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让崩人设完本——by苏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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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犹豫:“真的?”
薛娘极其有信心。
结果第二天,家里就找不到人了。门上着一把锁,桌上留张字条,说得出去两天。抽屉里有香烛,饿了就拿出来吃。
其余的一概没说。
薛娘皱着眉头思索,他能上哪儿去。系统急得嚷嚷,他是不是跑了。薛娘被它弄得没脾气,只说啥事儿没有,等着就行了。
系统仍是心急得很:“你能不能正经点儿!这可是大事儿!他要是不待见你了,你能怎么办!”
薛娘被它这么严肃的语气给镇住了,半天没说上来话。
系统以为她害怕了,又出声安慰:“你看好他,等他回来了仔细问问去哪儿了就行。”
薛娘:“你是不是被别的灵兽骗过,这么没安全感……”
系统闷闷的:“才没有。”
薛娘安慰:“别怕,卫司过几天就回来了。我知道你担心,没事儿的。”
镇上一匹高头大马从路上经过,行人伸着脖子看,仍是没瞧清是谁。互相打听着,有人犹豫地说是不是卫司。
旁边儿的人哄笑,哪儿是他,没听过瘸子会骑马的。有的人听见连连说这话太缺德,啐了一口。说瘸子的那人不敢再吭,只说是秃噜嘴了,莫见怪。
一路未歇息,人能扛得住,马却受不了。天色擦黑,找了家客栈,给马饮足了水,又喂了些草料。
次日,过了宵禁的时辰,天还未亮,马蹄又开始哒哒作响。连着走了两天,到了宫门口。卫司翻身下马,腿有些不便,姿势难看了些。将马拴到一边,靠着一面墙盯着宫门口。
守着许多侍卫,各个儿配着剑。卫司从腰间的布兜拈出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又扔了三四粒儿。看了看来往的行人,把布兜挡在胳膊前面,拈出来几粒,冲着侍卫打过去。
他们不设防,忽然被弹了麻筋儿,皆是呲牙咧嘴,气急了将剑.拔.出来。嚷着问贼人在哪儿。
卫司低下头嗤笑了一声,又扔出去几粒儿。这回被挡回来两粒,一个侍卫走过来搜寻。封越得着信儿,连忙出来,问可把人抓到了。他们皆低头说没有。封越皱着眉骂没用。
那侍卫已经到了卫司跟前,他带着顶帽子,遮住脸。侍卫拿剑指着他,问从哪儿来的。
卫司不说话,侍卫又问了一遍。他仍是不吭,侍卫声调顿时高了不少,眼看着就要动手。封越在那边儿看着出了事儿,大步走过来,盯着侍卫看。那侍卫脸上带着火气,不敢再大声喊,指着卫司说他有嫌疑。
封越侧过头一看。
卫司把头抬起来:“官爷,找我有事儿?”
过了会儿,封越把他带到离宫门口远些的地方,神情紧张,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卫司盯着封越,半晌,说道:“她的坟在哪儿?”
封越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您在说什么,谁的坟。”
卫司:“你知道我说的谁。”他又摸出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不嚼,嘬着腮帮子。
封越见他不似之前颓废的模样,想着许是看开了,犹豫地说:“姑娘去了以后,宫里都乱了,我便趁乱偷了出来,埋在一处地方。”
依山傍水,埋葬尸骨。卫司看着眼前的坟包,石碑上什么都没写。他垂下眼,听着封越在耳边说:“我也是没法子,若是写的跟您有关,被人发现了,姑娘怕是不能踏实。”
“其余的生辰,名字我也一概不知。”
看了看卫司,悄悄退到一旁。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墓前面。卫司心口难受的很,像是被人揪着,越来越很自己没护住她。
闭上眼,冷风拂过脸颊,吹得发丝飘动,卫司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子绷得越来越紧。抿着唇,想起二人曾说过的话。
“我想好了,皇位肯定是要的,可是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行吗?”
“嗯,好好过日子。”
“以前我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去谋反,我今后,只为了你想要的去努力。”
卫司走过去,脸上带了一丝笑,眼圈却发红,略有些哽咽:“你怎么待我这么好,没有把我抛下,还回来了。你知道么,我原先就想着,一辈子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过去了。”
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想洒到墓前面,倏忽又直起腰,握紧酒壶。仰头灌进了自个儿嘴里。目光沉沉,盯着那块石碑:“这酒我没脸敬你,等把你生前的东西夺回来,我去陪你。”
他轻轻抚摸石碑:“你如今许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我还活着,就得圆了你活着时的念想。你莫要骂我蠢,我都不敢告诉你,只敢对着这块石碑和空壳子说。”
“到时候,我们葬在一起,好不好。”
过了半晌,他眼圈不再泛红,神色恢复如常。朝着封越站着的地方走过去。封越原本背着身子,听见动静,连忙回过头弯腰:“将军。”
卫司抿了抿唇。
一日后,路上的马蹄又开始哒哒响起,这回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些。卫司骑在马上,心里满是薛娘的模样,快要炸开似的。饶是再快,也有马在那儿摆着,总得歇一歇。
刚下马,嚼着花生粒儿,忽见一个打着幡儿算命的老人,嘴里狂妄得很:“有病除病,有灾消灾。有鬼驱鬼了。”
卫司瞥了一眼就没再看。老人却瞧见了他,神情一凛,走了过去。卫司抢先从柱子上解了缰绳,要上马往前走。腿不利索,慢了些,被老人拦下。
卫司一把甩开他的手,扬起鞭子抽马屁股,没容他说半句话。到下一个歇息的地方,竟然又遇见了老人。
他略一皱眉,索性不躲,就待在那儿等着。果不其然,老人笑眯眯地凑过去:“后生,我看你最近阴气过剩,是不是被鬼缠上了?”
卫司摸出铜板,放在指尖。
老人接过来,又继续说:“若是被缠上了,找我肯定行。”
卫司侧着头看了他一眼:“我没灾。”
老人劝他:“你……”
卫司:“我没灾。”
老人顿住,看了看他的神情。卫司略微勾着嘴角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以后就离我远些。”
家里,还真的是闹鬼了。自从卫司走了以后,前段日子遇见的鬼,接连找上门儿。弄得她烦得很,打又打不过,它也不是冲着要她的命来的,就跟逗着玩儿似的。每回她都得拼尽全力,到了第二天,身子虚的很。
气得直问系统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她法力大增。
系统说,有啊,在人间晃荡个几百年。
薛娘憋气。这做鬼的时间短能怪她么,要是以后真遇见要她命的鬼怎么办,没等卫司变成鬼,她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盯着门口看了半天,眼见着天暗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出了门。朝着一处灌木丛中走,越往里,风就越厉害。
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她身子瞬间绷紧,感觉到阴风吹过。一侧头,鬼正冲着她呲牙。
卫司回到家的时候,从远处看,屋里一片漆黑,没点灯。他皱着眉翻身下马,用绳子绑在树上,打开门,喊了一声:“吃饭没,肚子饿不饿?”
没听见有人应声,皱着眉有问了一句,屋门大开着,直接走进去,煤油灯放在桌子上,烧了半截,还是温热的。
他重新点亮,墙上照出昏黄的影子。喉头滚了滚,想喊她的名字,却不知道是什么。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等她。
这些年,他最拿手的就是等人。忽然风吹过,卫司连忙睁大了眼,却发现是平常的冷风。终于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等到了半夜,才听见动静,抬眼看了看,正是薛娘。卫司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下巴埋到肩窝:“跑哪儿去了。”
薛娘没想到卫司今儿回来,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扫方才郁闷的情绪,弯着眼睛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就走。”
卫司搂紧她没出声,等着她答话。薛娘絮絮叨叨了半晌,都是这些天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卫司忽然觉得心里尤为暖和。一偏头吻上她的唇,也是有些冰凉。不到片刻,皆是粗.喘着气。薛娘眉梢眼角染了些媚意,看了眼卫司,他觉得脑门一热。手不断地揉捏着,却怎么也碰不到地方。
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脑门上一层汗。
薛娘看了会儿,没忍住笑了。
卫司瞪了她一眼,薛娘笑的越来越媚,轻轻在他耳边呼气,身子一阵酥麻。卫司盯了她半晌,眼里的欲.望越来越明显。她眯了眯眼睛,就准备撤开身子。结果他拽住她的手往一处地方伸去。
薛娘反应过来,顿时挣扎着。
过了半晌,一人一鬼都消停了。卫司搂着她闷声笑着:“你光动动手,怎么就累成这样。”
薛娘软在他怀里,还是回不过神,被他逗弄的有些气恼,想起身走开。卫司轻搂着她,嘴里哄着:“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
薛娘抬眼,她眼里蒙了一层水汽,眸光潋滟。卫司眼神又变得深沉。她弯了弯眼睛:“你真不要脸。”
卫司轻轻打了她一下:“怎么说话的,我这可不叫不要脸,叫想你想得厉害。”
薛娘撇撇嘴,忽听他又问方才做什么去了,故意说道:“能干嘛去,这么晚了,肯定是跟人私会去了。”
卫司咬了咬她的鼻尖:“我这儿都搂在怀里了还吃不到,你私会,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法子。”
薛娘羞恼地啐了他一口,把鬼的事儿说了出来。
卫司眉头一皱:“你方才去找它了?”
薛娘点头,总不能一直这么受欺负,让系统去地府打听了那鬼的消息,结果才知道那鬼是因着贪玩儿,所以不肯投胎。它本想跟其他鬼待一块儿,结果别的鬼都想着吸人精.气,跟它合不来。
别的鬼也看不上它没志气的样子。它成天闷得很,发现了薛娘,就过来玩一会儿。
薛娘方才去了一趟它的老窝,想从那儿找着法子,它倒是真弱了些,头一回俩鬼打了个平手。一直纠缠打斗,弄得那一片儿阴风阵阵。好不容易薛娘才脱身。
卫司听的时候紧皱着眉头,过了半晌,才应了一声,让薛娘去歇着,走到外面生了一堆火。薛娘在屋门口喊:“它今儿不会过来了。”
卫司闷着不吭声。
薛娘一挑眉头:“你不是连鬼的醋都吃吧?”
卫司慢悠悠转过身,青色长衫衬得他文质彬彬,眉眼被火光映的染上些暖意。看着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一开口就现了形。
“老子吃它的醋?我恨不得剐了它,闲的没事儿来逗我媳妇儿,什么玩意儿,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认识的一个妹子来跟我诉苦。
妹子:嘤嘤嘤,我看了一篇文,虐男主虐的太狠了。
我:2333有多狠。
妹子:就是那种让我一边看一边心疼的。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妹子:给你文的链接!!你看看虐不虐!
过了半天。
我特别淡定:挺好的啊,一点儿都不虐,作者也好萌的呢。
妹子:啊???
☆、第100章 人鬼情未了(五)
夜晚凉风顺着衣领子灌进去,冻得卫司一个哆嗦,不由离火堆近些。伸出手烤火。他手心长着茧子,薛娘总说跟块木头似的,怎么掐都不知道疼。卫司缩了缩脖子,抖着肩膀,打了个哈欠,一团白雾。
这些天都没睡好,连着赶路奔波,到家里也没往炕上躺一会儿,困乏得很。闭了闭眼睛,看了屋门一眼。薛娘与鬼纠缠了许久,也撑不住了,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回她不担心卫司有危险,那鬼眼下也强不到哪儿去,怕是也正休息着。薛娘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还在想明儿让卫司多睡会儿。方才怎么劝也劝不住,他非要守在外面儿。也不知是傻还是聪明。
夜静,只剩下冷风呼啸和草秆噼啪燃烧的声音。忽听外面有人叫喊,调子悠长,声音沧桑。
“有病除病,有灾消灾,有鬼驱鬼咯……”
卫司眉头皱在一起,扯着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那声音还未停下,仍在接着喊,离这里越来越近。他抿着唇,紧紧盯着院门。
草秆被燃烧的炸开,噼啪声音伴着外面的脚步声,在卫司的家门口停下。
“有病除病,有灾消灾,有鬼驱鬼咯……”
卫司不吭声,垂下眼,听着外面的声音,又瞧了瞧火堆,继续烤火。薛娘躺在屋里,总觉得耳边不清净,吵闹的很。烦躁地把眼睛睁开,听见外面的声音。怔了怔,疏忽笑了。
之前都是她捉鬼,这回掉了个儿。
声音一直停在门口,并未网别处走,八成是冲着她来的。
系统打哈欠:“压根儿就是冲你来的。除妖捉鬼,那是人家的活儿。”
薛娘没睡够,眼睛酸涩的很,用手揉了揉才觉得好一些。等脑子变得清明,开始琢磨事儿。地上放着一双粉色缎子面儿绣海棠花的鞋,她坐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穿上出去看一眼。
外面的火光照的院子里通明,侧头看了眼卫司。他低垂着头,身子放松的烤火,似是一点儿不为外面的人烦心。
薛娘垂下眼,那人喊了这么久也不进来,不知是在试探她,还真的只是功夫不到家,想激怒她乱了阵脚。
她正想着事儿,忽听外面的喊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狼狈慌张的喊叫声。她双膝跪在炕上,往窗户边爬,伸着脖子看。
卫司正从火堆里抽出来烧着的草秆,往院墙外面抡。那边儿呜嗷喊叫的,顿时把周围的邻居给闹醒了。其实原先就睁开了眼,只是听见这驱邪捉鬼的事儿,没人敢起来找茬。
这会儿还以为是把鬼捉到了,有胆子大的,悄悄摸黑爬起来,打开院门,漏一条门缝,挤着眼睛往外看。
一个打着算命幡儿的老头在卫司家门口跳着脚,身上燃着火苗。他们不禁摇头,能不闹么,大半夜在人家家门口喊叫。
随即关上门睡觉,有的爱看个热闹,张口喊道:“老头儿,你本事那么大,赶紧念个口诀,把身上的火灭了。”
正说着,院墙里面又扔出来一根草秆,这回老头躲开了,神色尤为狼狈。没工夫搭理那些说风凉话的,将身上的火拍灭,气得指着门道:“你就缺德吧!我告诉你,人鬼殊途这是定了的话,就算再恩爱也没用。”
烧着的草秆又扔下来,老头接到手里,隔着院墙扔回去:“你有能耐把门打开,少玩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丢人!赶紧把鬼得弄出来,要不……”
话没说完,就听里面道:“有完没完了,有鬼驱鬼,可你喊得前面还有个有灾消灾。收了我的银子,反而半夜来砸我的门,就你这样说话不算数的,谁知道你有没有真本事。”
老头被说得脸上一红,硬着嘴道:“你这后生咋这么小气,不就几个铜板儿么,我还你就是。”
说着就要从腰间摸出来铜板儿,隔着院墙扔过去。卫司看见掉在地上的铜板,挑了挑眉头。老头在那边儿嚷着让他把鬼弄出来。卫司嗤笑一声,又往火堆上扔了些草秆,顿时燃的更旺。
他看着屋里,迈着步子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看见炕上坐在窗户边儿的薛娘,弯了弯眼睛:“被吵醒了?”
脱了鞋子,把薛娘揽到怀里,被子往上一拽,盖在身上。又拿了两个枕头垫在背后,薛娘躺在他身上,卫司抚摸着她的头发。
薛娘闷声:“你从哪儿认识这人的。”
卫司在她耳边细细交代清楚,不疾不徐,在这个夜里让人觉得尤为踏实。薛娘往他肩上靠了靠,打了个哈欠:“难不成是我身上的气息让你沾染上了?”
本是一句平常的话,卫司的眼神却变得意味不明,压低声音:“除了气息就没别的了?”
薛娘皱着眉扭过身子,胳膊肘按在他的胸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卫司见她神情严肃,不由叹了口气,脑袋往后仰,薛娘看见滚了滚的喉头:“那咱俩哭,看谁哭的好看,你说成不?”
她眯着眼睛,倾着身子,冲他的喉结轻轻吹着气,卫司拍了她脑门一下,皱着眉道:“别折腾,吹出来的气冷得要命。”
薛娘神情一僵,气哼哼地从他身上下来,翻到一边儿,把被子拽过来,用脚把他往另踹的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