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天道继承者完本——by藿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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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极为知礼,又长得乖巧可爱,宜华不免心生喜爱:“小姑娘叫做玉儿?”
“是,我叫屈之玉,家住不远的盛州。”小姑娘心无芥蒂地回道。那妇人闻言厉声喝住,严厉地瞪了屈之玉一眼,眼中似有责备之意,对着宜华好像也多了一丝防备。
宜华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盛州屈之玉啊,倒是没想到在这儿给碰上了。宜华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见着夏兰慌慌忙忙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低声说道:“主子,丞相拜见。”
丞相,单知?那个因为与皇后私通被处以极刑的单知?宜华挑眉:“他怎么会来此处?”她记得没有这么一出啊!
“说是恰巧来这边办事,便顺道过来拜见,现如今正在后山亭子里等着,主子见不见?”夏兰也有些疑惑,前些年主子垂帘听政的时候,这位丞相的政见与自家主子的相左,以前在朝堂上的时候,多数都跟主子对着来,主子一向有些不打待见那位,那位也有自知之明,除了在朝堂上之外基本就不会来见主子,要是实在有什么大事,也是奏折一封直送长乐。这次倒是奇了个怪,巴巴地赶上来说什么拜见。
宜华也想见见那位丞相,点点头:“见,怎么不见,说起来是很久没见过他了。”对着屈之玉笑了笑,便带着夏兰一干人往后山亭去。
屈之玉眨着眼看着宜华离开的背影,扯了扯自己娘亲的衣摆,抬着小脑袋,问道:“娘亲,丞相是不是很厉害的人啊?”她记得那天偷偷躲在书房里从爹爹娘亲那里听来的话,爹爹娘亲说要找那什么刑部尚书,她明明记得丞相更厉害啊,为什么不找丞相呢?
“丞相当然厉害,只是丞相哎……”丞相也是单家的啊,妇人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瓜子,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刚刚那位夫人的婢女说‘丞相拜见’。”屈之玉晃着小脑袋,对于自己听得那么清楚感到得意。
妇人大惊,丞相拜见?能让丞相前来拜见的女人,得是个什么身份!慌忙将屈之玉抱到禅房里,让她把听见的话一直不漏地给复述出来。
☆、第四十八太后与妖妃(三)
单知已经三十好几的年岁了,在这个男女普遍早婚的年代,他一直到现在仍是单身。宜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对方行完礼问完好之后,到现在为止都保持着端坐沉默,神色恭谨,一直恪守着上下尊卑。
“说起来丞相也已经岁数不小了,可这相府至今都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丞相可是在等着皇家赐婚?”太沉默显得实在是有些尴尬,宜华半开玩笑的问道。
单知垂眉低目,站起身拜了拜:“臣下并无此意。”
宜华看着单知那副严肃的模样有些索然无味,果然如余采箬所言那般迂腐古板顽固不化。摇摇头,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单知依照指示坐下,依旧保持着低眉颔首的状态。
“丞相来此就是专门来摆这幅模样给哀家瞧得么?”宜华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
“太后息怒,臣来此确实有事。”单知撩起长衫,跪在地上,双手作揖:“臣恳请太后回京,主掌大局。”
“丞相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主掌大局自有皇上,你此话是要陷哀家于不义。”宜华冷哼了一声,拍桌而起。看着单知不惊不燥的模样,心下慎重,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
“太后娘娘就不在京,却是不知陛下贪恋美色,在朝政上多有懈怠。这半年来已有五次无端缺席早朝,更是打压忠臣,任用奸逆。”单知神色淡淡地慢慢说道。
宜华挑眉,这些她自然是知道,只不过在余采箬的记忆可没有这么一出啊,余采箬在清安寺呆了两年,朝中之人谁也没见过,更别说一向不大对付的丞相了。
“皇帝贪恋美色之事,应多由你们这些朝臣与皇后劝谏,哀家似乎记得丞相与皇后多有交情,丞相何必舍近求远来同哀家说道?”宜华对于单知和秦皇后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曾经拜在秦公门下习经世之学,与皇后娘娘见过几面,谈不上交情。如今娘娘深居后宫,臣下不敢逾越。”单知好像没有听见宜华言语之中的试探,回话道。
秦公秦子晋乃是大儒,昔日先帝也曾拜学于他。秦子晋是秦皇后的祖父,单知这么说倒是也说得过去。宜华一动不动地看着单知,此人素有京都贵公子的称号,京都女儿家多是心生爱慕,无奈此人偏偏毫无成亲之意,引得各种猜测漫天都是。莫不是当真一颗心都放在皇后的身上?不然为何一直孤身一人,到最后因为皇后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是哀家思虑不周,丞相想要见皇后确实不易,后宫多是嘴碎的,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可是大不好,丞相觉得可是?”宜华让夏兰将单知扶了起来。
“娘娘说的在理。”
“至于丞相刚刚说的回京之事,哀家会好好考虑一番,丞相若是还有事便先离开吧。”宜华挥了挥衣袖,让夏兰重新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悠闲地品茗。
“臣确实还有公务在身,打扰了太后清修,还望太后恕罪。臣这就告辞了。”得到准许之后,单知立马离去,宜华边饮茶便看着长冠广袖的单知,自带风骨的男人,难怪让那么多的高门贵女念念不忘。
夏兰摒退了一边候着的小宫女,温顺地问道:“主子,你说这丞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是为请您回京?”夏兰说出这句话之后连自己都不相信。丞相与太后的矛盾久矣,往日每回在朝堂之上都得吵上两句,有时候丞相甚至还会说出‘妇人浅见’之类的话,这时太后往往逮着丞相‘久不成亲必有隐疾’给刺回去。
虽然到退朝后丞相又会来请罪,但两人的关系当真算不得好,不互相给对方挖坑就算是有良心的了,这请主子回京主持大局,潜台词就是让主子回去继续参与朝政。这可一点也不像是丞相的作风。
宜华看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说道:“管他是个什么意思,这京都咱们本就是要回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
敲打木鱼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不断响起,屈之玉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双手合十一动不动。小孩子正是爱动的年纪,她们来这儿已经两天了,整个清安寺到处都是菩萨和尚,哪里有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屈之玉无聊地舞着裙摆,嘟着嘴转着脑袋四处张望。
过了好久,自家娘亲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小姑娘早就不耐烦,蹑手蹑脚地偷偷跑出了大殿,她这几天一直被娘亲拘在身边,闻着那些香烛的味道都快疯了!她要去后山玩玩。
后山的人很少,听小和尚说是因为后山的西边住着贵人,贵人喜静,一般人不让进来,屈之玉从树干后面悄悄的伸出脑袋,贵人?住在西边?
屈之玉一直在自家里面听见贵人两个字,她阿爹整日嘴里念叨的就是‘贵人’,虽然听得多,但是她还从来没见过贵人长什么样?强烈的好奇心引导着屈之玉一路往西边去。贵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呢?是像大殿里的那些佛陀一般发着金光,还是像娘亲讲的故事里面那般三头六臂?要不然阿爹为什么说贵人厉害呢,说什么他们屈家都仰仗着贵人呢?
宜华让夏兰将笔墨纸砚摆在亭子里桌上,她无聊得紧何不抄抄佛经修身养性,提前向佛祖洗洗自身的罪孽,说不定她这一回京要沾血呢!
“主子的字写的越发好了。”夏兰对余采箬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无论余采箬做什么在夏兰眼里那都是对的,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耗在了余采箬身上,一辈子的光阴一辈子的信仰一辈子的忠诚。
夏兰是死在余采箬前面的,在冷宫里为了余采箬被柯予轩活活的打死。宜华叹了口气,柯予轩啊,一个能打死自小照顾着他的夏兰,能对着生养他的母亲拔刀,能狠心砍掉外祖全族的人,也许不算是个人吧。
“谁在那儿?出来!”宜华的思绪被一个小宫女的呵斥声拉了回来。皱了皱眉,让夏兰去看看。
夏兰肃着脸瞪了小宫女一眼:“咋咋呼呼个什么劲儿,惊着了主子你担待得起吗?”训完了人,这才问道:“怎么回事儿?”
夏兰对手下人很严厉,一般的小宫女都很怕她,缩了缩脖子,指了指小径尽头的那颗粗壮的榕树:“姑姑,那边好像有人。”
“让侍卫过去看看,说不定是寺中的香客。”夏兰让小宫女去唤侍卫,自己则是在原地等着。小宫女手脚很是麻利,不过一会儿便领着两个侍卫过来,夏兰吩咐道:“过去瞧瞧。”
两个侍卫步履稳健地径直走过去,转了个小弯,对上的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夏兰姑姑,是个小姑娘。”
夏兰闻言正要吩咐侍卫将人送走,却听见宜华的声音:“夏兰,把那小姑娘带过来瞧瞧。”她虽然没见着,但是凭直觉,那小姑娘应该是屈之玉。
夏兰听从吩咐将屈之玉领着走进亭子,屈之玉见着宜华十分开心。
“夫人,原来爹爹嘴里的贵人就是你啊!”屈之玉年纪小,只以为自家爹爹嘴里说的那个贵人和小和尚嘴里说的贵人是同一个人。
爹爹?宜华停下手中的写字的毛笔,捏了捏屈之玉的脸蛋:“是叫玉儿吧?你爹爹是?”
虽然自己娘一再嘱咐了不能随便对陌生人自报家门,但是在屈之玉眼里,宜华是爹爹嘴里的
贵人,那爹爹相识的人自然不是什么陌生人,她这般一想便回话道:“我爹爹是盛州香余楼屈坚白。”
若是只是说屈白坚这三字她还不知道是何方人也,但是加上这盛州余香楼嘛,那她倒是晓得一二。盛州的百年酒楼香余楼堪称盛州一绝,乃是当朝最具盛名的酒楼,其招牌秘制的蜜枣鸭与香菇八绝宴闻名天下,据说那味道闻而生津,绕鼻十日不散。
“原来玉儿乃是盛州余香楼主家的姑娘。”宜华坐在凳子上,将屈之玉拉到近前来:“不过我却是不认识玉儿的爹爹的,你爹爹口中的贵人也不是我。”
屈之玉歪了歪小脑袋,不是很明白地看着宜华,宜华瞧着屈之玉那软萌软萌的样子不由失笑,往后那个颇具煞名的修罗女官还只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呢。
是的,修罗女官屈之玉。即便是余采箬被困冷宫也知晓她的名声,在前朝后宫官场民间都赫赫有名的女官,只不过这个名声不是什么美名而是煞名。
盛州屈之玉掌管刑狱,手段狠辣心性凉薄,刑狱之司畏其如虎,牢狱之犯惧如修罗。这是别人对她的评价。
那个时候柯予轩已经死在单雁枫的折磨之下,余采箬倒是硬扛着苟活,她时常听见冷宫看守的谈话,有一段时间里谈的最多的便是屈之玉。不过这个女孩最终还是凄惨地死去,原因是叛国!
☆、第四十九章 (三章 合一)太后与妖妃(四五六)
宜华很好奇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让这个心地纯粹的姑娘变成那般狠辣的人。
“玉儿怎么没有和你娘亲在一起?”宜华将小点心放在屈之玉的面前,让她能够拿得到。
屈之玉噘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娘亲整日整日的在拜佛诵经,哪里有时间管我,夫人,我悄悄告诉你,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娘亲现在还在佛寺大殿呢!”
“玉儿这般可是会让你娘亲担心的。”宜华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那妇人现在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屈之玉不满地回答道:“娘亲现在整日忙着求神拜佛好让余香楼能够重新开张,爷爷也能回家来,才没有空管我呢!。”那皱着的小脸是实打实的不开心。
宜华一顿,余香楼重新开张?
一旁沉默的夏兰这时也开口说道:“余香楼现在关门了么?何来重新开张之说!”
屈之玉被夏兰那张一贯严肃的脸吓了一跳,往宜华身边靠了靠,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我不知道,听爹爹说是因为鹤顶红,不过夫人,鹤顶红是什么东西啊?”
“鹤顶红!”夏兰惊呼,这余香楼莫不是惹上了人命官司?
宜华拧眉:“玉儿可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余香楼是百年的老字号,怎么会和这种见血封喉的药扯上关系。
“爹爹念叨着什么陷害,这是我躲在爹爹的书房里偷偷听见的。”屈之玉把脑袋埋在宜华的怀里,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
夏兰摇了摇头看向宜华:“主子,这余香楼有宫里的婉贵嫔撑腰,谁会没事儿陷害他们?”婉贵嫔素来得宠,有身份的明眼人不至于对上,至于没身份的也没那个本事能陷害得了。
宜华也不是大明白,只是轻抚着屈之玉的背,柔声道:“玉儿快些回去吧,等会儿你娘亲真该急了。夏兰,让人把小姑娘给送回去。”
屈之玉有些不大想离开,这边比前面那些满是香烛火气味儿的地方好多了,还有一个漂亮的夫人和好吃的糕点,可是到底还是懂事的姑娘,跟着小宫女乖乖巧巧地离开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渐渐远去,宜华久久不能回神,修罗女官屈之玉啊,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呢?
“去查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主子是打算管管这事儿了?”夏兰扶着衣袖一圈一圈地磨墨。
“就当是哀家舍不得那余香楼的蜜枣鸭和香菇八绝宴吧,若是罪真不在屈家,何不拉上一把?”宜华让小宫女把桌子上的糕点拿到一边去,抬手拿起笔,沾着墨,一笔一笔地写着经卷上的偈语。夏兰点头,自家主子哪里是舍不得什么蜜枣糕和香菇八绝宴,分明是心疼那个叫玉儿的小姑娘罢了。自家主子见过不知道多少的大臣之女,偏偏对这个小姑娘上了心。
屈之玉回去的时候就碰见匆匆忙忙的屈夫人,屈夫人见着自家女儿,气的虎着一张脸,要不是顾及旁边的小宫女非得当场揍屈之玉一顿不可。小宫女将人送到立马告辞,屈夫人道着谢送了几步,待到人一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把屈之玉抱在怀里摊着手打了好几下,
“知道错了吗?”
屈之玉双眼泪汪汪地点头,直呼知道错了,下次不敢再犯之类的话。屈夫人瞧着女儿那副样子也是心疼,倒是狠不下心来再动手。
牵着女儿回了厢房,坐在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说道:“玉儿,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屈家恐怕是不好了,你啊,就让娘省点心吧!”说完这话将屈之玉抱起来放在膝上:“等咱们回家,你就回外祖家住上一段时间,娘没来接你你可不能回来,知道吗?”
“为什么啊娘,我不想去,表哥总是欺负我。”
“因为咱们屈家不知道被什么人盯上了!”屈夫人双眉紧蹙,自打余香楼鹤顶红只是之后她是没一天舒畅的,他们屈家此次大劫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呢。
“娘亲,你的意思是不是有坏人啊?我们可以找贵人啊,爹爹不是说贵人很好的吗,贵人会帮我们的呀!”屈之玉不明白,爹爹不是常说贵人厉害么?为什么不告诉贵人让她帮忙赶走坏人呢。
“贵人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啊,自己都不好何谈顾着咱们呢?”
“娘亲,那咱们可以找别的贵人呀,那位夫人……”
宜华手里拿着的是有关单雁枫在单家时的一些资料,单雁枫是家中的长女,其下还有一个孪生弟弟,和一个年级相差不大的庶妹庶弟。单雁枫的父亲是单知的长兄,是个拎不清的,对于两个嫡出的孩子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可了劲儿的宠着两个庶出。
单雁枫在单家的日子过的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劲儿,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奔着妖妃的路子高歌向前呢?
“夏兰,你说这单雁枫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要不然就是天生就是一个妄图登天的女人。
夏兰倒是很淡定:“主子,后宫是个什么样儿的地方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后宫啊,那可是一个能把天真娇俏女儿家拖进地狱的地方。
“说的也是,哀家当年不也是如此吗?只想着闺中心事的姑娘家,到后来纠缠在权势的旋涡之中的冷酷人。只不过,这单雁枫看起来比哀家更有本事啊!”颠覆一个王朝,可不是比余采箬有本事儿多了。
“主子,外面有自称是盛州屈李氏的求见。”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屈李氏,莫不是那屈之玉的母亲。
“带她进来吧。”宜华示意夏兰去把门打开,自己则是坐在凳子上等着屈李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