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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让崩人设完本——by苏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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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一瞪:“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伙计弯着腰说:“前两日就走了,如今那间房还没人住。”
林殊同又问:“他可曾说过去哪儿?”
伙计笑着说道:“人家是客,哪儿有跟我们交代行踪的。”
林殊同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没了。他脑子浑浑噩噩的,甚至开始怀疑周老斜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就是胡说。
可又想到戚荃师父说的话,心里有些发慌。
假的还好,若是真的,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薛娘不见了?她这会儿在他房里待着,怎么就能没了。
林殊同觉得心口憋着气,嗤了一声:“都是胡扯。”
他快着步子走回去,打开屋门,薛娘还在床上躺着。呼吸安稳,正闭着眼睛睡觉。
林殊同轻轻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放在手里,轻轻吹着气,用手揉了揉。
薛娘这些天,一直没事儿做,动不动就睡着了。觉睡多了,反倒一碰就醒,睡得不踏实。她睁开眼,瞧见林殊同一脸心疼地盯着她手腕瞧。
薛娘开口说道:“心疼了?”
林殊同闷闷的嗯了一声。
薛娘垂眼看着两人的手:“那就别绑着我了。”
林殊同苦笑了一声,摇着头站起身子,去桌上把点心端过来,递给她一块。薛娘拿在手里,没张嘴吃。
林殊同看她一眼,凑过去咬了一口。
薛娘没吭声,一直盯着他看。林殊同又过去咬了一口,把她手里的点心吃完了。又去吃盘子里的点心。
接连吃了两三块儿。
薛娘坐起身,把糕点盘子夺过来。
林殊同嘴里还没吃完,又想伸手去拿。薛娘拿着盘子往后躲,他身子往前倾,仍是没拿到。
他索性不再去够,又走到桌子旁边儿,端起盘子,往嘴里放糕点。薛娘把手里的盘子放到床头柜上,没找到鞋,穿着袜子走过去,从他手里把盘子夺下来。
林殊同嚼着嘴里的糕点,看着薛娘。
薛娘也看着他。
林殊同伸胳膊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我不想吵架。”
薛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殊同眼里的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第83章 老板娘X公子哥(十二)

薛娘跟系统商量能不能让林殊同把她忘了,然后好好过日子。
系统如果能化成人形,此时眼珠子都能瞪出来,它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为什么会来拯救人了?”
又重申了一遍:“我就是个被淘汰的系统。”
薛娘撇嘴说道:“你坑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被淘汰的。机灵得很。”
系统笑了几声:“谢谢啊。”
呸。
这些日子林殊同不再绑着薛娘,还时不时地领着她出去转转。看见首饰店铺,非要拽着薛娘进里面瞧瞧。
这会儿正冲着伙计说话,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拿过来,我可是识货的,别想蒙我。”
伙计连忙应声,将柜台里的金簪银钗拿到上面,让他们挑选。
倒还真是不错,珍珠链子颗颗莹润,泛着一层柔光。金簪子躺在一边儿,薛娘拿起来打量了一番。
林殊同以为她喜欢,挥手让伙计包起来。薛娘把簪子递给伙计,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林殊同没有费心去猜,直接开口问她。
薛娘收起嘴边的笑意,一转身歪着头不理他。林殊同摸摸鼻子,凑近她低声说道:“在外边给我点儿面子,回家了你想怎么着我都由你行不?”
薛娘一撇嘴,刚准备说话,就见伙计在一边儿低头窃笑。她侧过头看林殊同,轻声说道:“你少在这儿装委屈,好像我天天给你气受了一样。分明是你心虚,领着我来买东西。”
林殊同挑眉看她,吸?8 艘豢谄胨祷埃桓铱冢采氏铝恕5降资遣环愿龆谝槐叨洁欤骸耙膊恢朗撬男椤!?br /> 话一出口,就被薛娘用染了豆蔻的指甲掐了一下。
林殊同大声叫喊:“疼啊!”
薛娘一下子懵了,看着他脸皱在一起十分痛苦的神情,竟然出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林殊同顺杆爬:“你掐我!疼死了,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啊!”
店里的客人不止他们俩,有丫鬟陪着小姐来的,还有夫妻过来买首饰的。都在一边儿挑选着。他们原本就看薛娘跟林殊同稀罕,时不时瞟过来两眼,这会儿见他们又闹腾起来,更是扭着头看。
薛娘神色发窘,皱着眉头说道:“你在这地方耍什么猴戏。”
林殊同变得委屈:“你掐我,还不让我喊疼了。”
她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脸颊发热:“赶紧把这副样子收回去,你不要脸我还要。”
林殊同垂了眸子,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凑近薛娘说道:“你看看,把你自个儿怎么想的暴露出来了吧。”
薛娘被他东一句西一句的弄糊涂了,瞥他一眼,不说话,就是不接话茬,憋死他。
林殊同眯眼笑了,她没气得往外走就好。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这是把咱们俩的面子绑一块儿说了,要不然我丢人关你什么事儿?”
薛娘被他说话的热气,弄得耳根发痒,她缩了脖子,瞪他一眼:“你自个儿乐意丢人,偏要把我拉上。”
林殊同摇摇头没再说话,要了一壶茶,坐在椅子上看薛娘挑首饰。屁股刚挨着座儿,就叹了一句:“竟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掐了我一把,还不让吭声。”
薛娘手里拿着翠玉镯,听见他的话,这会儿也没恼,侧过头说道:“你可真是有钱了,如今说话与从前都不一样。”
林殊同知道她嘴里没好话,仍是忍不住想听:“怎么不一样了?”
薛娘瞧了眼周围看过来的人,他们连忙扭过头,装作没在偷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放下手里的镯子,走到他身边。
林殊同拖了张椅子让她坐下。薛娘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轻笑起来,更是好看得很。
林殊同一皱眉,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是外面,你这么勾搭我,一会儿可就真丢人了。”
然后他瞟了瞟自个儿腰部以下。
薛娘含嗔似怒地看着他,啐了一句不正经。
林殊同冤枉的很,分明都是她教的,反倒这会儿来怪他。
店里的伙计将金簪放在首饰盒里,然后从柜台后面走到薛娘跟前儿,弯腰递给她:“你看着可还满意?”
这家店配的簪子盒精巧别致,看着十分喜人。薛娘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去忙,我们说会儿话。”
伙计应了,反正是在店里,也不怕他们赖账。
林殊同做过跑堂的,最是清楚伙计在想什么,闷声笑了笑,对薛娘说道:“你这么做,人家还以为这是俩骗子,专门上这儿摆谱,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薛娘低头将金簪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眼前瞧,抬头看着林殊同说道:“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
林殊同看薛娘跟看傻子似的。
薛娘清清嗓子,补充说道:“就咱俩头一回说话的时候。”
林殊同似笑非笑地往椅背上一靠,吊儿郎当的端上架子:“那我哪儿还记得。”
薛娘摇了摇头:“我当日说嫌弃金子晃眼,银子煞白,铜钱腥气,可还有印象?”
林殊同垂了眼睫,掩饰住笑意,嘴上说道:“早没印象了。”
薛娘将簪子递到他手里,林殊同颇为不解,她看着他说道:“我今儿再把这话跟你说一遍,只是后面要说的就不一样了。”
林殊同盯着她看。
薛娘开口说道:“你为了金银财宝费了许多工夫,在你心里这些东西重要的很。可在旁人眼里,却连沙土也比不上。”
她看了眼金簪:“这么想一想,是不是也觉得这东西没那么好了?”
林殊同倏地笑了,眉眼舒展,如同黑夜里的星辰一般柔和:“我却恨不得他们都不喜欢,只让我得了去。在我这儿是宝,不是因着有旁人争抢,而是真的融进了心里。”
薛娘神色一僵,目光看向别处。
林殊同离开椅子,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拿起薛娘方才看的那枚玉镯,让伙计结了账。
然后走到薛娘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将镯子带上去。玉镯原本发凉,这会儿却带了丝温热。
翠色衬的薛娘的手腕,越发的白皙。
他伸手捏了捏薛娘的鼻尖,声音低沉:“不管是金子还是玉石,都是你的。”
薛娘抬头看他,眼神透着一丝恍惚。林殊同把桌上放着的金簪拿到手中,插.在她的发髻上。
他眉眼弯弯:“真好看。”
薛娘盯着手上的玉镯,叹了口气。
二人又去饭馆儿吃了顿饭,林殊同特意找的雅间儿。这会儿日头刚升到最高处,都是吃的饱饱出来的,哪里会饿。
再说就是开酒楼的,上别人家吃什么,薛娘摸不准他有什么打算。
林殊同要了一桌菜,和一壶酒。给他们俩倒了一杯,他自个儿仰头干了,薛娘正准备端酒杯,就见他把酒夺过来,又一口气喝了。
薛娘说道:“你不打算让我喝,给我倒什么?”
林殊同看了她一眼:“你这几天不好好吃饭,不能喝。让你闻闻酒味儿。”
薛娘眼神诚恳:“你把酒楼关了,我心里就痛快了。然后我吃好喝好,行不?”
然后她身子抖了一下。
系统信不信我打死你!
林殊同眉头一紧,察觉到她的怪异,伸手握住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
薛娘有气无力的:“没什么,饿了。”
林殊同心底仍然存疑,拿起筷子给她往盘子里夹了些菜,薛娘这会儿真不饿,为了免他的心疑,强吃了几口。
林殊同见她盘子里空了,夹了个鸡腿儿。
薛娘用手摸了摸肚子,垂眼没作声,闷头吃着。
盘子里变成了鸡骨头,又夹了个肘子。
薛娘瞧了瞧,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侧头看着林殊同:“你不吃饭,一直往我这儿夹什么菜。”
林殊同表情无辜:“我不知道你会吃下去啊,还以为你生我气直接把盘子推到我这边儿。”
他唇边带着笑意,眼神却尤为认真。
薛娘身子一僵,没再说话。
林殊同看了她半晌,低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东西来。用当日桃花节的帕子包着,轻轻打开,放着一把铜钥匙。
他将薛娘面前的碗碟都拿到一边,将帕子放上去。
薛娘低头看了看,说了一句:“你还留着这帕子。”
林殊同眼里藏着情意:“我贪财啊,金银玉石得要,帕子也不能丢。”
薛娘扭过头看他,正对上林殊同的眼神,她被满眼的情意弄得心里发慌,身子一软,靠在椅背上。
林殊同看了看钥匙,说道:“我即便再贪财,也得有个人陪着我花。这是钱箱子的钥匙。你收下,别让我败家好不好?”
薛娘表情僵硬,扯起一抹笑:“你才有多少家当,就想找个管钱的了。”
林殊同敛了笑意,神色认真:“你别嫌少,这会儿有了一些,以后还会更多。你不用管钱,只是让你花的时候图个方便。直接去拿就行。”
薛娘看了他一眼,嗓子干涩,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倒。她喝的急,来不及咽下,酒倒在衣领上。
咕咚喝了好几口,衣领湿.哒哒的贴着脖子尤为难受,解开扣子,露出白嫩的脖颈。
林殊同低下头,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把酒壶夺过来,倒进自个儿的嘴里。
薛娘脸颊泛红,眼里染了醉意,看着林殊同仰头喝酒的模样,笑了出来:“你说,你得有多倒霉才能回回遇见我。”
林殊同拿着的酒壶离开唇边,靠在椅背上,侧着头盯着薛娘,唇边沾了酒:“回回?”
薛娘酒量不行,这会儿已经醉了。眼前的林殊同已经变成了重影,只顾着傻笑。
林殊同舒出一口气,仍觉得心口憋闷。将酒壶里的酒喝完,打算叫小二过来,目光一顿,停在薛娘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上。
又将扣子给她系上。
结了账,横抱起来往外面走。
薛娘窝在他怀里睡得昏昏沉沉。林殊同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忽听身后有人喊他,停住脚步,朝后看了一眼。
没发现有人。正要转身走,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本就喝醉了步子发虚,挨了这么一下,腿差点儿打弯儿,林殊同皱着眉,语气不善:“谁啊这是!”
惹得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戚荃尤为不好意思,方才只看见他怀里抱着人,哪里知道林殊同喝醉了。
医馆的住处比林殊同的酒楼离这儿近,他这会儿的样子,不把自己摔了就是好事儿。戚荃扶着林殊同去了医馆的房间歇息。
将薛娘安置在榻上。林殊同搬了张凳子坐在边儿上,死盯着她看。
戚荃看得直皱眉,也不怕腻歪死。
等薛娘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好在夏天日头落的晚,外面没有全黑。薛娘尤为不好意思,匆匆从榻上起来,把鞋子穿上。
林殊同将挂在衣钩上的外衣穿上,他方才喝了酒,身上发热,把外衣脱了。戚荃见他们要走,忙开口留住。
林殊同摆摆手:“咱们俩什么关系,少来这些虚的。”
戚荃皱着眉说道:“哪儿是我要留你,你酒楼里什么好吃的没有。今儿师父特意嘱咐了要让你们二人在这儿吃饭。”
医馆里熬了些稀粥,戚荃又跑出去买了几个小菜,还有一只烧鸡。配上一坛子酒。
酒过三巡,吃了些菜。
戚荃的师父虽然上了年纪,却精神得很,打量着林殊同,眯着眼睛说道:“今儿你来的时候是被搀着进来的,我岁数大了,鼻子不太好使,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林殊同低头笑笑:“怪难为情的,我跟薛娘拌了两句嘴,多喝了些。”
戚荃在边儿上啧啧说道:“拌嘴还能这么腻歪,你俩也真是够厉害的。”
薛娘放下筷子,看了眼林殊同:“都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你可别把我算进去。”
她神色冷淡,不似在说笑。戚荃有些闹不明白,看了看林殊同,他一点儿也不恼,笑着说道:“对对对,你可不准乱说。”
戚荃看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儿,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戚荃的师父这会儿却说了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管中间有多少波折。”
林殊同刚要笑着点头,就听师父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你的,费多少心思也没用。”
林殊同一怔,看了眼师父。戚荃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师父,说道:“您说这些做什么,好好喝酒吃肉比什么不强。”
师父脸色红润,端起一杯酒倒进嘴里,咽下去后,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有人特意告诉我若是遇见了林殊同,记得转达这两句话。”
林殊同脸部僵硬,强笑着说道:“您管这些做什么,哪个多嘴的说这些个有的没的,听得我头疼。”
师父笑了笑:“他说走得匆忙,只能告诉你这两句话。让你好自为之。”
林殊同嗤笑一声,起身告辞,拉着薛娘往外走。薛娘行了礼,站住对戚荃说道:“今儿多谢你,若不然怕是没回到酒楼,我跟林殊同俩人就先在街上睡着了。”
戚荃愣了愣,答道:“不用这么客气,我跟林殊同熟得很。”
还要再说话,薛娘就被林殊同拽着走了。
戚荃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吃的正香的师父,说道:“人家小两口正闹着闹别扭,您干嘛还说那些话。”
师父啃着鸡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周老斜让我带的话,应了他,总得把话带到。”
戚荃眉头一皱:“周……”
回想起林殊同拽着薛娘走的时候,她偷偷递过来的眼色,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虽然长的颜色好,可方才绝不是在勾他,若说是有事儿求他还能说得过去。又听见师父的说周老斜,再想想他们二人的神色。
戚荃眼神渐渐变得疑惑。
林殊同跟薛娘到了酒楼,关上门,他脸色阴沉,声音含着怒气:“你方才什么意思,若是成心恶心我,也用不着拿这些膈应人的法子出来。”
薛娘目光一沉,侧着头说道:“你不是不想吵架么,可你想想看,哪回不是你先挑的头。这回又怀疑我生了别的心思?我还就明白的告诉你,你用不着担心,反正我的心也没放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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