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by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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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点点头,一脸了然的笑了。
众人见他如此神情,心里头更加困惑。苏直知道这个庶长子自幼沉稳,计谋多。因此比旁人更多疼了苏禾一分。今日见苏禾一直替媛儿出面,苏直心头虽纳闷,却深知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定是媛儿背地里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能让人抓住把柄。但因为平日里宠苏三媛,并不想把此事闹得太大了。
更何况禾儿句句在理。便任由局面往益处发展。
苏直眉目舒展,背手在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儿女,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张与他年轻时颇有六分相似的容颜上,说道:“禾儿,你这是在笑什么?”
☆、186 护法被杀
苏禾抿唇,先是摇摇头,又是一笑,道:“我叹允儿真是单纯。”
苏允心头一紧。又是什么地方,让他抓住把柄了?
紧盯着苏禾看了一眼,苏允忙打岔说道:“大哥,你若觉得我单纯,那后面太伤人的话大可以不必再说了。”看着苏禾含笑,自信满满的神情,苏允不安感更甚,沉默之间,苏禾一直没有开口讲话,也永远猜不到他下一句是什么。
虽然只过了片刻,可对苏允来说,却像是渡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
苏允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了眼苏禾,正对视上一双含笑的眸子,乌黑透着她畏惧的笃定与深沉。像是在透过眼神质疑她,背后是否还做了其它对不起姐姐的事……苏允沉浸在内心虚构的不安世界之中。一番较量,最终败于现实强大的敌人,与内心不安的蔓延。
“大哥。”苏允低低的喊道。
主动坦白道:“我昨夜让秀林去打探的,也是秀林把这些话传给我的。我只是害怕,姐姐会做什么对不起三表哥的事情。还有外头关于姐姐跟夜公子的事儿,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就算……你说赢了我,那外头那些谣言,又有谁会相信?”
声音柔柔弱弱的,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老爷苏直摇摇头,视线飘向别处。媛儿跟允儿都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本无亲疏分别。可打从心底深处,苏直恨透了允儿那股子阴柔气息……明知道允儿本性善良,可始终拗不过内心抵触。
杨氏走过去,伸手抚摸允儿,将她搂在怀中,对外头道:“让人把秀林那丫头喊进来。”
苏禾自始至终,都是淡定的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展。
苏三媛因为有苏禾这样拥有强大气场的人在,反而能安心的思索许多觉得困惑的疑团。
秀林被从外头带进来,给各位主子请过安后,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等待着老爷的提问。
杨氏道:“把你究竟是怎么打听到这件事的,又是怎么告诉三小姐的,都一五一十告诉老爷吧!”
秀林沉思片刻,神色镇定,将昨日及今日,小姐所说的话,以及到婆子那儿打听等事,都尽量替三小姐及自身往好处上说。
等秀林讲完,众人还未开口,苏禾便说道:“爹,依孩儿看,媛儿并没有做错事,外头也不知道谁乱嚼舌根。依孩儿看,先把这桩事镇压下来,再暗地里调查是谁嚼舌根的。爹觉得如何?”
“恩。就这样办!”
不留众人反驳的机会,苏直挥手道:“你们都出去,让我焚香静心读会书。以后再有什么大事,查清楚了再说!”
杨氏知老爷怪罪,到嘴边嘲讽苏禾的话,又咽回肚中。
众人见杨氏吃瘪,一时按辈分,也没有人敢大出声息。
“还不出去?”苏直说道。
纷纷退了出去。
杨氏携着苏允的手,笑看苏禾,讥讽道:“禾儿真是长大了。但是过分厉害,容易吃大亏,这句话是我未出嫁时,家父告诉我的。禾儿可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太明白。”
杨氏深深看着苏禾。刚刚恍惚中,看到苏禾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这孩子,若再让他羽翼丰满下去,恐怕思儿还有自身的利益,日后将被其取而代之。杨氏不言语,拉着苏允的手,快步离开。
苏禾静静目送着杨氏的背影。
好戏才刚刚上演!从前种种欺凌,日后定会一一回报!
苏禾向来没有温度的眸光,此时正一点一滴的,沾染上唇角勾起的那抹温柔笑意。
苏三媛顺着苏禾的视线,朝着杨氏方向看去。
她们终于消失在视线尽头。苏三媛扭头对苏禾表示谢意。苏禾大手拍了拍她的头发,笑道:“幸好你还有嘴笨的时候。否则,真的是越长大越没有幼年时候的模样了。倒让我这个当大哥的,觉得感情生疏了。”
苏三媛心想:杨氏那一巴掌已经把原主打死了,自然不可能再有与原主气质性格各方面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夜兄已经替你去打探白城安的消息……”
苏三媛抬起头,苏禾则看着玩弄她碎发的那食指,淡淡道:“但,以后你还是需要跟白城安保持距离。特别是,白衣教跟月楼以及朝廷对抗的时候,他成为通缉犯,你更要避他远远地。”
“造反这件事,朝廷已经开始查了吗?”
“已经开始查了。”苏禾脸颊上的笑意浓了几分,视线若有所思,看着前方的空气,“如今护法死了。这件事十有*,没有转机了!”
苏三媛心道:白城安绝不是一意孤行的人。杀护法,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值得白城安去冒这么大的危险。还是说……
苏三媛伸手扯苏禾的衣襟,质疑道:“会不会,护法是其他人杀的?”
“这种事,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苏禾负手身后,提步离开。
苏三媛追上苏禾的脚步,拖着他的衣服,说道:“大哥,我觉得你知道好多关于白衣教的事,多告诉我一些,又不会怎么样……”
苏禾停下脚步,一点点掰开苏三媛的手指头,“没事的时候,多学学姑娘该做的事。这些争权内斗,跟你不相干。”
墨玉跑过来,神色慌张,“少爷,夜公子回来了。”说完,视线看了眼苏三媛,几步凑到苏禾耳旁道:“夜公子他受伤了。”
苏禾一滞,提步就走。
苏三媛定在原地,抬头静静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里头顿时没底。想到夜离这趟出去是去查白城安生死的,回来受了伤,必然跟白城安的事脱不了干系。想到此,苏三媛提步就跑,追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路遇景花,苏三媛顺势拽住景花,一起追赶苏禾离去的方向。
院落空空荡荡的,并不像是上回留了墨玉看守门外。苏三媛对景花做了静声以及原地待命的手势,蹑手蹑脚朝着屋子走去。
里面传出谈话声——原来他们都是在里面!
咯噔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苏禾站在门内,皱眉看着出现的苏三媛,以及外头守着的景花。这头,苏三媛透过苏禾肩膀的缝隙,看到里面夜离苍白的脸,以及肩上中了一箭,墨玉在边上正用烧热的刀挖掉腐肉,将那深入肉中的箭头取出。
夜离疼的哧了声,拧着眉头,额间冷汗淋漓。
“进来。”苏禾淡淡道。
苏三媛点点头,绕过苏禾进到屋内。苏禾将门随后关上。
☆、187 惹上麻烦事
门关上后,苏三媛反倒觉得不自在。随意选了一处座椅,第一次这么拘谨的坐着,等待着他们先开口。
墨玉正替夜离包扎那几处伤口。夜离虚弱的撑着,视线从苏禾身上,落到苏三媛脸上,说道:“这次,我真差点被他们暗杀了。”
“他们……指的是谁?”苏三媛紧张的揪住扶柄。隐约觉得夜离这番话,不会是突发感想说的。
夜离叹息,上挑的桃花眼,眉宇间凝聚化不开的忧愁。
没有人代替夜离回答这个?4 侍狻T谝簧鞠⒐螅估氩怕朴频?“白城安,带着人来围杀我的。”
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月楼跟白衣教原本就是敌对关系,就连上回夜离也拿诱饵去设计白城安……苏三媛有些不明白,眼角余光之中的苏禾,为什么也愣住了?他们之间,究竟还藏着多深的秘密?
苏三媛此时很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夜离看着她,苏三媛也回视夜离,好似这一刻,时间就这么静止住了一般。静的使苏三媛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何此刻她不想开口问其他的事。
夜离摇摇头,淡淡说道:“这次是我失算了。你也放心,白城安活得很好。”
“白城安这次带了多少人?”
苏禾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夜离思索了好一会,答道:“十人以上。”
“确定是白城安吗?”苏禾凝视着夜离,一字一句道:“他是以真面目暴露在你眼前的,还是他的声音让你认出来,又或者是其他人说他是白城安?”
夜离拧眉,摇摇头,“我很确定,他就是白城安。他以真面目示人,并且他的声音,神态,武功,再没有第二人同他一模一样了。
“当时你就一人,怎么逃脱的?”苏禾问话的时候不再笑,神情冷冷的。
苏三媛有些害怕这副模样的苏禾。格外的陌生。苏三媛的视线定格在夜离脸上,只见他回忆往事时,原本紧蹙的眉头竟渐渐舒展开来,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那背后究竟是怎样的阴谋。
夜离笑叹道:“原来是这样啊。”
苏禾手负在背后,笑道:“果然是这样吗?”
夜离闻言,抬眸含笑的回视苏禾。苏禾颌首,说道:“看来对手很强大。”
“幸好当时被逼到悬崖,底下有一条河。要不然九条命都不够陪他们玩。”夜离感慨,此番虽侥幸全身而退,但一条胳膊一条腿,若不是治疗及时,几乎就废掉了。这场战,真不好打。
苏三媛现在隐约觉得,白城安是跟苏禾、夜离一伙的。可又觉得有些不像,这世上能把这三人绑在一起冒这个险的……究竟会是什么?
见苏禾跟夜离的对话停下,苏三媛忙问道:“那关于白衣教谋反的事,朝廷一旦追上,白城安一定会成为头号被追杀的对象,是必死无疑的吗?”若是白城安跟苏禾、夜离一伙的,那么白城安有很大可能,可以躲过此劫。
苏三媛只是想以此探探他们的口风。
“此事,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苏禾淡淡回道。
一直在一旁充当背景墙的墨玉,突地开口说道:“少爷……”
苏禾不等他说完,打断墨玉的话,依旧是淡淡的口吻,说道:“那件事,也暂时先不要说。先把眼下的烂摊子解决了,否则被追查到这里,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遇上麻烦事。”
墨玉抬眸看了眼苏三媛。沉默了片刻,走过去搀扶起夜离,说道:“是否请大小姐先退出去?”
“恩。”苏禾颌首。视线却没有看向苏三媛方向,而是独自走到纱窗边,眺望窗外碧空,墙角凋零的枯树以及满地的雪。
苏三媛起身,拉开门,退了出去,又将屋门掩上。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跟上回离开时听到的是一模一样的。苏三媛回头看着门,没想到在苏禾的屋中竟然藏有机关。脚下的步子没有停顿,一步一步朝着院外离开。景花走上来,问道:“小姐,我们是现在回去吗?”
“恩。”
苏三媛看了眼景花,随后主动伸手去牵景花的手,一起朝外头走去。
景花轻声问道:“小姐,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苏三媛笑,景花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知道屋内苏禾跟她说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话,见她难过,又不便主动打听。苏三媛想了想,说道:“我只是有些感慨。为什么世上总有那么多不如意之事?”
景花听了抿唇,只是视线看着小姐,却没有吱声问。
苏三媛吸了口凉气,说道:“算了,都跟我们无关。”
华安院今日异常安静。
原来是欢子跟景花两人因闹口角,居然互相动起了手脚。此时两人站在对立的两边,互相瞪着对方。见到小姐从外头进来,两人都一起朝着苏三媛方向走来,异口同声道:“小姐,你一定要替奴婢做主!”
不约而同的说完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苏三媛回视景花。景花看着两人,说道:“谁先谁后,并不一定代表谁就是对的。今日小姐在这儿定会为你们二人主持公道的。”话一顿,视线落向欢子,“欢子,你也别说我偏心,翠香待在华安院伺候小姐时日比你长,我们就让她先说,可好?”
欢子拘谨道:“都听景花姐姐的安排。”
翠香看欢子这一番模样,心头就添堵厉害。隔了好半晌,才出声说道:“小姐,是她蛮横无理,日日找奴婢麻烦。就好比小姐上回那支玉簪丢失,欢子非说是奴婢偷的,奴婢气不过就回她一两句,结果欢子就来打奴婢,一点规矩都没有!”
苏三媛拧眉。侧头看了眼景花。
景花则心虚的避开视线。
翠香看到景花那副模样,心里头莫名一紧。余下未出口的话,都咽回肚中,再不敢多吭半句。
苏三媛收敛面上的不悦,视线落在欢子身上,平声说道:“欢子,该你说了。”
欢子早就留意到几人异样的神情。垂在身侧的手冒出冷汗,想了想,便将翠香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但话中对翠香却无一句抱怨。惹得翠香抬头,深深地看着欢子,气的暗地里咬牙切齿。
苏三媛视线看向几人,说道:“这该轮到我说了吧?”
☆、188 手段会有多狠
景花跪到地上。翠香跟欢子紧随其后,跪到地上。
苏三媛不理会她们,佯装平日一般谈笑语气说道:“景花,你已经学会撒谎骗人了吗?还是我平日对你的态度很糟糕,才会让你不敢把玉簪的事情讲清楚?”
景花咬着下唇,眸中满是慌乱,解释道:“小姐,奴婢伺候小姐,绝无二心!”
“哦?可这先前,我不是让你们有任何的事情,都不允许隐瞒的吗?”苏三媛绕着她们走了一圈,“你们三个是姐妹,可以无话不谈,对我就不行了吗?”
景花心脏突突的跳。这段时日,小姐脾气时好时坏,古怪的令人难以猜透。处处极为小心,却不防因此事招惹了麻烦。思及此事,景花心下明白是自作主张之故,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景花重重磕头,直撞得地上响声阵阵。
有好事的丫环们,远远的观望着。一瞧见大小姐视线扫视来,各个吓的慌张的缩身躲藏。苏三媛提步离开,“不用磕了,你们几人就在这跪一炷香,好好清醒一番!”随手指了一个丫环去点香,留下监视。
被指中的丫环是喜竹。往日除了景花跟翠香,就数喜竹地位最高。
喜竹点了香,回头看了眼上房,见小姐进去以后门就关上了。喜竹这才胆子稍大一些,轻声嗔道:“你们吵架你们受罚去,何苦牵连景花姐姐?”
景花忙揪住喜竹,低声道:“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怪别人,都怨我自己。”
喜竹叹息,知道此事大小姐气未消,又生恐不慎惹出什么麻烦事,只好垂手待在一旁,期盼着那一炷香快快的烧完。
这寒天雪地的,站着都觉得浑身发凉,更何况跪在地上。
喜竹越看越觉得捏了一把冷汗。
隔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喜竹见那柱香烧尽了,忙奔上前搀扶起景花,其他丫环则过来搀扶翠香跟欢子。人虽多,却没有往日那般吵杂的声音,静的就好似这里只站着二三人。
敲门声响起。
苏三媛看着出现在外头的喜竹。
“奴婢代景花姐姐过来伺候小姐。”喜竹垂低头,轻声说道。
苏三媛“恩”了一声,闭目养神。喜竹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伺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小姐命令。
“玉簪是从谁哪里找到的?”苏三媛闭着眼,手指轻轻敲打着,一声压过一声。
喜竹神色一滞,紧张道:“这事奴婢并不知情,只是听欢子说玉簪是从翠香那儿找到的。翠香还给景花姐姐的时候,正巧被欢子碰上了,不知怎的今日就闹得这么大了。”
苏三媛睁开眼,看着喜竹,“你告诉她们,谁要再敢提起这件事,或再乱动我屋子里的东西,我决不轻饶!”
“是。”喜竹答应道。
苏三媛看着喜竹慌张的模样,见达到目的,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了。
平日对待她们少了主子的蛮横脾气,才真的让她们踩着头爬上来。对苏三媛来说,主子身份并没有那么重要,只不过身处其中没了规矩,现在闹出这些小事简单;若他日闹出大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谁也不能知道,一旦失去约束,那么原本处于底下的人,将来面对利益的诱惑,手段会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