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by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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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绝不可能似表面这么平静。
苏三媛挑眉,目光眺望着巷子尽头的方向,偏僻的胡同,不知道再往远走一点,会是怎样的光景?白城安是不是也躲藏在这个地方了?
客栈伙计喊了车夫来。马蹄声,车轮声音逐渐逼近。
苏三媛看着客栈伙计年纪轻,面容友善,唇上带着笑。苏三媛站在原地不动,出声问道:“这里,有没有发生过命案?”
客栈伙计听了,回头看六七十岁的车夫徐老汉。
徐老汉见瞧着他,应声说道:“前些日我还看到过嘞。都说是白衣教的人在搞什么法会,招募了大批的信众聚会一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其中两个老妇人动手打起来,打的一死一伤。”
徐老汉见眼前姑娘不相信,忙抬手指了指苏三媛刚刚看的那条巷子方向,“就是那过去的一片田地。哎,看得让人不忍心,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非得一死一伤才解恨哎。”
客栈伙计耸了耸肩膀,冲苏三媛说道:“姑娘,我看你是大富人家的,身体素来弱,最怕招惹这些晦气了,还是赶紧上车吧,别惹了什么病出来,让爹娘心疼了啊。”
苏三媛不言语。
关于白衣教的事,先前就已经答应过白城安、苏禾他们,不再多问。
“走吧。”
车夫驱马前行,经客栈伙计那么不经意一提,也不敢再同里头坐着的那位姑娘唠叨其它的。一路沉默无言。
前面停了一辆马车,苏府的小厮将那辆马车牵走。
角门边早就得到通知的景花一直候着。一眼看到身形酷似小姐的姑娘走了进来,景花忙提步靠近,说道:“彦三爷他们过来了。小姐,你万事小心些!”
沈彦过来了?
苏三媛抬头,朝着里面看去。怪不得刚刚在外头看到那辆马车有些眼熟。苏三媛提步朝前走,边问道:“他们是知道我一夜没回的事才来的吗?”
“奴婢曾让院中的姐妹儿不许外传。知道小姐你失踪的,也就只有大少爷跟大少爷身边的人。”景花皱眉,细细思索着刚刚看到彦三爷坐在轮椅,被推着进来的场面,那抹冷峻的面容,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早上看到三小姐,远远地就见到三小姐跟秀林有说有笑的。
景花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小姐,奴婢觉得……小姐多些心理准备为好。”
苏三媛看了眼景花,点点头,提步就朝着书房方向走去。沈彦来苏府,头一个应该是要去找她爹苏直问好的。苏三媛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走到距离书房还有一米远,隐约听到书房内传出冷喝声。
“滚出去!”
似沈彦的声音,暴躁的传了出来。苏三媛透过被推开的屋门,看到沈彦一副阴冷模样,地上的丫环瑟瑟发抖,起身,哭泣着退出来了。没预料大小姐站在外头,那丫环吓了一跳,忙擦拭泪水,施礼道:“大小姐。”
“发生什么事了?”苏三媛淡淡道。
“奴婢被人绊倒……不小心、不小心将茶水泼到彦三爷腿上了……”那丫环跪在地上,泪汪汪,哽咽道。
亏得这是苏府,不是沈宅。否则这个稚气未脱的丫环一生就此完蛋了。
景花见小姐一直不开口,观察小姐神情淡漠,不像是要责罚这个丫环的意思。景花冷声斥责道:“主子们宽厚,才不责罚你。你若再有下次,仔细你这一身的皮肉开花!还不快给主子们磕了头赔罪!”
那丫环猛地醒悟过来,重重磕头。磕得咚咚作响。
苏三媛斜睨了一眼,淡淡道:“免了。三表哥无心惩罚你,算你命大,下去吧!”
书房外头传来的动静令里头交谈的两人停了下来。
沈彦垂在膝盖上的双手,一瞬间在袖中揪紧。抬眸看着面前伫立不语的苏直,“昨夜的事不该是空穴来潮的。三表妹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我想将她直接接回沈宅,避免外面的流言,越传越不像话,抹黑了两家的名誉。这是祖母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还望成全!”
“让媛儿进来一趟。”
边上伺候的小书童忙跑了出去通知。
苏三媛得到书房里头的人邀请,并未感到太多的吃惊。苏三媛甚至还听到,沈彦最后对爹苏直说,要带她去沈宅的话。以免抹黑两家的名声,外头的流言是传出了什么,居然令沈彦用这么大的口气,紧逼着爹苏直让步。
☆、213 随你的意吧
走进书房。
苏三媛朝沈彦看去,沈彦别开脸,避开她的视线。
老爷苏直正巧看到这一幕。
“爹。”苏三媛施礼。苏直看了眼沈彦,冲苏三媛问道:“你昨夜去哪了?”
苏三媛跪在地上,平声道:“昨夜,被人强行带走了。”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苏直冷哼道。
沈彦目光冷漠,随意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苏三媛。楚嬷嬷无意中透露苏允上回的话,沈彦才知道原来苏府有那么一号公子哥,时常跟苏三媛待在一块。赶来的途中,有人谣传苏三媛被高大公子扛着走了,有人传言是苏三媛主动跟着走的。
想到苏三媛主动跟着对方走的谣言,沈彦心头觉得不甘。为什么要在全天下人都在看他笑话时候,做出这么出格的行为?
沈彦强压住心头的负面急躁情绪。他在等待着,苏三媛跟上头的人的交代。
苏三媛回视沈彦的目光。那双黑眸子,浓眉毛……视线不自觉的瞥了眼他的腿部。一瞬间便察觉到沈彦身子一僵,苏三媛忙移开视线,用话岔开刚刚的眼神给沈彦造成的错觉。
“那个打晕我的人,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因为他是个哑巴,我一直没问出来被为什么要把我带走。”苏三媛随口扯谎道。
苏直负手身后,转过身,说道:“彦哥儿,这件事牵扯到你们二人。我暂时不多干涉。谈好了,再告诉我。”不等回答,苏直提步离开。
苏三媛跪在地上,回头目送着,直至身形消失在视线之中。
耳旁有车轮子滚动的声响。一抹压抑的影子,一点点朝着这边驶来,车轮子发出刺耳的声响。那抹高大瘦削的身形,大手转动着车轮,面容冷漠没有笑容,眼底刺痛的看着她。这一切都令苏三媛感到压抑。
“是因为不想嫁我,还是心中另有他人?”一字一句,淡淡的,稀疏平常的语气。
苏三媛跌坐在地上,没有想到该站起身。直到沈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苏三媛还觉得有些恍惚。这件事,苏三媛已经再心中来回犹豫了好几次。苏三媛明白,当着沈彦的面说任何的话,都直接决定着未来命运的走向。
一只手朝她伸来,沈彦说道:“不打算起来好好回答吗?”
书房内外此时只有他们彼此二人。苏三媛看着坐在车轮上的沈彦,他们的距离隔了几步远,却像是一段永远也跑不到尽头的比赛。这不过是一时的相处就觉得压抑,那一世都是这样相伴着……苏三媛突然不敢多想,多天以来在心中难以解开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复。
婚姻,甘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可以明知艰难,还有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固执前行!
苏三媛看着沈彦的手,独自站起身。
沈彦明明看到那一瞬间,她眼眸中藏匿情绪的变化,却不敢,也不愿意正视面对这个结果。沈彦皱着眉头,抿唇瞪着苏三媛,“难道你一直都是打着这个主意,想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太敏感了。
苏三媛启唇,一个字未说,他的神情就如此的冷漠。苏三媛面对这样的沈彦,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准备的那些话一旦说出口,沈彦会扑上来,将她生吞活剥了,或是,又像幼年跟原主那场打闹一样,闹得彼此伤痕累累,都讨不到半点好处。
对方一直沉默着。这份沉默,比说任何的话,都还要让人失望不安。
沈彦伸手,想要扯住苏三媛的手腕。指尖刚碰触到她手腕的肌肤,就被她下意识地躲避开。沈彦抿了抿唇,笑得一脸讥?0 恚志屯唤氐舻哪翘跬任恢糜昧ε拇颍啊鸵蛭艺馓跬确狭耍憔偷蔽乙卜狭?”
苏三媛看着沈彦。沈彦红着眼,手下的力道没有分寸,一直拍打着腿。能从轮椅的晃动,感觉到沈彦手劲拍打在腿上的力道之大。苏三媛走过去,双手拉住沈彦使劲的那边手。沈彦抬头,红着眼,一脸的发狂。
“沈彦,闹够了吗?”苏三媛总算下定了决心,不想再轻易的改变。
沈彦迟疑了片刻,抽回手。冷笑一声,淡淡道:“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沈宅的提亲?”
苏三媛低垂视线。从始至终她都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沈彦就已经是这样的态度了。一旦把想说出来的话都说了,后果闹大了,到时候恐怕任何人都不能替她收场。苏三媛心里头发悚。当初是为了躲避催婚,才借着祖母的事为由,答应了这桩荒唐的婚事。
苏三媛觉得就像是进入了迷宫一样,为了寻找出口,又进入了另外一条死胡同。
“沈彦,最初我是想要嫁给你,但是对你却没有很心动的感觉。想要嫁给你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你比任何人都好!”苏三媛感觉到沈彦的手颤抖了一下,知道他又多自卑的想到了他的腿。苏三媛顿了顿,说道:“现在我并不是因为你的伤……你对我来说跟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沈彦反握住苏三媛的手,掌心中握住的手腕明明纤细无力。沈彦觉得用尽了全力,却有种握不紧的感觉。
疼痛感,直手腕处传来。苏三媛用另外一只手去掰开沈彦的手,一边强忍着疼痛,说道:“我是因为……是因为大表姐生辰那几日到了沈宅去。你知道么?如翠因张大公子而死,如慧一家又常年伺候着外祖母。我根本不想跟任何人斗,也斗不过任何人。所以从那次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再犹豫……”
“犹豫什么?”沈彦手中的力度逐渐松开,唇角勾起的笑容,更冷了几分,“犹豫我现在是个残废的,是个可怜虫,你不忍心对我狠下心肠?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姑娘,有什么资格怜悯我这个七尺男儿?”
咆哮声在耳旁响起。即使不想伤害他,依旧是伤害了。苏三媛没站稳,被沈彦手挥了一下,苏三媛一下子跌坐摔在地上,桌上的茶碗落了一地,哗啦啦的碎裂了。沈彦抿唇笑了,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牙齿,邪魅的半眯着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三媛,“我给过你机会,为什么不那个时候直接就拒绝我呢?”
不等苏三媛回答。沈彦推动轮子,冷笑道:“既然你要取消婚约,那我就随你的意吧!”
☆、214 两大门派背后的
数日后,关于苏三媛被沈宅取消婚约的事,谣言漫天飞。
苏三媛提笔,宁心静气地提笔抄写着心经。
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回忆起那日沈彦离开,爹苏直大发雷霆。苏三媛当时跪在地上,感觉整座苏府都在震动,唯一不同的是,她觉得自在解脱了,虽然被禁足在屋中一个月当做惩戒。苏三媛支着脸,散懒的看着纸上抄写的心经内容,不由勾唇一笑,菩萨可真够忙的,度一切苦厄。
可为什么不能当下解救众生?明明那么慈悲,为什么不能代众生受苦?
苏三媛哎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想起原主祖母在世时曾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是应劫而生的,若菩萨代众生受过这一劫,到因缘成熟时,众生仍旧还要受这一劫;这是由于无量劫以来亏欠的,因缘成熟了,相遇了便要偿还这一切的。
大概前世亏欠了情债太重,这一世才对白城安那般执着,对沈彦始终说不上喜欢,对郕王喜欢了又突然被抢走了……
帘子被掀开。虽然在禁足,华安院的下人们仍旧出入如常。
景花走进屋,一眼就看到小姐斜靠着椅背,笔头靠着脸颊,眼中精神奕奕,不似前几日那般病怏怏的,成日都无精打采的。景花端着熬好的一盅燕窝,靠前将漆盘放好,端了燕窝出来,说道:“这是大少爷让人熬好端来的。”
“恩,放那吧,一会再吃。”苏三媛淡淡说道,脑中依旧在思考着菩萨度一切苦厄的事情。
景花站了一会,退了出去。
喜竹在廊檐下徘徊,看到景花走出来,忙上前小声问道:“怎么样?景花姐姐你跟小姐讲了那些事没有?”
景花抿唇摇摇头。提步就走。喜竹追赶上景花,抓住景花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哎,景花姐姐,你不知道我外头的那个亲戚怎么说小姐呢?一提起来我就来气,她说我们小姐一点妇道都没有,随便看到什么男的,都愿意跟着跑。”
景花停下脚步。
喜竹说道:“我们小姐什么人,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当时我就把那个亲戚臭骂了一顿。可是到处都是这么传的,也不知道哪个黑心肝的,这么说我们小姐,太可恶了!”
景花看向上房。
自从婚约被解除之后,虽然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但小姐却是一天比一天气色好看了。
“小姐没问,我们也不要插手了。”景花留了句话,提步朝着大少爷居住的院子走去。
喜竹撇了撇嘴,看着景花远去的背影,只得点了点头赞同,也无可奈何其他的事了。
翠香从院外走回来。看到喜竹站在那神色丰富,又因平日里跟喜竹有些交情。翠香走近,问道:“你怎么站在这,不该是进去伺候小姐吗?”
“小姐这几日抄经,极少跟人说话。我一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翠香听到喜竹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翠香笑道:“发生了那桩事,小姐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咱们当奴婢的,可不能计较太多,否则学了我,一点好处都讨不到,还惹得一身骚。”
喜竹扯住翠香的手,“快别这么说了,要是让欢子听到了,你们又有得吵架了。”
“怕她做什么?”翠香冷哼一声,甩开喜竹的手,自个儿朝屋里走回去。
月楼的追杀,好几个乔装打扮的杀手闲散的在门外,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对白城安发动攻击。
这座宅院虽然简陋,却是媚三娘的宅院。江湖上任何的人,都忌惮这座宅院几分。白衣教的许多的杀手,也埋伏在宅院的各个角度,抵御着各方的威胁,奉教主的命令誓死保护媚三娘。
连日来关于苏三媛的事,已经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的地步。
白城安自我囚禁在媚三娘这座宅院有十来日。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巴音将外头知晓的消息,包括江湖上的各小道消息,苏三媛的小道消息,郕王殿下跟皇上等人的小道消息,都一五一十告诉白城安。
此时正值一月,树上传来鸟雀清脆的啼叫声。明媚的阳光洒落在白城安所处的庭院,斑驳的树影,将白城安的身影拉得更外欣长。白城安背对着巴音,淡淡道:“是什么人放消息出去的?”
“属下已查清楚了。有三方势力,一方是沈彦的人,一方是苏允的人,还有一方,则是月楼那个清香姑娘的人。”巴音有些难以理解,月楼的人,如何跟一个闺阁姑娘扯出这么大的仇怨。
巴音的回答,都在白城安的预料之内。知道苏三媛那边没有什么大的事,白城安缓缓颌首,“平顺镖局的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得鬼,查清楚了么?”
平顺镖局跟红莲堂闹翻后,没过几日,红莲堂堂主何万在路上被人杀害。
这之后,红莲堂几番寻平顺镖局的麻烦。一场两大门派之争,闹得江湖沸沸扬扬的。平顺镖局江湖性格豪迈不羁的朋友极多,大多数知道平顺镖局遇到麻烦,不远千里万里特来助平顺镖局。
而红莲堂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杀手组织,暗中掌控了很多有名望、有势力的人的秘密。
两方相斗,一直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白城安猜测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势利,暗中调停着两派争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人物,白城安猜想不准那个人究竟是谁?还有谁在红莲堂跟平顺镖局相斗之时,中间谋取利益。
巴音说道:“属下只找到一点线索能证明,月楼的杀手夜离与这桩事有干系。”
白城安沉默。有些意外这桩事竟然牵扯到夜离。白城安缓过神,沉闷道:“什么线索?”
“夜离曾到过红莲堂,后来被红莲堂的人提前发现。属下仔细查过,据待在月楼中的人透露,夜离曾接到过他们教主下达杀红莲堂堂主的命令。”巴音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