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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by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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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传来嗤笑声。
苏三媛抬头,就看到白城安站在那,脸上挂着笑。苏三媛尴尬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还不提醒我一声?”
白城安微笑道:“不是你让我随时给你保平安么?”
苏三媛抬头,撞见白城安的笑,心头添堵。要知道白城安很少这样微笑,除非是一件事让他笑了,又不能一直笑。苏三媛自己爬起身,不客气地瞪着白城安,说道:“都怨你,害我摔倒,还好意思一直笑。”
白城安挑眉。
似乎今日这件事责任不再白城安身上,责怪起来确实不合理。
苏三媛撇嘴,说道:“上回为什么不扶住我?还眼睁睁看我摔在那么凉的地上?”
怎么说都有理。白城安放弃辩解,几步过来,拥苏三媛起身,笑叹道:“傻姑娘,事儿都过去了,何必计较那么仔细?若是心里头难受,下回你也别扶我,让我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可好?”
苏三媛无言以对。要等白城安摔倒?哼。
白城安将苏三媛抱起放到床上,脱了靴子坐在她身侧,拥着苏三媛问道:“刚刚想什么呢?半天没反应。”
苏三媛起身将白城安的靴子藏的隐秘一些,又将帷幔放落下来,一边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将苏允对她所说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白城安。说完,苏三媛问道:“你觉得这背后究竟是谁秘密的告诉允儿这么多的事?”
白城安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上面有清香等字眼。白城安说道:“若是这个人在背后捣鬼的话,怕是不好对付。”
苏三媛接过令牌,拧眉,说道:“清香她是什么人?”
白城安思忖了片刻,将已知的关于清香的事,简略大致的告诉苏三媛。听到清香很早就潜伏在醉红楼招待客人时,苏三媛的心揪紧,终于能理解每回夜离暴躁态度的缘由了。苏三媛将令牌递还给白城安。
苏三媛觉得古怪,问道:“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令牌?”
“调遣月楼一些杀手。”白城安将令牌藏好,“能睡会吗?”
苏三媛这才留意到他眼圈底下泛乌黑,睡眠严重匮乏。再看他那皮肤白得没有血色。苏三媛叹道:“又是几天没睡了?”
白城安躺下,闭目,淡淡道:“自从当了黑教主以后,四方的苍蝇蚊子,无孔不入,几乎没睡过好觉。今日来你这儿,我已经准备了三日,才将他们甩干净,不过……你这儿也不能久待。”
苏三媛“恩”了一声,心疼的看着白城安。上天除了给他一身好皮囊,好脾气,其它似乎都是亏欠着。
白城安慵懒半睁眼,唇角噙着笑,乌黑深邃的眸中没有温度,声音有些沙哑,“只睡半柱香,到时喊我起来。”
苏三媛忍不住打扰他,“你知道夜离在你身边安插了内鬼吗?”
☆、176 反目
没有回应声。
这一刻他已陷入迷梦之中。苏三媛看着他的睡颜,浓眉凤眼,轮廓刚毅分明,若耳朵再变长变尖一些,就像是精怪幻化而成的,多么不真实。他的唇瓣尤其好看,透着光泽,就像是睡美人。
苏三媛支着下巴,痴痴欣赏着,总觉得这张脸百看不腻。
白城安慵懒睁眼,抬手搂苏三媛入怀,沉声道:“阿媛,别坐着像个傻子似的发笑。”
苏三媛挣脱起身,笑道:“你安心睡,我不看你了。”
白城安任由着她,苏三媛这会则不打扰白城安的睡觉。只不过偶尔忍不住,会用眼角余光瞟一眼睡美男的美好画面。白城安似乎睡着了,很安静的,他的黑发垂散着在枕上,唇角噙着一抹极浅的弧度,苏三媛知道他在笑,只不知是梦中的美好使他笑呢,还是因她陪伴而笑?
苏三媛看着白城安,感叹造物主的残忍,不知当睡眠成了一种奢望,当自由与生死都被束缚住,一个人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怎么样的毅力去承受并生存下去?
听得外头的脚步声传来,苏三媛起身,过去将门拴上。
外头推门声响起,脚步声顿了一会,是翠香的声音,“小姐,你在里面吗?”
苏三媛打开门,轻声同翠香说了几句,让她们都不用来伺候,才将屋门又掩上了。
回身,白城安已起身,眸光冷漠,容颜透着几分邪魅,一身黑衣平添了神秘与戒备。白城安说道:“我该离开了。”
苏三媛急走几步,又顿住脚步,看着白城安,说道:“照顾自己,凡事不要太逞强了。”白城安点点头,打开后房门,闪身离开。
屋子又陷入一时寂静。苏三媛坐在床沿,想起刚刚那瞬间想要拥住白城安不让走的可笑念头,支着下巴,侧头看着纱窗外那抹亮度。沉思了好一会,苏三媛站起身,走过去拉开了屋门。
翠香正站在屋外头,猝不及防的被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苏三媛抿唇,静静的看着翠香。不知道从何时起,总觉得背后偷窥她的视线来源于翠香。
翠香胆怯道:“小姐,奴婢落了一样东西在屋内,想过来找又怕惊扰到小姐。”
苏三媛不言语,盯着翠香。试图能从翠香身上看穿个洞,得知翠香是否真得背后出卖了她。可是,苏三媛没有那种与身俱来的震慑感,翠香也只是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进去吧。”
翠香跪在地上,声音带哭腔,“小姐,你是不是对奴婢有什么误会?还是背后有谁乱嚼舌根说了奴婢什么?要是小姐相信奴婢,就把事情告诉奴婢,奴婢一定全部告诉小姐。”
院子各个角落的丫环瞧见,虽然好奇,却不敢贸然上前去。
苏三媛视线留意四周围,多数都是平日里不太亲近的。看到地上翠香这般,苏三媛心道就算真的是翠香出卖,也不能让众人都知道了,免得她们还留什么后招。一番思忖,苏三媛拉起翠香,“起来吧,这几日我身子不舒服,不爱说话。”
翠香点点头,手绢擦拭了一番眼角的泪水,行了礼,往屋内去寻落下的东西。
走了一圈,翠香趁小姐没有注意,便往内间走去。
帷幔垂落。翠香皱了皱眉头,小姐向来不会栓上门的。翠香咬咬牙,伸手去掀开,头刚探进去瞧,就听得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苏三媛站在内间门外,面无表情。
翠香心惊,面上不显,立起身,回道:“小姐,奴婢见床这边有些凌乱,正想帮小姐整理一番。”
苏三媛听了,脸色阴沉,冷声道:“出去!”
翠香不依,仍旧硬着脾气说道:“小姐,奴婢跟着你这么久了,难道奴婢现在连替小姐整理床铺的做法,都招惹小姐生恼了吗?”
苏三媛更气翠香的强词夺理。翠香倔脾气又犯上了,说道:“小姐,你若是不想要奴婢了,那就把奴婢赶出去罢!若是因小姐听了哪个嘴杂的人乱嚼舌根,看低了奴婢,奴婢宁可去死!也不愿受窝囊气。”
景花正巧路过,听到动静,忙跑了进来。因素日跟翠香还有些姐妹交情,忙拉着翠香跪到地上,“翠香,越来越没规矩了!还不快给小姐赔罪!怎么今日犯这等糊涂了,真以为小姐不懂这些?”
景花原想这般教训翠香,能让小姐心头的怒气消散一些,到时候方便替翠香求情。反倒是翠香心头有怨气,再加之翠香素来性子好张扬,想到最早小姐是同自己好,后来因景花的介入,小姐越发对她冷眼相待了。翠香瞪景花道:“不用你假惺惺!小姐对我心里有芥蒂,肯定是你在背后挑唆害的!”
苏三媛说道:“翠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会对我发脾气,一会对景花发脾气,难道是平日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景花低头,对翠香此番口无遮拦的蛮横,添了恼。先前偷偷警告过翠香,这几日小姐脾气不好,没什么千万不要招惹小姐,就算是华安院最无关紧要的话,也千万不能透露给其它的人。
这倒好了,闹气起来,头一个拖她下水。
翠香逐渐从暴脾气中缓过神来,一时悔不当初,抬头悄悄看了眼小姐,心惊胆战,好半晌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苏三媛淡淡道:“罚你从今以后当个粗实丫环,可还有话要狡辩了?”
翠香心头又是惊又是恼又是惧,半天,才红了眼圈,怔怔的看着小姐,“小姐,你真不要奴婢也罢,何必这般羞辱奴婢呢?就算不念素日主仆情分,难道小姐就从来没有记得奴婢尽心尽力服侍小姐的一二桩事?”
苏三媛说道:“是你今日闹得太过。”
景花在边上劝道:“翠香,你何必非闹得小姐动怒才肯罢休?还不快些出去!”翠香不吭声,景花便半扯半架的将翠香带出屋去。
苏三媛心道:难怪古来皇上一句话就能要人性命!这世道,你无害人心,被别人瞧轻了,有没有害你意,就难说了!
独行在小道上。
萧瑟的寒风,天也阴沉沉地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福荷院。紧闭的院门,角落处结了几张蜘蛛网,很难相信,这儿曾经是那么热闹。
苏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笑道:“又在伤感什么事呢?”
苏三媛仰起头,看着蜘蛛网在风中摇晃,蜘蛛从容不迫的缓缓爬过。苏禾走上前,看着那张蜘蛛网,轻声道:“还是喜欢你原来那般,胆大不顾后果的性子。现在这样每日忧郁寡欢,最容易伤身子的。”
苏三媛平声道:“我想知道一件事。”
苏禾说道:“是问夜离那晚带你走的事吗?”
苏三媛回身看着苏禾,低声道:“是你默许夜离带我出去,给白城安添堵的?”
迟疑片刻,“可以这么说。”
“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把我当妹妹宠吗?为什么关键时刻,反倒半点感情都不顾了?”苏三媛心里头有怨气,无处发泄,说话的语气更显得冷漠无情。偏偏,苏禾生来就是笑面虎,俊颜上挂着的笑容,让人无力击溃。
苏禾笃定道:“就算没有夜兄没有白城安,你那晚也绝对不会出事的。若是有半点生命威胁,我便绝对不会用你去赌。”
☆、177 玉簪丢了
苏禾的这番话,反倒让苏三媛心脉突突的乱跳。
苏禾的话、他的神情,都太镇定了,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他素来也不屑撒谎。一件事,要么选择说,要么就选择不说。
苏三媛眯着眼,警戒道:“我当时吊在悬崖,若是掉下去,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得了?”
苏禾没有答话,乌黑含笑的眸子,看穿苏三媛身心,神情从容温润。长身玉立,风拂过他的衣袂,蹁跹而起。
苏三媛选了一处干净的石阶坐下,皱眉问道:“难道江湖上还有比月楼跟白衣教更强大的势力吗?还是大哥认识了某些贵人?”
“贵人?”
苏禾呢喃,眼眸深邃迷离。唇角的笑容,荡漾开一抹勾人心魄的弧度。更似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得不说,苏禾也是罕见的美男,那种美,透着一股书生气的俊雅。苏三媛恍惚间,总会觉得苏禾随时会随风而去,身形单薄,却能在天地之间撑起属于他的一方角落。从当初在苏府毫无地位的庶子,一路到现在,苏府不容忽视的大少爷,以及能调遣江湖上未知的势力,可见其中一路下来的辛苦与艰辛。
苏三媛道:“大哥,你每日勾唇笑,不觉得脸容易笑僵么?”
苏禾眼角轻挑,瞥了眼苏三媛,“夜兄成日感叹你脑子装了许多浆糊,看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一时,雨声,滴答,紧随其后是暴雨。
涟漪在积水之中泛开,屋檐上的水顺着墙滑落,滚落在蜘蛛网上,泛起凉意。苏三媛跟苏禾都站在福荷院狭小的门前,挨着角落躲雨,有大片的雨水被风吹着,往两人方向袭来。苏禾挡在面前,直裰大片的位置被侵湿。
若是夜离,指不定要恼成什么模样了。苏三媛躲在苏禾背后,笑叹道:“要不是看在大哥替我遮风挡雨的份上,真不能原谅大哥!居然能狠下心,把亲妹妹生死丢给那么一个无赖。就那一条绳子,差点还赔了小命。”
苏禾眨巴眼睛,乌黑的眸子含笑,嘴角上扬,说道:“若真掉下去,夜兄定会赔命。”
“说得轻巧……”正说着,苏三媛念头一闪,猛然反应过来,纳闷道:“你们针对白城安,可为什么拉我下水?难道不怕那些人知道了我以后,注意力都转向了我么?”
苏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外头的雨停了。苏禾说道:“你素来体弱,回去记得喝一碗姜汤。”渐行渐远,衣摆沾了水泽,却不影响他俊逸的形象。高大身形逐渐化成黑点,消失在视线死角。
翌日。
天气难得晴朗,是个闲逛的好日子。
翠香正拎着一桶水,手中拿着一条抹布。自从那之后,翠香也由轻松的工作,变成了粗重的活,擦桌、浇花草等,偶尔也会负责洗衣。芊芊玉手也变得红肿粗笨,大冷天的,孤零零站在那干活,其余丫环三三两两结伴笑语。
看到小姐,翠香低垂视线,冷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么?”
“你去忙吧,我没什么吩咐。”苏三媛说完,提步离开。景花跟在身后,冲翠香眼神示意,令翠香不用太过心急。
翠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住抹布。
边上有年纪大些的丫环因翠香往日仗势欺人,此时见了翠香这般落魄,走过来戏虐道:“都被贬了,还巴望什么呢?有什么事儿,等景花姐姐回来再抱怨,好歹别耽误我们的活。”
翠香瞪着眼,“走开!等哪天小姐回心转意,我一定让你好看!”
“哟,口气还是这么大呢?活该被小姐嫌弃。”
旁观众人忙道:“欢子,别闹了。”
苏三媛突然想起好几日没看见过玉簪。走到门口,听到几个人争吵的声音传出来。忙拉住景花的手,悄悄听里头的动静。
拐出门的两三个丫环一惊,行礼道:“小姐。”
里头聚集的众人忙四散开,欢子跟翠香两人,面色显露出尴尬与不安。苏三媛只当做没看到,绕过她们走进屋。景花则留下说了二人几句,才跟着进了屋。
苏三媛进屋四处翻找。
玉簪曾摆放过的每个角落,都没有。苏三媛皱眉,想到玉簪应该有十来天不曾把玩过了,那时候还没有这么警戒身边的人……
见景花走进屋,苏三媛说道:“玉簪丢了。”
景花头皮发麻,下意识回头朝外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会不会你忘了放哪儿了?奴婢觉得就算给她们天大的胆,也绝对不会去动小姐的玉簪。”
苏三媛习惯性沉默。
许久,苏三媛才点点头,“你再陪我找找看。”
四下翻找。每个角落都细细的找了一遍过去。苏三媛心烦,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景花已翻遍了各个角落,确实没有玉簪的踪迹。
景花不吭声。
苏三媛点点头,“算了,你仔细留意她们,别把这事让她们知道了。玉簪的事,我们慢慢的查。”说到玉簪一句,苏三媛一字一句加重音量道。
夜晚。窗外有脚步声靠近。苏三媛从浅睡中惊醒过来,蹑手蹑脚的靠近纱窗,低下身子悄悄打量外头的动静。那身影单薄瘦小,斗篷在风间飘荡,看样子应是个女子。手中似还握着一把长剑。
那女子在那廊檐下徘徊,不知道做什么。
察觉到一抹视线看过来,苏三媛忙蹲下身,躲避在黑夜之中。
静下心能听到极轻的呢喃,是那女子的声音,在喃喃自语道:“看来夜离不在这儿呢?不知道又在哪儿交了新欢……”那声音竟是清香!
脚步声渐行渐远。苏三媛站起身,朝外头看了眼,再没有什么陌生的身影。心底叹道:古代有轻功就是好,能飞檐走壁,还能这么随性的入别人宅院。
次日。苏三媛请过安之后,跑到苏禾那儿,将昨夜的事告诉苏禾。一则为试探苏禾能否有能力护着自己;二则想替清香找到夜离,省的清香漫无目的的找,多没劲。
苏禾听了,扯唇淡漠的笑,说道:“昨夜的事,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苏三媛耐不住好奇心,厚着脸问道:“夜离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苏禾抬眸看了眼她,答道:“他生性风流,至少在十人以上吧。”
“欠了这么多风流债?就不怕被报官通缉么?”苏三媛下意识说道。外头有小厮传:“大少爷,夜公子来了。”
夜离背着手,唇角噙着暧昧的笑容,一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天生多情,总能令人产生含情脉脉的错觉。夜离此时正看着苏三媛,说道:“姑娘,你这么想知道在下的风流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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