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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完本——by云卷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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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到了晚上,百灯齐亮,坐在听箫楼靠窗的位置,边吃菜边听河面传来的,抑或销魂,抑或凄婉的箫声,也是人间一件雅事。
“重阳哥哥,你说我们住这里会不会太贵了?”端午问。
靠窗户的座位已经没有了,两个人只好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倪重阳把包袱放下,“这里还算便宜的了,再说了,你大哥给了我们银子,就是要我好好照顾你,哪里能住差劲的客栈?”
小二上来,二人点了些小菜,倪重阳还要了罐龙须茶。
“吃饭喝什么茶?”端午不解问道。
“因为你喜欢。”倪重阳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可是吃饭喝茶,终归是不助于消化的啊。”端午把茶盏推到一边去,“不如我们吃完了再喝。”
倪重阳点点头。
“听说这次,谢太傅的女儿没选上秀女啊。宫中的那位已经是人老珠黄,只怕我们皇上,也不喜欢了。”忽然,邻桌有个书生打扮的,酸溜溜的人说道。
端午和倪重阳都没回头看,只是耳朵却竖起来听了。
“对啊,据说谢太傅的女儿落选后,谢太傅竟然也没生气,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听说,前几个月,江南发大洪水,皇上本来打算让别的将军去督察救灾的,谢太傅甩头就走,皇上可急了,立马就让谢太傅派手下去救灾了。谢太傅这么大脾气的人,如今自己的女儿不去选秀倒也罢了,去选秀反而没选上,谢太傅应该很生气才对,可他倒好像没事人一样。”
另一个这样说。
“嘘,别这样大声,我们可不能议论朝政的。再说了,这样的丑事,谢太傅可不希望有人宣扬,我听说,谢太傅甚至都不承认他派女儿去选秀过。”
然后就没声音了,那两个书生再议论,声音也小的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了。
要不是端午正好坐在隔壁桌,只怕也是听不到这如同蚊子一般的谈话声。
端午说:“重阳哥哥,你说他们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有这个可能,你看,谢家人最近好像收敛很多。照理说,选秀不成功这可是耻辱,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还处处遮掩此事。连清河县谢家的人,都对我们不怎么严厉追击了。”倪重阳分析说,“不管如何,我们先安顿好,然后带着林老爷的书信,去拜见知府大人。”
“听说这个知府大人也算是谢家的亲戚了,早年因为得罪了谢家什么人,和谢家绝交了。你说,他会不会趟这个混水?”杨端午原来早在打听这个知府大人的消息了。
“既然和谢家有仇隙,就更好了。只怕也是天意,我在京城也就是去这么一次,为的是买名贵草药,结果正好赶上知府大人顽疾发作,我给他治病一次,他就对我印象深刻,只不过我天生喜欢安静,不愿意结交官场上的人,所以,他后来邀请我多次,我都没有过去。他的赏金我也没有接受。他反倒是对我器重的很。所以,我相信,这次我们去找他,也是找对人了。”
倪重阳回想起知府大人,就觉得不可思议。
横竖都是他的医术帮了他,要不然怎么能见到这么高贵的人。
然后二人吃完,就住进了客栈里。
能望江面的好的房间已经被人预约了,倪重阳也不想太高调,所以就挑了个宽敞舒适的东间房子,那里虽然不能看江,却可以看日出。
折腾了一天,又是赶路又是整理房间的,两个人都累了,就聊了会明天要做的事,然后打算今天就去秦淮河好好的游玩一番,也算没白来过一次。
夜幕降临,雀鸟都归巢了。白色的炊烟已经渐渐褪去,黑色的夜,慢慢占据了整个夜空。
寻常百姓家,吃过晚饭后便安静的待在家中,或读书,或做些手工活补贴家用。整个街道上,要比白日里安静了许多。
但唯有一处,白日热闹,晚上更是夜夜笙歌。这地,便是都城河岸两边。
地处江南的都城,城内河流纵横,夜晚,往来生意的乌蓬船点上船灯,船浆在水中发出滑润的摇橹声,伴着船上女子婉亮的歌声,别有一番风味。
河岸两边,是临水而建的房子,打开窗户,便是河道,都城内的女子大多喜欢粉色的纱帘,故此,河道两岸随风飘荡的纱帘便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烛光透过纱帘,往往还能映衬出女子娥娜的身姿。常常吸引一群群青年才俊聚集在此。
此外,歌声出众或有才艺的女子,还会在家人或朋友的陪伴下,上船表演。
常常是夜幕下,女子的船倚靠在岸边,有雅兴的男子登船之后,女子的家人便会把船划到河中,沿着河流慢慢漂动,而女子则在客人的要求下,或唱歌,或弹琴,偶尔,还有一起饮酒做对。
都城内才女多,才子更多,因此,河道两岸的灯光是一年比一年亮了。
端午和倪重阳在岸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点了两盏茶,欣赏起美景来。
江北忽然鼓声大作,围观的人都纷纷朝岸边涌过去。
“谢少世子来了。”众人大喊着。
原来,谢太傅虽然是太傅,位居一品,可皇帝也授予他王爵。他是唯一一个被授予王爵的非皇姓大臣。
后来谢太傅的大儿子得了重病,死了,也就是谢文晋的堂兄英年早逝,谢太傅为了避免膝下的儿子争夺爵位权,就早早宣布,他大儿子的唯一嫡系儿子,谢策为继承人。
所以,谢策是唯一一个以孙子的身份被称为世子的。
为了避讳,则在世子前面加“少”字,区别那些父子称呼为“世子”的人。
此时,听众人喊叫“谢少世子来了”,端午微微一愣神,“怎么谢策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烟花之地,虽然王公贵族也都会去,可又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呢?这分明也是不可一世的。
“真的是谢策。”倪重阳站了起来,他个子比较高,一眼就望见画舫里站着的那个紫袍少年,约莫二十一二岁,姿容气宇轩昂,风度不凡,腰间佩着特有的弯月刀,正表示着他的身份。
“他还真是桀骜不驯。”端午扬眉一笑。关于这个谢策的事,她也多有耳闻。
谢策名声恶劣,不是今天打了什么皇子,就是明天调戏了那个公主,他还经常骑着烈马,在集市上横穿直撞的,弄坏了路边摊位,引得很多人敢怒而不敢言。
只是不想,他竟然胆子大到这份上了,玩歌女这种事竟然也公开。
端午想挤进去看,可无奈想看的人太多,她根本就挤不进去。
“算了,横竖是一个小霸王,有什么好看的。”端午放弃了。
倪重阳却能看的一清二楚,“他们说谢策美姿容,今日见了才知道,闻名还不如一见,他可比想象中更为好看。”
很快,河面传来吹箫声。
这箫声很少好听,和林安夜的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林安夜的箫声更为沉重,可谢策的箫声却是豁达的。
“想不到谢策还会吹箫。”倪重阳叹了口气,“京城的谢家,的确是不同凡响。”
端午心想,这样的妙人物,若是不是她的仇人,她倒也想结交一番。不过,可惜了,他是谢家的人。
隔着这么血海深仇,她今后和他,只怕一定是仇敌了。
“这里太吵了我们还是走吧。”端午却不喜欢箫声夹扎着这么多喧嚣声。
倪重阳说:“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而这夜,清河县的谢家,却并不好过。
谢花宝来到谢夫人的房间里。
“女儿见过母亲。”
“花宝,快别行礼。过来让娘瞅瞅,哇,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生气了?”谢夫人抚摸着爱女的脸,心疼地说,“别总是皱眉,多好看的女孩子,皱眉多了皱纹会长的快。”
可是谢花宝并没听进去,她说:“倪家医馆被卖掉了,倪重阳拿了银子,和杨端午双双消失了。”
“卖了?买他的是谁?”谢夫人一怔。
最近她都在排练京城斋节的事,对瓮中之鳖的倪重阳和杨端午,却有些不以为然了。
“听说就是医馆对面的李掌柜,李掌柜为了少一个劲敌,竟然花了高价买走了。”谢花宝牙齿打战,“倪重阳该不会带着杨端午逃走了吧?”
“他能逃到哪里去,何况,他的孝顺是出了名的,他难道还放得下他在这里的母亲吗?”谢夫人淡淡笑道,“我派人打听下不就知道了。”
然后,谢家派出谢清柠去大坟脚村看端午家的桑田。
张草根看的好好的,谢清柠知道他是打不过谢清柠的,也不敢造次。
回来就如实告诉给了谢夫人和谢花宝。
“那么倪重阳他们还是会回去的。因为他们并没有把桑田处理好,只是暂时交给了别人。”谢清柠得出一个靠谱的分析。
“嗯,可是我们何不趁着他们不在,把桑田占为己有呢?”谢夫人忽然计上心来。
谢花宝说:“娘,如今倪里正夫妇可是对我们再三讨好,希望我们把他儿子捕头的职位还给他,那么何不使用他们,如果有他们的帮忙,那么桑田就归我们的了。”
“花宝真是聪明。”谢夫人看着谢清柠说道:“清柠,很多事情,花宝不好出面,这桑田的事,就交给你来办。”
“请母亲放心,儿子一定把桑田都统统抢过来,让杨端午回去看不到半寸。”谢清柠眼中流露出邪恶来。
次日,谢清柠来请倪里正夫妇去镇上酒楼吃饭,聊了几句开场白,谢清柠说:“谢灵家里的那几亩桑田,当初可有地契的?”
“自然有了,这是他们买过去的。”倪里正如实回答。
贺丽君说:“倒也不是,我听说他们当时是从谢太婆手里买过去的,有的只是合约,并不是地契。”
倪里正说:“我们村里因为土地是归镇上所有,能买卖和转让的只有使用权,所以,合约就相当于地契了。”“你是说相当,并没说是一定是。”谢清柠冷笑道,“倪里正,如果要你把那些桑田都收回去,只怕是很容易的吧。”
倪里正大惊:“这——这不是背信弃义的事么?”
“可我听说,你们和杨端午的关系并不好,并且因为杨端午,你们也和倪重阳闹翻,是不是?”谢清柠笑道,“你们何苦为了一个吵翻了的人,把自己儿子的终生幸福搭进去呢?”
一提到儿子,贺丽君就失了分寸了,“你是说,只要我们帮你们做到,你们就会让我们儿子回到捕头那个职位,是不是?”
“对。”谢清柠冷笑,“这可是你们稳赚的生意。”
顿时,连倪里正都有些犹豫起来了。
第167 知府

“夫君,这都是杨端午他们不好,何况那些桑田,和我们倪家又没关系。杨端午这么能干了,可是嫁过来,还不是半亩桑田都留给了娘家,我说她的心里,压根还是当娘家为家。可惜好好的重阳大侄子,竟然被她给迷得什么似的。我们若是帮了谢公子,也没什么对不起杨端午的,横竖就当这是她欠我们的。”贺丽君啰啰嗦嗦起来,“若是没有她,我们鸡鸣还不过的好好的。如今却闲置在家,让人看了笑话。”
谢清柠看向倪里正。
倪里正眉毛紧紧锁着,几乎可以放一个鸡蛋了,他过去从来没有害过谁,可如今他却要加害自己大侄子,当然,他可以找个借口,说那不过是杨端午害了他儿子先,他也是一报还一报,可他是里正啊。
在村民心里,他一直都是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难道他却连自己的侄子都害吗?
可是一想到他就只有一个儿子鸡鸣,他就妥协了。
“只怕还是难的,村里的谢太婆和端午一家感情很好,只怕不愿意配合我们。”倪里正叹了口气,连说话都没底气了。
他真的希望谢清柠没有能力解决谢太婆的事,那么,他就不必做坏事了。
“这容易。我可以让谢太婆一家都消失掉。这样你就更好办事了。”谢清柠说着,眼睛里放出阴沉沉的光来。
大坟脚村。
倪里正家里的烛光彻夜都还亮着,倪里正家人都已经睡了,屋里静得很,他坐着吧嗒吧嗒的抽了两筒烟,然后又泡了绿茶喝着,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村里敲更人告诉他,已经是三更了。
贺丽君打着呵欠,从内室走出来,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渣,就拿去冲洗干净了,顺便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
“咋还没睡呢?”贺丽君不满地说,“帮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你咋就想不通呢。”
“你闭嘴。”倪里正扔下烟斗,眉毛竖成倒八字,说,“我活这么久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对不起人,那个人还是我侄子。你说我怎么能不心烦?”
贺丽君见倪里正发作了,只好退回房间里去。
孙子忽然哭了起来,在半夜里哭声显得格外响亮。
儿子倪鸡鸣和儿媳都起床照顾儿子去,贺丽君也披着睡袍赶去,见孙子又平稳入睡,这才回去。
屋子里也重新安静下来。
刚才这段温馨的小插曲,也只有一家人才会有,倪里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你们才是我的家人。杨端午并不是,倪重阳现在也不是了。”
终于,他给自己不安的内心,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开始心安理得地运用手中的职权,做坏事,为自己谋福利了。
或许,这天下贪官在最早的最早,也曾经是一名好官,要不是有一个煽风点火的妻子,要不是为了家人,只怕天下贪官会少很多。
金陵城冬日的阳光很是温暖,普照着大地,红男绿女们在街市行走着,杨端午洗漱完毕,打开窗户看楼下的风景。
窗户是抬式的,有隔板,她拿了木杵钉住窗户。
倪重阳去楼下端吃的去了。
端午看到楼下有卖豆腐脑的,嘴就发馋,她很喜欢吃豆腐脑的。
倪重阳进来,“楼下又是满员,我们还是在房间里用膳比较自在。”
端午说:“金陵真是个让人忘忧奢靡的地方,哪怕是一颗报仇的心,却也会被这里的糜烂之风给吹的淡化了。难怪,历史上但凡是定都金陵的朝廷,都是不长久的。”
“可是端午不会,因为端午心里记挂着杨将军的安危。”倪重阳很了解端午。
端午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爹爹一天没有找到,我一天都放松不下来。”
“诺,这个给你。”倪重阳忽然从身后拿出一碗豆腐脑。
“你特意去楼下买的么?”杨端午惊喜极了。
倪重阳点点头:“和你这么久了,你爱吃豆腐脑,我当然是早就知道了。”
杨端午吃着温热的豆腐脑,心里感动极了,倪重阳的爱,细水长流,滋养着她的心田。
吃完了,二人打点些银子,戴了遮眼帽子,就朝知府大人府宅走去。
知府大人有一个很特别的姓氏,姓冥。
大铭朝几乎是没有姓冥的,可是知府大人却是姓冥,还是谢太傅的远亲。
很少有人打听得到,知府大人脉系所在。
因为这个姓真的不好听,所以,很多人就直接称呼他为知府大人,而不是冥大人。
冥府,坐落在县城的东北方向,据说是当地的风水宝地。府院门口,还长着一棵很高的松树,远远看去,便能感觉这地方不一般。
二人递给门卫一封书信,门卫是个眼尖的,认出倪重阳就是知府大人邀请多次的医者,马上就让他们进来。
可是,人家懂规矩,自己却不能坏了规矩,端午拿出几个碎银裸子,递给那门卫。
门卫很自然地接过溜进了衣袖里。
进入冥府,抬头便能看见一间前厅,从大门到前厅的石板路上,摆了很多盆景。各种鲜花,各式景观松。
门卫把二人领到外院,然后就有一个奴才打扮的人出来迎接,门卫对那奴才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那奴才就继续领二人往前走。
端午打量着冥府。
这前厅一般是安排来客暂时休息的地方,如知府大人允许,来客才能进入后院,否则,便会被请出门。
“知府大人正在书房,两位请等一等,我马上去通知大人。”然后奴婢上茶,退下,刚才那带路的奴才也不见了。
上茶的奴婢是年纪四十多岁的仆妇,想必是在外院招待客人的。
冥府看来很大,外院的奴婢和内院的奴婢是不同的。
这内院的奴婢年纪应该都很小,是专门招待主人和主人的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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