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界龙傲天完本——by烧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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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乃武举第一日,我已答应皇上要替绮罗公主把关,不得不去。”
听闻此事,安王的面色不免尴尬了几分,“绮罗她……哎,不提也罢。既是如此,我替你备马车。”
李星垂知道安王一向和定远侯世子交好,绝不会抛下他去看武举,因此很是放心。钟晚却从安王的话里琢磨出点意思来。看上去李星垂似乎在京都之内很受追捧,可是以他随心所欲的性格,怎么会不得罪权贵呢?
他在马车上问出这话,李星垂把糕点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道:“你怎的这样胆小?以后记住,在我身边,想做什么都可以,出事了我替你兜着。”
钟晚确信,李星垂如果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霸道总裁,还是那种动不动就让人破产的霸道总裁,“不过,李……”
察觉到李星垂威胁的目光,钟晚立刻改口道:“星垂啊,这京都里遍地都是皇亲贵胄,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谁,不是很快就会被抓走吗?”
“那也得他们抓得到才行。”李星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拿了块绿豆糕塞进钟晚嘴里,看他忙不迭地嚼起来,才道:“再说,天子脚下,谁想要动我,都得先看看皇帝的意思。”
这还不是恃宠而骄!
钟晚浑身无力地跟着李星垂下了车,接着就被过来迎接的考官请到了看台上。想是皇帝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在场的考官们都对李星垂很是殷勤,而李星垂言语间也还算客气,让钟晚松了口气。
武举的第一日考察骑射,举子应当驰马三趟,发箭九支,三箭中靶即为合格,然后才能考下一场的步射。钟晚还是头一次看古代人比射箭,自然是兴致盎然,双眼亮亮的,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场内。
众星捧月的李探花心里不免吃味,喝了两口茶,便想找个借口带钟晚走掉。答应皇上的事,是最后一日来担任加试的主考官,前面几日不出现也无妨。
谁知他刚要开口,忽听得钟晚惊喜地轻呼了一声“林大哥”,接着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影响到场上之人的发挥。
林元森第一趟跑马过去,刷刷刷射出三箭,有两箭都中了靶,虽说不是正中央,可和他从前的水平比起来,也可谓是进步神速。钟晚由衷地替他感到开心,又见林元森面色沉着,刷刷刷再中三箭,忙问李星垂:“这是合格了吧?”
李星垂沉着脸点头,“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走吧。”
钟晚立刻急了,他很久不见林元森,还想一会儿一起说说话呢,“刚才上场的林元森林大哥,是我在盈满村时的好友,帮过很多忙的。”
猫主子的傲娇在此刻完全显现出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星垂高冷中带点不满的表情让钟晚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他想不清这熟悉感来自何处,只得敷衍地干笑两声,道:“都是朋友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李星垂冷哼一声,“你想去见他,也可以。但你要记住,你今日承了我的情。”
这还真是……相当难伺候!
林元森在场上就感受到了台上属于猫妖的气息,因此,下场后被人叫去后面等待的他并未显出惊讶之色,而是以和煦的笑容对上小跑过来见他的钟晚。
这一月之中,钟晚被莫名其妙地带来京都,又莫名其妙地遇上似乎和自己关系很不错的探花郎,心情一直十分焦虑,乍然见到故人,一腔激动不言而喻,一上去就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林大哥,这一年来你都去过哪儿?有遇到赵姑娘吗?你的箭艺水平怎么变得这么高超了?
时不时就蹦出来的“林大哥”听得李星垂的脸越来越黑,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过林元森全身上下。他一把拉过钟晚的手臂,把人往怀里一拢,对林元森道:“在下李星垂。”
这也是在提醒林元森,他还没摊牌呢,别乱说话。
钟晚懵了一下,抬眸对上李星垂的猫瞳。他以前听过一种说法,猫咪的占有欲很强,他们之所以会经常往主人身上蹭,不是因为他们把你当做主人,而是因为……他认为你是他私有的。
这家伙真的很像猫!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想想,一个人的眼睛如果真的长得跟猫一样,大白天都挺吓人的!这是一种只存在于二次元里的眼睛_(:з」∠)_
☆、缺心眼儿的人
有猫主子的震慑在,钟晚和林元森都把久别重逢的喜悦压下去了一些。
面对李星垂,钟晚是真有点怂,很难说这个天子面前的红人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跑去作天作地作死,以这几日来的观察,他还真有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元森以往便见识过三黄对钟晚的霸占欲,此刻自然是不敢去触霉头,只说自己还得等第一场的名次出来,没法和钟晚去酒楼一聚。
李星垂的脸色刚缓和了几分,却听钟晚可遗憾地道:“那等林大哥你考完,咱们再一同出来聚聚,再打听打听赵姑娘的下落。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总归是叫人不放心的。”
等到林元森应下邀约后走掉,李星垂立刻气急败坏地拉着钟晚上马车。
他倒是好,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人都还惦记着,可怎么就没听他说,想找找那只曾经相依为命的猫呢?
钟晚还以为李星垂真和原主有什么暧昧不清的二三事,只当自己是替别人被吃了醋,心里并不很在意。他撩开窗帷,见马车去的方向并不是来时之路,疑惑地问:“不回王府吗?”
“去我府上,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一想到以后可以把钟晚箍在身边,李星垂面色稍缓,“你想吃些什么,府里新添了厨子,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熟稔的话听得钟晚浑身不自在,还扭动了两下。李星垂蹙眉望向马车软垫,问:“你是被什么东西硌着屁股了么?”
“没有没有!”钟晚赶紧正襟危坐,并且一路上都没再动一下。他很怕李星垂一个兴起,就会扑上来检查自己的屁股。毕竟就这几日的接触来看,对方绝不是一个脑筋正常的主。
安王府和李府隔着好几条街,钟晚瞧着这片进出的马车,知道能住进这个地界的人非富即贵,虽不至于是安王那样的皇亲国戚,但多半也是朝廷重臣。
他一路跟着李星垂进府,即使不知道古代宅院的讲究,也懂得这样一层叠一层的院子绝不算寒酸。
“如何,还满意么?”
钟晚很想说满不满意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总归是要找机会溜掉的。可当着霸道探花郎的面,他也只能很怂地拍马屁道:“很大,很不错。”
李星垂豪气地一挥手,道:“这院子里除了少数仆役之外,不会多住人,你挑些好地,种种菜,养养鸡鸭牛羊,免得日子过得太清闲。”
钟晚闻言不免疑惑,难不成原主本来也是个种地的?那也就是说,李星垂同样是某个村里出来的,可他通身贵气逼人,又有安王天花乱坠的夸赞在,很难想象年纪轻轻的他是怎么奋斗到这一步的。
思及此,钟晚看过去的目光就带了些同情,“星垂啊,你能有今日,一定很不容易吧。”
这语重心长的话是怎么一回事?
李星垂以前就不懂钟晚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为何整天冒出古怪的词,可现下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实力去了解,倒不急于一时了,遂顺着钟晚的话,道:“是啊,你以为一朝高中是这么容易的?”
为了能顺利地直接到京都来考会试,刚出妖境的他还去偷偷篡改了不少记录,才顺利获得了参加春闱的资格。否则从童生试到乡试再到会试,多耽误工夫啊。
钟晚丝毫不知李星垂已回忆起了当初靠法术“舞弊”的日子,随口夸道:“那你一定很有才华。”
“那是自然!”说到这个,李星垂顿时有了激情。此时,恰巧府里的管事过来问晚膳的菜色,钟晚听着菜名点了几道,回头却见一双发出精光的猫瞳雀跃地盯着自己看。
“呃……”他迟疑了一会儿,问:“博览群书?天文地理占星卜卦无所不知?”
李星垂嘚瑟着点头,“科考前,我把市面上能搜罗到的书都看了一遍。”他尤其强调那个“一”,钟晚再笨,也领悟出他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过目不忘吗?”
果然,李星垂本就赏心悦目的脸更是显得容光焕发,那种风姿钟晚都不敢直视,上回受到此等感官冲击,还是在花灯会上遇见月下楼楼主陆子谦的时候。而此刻,明明不说话能迷倒一打人的探花郎,正以一种“我就是这么厉害,你终于说到重点了”的语气,“含蓄”地表示:“记诵固然重要,诗赋策论亦乃必备之才。”
这会儿,钟晚完全明白了跟李星垂说话的精髓,当即赞道:“你一定都很擅长!”
李星垂的毛全被顺完,方才遇见林元森的不快也被抛到脑后。他当即抓住钟晚的手腕,带他进了正院,“来人,摆饭。”
钟晚偷偷去瞄他亮晶晶的眼,不禁感慨,这人这么好哄,夸一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这得多容易就会被拐跑。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挺好的啊?”钟晚问。
这话问得突兀,李星垂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钟晚认为他自己失去了三年以前的记忆,姑且不论这是真是假,三年前李星垂还不知道在妖境的哪个角落称王称霸呢。总归两个人都对过去不确定,那就编呗。
李星垂就照着三黄的印象说了:“这个说不清。在我气到你的时候,你会不给我饭吃,不过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你很抠门,每回买菜都会磨叽半天,不过只要是我想吃的,你都会尽量满足我。对了,你怕我冷,还经常抱着我睡觉……”
“我知道了!”钟晚紧张地打断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限制级的话来。看样子原主和李星垂的感情还真挺深厚的,这让他觉得很罪恶。
他纠结地凝视了一会儿茶杯上漂浮的茶叶,咬了咬牙,抬头正经地劝道:“你还是长点心眼儿吧,不是每个人夸你都是真心实意的。像你这样,被夸两句就高兴得找不着北的,很容易被欺骗感情。”
于是,钟晚就看见李星垂紧抿着唇,一脸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模样。
他出离愤怒了。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自己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去劝这个没认识两天的中二病患者!
李星垂咳嗽了两声,叫丫鬟过来,催厨房摆膳。钟晚还说他没心眼儿,他还真没见过比这蠢蛋更没心眼的人。既容易对人生出恻隐之心,被一通话骗了以后还懵懂而不自知。
这妥妥的必须得拴在身边,才不会被拐走啊。
李星垂长在妖境,对俗世间的规矩向来不甚看重。他夹了一筷子酱烧茄子到钟晚的碗里,道:“别愣着,厨房准备的你爱吃的,多吃一些。”
钟晚这下才是真的发愣了,他没想到原主连饮食爱好都和自己这么像。这年头穿越的匹配程度已经这么高了么?
他疑惑地把满桌的菜每一道都尝了一遍,发现这些菜果然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从用料到调味,样样都符合心意。
李星垂对他意外的模样感到十分满意,一边劝他多吃点,一边给他倒酒。这酒尝起来不烈,钟晚便多喝了两杯,越喝越觉回味无穷。他抹了把微微发烫的脸,嘿嘿笑着问:“这是什么酒?还蛮好喝的。”
这酒的原料是妖境之内种植的高粱酿出来的,李星垂在府里培植了一些,但终究因为俗世间灵气不够充盈,即使他悉心照料,种出来也不如以往的那么好。
“没什么名字,你起一个吧。这不算是好喝的,以后我带你去喝更好喝的酒。”
这话钟晚没当真,不过他着实是有些醉了。他放下筷子,手撑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眉头快要皱成一座小山。
“不行,想不出来,我脑子现在有点不够用。”
李星垂忍笑,可不就是脑子不够用么,看这腮帮子鼓得老高的傻样,这会儿把他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李星垂随即循循善诱道:“天色已晚,不如今日就在府里歇下吧,反正迟早是要搬过来的。”
钟晚望了眼窗外暗沉的天空,点头应下。总归都是寄人篱下,住在哪儿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李星垂还以为他彻底喝傻了,心说今晚又能享受暖被窝和抱着睡的待遇了,想想还真是激动!
他吩咐人过来把残羹冷炙撤掉,拉着钟晚去花园里散步消失。凉风一吹,钟晚的醉意消散了几分,困意却上来了。
“星垂,今晚我住哪里?要让人先收拾收拾屋子吗?”
李星垂终于听他用正常的语气叫了遍自己的名字,就有些飘飘然,没多加思虑,便道:“不必,你睡我屋里。”
钟晚像是后脑勺被锤子捶了一下似的,蓦地清醒过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个!
“这个、这个……”钟晚摸不清原主和李星垂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一时词穷得说不出话来。
李星垂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正院内屋里,眨眨眼笑道:“阿晚,我们沐浴安置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想到这两人以后嘿咻的时候,猫主子背后忽然冒出来九条尾巴,艾玛,画面太凶残(捂脸)
☆、猫主子总是有小弟的
在看见两个用屏风隔开的大浴桶时,钟晚略松了一口气。他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接触本来就不扭捏,虽说碍于原主和李星垂的关系有些不适,但洗澡嘛,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会儿他也不推拒,脱了衣服坐进桶里,静静地享受。
李星垂就更是不会多想了。他打小在妖境里称王称霸,想的都是如何拓展势力,收更多的小弟和随从,为何对钟晚这么在意,他自己都想不太明白。反正,钟晚只要愿意给他当抱枕暖被窝,他就开心了。
惬意地泡着澡,李星垂看向屏风间来回萦绕的雾气,喜滋滋地问:“阿晚,最近天气暖和起来了,我就没着急让人铺地龙,等要入秋的时候,整间屋子都烧上地龙,一定不会冷着你。”
钟晚正眯眼享受,乍一听这话,又感觉心里堵得慌。他爸也不知道买的什么书,买得主角名字和儿子一样,就连爱吃的食物和怕冷的毛病都一模一样。
那现在自己的身体里住的是谁呢?是书里的灵魂吗?
他胡思乱想的,好一阵才注意到自己被泡得有些头晕。
李星垂看他一直不出来,喊了两声,直接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钟晚一出水就冷得哆嗦,正把自己埋在水里,伸长胳膊去拿挂在一边的中衣。
李星垂揉了揉鼻头,手一扬把中衣扔了过去,毫不停顿地转身走了。钟晚险险地接住快要飘到水里的衣裳,不明白总是奔放地把他往怀里搂的探花郎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害羞。
沐浴完后一身清爽的李星垂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埋怨了两句钟晚怎么还不出来,又站起来焦虑地走了两圈,推门吩咐值夜的小厮:“洗两个苹果过来。”
于是钟晚收拾好进内屋时,就看见李星垂捏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正一口一口地咬得颇有兴致,还抛了一个过来让他也吃。钟晚吃着苹果,却见李星垂的猫瞳直勾勾地朝自己看过来。
奇奇怪怪的,钟晚决定不理他。
而李星垂看着被自己咬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再看一眼钟晚被蒸得红通通的脸颊,一咬牙,啃得更用力了。
当晚的入睡分外艰难,每当钟晚快要去会周公的时候,李星垂的长手长脚就会忽然搭上来,抱得他喘不过气来。钟晚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探花郎似乎还挺单纯,没想对自己做什么,就是抱人的方式略微凶残一些。
挣扎了片刻,钟晚也想通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反正李星垂只是缺个抱枕,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教他一种更省力的姿势。
钟晚侧过身去,搬起李星垂的一只手搁在自己脖颈下,又把他的另一条手臂绕在自己腰间,一本正经地命令道:“腿不能放在腰部以上。”
李星垂抬腿把钟晚交叠的双腿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感觉把人完全掌控在身边了,才没有再乱动。他盯着钟晚平? 驳乃常睦锖哌笠簧邓娲又盎雇迫杷牡模缃癫皇枪怨跃头读耍壳一谷绱酥鞫笞约罕У谜饷唇簦置骶褪窃谑酝记捉芑褂?br /> 至于在钟晚没纠正睡姿前,他到底把人抱得有多紧,李星垂已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