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计划太明显了完本——by一只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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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说完那句话,四个人陷入了诡异地安静之中。
“我……”若华想着,干脆自己把这事承下来吧。反正太子肯定也知道自己去过兵部了,大不了就说是他无意间看见何景申了。就当还斯年的人情了。
但若华刚说了一个字,斯年就开口说:
“最近北齐不大太平,不出两天应就有战报送入都城。既是掌管兵部,出去历练一番倒是比拉拢朝臣来得好。”
斯年说的没有起伏,但还是那副严肃的语气。
齐光似是愣了一下,随后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挑起嘴角,说了句:
“多谢小叔。”
“我会让烟六通知既明的。”斯年起身,“天色不早了,你也要早些回宫才是。”
若华也赶紧跟着站起来,却时不时地瞟着斯年。他本以为,斯年手上的权力应是架空得差不多了,至少军事的事情应是无法插手的。虽说他也知道,斯年手下肯定是也有一批耳目眼线,可为什么边关这种事情,他竟会是最早知道的。这事情发展,怎么好像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齐光也站起,对斯年微微俯身,而后说:“启华在门口,侄儿就不远送了。”
斯年没说话,俯身而拜便走在前面下了高阁。若华见状拜礼说了句:
“多谢殿下款待。”
齐光挥挥手,若华赶紧起身跟上去斯年。
看他们二人走后,齐光又坐回椅子上,侧头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既明说:
“你安排的那人现下可在都城小有名声了?”
“恩。”
“那明日便找个机会把这事办了吧。”
“我今晚去安排一下。”
齐光没说话,看着自己对面桌边上空空的蟹壳,勾起嘴角笑了笑,带着点玩味地说了句:
“向若华……”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和螃蟹过不去了……
你们感受到薄荷对大闸蟹的渴望了么QWQ
☆、请兵
——各地推举的举人大部分秋分前就入了都城,虽说其中多是富贵乡绅之流,但还是不免有一些真正有学识的寒士才子,而这其中以马纯阳尤为出名。
马纯阳自入都城,便每日在市集上贩卖字画,言语不多,穿戴也极为朴素但是一身粗布青衣却硬是穿出了几分贵公子的感觉。最初几日来他的字画摊子的,多是被他的样貌所吸引或者有所好奇,而渐渐的他的画被都城中一些颇负盛名的文学泰斗看到,纷纷称赞,甚至有位大家不惜屈尊讨教,他这个字画摊渐渐名声大噪了起来。
这一批举人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马纯阳定能被选入内书房。然而殿试前几日,马纯阳竟然死在了他入住的客栈内,而且是被毒身亡。
差使一番调查后,进入过马纯阳房间的只有同为举人的方平,且有人说前些日这二人就在街头发生过口角。方平这人平日行事跋扈,仗着家中有些钱便目中无人。且随后就在方平所住的地方搜到了□□。虽然方平极力解释,他并未谋害马纯阳,他去马纯阳那里,只是想为前两日的事情道歉。但物证确凿,方平的辩驳也显得只是推脱之言。
本以为方平会被缉拿归案,可不知怎么,他进了府衙半日就被从后门放了出来,还好巧不巧地被人看到。这事闹得更加沸沸扬扬。
眼看殿试临近,这日早上,齐光收到了宫外递进来的纸条:
“战报昨夜已入都城。”
齐光将纸条扔进焚炉,从书桌上拿起一道准备好的折子,理了理衣襟,便向大殿走去。
这天上朝,皇上虽还未说话,但却看得出面色不佳。齐光站在一侧,心中了然。
于是叩拜之后,退了一阶递上请奏的折子:
“儿臣有一事要请奏。”
皇帝面色不悦,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儿臣请准内书房设立之事延后一年。”
皇帝皱眉,面色似是更加不满:
“各地举人皆以入都城,岂容胡闹。”
齐光微微抬头说道:“近日都城中一举人被人下毒致使身亡之事已传得沸沸扬扬,而下毒之人同为举人却因有人包庇逍遥法外。此次改制,本应肃清朝局,但这还未成立内书房受贿包庇已然成风,连这杀人之罪都可包庇,那若是这些人入了内书房,怕是欺君之事也有人敢做。且虽是要求推举有才能的寒士,但是因为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各地方许多推举的人选都是当地的富贵乡绅,这些人多没有真学实才。所以儿臣请旨,内书房之事推延一年,且在各地推广孝德贤等书文,来年用以作为举人的依据。”
皇帝表情微微有些松动:
“你可查出是谁包庇了罪人。”
“包庇犯人方平之人,正是吏部御史。儿臣以为,连儿臣所管理的吏部都有人敢做出这般事情,此事所牵扯的绝不单单这一人一事这么简单。还望父皇可以彻查。”
皇上眉头皱起,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过了半晌说:
“此事朕会派人彻查,你所说的选举依据朕会考虑。”
“是,父皇。”齐光没再多说,将折子递给了一旁的公公,便又站了回去。
“朕今日收到了战报,北齐屡屡犯我楚平边境,此事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此事决不可再忍,应派兵迎战。”说话之人正是三品军侯王彻。
成凛侯武栢长上前一步道:“王大人此言太过鲁莽,北齐虽犯我边境,但始终未曾大战,臣以为还应继续派兵驻守便可,不宜轻易开战。”
“武侯说的是玩笑话么?未曾大战?难道要等他北齐宣兵而战,我们才反击么?”王彻嗤问道。
“臣也以为,当下不宜宣战,”兵部御史邢期说。
“懦夫之言。”王彻不满道。
“王大人倒是英勇,”刑期反笑道,“也不知你这把老骨头若是应战能顶多久,到时候若是在战场上摔下马,才真是笑话。”
楚平现在确实处于比较尴尬的境地。
楚平近些年都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事。以前的老将大多年岁已高,北齐距楚平距离较远,一路路途颠簸,怕是还未到就得去了半条命。而新将中,大多未曾带兵上过战场,有经验且有名望的根本没有,若是直接指为将领,难以服众。
朝堂一时间争论不休,皇帝的面色也越发难看。最后呵了一声退朝,便挥袖而去。
关于派谁去北齐的事情最终也没个定论。
若华听了一这番争论心中有了个想法,下朝后便向兵部走去。
“大人今日前来,可是因延王有事相商?”煜月在兵部门前看到若华,以为他是因为斯年看了自己写的的信笺而派遣来的。
若华心中顿时明白,怕是这个茂王暗中找过斯年了,但是斯年没有理会。
于是若华便开口接道:
“延王虽未曾明说,但是有些话我想还是该让王爷您知道。”
煜月微微一笑,侧身说道:“还是进兵部细说吧。”
“叨扰王爷了。”若华俯身而拜。
“大人可是想说关于太子今日所提之事?”煜月微微扭头,看着自己身后方的若华说道。
“王爷,下官斗胆问一句,此次行贿举人,兵部可有牵扯?”
煜月听了,只是抿了抿嘴,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若华拜礼道:
“皇上既已说要彻查,且不说皇上派的人会不会查到兵部,但是太子怕是手中已准备好了一份名单。他既然连自己的御史都肯推出来做这个□□,此事定是不会罢休的。”
“即使查到兵部又怎样呢,本王又没有参与行贿之事,况且我又不能时刻看着手下的人都做了什么。”煜月有些恼意地说。
“王爷,您是否做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若华俯身拜礼,“此次改制是您提出的,内书房也是您的主意。若是此次行贿的事情查到兵部,皇上本就多疑,若是误会是您想借由这个机会安插自己的人在他身侧,即使这次不发怒,以后也会与王爷您有所嫌隙。”
煜月站定,转过身眯起眼睛盯着若华,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说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如此。”
若华未抬起身子,继续说:
“下官若想对王爷不利,起初便会将说与太子的改制之策说与您了不是么,何必大费周折。且马纯阳之事纯属意外,即使我精于谋略,这等杀人之事也是做不来的。”
煜月微微放缓的神情,但语气依旧有些不快地说:
“事情既已如此,若是我此事再去附和同意延后,岂不是显得更为故意。”
若华听出了煜月此时的急躁,微微抬起头:
“王爷无需理会这件事。”
“无需理会?难道就等着太子查到本王头上?”煜月此时已无平日里那般亲善礼贤的样子,声音也不直觉地高了很多。
“王爷只需做些其他事,让皇上不再追究这件事与您的关系便好了。”
“其他事?”煜月稍稍收敛了情绪。
若华站直了身子,说:“王爷是怎么看待此次北齐骚扰边境之事呢。”
“无非是试探和挑衅罢了,这样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正是这样的事,才更让皇上为难。”
“你是说……”
“当今朝中无可用将相,此事王爷应比下官更清楚。北齐屡屡骚扰,无非是因为边境军心怠惰,又无有威望的人可以指挥。若是王爷肯走这一趟,应是效果显着。”
煜月没有接话,皱起眉头似是在思索。
若华见状,继续说道:“王爷也知道,北齐只是骚扰,并不会真的举兵而战,所以虽说是战场,但也不会兵戎相见,肯定不会伤了您。而且您虽然掌管兵部,但却无真正的战功,若是此次能稳住边境,这便是大功,想必更能赢得人心。”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请兵出关?”
“正是。”若华盍手而拜,“此时请兵,既能不牵扯入此次的行贿之事,又是个立战功的好机会。待王爷戎马归来,皇上定是大喜,绝不会再对您有所猜疑。”
煜月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眯着眼睛,看向门外。过了半晌才说:
“向大人倒是对军事也了解许多。”
若华微微轻笑:“是延王抬爱了。”
煜月听到这句话,倒是心里舒畅了些。果然延王还是有意倾向自己的,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来和自己说这些。
而若华却想着,这个茂王可不要去斯年那里核问了,要不然指不定自己又要被斯年怎么“谈话”呢。眼前这人,别的事情冒进又大意,怎么就这种事上这么多疑,真是随了当今那皇帝。
若华回到礼部,斯年看他回来倒也没多问,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糕点。
不知怎么的,若华总觉得自己似是被小看了。斯年越是什么都不问,他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当做小孩那样逗弄着。亏他这次还帮了他一把。
“你不问问我去哪了么?”若华大摇大摆地坐到椅子上。
“我既然允了不会阻碍你,那你想去哪里,要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多加过问的。”斯年头都没抬,继续翻着手上的文书。
若华看他这个样子,反而觉得有些气结,也不知怎么心里就是有些别扭,于是嘟囔着:“你可以通知太子,让他把名单想办法松到皇上面前了。”
斯年放下手里的文书,抬头看着若华:“你去兵部了?”
若华往嘴里塞着糕点,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
“你和茂王说什么了?”斯年倒是并不太在意若华做了什么,只是看他这样就觉得有趣。
“茂王会自请出关。”若华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说了这句。
“你不是一直想让两方势力持平么,茂王这一出关,不知何时回来,这朝堂形式变化许是在你意料之外。”斯年倒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若华会用别的办法不让茂王牵扯到行贿之事中呢。
“我自有打算。”有个屁打算,还不是不想欠你人情。
斯年没再说话,继续看着文书,但嘴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二人回到延王府,若华正要回房,斯年走过他身侧,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多谢。”
而后又大步走开,若华楞在那里,看着斯年的背影,脸上微微一红,心里却又不由得骂了自己一遍——真是不该乱操心。
隔日上朝,皇上再提北齐之事,茂王自请带兵出关。朝中哗然,许多大臣认为不应由皇子亲自领兵,诸多反对。
皇上手指摩挲着龙案上早些送过来的折子,又看了看跪在大殿上请兵的茂王,提笔便写了派兵的诏书。
齐光站在一侧,若有所思地看向若华所站的地方,微微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卡了很久加上薄荷最近身体不大舒服
今天才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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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
茂王带兵出关已十天有余,而关于内书房之事也因为行贿之事搁置了下来。而推广书目之事落在了齐光的身上,虽说还有一年的时间,但是这项工程本就浩大,从考量标准到所需选用的书目都需要一条一条加紧敲定下来,才能保证在年前推广到各个地方。于是这几日在朝堂上看到齐光时,他的神态间也尽是疲惫之态。
本来礼部也需参与到这事之中,言行礼制也是考量举人的标准之一。但这个事情被斯年拦下了,于是现在每天下朝后,斯年都能光明正大的进出太子殿。但至于讨论的是不是这科举之事……那就不好说了。
这一来二去,只有若华每日清闲到无趣。斯年见他憋闷得无聊,便准了他去书房内看书。
这一日若华又在斯年的书房看着关于兵法的书,当他将书放回时,不小心碰掉了另外几本。若华赶紧捡起来,打算摆回去。然而碰到书架内侧隔板时,若华眯起了眼睛——这里面竟是空的。
说起暗格啊暗室这些,若华自然是清楚的。虽说他并不懂机巧,但是他上一世用过的暗格可不算少,所以听到那熟悉的回音,若华眼睛一亮,这里面一定放了些什么东西。
若华在心中算了一下,时辰还早,斯年应是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周围并没有人,于是掩上门还上了门栓。
若华又回到书架前,蹲下身子,伸手在哪一格中上下摸索着,却没有什么反应。而后又别的格子中摩挲了一番,才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凹陷。稍稍用力按下去,那个暗格就弹开了。
但真正弄开之后,若华却又犹豫了起来。好歹他上一世也是帝王,向来坦荡。怎么这一世就干起了这般偷摸的事情呢,若是他的老师还在世,定是要又用一堆道理来教育他了。况且自己现在和斯年也算得上半个盟友关系,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厚道……
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当下的利益占了上风。若华心想,反正自己就是看看,即使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拿去威胁斯年的。于是若华伸手将暗格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是几封书信。甚至连落款都没有,信口也都被拆开了,想必是已经看过了。
若华取出其中的一封,粗略的扫了一眼,几乎没有整段的句子,只是一些零散的短语。但从其中提到的几个词从还是能看出这是与楚平北齐交界边界送来的信件。里面简短的汇报了边境军事的情况以及粮草的储备。
其他几封信也大多是这个样子,从时间来看,这样的信件应是每隔三五日就会送来一次。而且从信报上看,与北齐的边境条件艰苦且经常被奇袭,看来此次茂王过去也免不了要受一番苦了。
若华拆了最后一封信,原本以为内容应是大同小异,但他却想错了。这封虽也是零散的词句,但是字迹和前几封都不同,而且提到了南炙。若华想了一下,南炙和楚平素来较为交好,也未听说有过兵戎相见的时候。但这封信上一开头却写了“南炙”“乱”。
而继续向后看去,若华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林朗”。
“林朗?”若华皱起眉,自言自语地说着。为什么会提到林朗,林朗属于工部,每天都在折腾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根本不涉及朝政。除了那一次意外的接见外,应是不会接触到南炙的……这信中的林朗,到底是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