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渊空完本——by黑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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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才是它松鼠大人的人生理想啊!
…… ……
他又做梦了……
林齐看着雾茫茫的空间,忍不住叹气。
肯定又是那个人的记忆。
不知道又是些什么鬼回忆……
摸了摸自己还在痛的腰肉,不去看看就太对不起自己吃的这一番苦头了。
少年,怨鬼,松鼠的鬼魂。
森林,陷阱,传承……
林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侧腰——原来那块玉佩是《道鬼经》的传承啊!
那个人和他是师出一脉的同门……
几千年……也不知道是他多少代的师祖哦,额……果然是一直和那个老怪物在一起,看见那个老怪物就感觉自己肉疼得不得了……
等等……
这位祖师没进御鬼宗,进的时云观?!!
老怪物终于闭关了,不用再看见老怪物简直不能更赞!
林齐无聊地看着面前几乎数年没有什么大变化转折的记忆,无聊得都快要打哈欠了。尤其是剧中的主演越来越安静温和沉默,让这部剧目越发的没有吸引力。
不对……
林齐仔细观察了面前的‘剧目’,终于注意到一切的不和谐之处——主演的少年……不青年似乎……喜欢上了老怪物?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不合情理!
恐惧,敬畏,仇恨,谄媚,还有少许的依赖……
为什么会变化成爱慕?!!
哪怕老怪物确实长了张不错的脸,但这数年间连见面都不曾有过!
这不正常!
“当然是因为中了邪术。”
“原来是邪术!老怪物真不要脸,陷害别人小年轻就算了,还给别人下这种?1 笆酰蛑本褪遣徽ジ勺詈笠环掷眉壑挡环攀帧!?br /> 他有些恍悟,回头果然看见了和面前画面中一样的青年站在他的背后,微笑着。
“那术式名为‘莲生’,层层推进,中术者恍然不觉,直到术式完成,莲已扎根,叠花从生,察觉不对也已经无法回头。”
不是少年时的焦躁脾气,面前的青年温柔安静,若不是眉间一抹锐气,真要被人当做了谦谦君子。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么?”
林齐看着面前的青年,想到他魂飞魄散的结局,突兀地有些不忍,忍不住开口问话,只希望事情的发展有些许轻微的转折。
对比老怪物那种怪物,他更希望面前这个温和,不,十足温柔的青年安然无恙。
青年看着他,突然嗤笑了一声,完完全全地破坏了那种温和的气质。
“一颗金丹吞入腹,始知吾命不由天。”
“旁人如是,而我……知道的却是寿数不过凡人限,身中邪术无法自拔。”
随着青年的话,画面中的青年也开始质问闭关的鬼族——“为什么?”
得不到答案,闭关的人也并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些什么。
邪术入魂入魄,明知自己一生凄惨皆拜洞中闭关鬼族所赐……也无法生出报复的念头。
他甚至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术法让他心生爱慕,还是他自己……动了念头。
“这样未免……未免太悲哀了。”
林齐看着画面中的青年离开山谷,在人世中行走,为了忘却烦恼,放浪形骸,寻找亲族却发现他们以半贯铜钱发迹,也不再是他曾经认识的样子。
世间种种与他再无关联。
只那位时云观的时真道长和那只怨鬼——仍和他有所关联。
分不清自己的真心,还是术法的影响,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顺其自然吧——这种想法是他的本心……还是邪术的影响呢?
他还是回到了山谷中,回到了鬼族身边。
莲生末绽。
疯狂。
亲手杀了那个鬼族或许也不错?
林齐看着画面中收敛了狂气,再度变得温和的青年。
他是知道结局的,青年只剩下灵魂碎片散落,而鬼族成为一方鬼帝。
爱慕压倒了疯狂。
是那邪术,一定是!
他看着身旁的青年,不会是本心的。
“林渊。”
“小家伙,下回别这么犟着和那只怨鬼作对,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温柔的手掌落在头顶。
“做点儿和我相似的举动,他会对你好点儿,大概吧?”
“毕竟他也没对我温柔过,可能还是别报太大希望比较好。”
“林渊!”
林齐抱住了面前的虚影。
虚影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抱住了他。
“都是个大人了,还撒娇啊!”
“伤口好疼。”
“恩。”
“我好害怕。”
“恩,不怕。”
“祖……f师,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些事,我一点儿都不想这样的!”
“你该不会觉得我温和好说话就这么对我撒起娇吧,我可是很可怕的那种人。”
“明明一点儿都不可怕!骗人!”
“好好,我骗人。”
似乎是对突然变成了小孩性格的林齐感到无语一样,林渊用哄小孩的话语和动作慢慢让情绪激动的人安静下来。
睡着了啊……
轻柔地拍着青年后背的虚影渐渐融化消失在雾中。
许久之后,雾中安眠的青年清醒过来。
“祖师……?林渊祖师!!!”
林齐一骨碌从雾中爬起,四处张望寻找着。
白雾中什么都没有,安静得仿佛死域。
消失了……
也是啊……
林齐看着渐渐消散的白雾,现实的感觉渐渐回笼。
空旷的拘束的宫殿。
虽然重新长好,仍然隐隐作痛的伤口。
手指抚上伤口,玉佩果然不见了。
沉默地将松鼠大人放在自己的头顶,走到了藏书房,好不容易翻出画符的纸笔,轻轻在纸上勾勒一个轮廓便顿住了笔,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给人形勾勒上了一幅温柔浅笑的表情和五官。
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却总要说自己很可怕。
林渊祖师是个奇怪的人,奇怪的凡人。
☆、番外 曾经那些事
其实非要林小渊对遇见严大鬼的往事说出个一二三四,他也是说不出来的,毕竟事情发生的太多也太过混乱,让他对这件事情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大约是自己突然能够感受到鬼魂灵气的存在,慢慢得知王府主人并非善人,却也被其逼到了只能逃跑的地步,误入满是怨气,鬼魂横生的地牢,最主要的却是他突然开启的灵觉让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鬼魂对他的伤害,然后是被一柄剑救了下来,等到了他的师父时真道长的救援……
然后那柄剑就被他带了出来。
虽然他的救命恩人,外加一幅世外高人形象的时真道人曾对他说过,这是一柄充满怨气,自然天成的绝世凶剑,却也没能让他撒手。
捡到了就是他的了——更何况他那个时候也并不是百分百对这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时真道人信任。
大约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时真道人也不再费时费力的劝说他,只是叹气。
“这般凶剑,日后必要反噬其主。”
他对这批语不置一词,倒不是盲目自信,只不过是到手的东西便不愿放开的小民心态,更何况,这柄剑气息中正平和,贴着就让人安心,并不像时真道人所说的‘绝世凶剑’。
“这剑虽然看着中正平和,实际上怨气缠绕其上……未来如何,实在是……”
看着忧心忡忡的新任师父,林渊无奈之下也只能掉过头来安慰安慰他了。
“师父你就别担心了,对你徒儿有点儿信心,有我在,这剑肯定不会成为什么绝世凶剑,祸害苍生的!”
所以您老也别老想着封印,销毁什么的了。
……
那个时候身无长物的林渊,遇到了属于他的(被他捡到的)第一件东西。
……
后来……
后来他与时真道人相处渐长,知道了这位师父真是个老好人,待人温和,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子自然是十二万分的好。他也愿意承这份情,真心实意将对方当做师父。
他修为进镜惊人,难免被老好人师父拉出来和他曾经的那位师弟相比,由此他也得知了老好人师父的一大心病——他这位据说入了魔的师叔已经下落不明的百年有多……
虽然他很奇怪为什么师父的心病不是振兴时云观,而是找到这位师叔,却也不妨碍他将此事记在心中。
帮师父找个人估计也不是太难吧。
切莫要说林渊小鬼自高自傲,而是随着他修为俞高,越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缺陷——在他眼里这个世界简直仿佛筛子一样破洞百出。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修为为何会进镜神速,却在修为渐高之时猛然了悟。
虽然穿越之前他不通修行,但能够明显感觉到原先世界同这方世界的区别。
一个完整,一个残缺。
就像是习惯了在地球上生活,突然跑到月球上,哪怕你根本不知道原因也能变成一跃几米的超人一样。
习惯了原本世界各种规则的束缚,来到这个明显有缺的世界之中之后,这个世界对他的束缚自然小的可怜。
束缚小就导致他在这个世界仿佛开了挂一样,无论做什么都是得心应手,轻松自然,甚至体悟天道什么的也远比常人来得容易。
进镜缓慢反而是件奇事了,更何况这副身体的资质也是高人数筹。
当然这一切也导致了林小鬼的自高自傲,盲目自信,目空一切。
时真道长对他这个徒儿也是毫无办法,就像当年他管不住他古灵精怪的师弟一样,他也劝不住这个自有主见的徒弟,只好早早放人下山历练。
就算是自带外挂,林渊到底修行时日尚短,下山历练自然也是危机层出不穷。
自高自傲的小鬼终于尝到了苦头,得罪了一个大门派的内门长老,虽然起因其实是那位长老的徒弟想要杀人夺宝,奈何时云观的名声实在是被他那位师叔搅烂了,旁人一个都不信他的说辞,更何况出手相助。
路上结识的那些青年俊杰,红颜知己也纷纷在这位长老的威势下噤若寒蝉,甚至不愿意站出来为他说上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公道话,更有甚者直接将他的行踪出卖给了那位怒火滔天,要拿‘凶手’血祭他唯一的宝贝徒弟的长老。
当然,求助于他的师父时真道长当然可行,然而那位长老封锁了所有消息,甚至请大能出手扰乱了天机,让旁人推算不出他的情况,彻底杜绝了时真知道消息的可能性——毕竟他师父说的好听是一心只求天道,说的不好听就是死宅没朋友,出门就靠心血来潮的推算,有事就出门,无事就死宅。
旁人只当他在劫难逃,却不想他一次又一次的逃过了那位长老的追杀,虽然一次比一次艰难。
他身上的伤在追杀中越来越重,实在是必须找个能够隐藏的地方好好的休养生息,可是他却没有什么能够信得过的人,想要回时云观也完全行不通,被长老下达的悬赏状诱惑的修者大半集结在回时云观的必经之路上,他若是回去简直自投罗网。
毫不意外地听说那些修者已经将他传成了新一代崛起的魔头,天下人杀他而后快。同时也听说了一件事。
杜家大小姐——那个与他言谈甚欢,只差几分就能结成道侣的女人——要招亲了。
他当然对此不屑一顾,哪怕对方曾经传讯要用家族势力将他藏匿,为他辩解,但谁能保证这不是陷阱呢?
更何况此刻招亲?
真把他当成了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么?
但是,现在所有年轻修士都为了这件事情蠢蠢欲动,如果他伪装出的年轻修士对此漠不关心,似乎反而奇怪……去一趟杜家的乾山城却又太过危险。
最主要的是每隔一段时间,那位长老就能从打在他身上的法印得知他的大致方位,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十分不安全……跟随着大流的年轻修士一起行动,或许能给他争取一点儿时间养伤?
再过一段时间他自然能将这个法印消除,到时候……
这个方法自然是有了少许效用,让他直接拖到了即将把法印消除的时候,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他只差一丝就能消除这个追踪法印的时候,这个法印却自行散出一股能量,消失了。
被发现了!
他几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要逃出乾山城,但这陷阱如果让人进了还能出去,却也枉费了那位长老的精心设计了!
来则中计。
不来,这位长老也能比以往更容易查找到他的行迹,伤重之身也……
他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却不想手中,丹田中蕴养数年的骨剑仿佛从懵懂中清醒,陡一出世便大发神威……将在场围杀他的修者手中法宝神兵尽数折断摧毁!
趁着围杀者或措手不及或因性命双修的法宝被摧毁而重伤的空隙,他终于是从这陷阱之中得以脱逃,消失的法印让那长老再也不能追踪到他的踪迹。
终于是……
安全了……
他的伤势切实致命,若非强提一口气,恐怕连包围圈也无法逃出,是以飞遁不久就再也无以为继,直直下坠,却被人稳稳抱在了怀中。
虚无缥缈的鬼体自骨剑中萦绕而出……
这是他的佩剑……两度救了他的存在……
念头没有流转完毕便昏迷过去。
……
看着这位面目温和的剑灵?怨鬼?醒来的林渊是真真无言起他那位师父的推算之术了——这看上去完全不会是什么‘绝世凶剑’吧!
面前这个鬼,虚幻缥缈,却也正气温柔,是一直陪着他那把骨剑。
他下意识去抓自己的佩剑,却被面前的鬼避开。
‘这……剑是我残存的脊骨造就的,相当于我的身体……’
面前的鬼似是有些羞。
“抱歉抱歉忘了,你现在醒过来了,自然是不好……”
林小鬼躺在地上,身体中的伤似乎已经被人梳理过一遍,相较昏迷前的混乱糟糕已经是好上了太多,心知是面前的鬼救了他,虽然身体没有那种频临死亡的危机,但也没有恢复得太多,虽说他蕴养了此剑多年,但这似乎并非懵懂的剑灵苏醒,他估计也并落不了好……虽然这剑鬼救了他,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但是这个态度,无论如何,总归是又失去了一把神兵……
林小鬼低垂着头——对师父来说最重要的是师弟。
之前交到的所谓亲朋,其实也并无什么亲近之处。
逃亡的时候,他还以为至少……至少这柄佩剑会一直是他的东西。
‘你怎了?是否还有什么地方不大好?’
‘我到底已经只是一只剑中之鬼,要为你疗伤也……’
“你……不想离开我,自己去自在修行么?虽然灵鬼成仙乃是少数……”
剑鬼看着青年,忽而笑出声。
‘我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我之鬼体其实受损极重,如果不是你尽心尽力的蕴养怎么会苏醒,更何况这身躯,这剑,你应当也是投入了大精力祭炼,让我厚颜无耻说是我一人的东西似乎也说不过去……’
他确实在剑身上投入了无数珍贵的材料,但却没想到从这剑鬼口中听到这一番话。
“奇怪的家伙。”真是没亏了那张正气的脸。
“林渊,虽然以前是这剑的主人,不过你现在醒了,我也就……还未谢过你救命之恩。”
‘虽然前尘往事还有印象,确实忘了自己叫什么……只隐约记得似乎以严为姓。’
“嘿,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了。”
“长得这么标致,不如叫景君好了。”
‘男子怎么能用标致来形容。’哭笑不得的鬼。
“啧啧,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板鬼。”
‘顽皮的小子。’
……
躲过了致命追杀,他也不再不把修为放在心上,开始奋力修行,在一只名为‘严景君’的剑鬼的陪伴下,浪迹天南地北寻找天材地宝,诸多奇遇,悄悄打听那位长老的信息,捏住了那位长老的小尾巴,在修为上去之后终于跳了出来。
世人说他隐忍负重,揭破小人,他心中门儿清,如果不是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寻常人不能敌的地步,谁是众人口中的恶徒可不一定。
解决了仇敌,他终于放松下来,回山见了见师父,就又溜下了山——他可没忘了找师叔这件事。
约是性格天生,喜好瞎管闲事,却又修为高绝的林渊真人的名头很快被世人所知,他又不喜好闭关苦修,一心求道,倒是成了少数浪迹世间的化神大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