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by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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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汪美麟迎上朱祁钰冷漠的眸子,愣了下,随即娇嗔的唤道。一边从朱祁钰怀中离开,换做亲昵的挽住他的手,“王爷,我们刚刚呢,都坐在这儿听我爹派人送来的蝉叫声呢。”
“蝉?”朱祁钰喃喃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刚刚心情烦闷,倒是还没有留意到周围一声接着一声的“知了、知了”的叫声。
见王爷在。汪美麟笑道:“王爷,你瞧那些虫子,能知道什么啊?每日都是知了知了的叫。亏得那些人还特地豢养蝉,每日听着知了知了的叫,还不笑死。”
“蒽?”朱祁钰没太明白笑点在哪。
汪美麟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好牙,她伸手轻轻拍了王爷的手背,娇嗔道:“王爷还不明白啊?那些人养着蝉就是拿来卖的,可它每日知了知了的,那些人能不好笑?”
朱祁钰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嘴角的笑容淡漠了几分。
刚刚涌出的兴致又淡却了几分。
左右也不想跟王妃继续聊蝉的话题,视线流转,落在苏常悦身上,随口道:“阿悦,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恩,妾住的习惯。”苏常悦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王爷这话太生疏了,令她产生恍惚感觉,以为她不曾嫁给王爷,只不过是来王府住了这些时日。
最薄情的,或许就是这一类不轻不重的话吧。伤人于无形。
朱祁钰不着痕迹的将手从汪美麟怀里抽出,朝着亭子走去,瞧见边上摆放了琵琶。白纱被风吹动,几位娇俏漂亮的佳人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可爱。
“这琵琶是什么人的?”朱祁钰道。
“是妾的。”苏常悦低眉顺眼,不卑不亢道。
“哦?还看不出来。”朱祁钰勾唇,乌黑的眸子中染了一抹兴致,多看了苏常悦几眼,笑说道:“能为本王随意来一曲么?”
苏常悦回头看汪美麟。
汪美麟不敢在朱祁钰面前露出任何不悦,又见到苏常悦有把自己放在眼中,脸上又多了几分笑容,催促道:“王爷让你弹呢,看我做什么?还不快些过去。”
苏常悦微微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到位置上,试了试音色,弹奏起来。
琵琶高音袅绕,缓缓飘窜。绕指琴音,飘向天际。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银铃般的声音悠扬飘出。歌声动人,似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
伴着优雅的曲调,清新淡雅,犹如天籁。在座之人皆叹美好。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人意犹未尽。
“妾献丑了。”
朱祁钰毫不吝啬欣赏的眼神,落在苏常悦身上,笑语道:“本王也没有什么好赏阿悦的,今夜你回去好好准备,本王过去你那边过夜。”
听着少年郎声音里带着一丝风流与调侃的笑意。
苏常悦羞红了脸颊,施礼道:“妾谢过王爷。”
众妾自从王妃嫁来以后,都不曾见过王爷来她们屋里过夜。如今听到王爷这么说,不由的多看了眼苏常悦……
有幸灾乐祸,有嫉妒,有怜惜。种种的眼神落在苏常悦身上,令她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瞟了眼汪美麟方向,能看到汪美麟眼中透着一股狠意,苏常悦急忙垂眸不敢再往其它的想。
前几天已经打落了胎,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因为得知了什么风声,才打算去自己这里过夜安抚。苏常悦心中暗暗想道。
苏常悦有很大的把握能确定,王爷是知道汪美麟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只不过王爷是在故意纵容着王妃。
想到那一胎究竟是怎么来的,苏常悦的心头就更发虚了。
“没什么事都散去吧。”朱祁钰伸了伸懒腰,刚刚那一曲驱散了他心头的烦闷,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处理,给众人留了一句话,朱祁钰很快的离开了。
这一段时间瓦剌那边搞了些小动作,跟王公公暗地里有些利益往来。他得去给皇上提个醒才是。
至于孙太后这边,他也得多去走动走动。
不想死在皇权之争上,也至少有活下来的用处才是。
想到汪国公那句:只要郕王能耐下心来等待,我们定会拼尽全力助郕王登上皇位!不过丑话还是说在前头,郕王若是半途变故,孙太后的手段,郕王该是知道的吧?而且,想当皇帝的藩王还多得是!
朱祁钰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御花园,望了眼几位佳人的身影。
一切如梦幻泡影,这些是他的,却也不是他的!只要踏错一步,等待他的,将会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皇权之争,历来如此。
☆、123 漫长的夜
今日沈宅外头的热闹,在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三媛被如慧监视,一整天都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像个病怏怏的老者。
如慧是个嘴巴严实的人,也不太爱跟“陌生人”讲话,因此,苏三媛跟如慧除了基本的对话,再没有多余的闲话。
景花也是不爱说话的人,整个屋子显得异29 常安静。跟屋外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等到宾客散尽,沈老祖宗因为疲累,早早去睡觉,并没有顺道来看这个受伤的外孙女。
稍晚一些,如翠过来喊如慧,说是沈老祖宗找。
如慧前脚刚走不久,苏三媛就从床上起身,额头上的伤口发痒,她将纱布拆开,铜镜里倒影的人儿,伤口还有些发红,结痂隐隐有些脱落的模样,能看到粉嫩嫩的肉芽。
按照这种趋势,要在没有什么好药涂抹,估计这伤口就要留疤了。
偏巧这伤口在左额凸起的那一处,要是在这地方留了疤,这张脸就基本算是毁掉了。
景花默不作声地将药膏递给小姐。
苏三媛支着下巴,心里头堵的发慌。一手扒拉玩弄着药膏盒子,一边思绪飘远。
“小姐?”景花出声。
“蒽?”
“要不要奴婢替小姐上药?”景花道。
苏三媛回过神,多看了眼胶状药膏,摇了摇头,喃喃道:“我担心这药没什么用,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名医吗?”
“奴婢不太清楚。”
景花顿了顿,道:“奴婢觉得,小姐若是回苏府,兴许老爷有办法找一位御医来替小姐诊治。”
“你觉得外祖母她们会肯我们离开么?”苏三媛冷笑道。
“奴婢觉得,明的不行,那小姐可以来暗的。”景花垂眸,低语道。
苏三媛看着景花,等待她的下文。
景花走出去开门看了眼四周围,见没有什么人偷听她们讲话,才放心回到屋内,继续说道:“明日小姐派奴婢出去买红豆糕,奴婢趁机找几个人去苏府告诉老爷跟入画姐姐,小姐在沈宅遭遇的这些事,到时候老爷若是有顾虑,入画姐姐也必然会替小姐想办法的。”
苏三媛眸中含笑,“你倒是聪明。”
景花垂眸,不卑不亢道:“奴婢服侍在小姐身边,自然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别的念头,奴婢半点不敢多想。”
“难为你了,明日就按照你的法子去办,希望母亲那边不要暗中搅和就是了。”苏三媛道。
景花也担心夫人会在中间搅和,听到小姐的话,心里头增添了几分警觉。
明日至少要多给一些赏钱,让那些出力办事的人,能绕过夫人找到老爷或是入画姐姐。
夜已深了。
苏常悦站在门外,静静地眺望夜晚,漫天星空,一轮弯月,枝条盘绕的古树,曲廊幽径,阑干尽头处,迟迟等不到那人的身影。
“彩屏,你说王爷今夜会过来么?”苏常悦道。
“小姐,要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晚点王爷来了,奴婢喊小姐。”彩屏将一件外裳披在小姐身上,眺望了眼阑干尽头处,蹙眉温声道。
苏常悦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怕是王爷今夜不会过来的……”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彩蕊回来。
“小姐,王爷今晚在……王妃那儿过夜。”彩蕊越说越气弱,甚至不敢抬头多看小姐一眼。
苏常悦脸色煞白。
“我知道了。”苏常悦说道,一边抬手拢了拢外披,仰头看夜空,心里头一阵一阵发凉。这或许就是她此生不断重复的事吧?一日一日等待着夫君,又一日一日,成为她人的笑柄……
彩蕊跟彩屏目光相视,无声地叹息。
“你们说,上天是不是偏爱苏三媛多一些?”苏常悦眼中含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小姐,你又在胡说了。世上那么多的人,上天哪里能顾及得来?”彩蕊道。
苏常悦哽咽了声,随即回身抱住彩蕊,下巴抵在她肩上,一抽一抽的哭泣起来。
彩蕊有些不知所措,双眼通红,“小姐,奴婢嘴笨不会说话。”
苏常悦顾着哭,并没有接话。
藕粉色的帷帐落下,婀娜窈窕的铜体,健硕结实的后背,香帐中旖旎气息,两具美妙的身体正翻云覆雨……
“王爷~”汪美麟娇嗔道。
朱祁钰将被子拉过盖在汪美麟的娇躯上,道:“今日本王去找你爹了,这一段时间不知道你爹在打算着什么,有空你多回去看看。”
“怎么了?”汪美麟蹙眉,不解道。
“汪国公最近跟瓦剌那边走得很近,本王弄不清他是要里应外合,还是单独的谋取利益。”朱祁钰扯唇,大手抚摸汪美麟白嫩姣好的脸庞,抚平那轻蹙的柳眉,继续道:“本王现在夹在争权夺利的险地之中,一步不慎,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别说了。”汪美麟忙制止,低低道:“妾嫁给王爷,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魂,自然会替王爷尽心办事的。”
朱祁钰深深看着汪美麟,道:“若是有一日,你爹跟孙太后把谋反之罪都推给本王一人,你,还会站在本王身边么?”
汪美麟倒抽一口凉气,黑夜之中,眸光坚定的看着朱祁钰,那张曾在她梦中无数次搅浑掉她美梦的容颜,令她常常感到惆怅。
“王爷,若有那么一日,妾……愿陪王爷一同上刀山、下油锅,不离不弃!”汪美麟道。
朱祁钰笑,“美麟,你还是太傻了。世上哪有什么不离不弃?”
汪美麟扬起脸,对视上静静看着她的朱祁钰,心中泛起涟漪,有些苦涩。是啊,眼前这个与她缠绵的人,就好似水中倒影,可望而不可亵玩。
爹曾经劝过自己,历朝历代拥有权利的皇子,往往为了权利可以不顾一切,而且这一些人,最不能把感情放在首要位置,若是嫁这样的皇子,以后要时时刻刻清醒着,看待着敌人一样看待着夫君,这样才能获得到最大的利益。
汪美麟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眼眸湿润。
明明知道嫁与郕王只是爹跟姑妈为了达到控制郕王的政治手段,明明应该时刻替爹跟姑妈监视着郕王的一举一动,明明知道郕王最喜欢的是苏三媛,那个无数次在梦中被郕王叫唤到的名……
汪美麟闭目,一滴眼泪落下。听得耳边温润的声音,“傻丫头,本王还在你身边,别哭了。”
这一切都像是梦,那么不真切。
汪美麟闭目,喃喃道:“有王爷在,妾什么都不怕。”
朱祁钰轻轻地吻汪美麟的发。
不知道未来如何,可这一刻,朱祁钰的心是真的被这个单纯天真的傻丫头温暖了。
朱祁钰心道: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该多好。
☆、124 龙、阳、之、兴
“景花,你去哪?”如慧盯着景花,冷冷道。
被身后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吓到。
景花停下脚步,诧异道:“原来是如慧姐姐啊!奴婢是奉了小姐的命令,出去外头买红豆糕的。难道这个也要管吗?”
如慧说:“这里你也不熟,还是回去照顾你们小姐,我会派人替你到外头买红豆糕的。”
“那就有劳如慧姐姐了。”景花从钱袋子摸出几两银子,递给如慧,笑道:“有多的,姐姐到时候就收着吧。”
如慧“恩”了一声,视线淡漠的看着景花。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如慧道。
屋内的苏三媛听到景花回来的脚步声。纳闷的想道:怎么刚出去就又回来了?
正想着,屋门被推开。景花满脸掩不住的失落。
“发生什么事了?”苏三媛问道。
景花将刚刚碰到如慧等事,一一告诉了小姐。
“小姐,奴婢刚刚看了一下周围,她们好像已经开始监视咱们了。”景花压低声音道。
苏三媛怔鄂,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又细想了一番,觉得沈老祖宗这样做,应该是其他人背后挑唆的。如果沈老祖宗这边能被挑唆成功的话。怕是,传到苏府的消息,也会是对她不利的。
景花看着小姐闷不吭声,心道小姐现在大概已经是认命了,想了想又觉得替小姐气不过,小姐用了那药膏两三次,伤口周围发红得厉害,眼见要留一块丑陋的疤痕了。再不找位好大夫,那疤痕留在额头上,小姐的一生可怎么办?
但愿菩萨保佑小姐能逢凶化吉。
苏三媛想了很久,只想到沈彦,忙道:“景花,你去请三爷过来一趟。”
“小姐,你找三爷做什么?”景花眨巴着眼,茫然道。
苏三媛听到外头有人靠近偷听,随即站起身,端起一盆早上的洗脸水,三步并两步打开门,朝一边猛地泼去。
水声,狼狈的惊呼声。
有几个好事的丫环婆子探了探头,朝这边屋子瞟了几眼。
“你谁啊?怎么站在这里呢?”苏三媛捧着盆子,佯装无意。
那小丫环低垂眼眸,羞红脸,尴尬道:“奴婢是二姑娘身边的丫环,奉命过来请苏大姑娘过去坐会。”
闻言,苏三媛心中冷笑,沈瑞静会那么好心请她过去,逗谁呢?
景花道:“小姐,奴婢都说了让奴婢来倒洗脚水,这下泼到这丫环身上,若是让二姑娘误会,小姐你可得遭殃了。”
苏三媛听了点点头。
那丫环心虚,见到苏大姑娘莫名其妙的点头,吓的慌忙跪在地上。
“苏大姑娘,奴婢知道你是无意的,奴婢肯定不会到二姑娘面前告状的。”小丫环道。心中更怕苏大姑娘把这事儿捅到二姑娘那儿,定然要被二姑娘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弄不好还要挨一阵毒打。
想到很多的丫环都被二姑娘打过,小丫环害怕的瑟瑟发抖。
苏三媛道:“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
小丫环点了,缓缓站起身,不时地抬头瞧苏大姑娘。
“景花,你到屋里头拿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省的一会着凉,让人瞧见了我也觉得难堪。”苏三媛吩咐道。
说话间,苏三媛给景花使了眼色。
景花有些不太理解,直到抱了干净的衣裳在怀中,才理解过来。出来就将衣裳塞到小丫环手中,“你赶紧进屋里头换去。”
小丫环抱着衣裳,硬着头皮孤身进到屋里头去。这时候不敢再多要求其它的。听其他人说,这苏大姑娘性子比二姑娘还要古怪,说动手随时都能动起手来。
苏三媛知道没有监视的丫环了,忙凑到景花身边道:“趁这个时候,你赶紧去找三爷,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景花听了,环顾了眼四周围,匆忙的跑开了。
屋里头的小丫环换好衣裳走了出来。一眼瞧见只有苏大姑娘在,忙问道:“苏大姑娘,景花姐姐呢?”
苏三媛淡淡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身体不舒服,不过去了。”
小丫环还想问几句,就看到苏大姑娘把门给关上。
呆在原地好半响,小丫环才敢咕哝道:谁说苏大姑娘脾气变好了?明明一点都没变嘛。总是这样,坏的差事,总要安排我。等哪一天我飞黄腾达了,肯定要你们好看的。
小丫环抱着湿衣裳,边往回走边胡思乱想。
等回到沈瑞静那边,将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小丫环心又悬了起来。
沈瑞静只问了一句:“你觉得景花会去什么地方?”
见小丫环低低说“兴许景花姐姐去茅房那边了”,沈瑞静便让她退下,难得一次好脾气的不刁难人。
另一边。
苏三媛坐在梳妆镜前,眼中满是忧郁之色的盯着额头上那处伤口,不见好反而越严重了。
景花极小心地避过沈宅一些丫环婆子,悄悄地溜出去,正思索着怎样进去三爷的院子去找他,就听得假山后方传来声音。
听见有三爷的声音,景花忙停下来。正准备走过去,就听到沈蔷跟沈彦说着不干不净的风流话,偶尔两人痞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