倒是能够明白为什么沈长亭病了这儿久,却不知道明确病因,想必他的那些家人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大夫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开了药就拿给他喝,也不会去深究为什么喝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好转。
而那些大夫,大概也是看出来这些家人没把沈长亭当回事,也就没有用心诊治,随便找了个相似的病症就算是交差了,治不治得好不在他们的范围,只要人不是喝了他们开的药死的,就不管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沈长亭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一份同情,这人也太惨了,比自己还惨,又是病,又是毒的,好歹自己虽然也不受家里关照,至少身体健康。
只不过,照现在这样子,孩子的事情得缓一缓了,除开沈长亭的身体能不能怀上孩子,现在他的毒到底是哪种毒都还没弄清楚,万一是会遗留给后代的,那不是让宝宝生下来就有问题?
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现在只能先治好沈长亭,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考虑了。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能解毒的大夫,看刚才的那个大夫就知道,不但好大夫难找,这个毒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第九十二章 神医在哪儿?
第九十二章 神医在哪儿?
自从那日去看过大夫之后,家里的气氛沉闷了不止一点。
一来是两人对这件事都有忧虑,二来这事来的突然,都有些措手不及。赵青枣还好一点,只是纯粹担心能不能解毒,怎么恢复身体健康,其他的事情她没有深入了解过,也不想去费这个心思。
对于沈长亭来说,却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这些年身体的拖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刚刚得病的时候,他也怨过恨过,但是没有办法,病来如山倒,人要生病,不是能够凭借着自身意志就能够控制。
后来日子过得久了,他也被病症磨得没了脾气,这些年来,渐渐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结果现在突然之间,却告诉他,他并不是生病,而是有极大的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他的身体,健康,前程,都是活生生毁在别人的手里。他以前每每被病痛折磨,总是告诉自己忍耐,这是天意难违。
真是可笑,原来这所谓的天意,不过是有人只手遮天。
沈长亭按住自己不停跳动的脉搏,只觉得里面流动的血液在一瞬间都是冰冷的。他睁开眼,望着虚无的空气中,夜色里只能模糊地看清轮廓。
“怎么了,睡不着吗?”旁边一个声音含糊地问道,沈长亭收回目光,转过头去。
自从赵青枣决定要个孩子,两人就不再分房,而是睡在一起。现在孩子暂时不能要了,不过赵青枣也没有搬出去。这几天两人一起睡,她已经有些习惯了身边多一个人。沈长亭睡相也还好,搬来搬去也麻烦。
更重要的是,知道沈长亭的‘悲惨身世’之后,赵青枣一直认为他和自己一样,有一帮不坑爹的亲戚,在他中毒之后还对他冷言冷语,还把他赶出来,不管他的死活,简直是倒霉道极点了。
怎么说现在沈长亭也算是她的丈夫,人又很不错,两人相处地十分和谐,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他。虽然沈长亭没说什么,但是这几天他的情绪低落,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看来他心里还是很介怀的。
要是放他一个人,万一他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到时候要就挣回来,也是麻烦,还是在一旁看着点的好,没事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沈长亭这几天一直没睡好,赵青枣也就多留了点心思,所以沈长亭一动,她就警醒过来。
以为沈长亭是在为自己的病情担心,赵青枣翻了个身,面向沈长亭那边,声音里还带着困倦地睡意,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毒既然能够在你身体里存在这么多年,说明它不是急性的。慢性毒我们就慢慢解,只要肯花心思,总能解开的。”
沈长亭看着她不说话。
赵青枣又道:“我看你这毒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你中毒这么久,除了身体虚弱了点,另外也没什么别的病症,我看别的那些厉害的毒药,都是要吐吐血,折磨地人在地上疼得滚来滚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等我们找到了厉害的大夫,一定随便看一眼,就能解毒的,药到病除。”
这话其实也就是赵青枣拿来安慰安慰人,她自己都不信的,要是真的这么简单的毒,怎么可能这么多大夫连中毒的性征都看不出来。她也知道沈长亭不会被这种话开解,要说起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打打气,好像把毒贬低了,就能降低难度似的。
沈长亭知道她是为了为了鼓励自己,这些天赵青枣对他格外的好,以前的赵青枣对他也好,但是总是大大咧咧,有时候还会随口插刀,戳到他的痛处。这两天的赵青枣却简直能够称得上是温柔,时时刻刻担心着他的情绪。
沈长亭对赵青枣的特殊照顾,都坦然接受了。在他来看,虽然被人暗害的事情十分可恶,但他也不至于因此一蹶不振,说到底,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么多年过来,他小的时候都能够承受的挫折,没道理长大了反而因此受伤。
不过既然赵青枣愿意照顾他,他也不会拒绝,偶尔这样被人处处关心着也不错。
赵青枣见他不出声,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的打击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她伸出手摸了摸沈长亭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在手心划过,忍不住又多摸了一把:“别多想了,晚上好好睡觉,白天才有力气,这毒拖了这么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你放心。快睡吧。”
半晌,听到沈长亭低低的嗯了一声,赵青枣才放心了,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
沈长亭抽回自己的一缕头发,把赵青枣的手放回被子里,伸手把人轻轻抱在怀里,也渐渐睡着了。
大夫得找,工作也还是要做。赵青枣都是白天去上工,空下来就去到处打听哪里有有名的大夫,只不过她身边也都是些普通人,平时有点小毛小病的,找个小医馆抓贴药喝了就算了事,也都没听说过名医。
一连问了几天,都是毫无收获。赵青枣也不着急,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病急乱投医可是大忌,越是遇到事情,越是要保持冷静。要是随便看到个小广告就冲上去,弄巧成拙才真是大麻烦。
好在沈长亭的毒暂时不会发作,她能够尽量的多点时间去找。
她想来想去,认识的人里面,有权有势有钱的上层人士,就只有县令大人,既然周围问不出线索,不如去问问县令,他们认识的人更多,交际圈也都是些厉害人物,就算县令不知道,也许能推荐一下可能知道的人。
第二天,赵青枣就找了个时机去请教了县令。
趁着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县令又刚好在休息,赵青枣端着一碟子酥皮豆沙饼进去了。
“大人您累了半天了,吃点点心休息一下吧。”殷勤地把东西递上去,这些天来赵青枣早就摸清了衙门里每个人的口味,对他们的喜爱了如指掌。
县令看到碟子里香气四溢的豆沙饼,也是很高兴,这可是他的一大爱好:“多谢你了,难为你记得每个人的口味,不但做的饭菜好吃,连平时的点心茶水也都做得合心意。前两天师爷还在夸你做的养生姜饼乃是一绝,能得到挑剔的师爷一句夸奖,真是不容易。”
赵青枣笑道:“都是大家胡乱夸的,我就是做了些寻常的,你们也老师夸我,倒是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非也,非也,”县令摇头晃脑:“美食最是不会说谎,好吃就是好吃,这句夸奖你当得起。”
赵青枣也就大方接受了:“那就多谢大家谬赞,以后我一定更加努力,做更多的好吃的出来。”
县令抚掌大笑道:“好极,好极,那我可就等着了。”
赵青枣在一旁倒茶递水,把县令伺候地十分舒心。
吃了两个酥饼,县令才把注意力从饼上移出来,看到赵青枣还在一旁,才察觉出什么,笑道:“有什么事就说吧,都不是外人,不必这么见外。”
“哎!”赵青枣赶忙接话,笑嘻嘻地道:“其实我是有事相求。我想来问问大人,认不认识什么名医啊,神医啊之类的,要是有的话,还请大人介绍一二。”
县令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问道:“怎么了,是谁身子不好?有事尽管说,能帮上的忙,大家都会帮的。”
赵青枣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是我一个亲戚,平时最是好凑热闹,前些日子上街,看到前面为了一圈人,他就非要上前挤进去看,结果是两个江湖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打架的人倒没什么事,反而是他被误伤了,砍了一刀。”
县令不疑有他,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不过是砍伤,就算不是名医,也不是难治的病,寻常的大夫就能医治。”
赵青枣故作为难道:“大人有所不知,要是只是砍伤,我们又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难就难在这不是普通的刀伤,那些江湖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刀上涂了毒药,刀伤好治,这毒却难解。已经看了好几个大夫了,却连这毒的名称也说不上来。那些江湖人也早就逃走了,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如今只盼着能找到个厉害的神医,早点替他把这毒给解了。”
这个借口是赵青枣之前编的,不是不相信县令,只是她下意识中,觉得沈长亭的中毒十分蹊跷,里面像是藏着种种隐情。而且看沈长亭那样子,也像是不愿意把这事公布于众,那她也就只能帮着瞒着了。
而且这种事情,万一真的牵扯到什么恩怨情仇,阴谋诡计,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利,她也不愿意牵连身边的人,还是小小的撒个谎,这样大家都好。
好在江湖人向来任性而为,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县令骂了两句江湖人闹事之后,倒是没有怀疑赵青枣,只是有些为难:“那你这大夫也不好找啊,既要会医治刀伤,还要会解毒。最难的是,这毒还无迹可寻,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叫人从何开始解毒呢。”
赵青枣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烦死人了,这些天被这件事,全家都折腾的不轻。求了不少人,也没找到个能够解毒的大夫,看着我那亲戚每日里折腾,我这心里啊,可难受了。我想着大人人面广,认识的人多,这才厚着脸皮过来请教,看看能不能得点消息。”
为了表现得真实,赵青枣在暗地里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了一点泪光,看起来情真意切,好多博取点同情。
☆、第九十三章 解毒
第九十三章 解毒
县令摸着胡子想了很久,才一拍桌子,说道:“有了。”
赵青枣心中一喜,她都等得快要放弃了,连忙问道:“大人请说,不知是哪里的神医?”
哪知县令还没说话,又开始摇头:“不成不成,那人不成,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去了也是白去,不过是白费力气,还27 是另想办法吧。”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点消息,这还没说就直接掐灭了?赵青枣恨不得上前摇晃县令的脑袋,连忙赔笑道:“成不成也要看过才能知道,我们现在也没什么法子了,多看一个是一个,总归多点盼头。”
县令摇头道:“我说不成,不是指那人的医术不成,而是你们去了,也看不成病的,去了也是白去,不成不成。”
赵青枣奇道:“这又是为何?连人都没见到,怎么就能下此定论,就算那神医接待的病人多,应接不暇,我们也能在旁等这,总会轮到我们的。”
县令摇头道:“非也,正好相反。那人不但不忙碌,反而整日里清闲得很。他医术十分高明,来求他看诊人络绎不绝,真正能看上病的,却只是少部分人。原因无他,那人定下的诊金之高,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
听到是诊金的问题,赵青枣先是担心了一下,随后又是放心啦不少,既然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大问题,毕竟钱能够赚,要是那神医不看病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心血来潮,看不顺眼之类的,那才叫欲哭无泪。
赵青枣说道:“既然听说了,总要去试试,哪怕只是求个心安。还请大人告知那位神医的的住址。”
县令好心劝道:“有这个时间,何必花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我劝你还是另寻方法才是上策。要是在那人身上死磕,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白白错过了时机,到时候枉送了性命可就后悔莫及了。”
要是能找到其他的方法,早就去了,还用得着巴巴的来求人吗?赵青枣一再坚持,县令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把知道的都告诉她:“那人现住在凉城,具体地址我也不知,不过他名气很大,你只要到了凉城,随便在大街上拉个认问一下,就能知道他住在哪里了,这个到不是问题。”
他看赵青枣一脸坚定,最后还是劝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照着我的意思,这实在是下下之策。那人的诊金不是寻常百姓之家能够承受的,他接待的患者,大多是富贵人家,所以他才能过着清闲的日子,都是看一个病人能半年不开张。”
赵青枣谢过了县令,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在赵青枣来说,自然对这种不顾医德,竟然为了钱挑病人的医生感到不屑。但是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就只能忍着。这神医这么无耻,还能在医疗界站稳脚步,看来应该是有点本事的。
他们现在算是走投无路了,有个线索,总要去试试的。
问题是这笔医疗费从哪里弄来呢?虽然不知道具体会花多少钱,但是依据县令的说法,那神医每看一次诊,就能靠着诊金休息许久,想来也是一笔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