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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啸绝岛完本——by大醉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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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派弟子是没有故乡的,无所谓落叶归根,当时的武当掌门与一位峨眉长老合力抢回宋志诚的尸体,安葬在武当山脚下一处坟地。
宋夫人闻讯抛弃新欢找上门来,声称宋志诚练有一门涅槃功,重伤之后龟息假死,七七四十九天内有一灵丹妙药可以施救。也不知她如何巧舌如簧引经据典,总之峨眉长老虽然不信,武当掌门却信以为真,连夜悄悄掘坟开棺看个究竟。
棺中尸体已经腐败,臭气熏天,宋夫人在棺材旁边痛哭半夜,昏厥数次,等武当掌门回过神来叫人把棺材埋回去,她才承认刚才所说全是信口胡编,她只是非要看丈夫最后一眼才甘心。
武当掌门无可奈何,放她返回家乡,她遂一骗成名,江湖皆知。
后来,宋钢和整个天罚派一起失踪,这位宋老夫人孑然一身,更是走遍天下,骗遍天下,通常也不为钱财,只是为了捉弄人。虽然说来可笑,而且也许她四处奔走是为了打探儿子下落,但骗得实在太多了,终究是人人生厌。过了几年,她自己玩得够了,这才退隐去也。
而现在年过八旬的她,居然重出江湖,在武当、峨眉碰壁之后,又找上了尺素门。
<二>
宋老夫人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掌上那面曾位于风口浪尖的小旗,对秦颂风道:“江湖上都说,尺素门二门主不但轻功奇高,剑法也好,还是个美男子。我本来以为这美男子放在最后,说明只是一般的美,今天有幸一见,才相信秦二门主的轻功和剑法一定都通神了。”
秦颂风笑道:“多谢过誉,不瞒前辈说,我做梦都想剑法通神。”
“秦二门主是个爽快人。”宋老夫人也笑了,“和爽快人就该说爽快话。我对尺素门是久闻大名,深感钦佩,听说贵门的势力遍布天下,而且天下的尺素门弟子都是一家,钱财的事全都听命于大门主,江湖的事全都听命于二门主,不像其他帮派那样,离得远了就各自为政。”
秦颂风谦虚道:“我们虽说走得远,但是不成气候。每个地方的人都很少,一般只有两三个,小地方才一个,主要用来帮人传信,其次做点生意。”
“这才是过人之处呀。”说到这里,宋老夫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尺素门虽然厉害,和天罚派却一点交情都没有,老太太的脸皮虽然厚,也不好意思贸然求人,所以我这次来,其实是借着一桩陈年旧事,来找另外一个人的。”她把头转向另一边,看着季舒流,“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已故的天下第一名侠季英的独子小季少侠,对不对?”
“老奶奶,你为何能认出我身份?”季舒流也听过她行骗的经历,心中有几分警惕,故意把称呼拉得亲切了几分,希望能让她不忍心骗得太狠。
宋老夫人的眼睛立刻笑得和她的驼背一样弯:“刚才在门口,发现你也是尺素门的人,我就认出来啦。传说小季少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貌少年,如果尺素门除了你们两位还有别的美男子,那非得江湖震动,更名为美男门不可。而且——”
她忽然伸出手在季舒流手背上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被捏的地方很快就明显地红了一片,微微肿起。
一般人的皮肤都不会嫩成这样,何况季舒流还习武多年,这都是因为小时候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玩笑,和一种奇怪的药水。
不过,这个弱点已经被善意恶意的各色人等嘲笑多年,他早就习以为常,丝毫没露出尴尬的表情。不仅如此,他还故意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两下,示意宋老夫人把他捏疼了。
宋老夫人大概第一次看见娇气得如此明目张胆的习武之人,浑浊的眼神从他头顶打量到脚下,再从脚下回到脸上,终于道:“哎,我就直说了罢。和天罚派有旧的人,我已经全都找遍了,没有一个肯相信我的话。我自己一辈子欺软怕硬,专门捉弄老实人,没干过什么好事,只是很多年以前,帮过醉日堡厉堡主一个小忙。他本来要给我重金报酬,我没同意,反而向他讨了个人情。”
季舒流才听见“厉”字,脸上的表情就僵住。
宋老夫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厚实的信封,抽出一张纸条小心展开:“厉堡主给我留下这张字据,命他门下之人听令,如果我有事相求,只要不侵犯醉日堡的利益,一定要尽力相助。
“小季少侠,你阴差阳错在醉日堡长到十八岁,武功是厉堡主亲手传授,就算现在回归白道,对他还有一丝旧情吧?他这张字据直到醉日堡事败我都没能用上,现在拿着它来求你,你肯不肯答应?”
醉日堡是个黑道帮派,厉霄是个满身杀孽的罪人。季舒流前十八年的人生,都懵懵懂懂地陪着几名黑道中人玩了一场“假扮好人”的游戏。
但季舒流对义兄厉霄的旧情,并非仅有一丝,分明绵绵不绝。没人能忘记一个从小给自己穿衣喂饭洗尿布,手把手教自己读书习武,比天下大多数亲生父亲还疼爱自己的人。
季舒流凝视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从往事之中拉回自己的思绪,面如冰封三尺,近乎挑衅地道:“旧情尚在,但是抱歉,他的命令对我无效。我从小骄纵任性,很不听话,他立下这字据的时候,绝没想过我是个会听他话的人。相比而言,也许让我大哥听我的话还容易一些。”
说出这段话时,他眼中竟仿佛带上几许邪道中人的嚣张跋扈。
宋老夫人大概也没想到这貌似乖巧的少侠突然换了张脸,震惊片刻,才意识到希望又破灭了,浑浊的老眼一片黯然。季舒流如果说旧情不再,她还能以授业之恩反将一军,但季舒流说的是“我不讲理”,秦颂风也毫无异议,她还有什么办法?
不讲理的季舒流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头看着她,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刚才的斯文,甚至显得格外正气,也格外温柔:“但是,老奶奶,你究竟有何事求助?何不说出来,让我自己去判断是真是假?倘若我觉得该帮你的忙,自然不会推卸。”
宋老夫人眼中的黯淡散去,神情复杂地抬眼看他:“说实话,我原本的主意,是听说你和秦二门主交好,只要你应允下来,不愁秦二门主不帮忙,现在才发现你当真是个人物。”
季舒流随意踱步到秦颂风旁边,靠着他站立,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请直说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小季诡异的体质详见大梦十八年。
这回书说的是:《当豌豆公主遇到狼来了》
☆、梦中得孙
<一>
宋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终于进入正题:“我一直吞吞吐吐的,是因为我想说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
“前年我经过永平府英雄镇,偶然看见街上有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腰上挂着一把匕首,像是我孙子的那把。我找机会找机会拿来细看,发现连鞘上的刻痕都和我孙子那把一模一样,可那孩子也不知道短刀的来历。我打听出,这个孩子,是当地最大的帮派‘不屈帮’帮主鲁逢春的儿子。
“我表明身份,去找鲁逢春询问那把匕首的来历,万万没想到,鲁逢春勃然大怒,说我旧习不改向他讹钱,威胁我如果再踏入英雄镇一步就砍掉我两只脚。可是我思来想去,自己这辈子从没得罪过鲁逢春。”
季舒流问:“这便是那个荒唐之处吗?”
“不是,真荒唐的在后面。第一,”宋老夫人伸出右手的食指晃了晃,“如果你们去查问认识我儿子宋钢的人,就会发现他不但没有儿子,连老婆都没有,我哪来的孙子。第二……”
她想把中指也伸出来凑个“二”,无奈年纪衰老,手指僵硬,屈伸困难,只能用左手自行掰直,“我的孙子,是在天罚派失踪两年以后才出生的。”
秦颂风问:“实情到底是什么?”
宋老夫人苦笑:“我这辈子撒的谎一个比一个像真的,说的真话,却连我自己听着都像假的。我这个孙子,是天罚派失踪三年以后,被我儿子亲手送来的。
“那天夜里,我在家睡觉,床头的灯突然点着了,我儿子全身瘦得皮包骨头,鬼魂也似,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黄瘦娃娃站在我床边,说他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孙子。现在孩子的娘不在了,他一个人养不好,让我来养,说完留下娃娃就走,怎么叫都叫不住。
“我怀疑过我只是做了个梦,娃娃是别人家爬进来的。但这件事一点都不像做梦,附近也没人丢孩子,而且这娃娃越长大,就越像我儿子。”
秦颂风修长的双眉紧紧皱起,几乎要皱到眉头碰眉头:“如果是真的,那令郎难道没有透露当年袭击天罚派的到底是什么人,没有说明他的去向?”
宋老夫人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秦颂风顿了顿,继续问:“这孩子又是怎么失踪的?”
宋老夫人追悔道:“都怪我糊涂。我不但没教他骗术,反而整天给他讲天罚派的故事,总觉得这样我儿子才有可能舍不得这孩子,回来跟我团聚。结果,不但我儿子没回来,我孙子也因为崇拜天罚派的大侠,到处拜师学艺,十四五岁就化名出去混江湖,越走越远,后来还和人串通作弊,写下一大堆报平安的信,每隔几个月捎回家一封。
“就因为这些信,他失踪了好些年,我才发现不对。后来我就开始到处找他,能求的人全都求了个遍,但所有人都以为我还在骗人,怀疑我孙子这个人都是我捏造出来的。这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我孙子没有错呀……”
两滴泪水从宋老夫人的双眼中落下,划过枯叶般多皱的脸,她用手抹了一把,却抹不尽那些浸润到纵横交错的皱纹深处的水渍。她盯着秦颂风,浑浊的老眼里水光闪动,一时灼灼。
秦颂风向来不懂得怎么劝慰正在流泪的女人,就算这个女人是年过八旬的老前辈也不例外,他有些僵硬地低声道:“你老接着说,别着急。”
“没别的了,只剩一句,”宋老夫人声音沙哑,“我孙子十三年前在英雄镇停留过一阵子,后来听说往别处去了,我却没查出去向。他的化名是柏直。”
她的眼泪渐渐无法抑制,抬起袖子不停擦拭。
毕竟这位宋老夫人的骗术之名传遍江湖,秦颂风其实依然将信将疑。但季舒流忽然道:“老奶奶,你还忘了说一件事,当年我大哥立那条字据的时候,令孙约有十岁上下,同样在场。你索要这张字据,也是为了给令孙留一条后路吧?”
这次轮到宋老夫人僵住:“你知道。”她瞬间狂喜,几乎颤抖起来,“孩子,你相信我了!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他的下落?”
季舒流道:“至少信了一半。”他低头捏捏满脸诧异的秦颂风的肩,“二门主,我有话说。”
<二>
夕阳已落,明月未升。
宋老夫人被安顿在尺素门的客房。季秦二人站在山庄东边练武的空地,点燃了附近几根照明火把。他们站得很近,用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交谈。
当年醉日堡求助于宋老夫人时,一位年纪很大的醉日堡门徒就认出她身边那个孩子与她?div align="center"> 铀胃稚袼疲笔辈辉牛潞蟛鸥嬷飨觥@飨鲂闹衅婀郑扇瞬橹ぃ弥夂⒆硬宦凰昃捅凰卫戏蛉搜谏肀撸欢耸彼胃忠丫ё偃暧杏唷?br /> 可能之一,宋钢还活着,只是因故隐藏在无人知晓的所在;可能之二,宋老夫人隐瞒了孙子的真实年龄;可能之三,宋老夫人思子心切,拐骗了一个与儿子相似的娃娃。醉日堡最终没能查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我大哥觉得第三种可能最大,”季舒流道,“但就算是第三种,也不会无故失踪,还失掉随身的匕首。颂风,我想帮她这个忙。”
他没有明说,但秦颂风明白,年长之人对子孙辈的慈心,总是令他心生怜悯。
季舒流的目光垂下去,火光照在他修长的睫毛上,不知颤动的是睫毛还是火光。他心中是否想起了从前那些极为疼爱他的罪人们?
秦颂风与他站得原本就近,几乎贴在一起。深夜、尺素门地盘之内、火光之下,仿佛很安全,又仿佛随时都有被人窥见的可能,秦颂风不知怎的心头一热,握住季舒流的肩意欲亲吻。
嘴唇尚未贴上,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还好二人都是耳目灵便的高手,及时分开一丈有余,等待片刻,却原来是门中巡夜的兄弟见这里亮着,过来看了一眼。
秦颂风微觉失望,一眼瞥见旁边的兵器架,右手拿起一把没开刃的剑,左手拿起另一把抛给季舒流,不等他接住便道:“看招!”直刺他左腰。
季舒流接住剑柄,取笑道:“你心思转得倒快!”顺势下削,格开第一招攻击,迅速与他缠斗在一起。两人都出快剑,剑面映着周围的火光。那无意中搅人好事的巡夜兄弟被他们周围缭乱的光芒晃花了眼,连招式都分辨不清,遗憾地摇摇头,悄然离去。
他虽离去,两位高手却不可能再停下来继续亲热。只见空地之上,秦颂风身如魅影,往来轻捷,一招一式偏偏带着端审方正之气;季舒流身形凝重,应对敏锐,剑法却隐隐给人一种偏险奇诡之感。二人的招式远不如刚才秦颂风和燕山派方横那样激烈,精微处却如有过之,因为他们对彼此的路数早已烂熟于胸。
季舒流所师从的醉日堡,是七十余年前一名遭受诬陷的尺素门弃徒所创,尺素门对这条支脉一直怀有歉疚之情,因此才在他们覆灭后接纳了季舒流这个无辜的旁支弟子。如今,季舒流回归尺素门,也带回随着那名弃徒的离去而在门中渐渐式微的另一路剑法,两路各有突破的剑法再度相互切磋,对季秦二人的武功修为都是大有助益。
若以剑法本身论,季舒流未必比秦颂风逊色,但他终究旁骛过多,不够专精,而且体力、毅力和阅历都有所不及。二百余招后胜负渐分,他被秦颂风削中手腕,低呼一声,长剑终于脱手。
虽然剑没开刃,秦颂风也留了力,但季舒流手腕上还是蹭破了皮,流出一点血。他将双手背到身后,悄悄地揉着手腕,用脚尖挑起落地的长剑踢给秦颂风,让他放回剑架上。
季舒流从小到大受尽娇惯,而且确实不如常人耐打耐摔,身边亲友即使剑法不如他,对练的时候往往也不敢和他太认真,秦颂风是唯一一个不会额外手下留情的。正因如此,他一向最喜欢跟秦颂风对练。
秦颂风将剑放回去,又熄灭火把,不满道:“一百招内你明明有个机会取胜,怎么故意让着我?我还用得着你让?”
季舒流道:“你刚才露出破绽,只是因为和方横比武耗力太多,我才不占这份便宜。”
秦颂风道:“我总赢你有什么意思,趁我耗力太多输几回,没准反倒能悟出新招。”
季舒流走到他身侧,比划出秦颂风刚才所说的取胜之机:“刚才我如果就势去挑你的剑,你就会向这边躲闪,然后我可以这样出脚踢在你膝弯处,但是我不能收放自如,这一招踢狠了,你的膝盖就会撞到地上,你膝盖上有旧伤,我这么温柔的男人,是不忍心伤到自己老婆的,明白了么?”说完飞快地亲了一下秦颂风,因为刚才余悸未消,不敢久吻,一触即退。
秦颂风的反驳之言被他这一吻轻而易举地堵了回去。
二人携手返回卧室,到了门口,秦颂风终于忍不住,小声道:“说真的,宋老夫人这件事不但奇怪,而且有点危险。”
“为什么?”
秦颂风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天罚派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年他们一夜失踪之后,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是白道上很有名望的人偷偷干的。——其实也不好说,他们的确没杀错过人,但杀过一些罪不至死的人。”
季舒流叹道:“我只去打听宋老夫人的孙子,其他的事不管,也管不起。”
“记得这个就好。我肯定跟你一起去。”秦颂风神情轻松了些许,“天罚派的功法伤身过度,有违天和,单从武学上论已是魔道,武林中批判很多。但是天罚派失踪前的掌门上官判,据说是个天才。要是他没出事,说不定已经修正功法不足,成为一个宗师级的人物了。燕山派元掌门对他的剑法非常推崇,至今说起来还是惋惜不已。”
季舒流微笑:“我也听说过他,都说他铁面无情,人送外号‘判官上官判’,后来不知是谁促狭,还给他取了个新外号叫‘奔波儿灞灞波儿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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