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是怎样炼成的完本——by亖统

季节听到最后，一脸错愕地说不出话，转身拉着陈文就要走。
季荣不忘再警告他:“离开了我家以后就别再联系我，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打发了季节，季荣也松了一口气，把一直在一边偷笑的人拉过来一阵揉捏。

☆、47班那个炒鸡嫩的老师（八）
汪明凯和一众同学老师从度假村回来，便马不停蹄约了心理医生看病。
医生分析了一下午，最后确认告诉他，是双重人格心理障碍。
汪明凯怎么能接受，一定是第二人格做了什么事，惹恼了言老师。这人到现在还没察觉到，他自己根本没入了他们言老师的眼。
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便是要加快时间治疗。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汪明凯现在才发觉自己还是缺钱。
又问了他的系统，汪明凯也真正确定自己是真的有了第二人格。
恰好这时，他的富二代“朋友”又联络他。
季荣家里，自打发了他弟弟之后两人又在家宅了一天，言渺第三次打电话来催言深回家时，季荣彻底爆发。
“让他回去做什么？你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有时间给他做饭吗？他生病了你有时间照顾他吗？在我家住几天怎么了，我能给他吃了还是怎么的？”
言渺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又不能同样对他吼回去，这才老实交代:“后天就是我爸妈的祭日，不太想让我哥这时候还在外面住，我再忙也要带他去祭拜的。”
季荣:“……”
“你怎么不早说？”季荣完败，从门缝里看看还团在被子里不愿起床的人，只能取消了两人去游乐场的计划，“晚点我送他回去。”
老妖怪握拳锤沙发，怎么总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童未来翻身坐起，听到季荣在说要送他回家。
默默腹诽: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接送？
他换衣服时，季荣果然一脸不高兴地进来，沮丧道:“不能去玩了，后天是言深父母的祭日，你今天回言家去住吧。”
童未来虽然嫌弃他的幼稚，却也不忍他失望，站在床上弯腰抱着他肩膀蹭蹭脸:“不用这么失落吧，这次不行下次再去啊！那我们今天上街去逛逛，这地方不会没有小吃街吧？”
季荣被他蹭脸的动作安慰，就着这姿势又把人亲到气喘吁吁才罢手。
因为是言家父母的祭日，也并没有带他去小吃街浪一圈。
为了让季荣不那么气闷，童大厨打算带着他去超市溜一圈，并附送他一顿大餐。
两人午饭前便出发，在超市一楼的肯基基简单点了午饭。季荣这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因为盯着他家小麒麟看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妹子已经开始偷偷拍照。
童未来开始啃鸡肉卷时，一个瘦高的男孩坐了过来。因为他坐的沙发，这男孩动作又太快让正吃东西的季荣没什么防备，便被他挨着小麒麟坐下。
“你是言老师吧，跟我合个影，行吗？”他自顾掏着手机，对童未来躲避的动作视而不见。
季荣默默盯着，看小麒麟求救地目光看过来也无动于衷。
童未来没办法，勉强摆出笑脸和他拍照。没想这一举动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男孩走后，离他们很远的那一堆学生便呼啦啦围上来。
一一合影后，童未来心累地瞪向季荣，埋怨道:“你的王霸之气哪里去了？刚刚怎么不打他？”
季荣咽下一口饭，擦擦嘴道:“这种事啊你要自己拒绝，最开始的时候你就不应该让你班里的同学拍照发到网络上。”
“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他撇嘴道，“虽然这样被人崇拜很爽，可没想到和粉丝相处这样累，当明星的可真是不容易！”
季荣斜眼看他，表示自己的不满:“你爽了？我现在可是不爽得狠，去给哥哥买个冰淇淋，让我爽爽。”
童未来看这还没让季荣开解便又给他添了堵，只得乖乖去给老妖怪买冰淇淋。
因为他那些粉丝的影响，他们买完东西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季荣倒是没爆发，只说以后要补偿。
到最后童未来也没做出附送给季荣，两人提了食材回了言家，叫醒前一天夜班的言渺做了饭。
汪明凯跟着他的新“朋友”，买了据说很难买到的原始股，甚至接受了他的建议，向他借了很大一笔钱，尽管在系统那里得到了会赔钱的结果，但是莫名其妙他这次就是相信这个人。
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言家兄弟一人抱着捧百合，一人拎一瓶老白干进了城郊的墓园，硬要跟来的季荣磨磨蹭蹭跟在童未来身后。
童未来看着墓碑上一左一右的年轻夫妻，再看看身侧言渺高大坚强的身影，他虽不知道言家父母去世时的情况，现在却越来越心疼这兄弟俩。
季荣看他们都一副悲切的模样点香祭拜，也上前上了香对着墓碑拜拜。眼角却瞥见最靠走道的墓碑后似乎藏着个人，穿黑色外套的男人。
三人出了墓园，在门口碰到汪明凯，穿着黑色外套。
季荣反应快地一把按住他并捂住嘴，言渺虽莫名其妙却也配合地打开掩护着他把人带到车里。
童未来眯眼看着，对汪明凯求助的眼神和挣扎无动于衷。
“你怎么会在这里？”言渺锁了车门，想起这人是之前见过，对他哥哥不怀好意的学生，“跟踪我哥来的？”
松开放弃挣扎的人，季荣抽了纸巾用力擦手，冷冷嘲讽道:“还用问？肯定是跟踪啊，难不成他家人也是今天祭日？”
童未来乜他一眼，警告道:“汪明凯同学，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已经不追究，所以希望你以后遵守本分，好好学习吧。不然，你希望我把你做的事情告诉校方？”
听了这话汪明凯错愕地开始颤抖，坐在他旁边的季荣明显感觉到，他的瞳孔猛缩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暴躁起来。
第二人格的汪明凯是暴躁的，也是诚实的，他停止颤抖抬起头，真诚而霸道地盯着童未来的眼睛，说道:“言老师，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是因为在看你才忘记了过马路，我那么小就喜欢你了，是一见钟情哦，喜欢你整整八年啊，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童未来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事情，季荣也只知道言深是汪明凯心头的白月光而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这对言渺和言深来说却不是渊源，他们父母在八年前，车祸去世。
具体原因是为了躲避没来得及走到路边的小孩。那个时候，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言深，后座的母亲也拼命用身体护着言深的头部和颈部。
那时候的言渺才十四岁，又要安慰精神受到刺激的哥哥，又要办理父母的后事，一直都没关注那个小孩，也从没有过报复之类的想法。
现在，这个人就在他面前，说着喜欢他哥哥的话，就因为那样简单的原因，害他们失去了父母，害言深这么多年日夜不安。
言渺看看他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下车把人从后座拉下来。
“你叫什么？”他身材高大，肩虽不宽却比汪明凯要高上些许。那样把人按着问话的姿势很有些压迫感。
汪明凯此时还是第二人格，这大概也是那时候引起车祸后，逃避现实而分裂出来的人格吧。
他还是不知所谓地轻松答道:“我是汪明凯啊。”
童未来紧跟着下车，就看到言渺提着汪明凯的衣领，一拳揍向他的肚子。
墓园也不是人多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扫墓人虽看到这边却没人上前阻止。趁言渺打得正爽快，童未来看到不远处有人拿起手机，示意季荣现在试试能不能抽走汪明凯的气运能量。
趴着车窗的季荣低头凝神一会儿，抬头耸肩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趁路人喊的妖妖灵还没来，季荣把言渺拉上后座，拿了钥匙便开车走人。
言渺一直以来都是个老好人，尽管长得高大却意外地好相处，没人看过他发脾气，更别说揍人这种事。
平静下来的言渺首先想到的就是言深，怕他钻牛角尖，认为父母的事都是因为他自己。
童未来却在担心他:“阿渺，没事了吧，你心脏好像跳很快诶。”
言渺不自在，他是真的没打过架，第一次打完手脚都有些发抖，不过看言深的样子，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藏心里。
松了一口气的人虽还在发抖，却摆成别扭的姿势，把大脑袋靠在童未来肩上:“没事了，哥。”
这八年来，他从来没因为父母的事恨过谁，刚刚也只是因为汪明凯，那家伙的态度让他太不舒服，恨不得当场揍死他。
季荣开着车，却也偷偷关注着后面的情况。看到俩人挨近了，便开始加速，有想要下一秒就到家得想法。
言渺放松下来，开口问道:“那人是你的学生吧？”
童未来答:“嗯，学生。”
季荣和言渺同时开口:“离他远点。”“以后躲着他点。”
童未来:“……”当我是没反抗能力的小学生吗？
回到言家，童未来明天要上课，要提前熟悉一遍之前准备的课程和教材，便让季荣一个人离开。
送季荣离开后，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泪流满面的言渺。
“哥，我还是忍不住。”言渺靠在沙发里，歪着头哽咽着。
童未来也并不擅长哄人啊，只能坐到他身边慢慢帮他顺着头发。
哄好了言渺，回房前收到了季荣发来的消息:汪明凯最近最近应该会情绪崩溃，明天去学校了你注意他的情况，有状况就发消息给我。
☆、47班那个炒鸡嫩的老师（九）
开学第一天的早回上，童未来果然看到脸色不好的汪明凯。
要说言渺打架真的是没技巧可言，被揍的汪明凯那张脸，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调色盘。
今天他的课在下午最后一节，开完早回便回了办公室查看备课资料。虽说是比较自由可以翘班，但开学第一天也是查的比较严。
而且他有看过以前言深的出勤表，和他现在的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言深以前的性格，导致他即使在办公室里也不会有人特意来找他闲聊。不过这人的简易书架上，倒存放了很多书籍，童未来闲着没事时，也会找一两本小说来看。
童未来在这里上课的几个月，他的学生也从最开始的狂热，变成现在只剩下几个铁杆粉。虽然偷偷拍照拍视频不会被他看到，但是被传到网络上的那些他可是都有好好看一遍。
被人称作“南河一高最萌男老师”什么的，他也是会骄傲的啊。
经过几个月的习惯，他讲课也不再磕磕绊绊，一堂课下来也都是按照节奏内容顺利地结束。
现在的学生也大都聪明，学校也没有晚自修。不过还是有留在学校学习，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家的孩子。童未来作为以后一节课的老师，会按照惯例等到最后一个学生走掉才能回家。
看到汪明凯也留在教室自习时，他便已经觉得不妥。这人可是有系统在身，怎么可能会对学习上心，以前也没看他留下自习过。
可这时他的手机却拨不出电话，总是无信号状态，加一也已经提早回家。
借了前排学生的电话，也是无信号状态。
很明显，他们教室里有人开了信号屏蔽器。再看汪明凯，果然阴郁着一张脸，有意无意抬头看他。
他也不是心大的人，明白汪明凯一定要有什么作为，而且他的周身气质，和往常的不同，似乎更加急躁了一些。
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挡，试了试手机发现汪明凯带来的屏蔽器范围很广，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小范围不同。在教学楼自习的人大概也不会特意去看手机信号，童未来立时觉得无助又无力。
反正季荣八点钟一定会来接他，也只能等到那时候。
七点半，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离开。课室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他也感觉到汪明凯那里散发的情绪越来越危险，坐在讲台上也越来越不安。
学校规定最晚是八点，童未来看着课室后排的表，每一秒都是难熬。不禁开始埋怨言深的身体，大男人这么矮这么瘦真的好吗？
七点四十五，童未来已经忍不了，索性把钥匙交给最前排的女生，跟在一对情侣后面离开课室。
匆忙把笔记本和教课资料拿去办公室，继续和那对磨蹭的学生小情侣说笑着下楼走出去。
在一楼看到汪明凯时，他也不奇怪，那么多年的执念怎么可能就这样罢手。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会光明正大地说出这样正经的话:“言老师15 ，我有话要对你讲，很急。”
童未来身后的小情侣面面相觑，都觉得言老师可能真的需要和汪明凯谈一谈。
从十一假期时，言老师在度假村被人带走后，汪明凯这人就一直处于一点就炸的状态，今天来学校时也是一脸的伤，可惜了一张帅脸。而且这两年以来，他好像也没正式跟老师表白过，可能需要一个机会吧。
男生先开口道:“言老师，那我们先走了哦，明天见。”
童未来:“……”夭寿哦，你们没看到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老师我可能真的会死死在这里哦。
被逼无奈的童老师看着还没有远的两个人，快速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不然我们明天再说？”
说着就要往外走，虽然他给季荣发了消息让他直接进来，可是他还是害怕和这种能量聚合体相处啊！只能祈祷他家老妖怪快点过来。
汪明凯像是对他这种反应很开心，捏住他手腕的动作有些粗暴:“都说了很急啊言老师，你都不听人说话吗？还是说，我这种不重要的人说的话，不用在意吗？”
童未来都不忍心看他那张惨兮兮的脸，被他扯得再痛也拼命甩着胳膊想要摆脱他:“汪明凯，你搞清楚好吗？你只是我学生而已，别动手动脚的！”
“可是我跟你表白了啊，两次了，你为什么不回答？”他放开童未来的胳膊，改为紧紧箍着他，不顾被他的腿不停踢到。
有学生从旁边路过，一楼最靠边是某个老师的办公室，这边的灯光昏暗从中间的楼道口看过来只能看到有两个纠缠的人影。
童未来看到有人来，挣扎地更加用力，却被汪明凯捂住嘴，不停在心里吐槽，怎么才几天时间这人的力气变这么大。
看那边人走掉，汪明凯松开他，突兀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言老师，你喜欢我吗？”
童未来也没辙了，翻着白眼有气无力道:“不喜欢！”
被汪明凯惹得火气乱窜的小麒麟，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倒在鼻青脸肿的男学生怀里。
季荣收到童未来的消息，便知道一定出事了，心急火燎地赶到南河校门口才想起他进不去。
这时候才开始后悔之前跟季节把话说死了，没给自己留一点后路。这门卫还是个机器人，让他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懊悔不已的人转到校门侧边，翻墙进去了却被校卫发现拦住。和这中年老头说了十来分钟才说明白情况，两人一起跑进教学楼找他家小麒麟。
现在已经八点零五分，童未来没从正门出去，课室的灯也已经关掉，教师办公室也都黑着。
季荣眼眶通红着打开一间一间没有关掉的教师办公室的门，他的心跳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有些快，冰凉的感觉从天灵盖窜到脚心。
就算那是别人的身体，他的童童也是别人碰不得的。
听到校卫在另一边的惊叫声，季荣匆匆跑去另一边。
汪明凯这混蛋把他家童未来，扒了针织衫光着上身放在办公桌上，用裁纸刀一点一点划着他光洁的皮肤。月光下，那渗出来的小血珠一颗一颗滑过皮肤落在身下的桌面。
季荣看得要崩溃，不管不顾冲上去拉开汪明凯，对愣在一边的校卫吼道:“愣着干嘛，还不抓着他！”
校卫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把高大的男学生按在地上。他在这学校很多年，什么奇葩的事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大概也是因为现在的教育系统完善，教师们的福利也相当不错，也从没出过老师和学生有矛盾这种事。
言老师他也是见过的，不说和蔼可亲，起码连大声和人吵架都没有过。怎么会被学生这样对待？这学生的状态也奇怪的很，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汪明凯现在也处于混乱状态，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被校卫按着，也只是侧着脸，双眼无神地看他的言老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