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男鬼盯上了怎么办完本——by莫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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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楦毫不迟疑,马上打徐哥的电话……结果是关机的状态。
也对,如果徐哥电话能打通,白雪也就不用打电话给自己。
看来是白雪早已给徐道人打过电话,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联系的楚楦。
“我要出去一趟,你……是呆在家里,还是跟我一起出去?”楚楦不想他难受,说:“外面的太阳比较大,要不你就在家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去徐哥家里也不远,坐车来回只要二十分钟。楚楦还就不信,大白天的也能撞鬼。
不过……想到今天上午那只拦路的吊死鬼,楚生连忙在心里打住,面露纠结,说:“你自己决定吧,要是不怕阳光,就随你吧。”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刚才还站在自己跟前的霍云深,一转眼竟然消失不见。
楚楦到处摸了摸,终于在大腿边的裤兜里面,摸到一把梳子。
他拿起钥匙和钱包,飞快下楼。
打了一辆的士,来到徐道人的铺子面前。
“这……”楚楦抬头一看就震惊了,门面上竟然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没有开店。
手机打不通,店铺也没开的情况下,上哪去找徐道人?
楚楦马上着急了起来,因为白雪那边还等着救命,那可怎么办?
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如果只是单纯的撞邪,没准自己还能帮上忙。
楚楦第一时间就想起霍云深,让他对付个把厉鬼,应该是成的? 只是他肯不肯?他会帮忙吗?
楚楦不太确定,他感觉自己跟霍云深,始终关系很陌生,就算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并不熟悉。
他心事重重,回到家里,打开卧房的门。他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那半边烧焦的脸正是对着门口。
楚楦走进去,木梳掏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拉了张椅子,慢慢坐下来。
眼光有意无意,在尸体边上扫过,显得欲言又止。
一是担心白医生,二是担心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霍云深。”楚楦喊了他一下,说:“我想去一趟外地,那里可能会有危险,你跟我一起去吗?”
他看到尸体从床上慢慢坐起,扭过头,直勾勾看着人,让人倍感压力。
“其实是有个同事遇到了危险,我想去救她。”楚楦移开眼睛,干脆向霍云深坦白道,而且白雪对他们的婚事有间接助攻的功劳,就说道:“当初是这位同事让我去找徐哥,后来徐哥安排了我们结冥婚。如果没有她,我们可能没这么快结冥婚。”
他觉得霍云深应该懂他的意思,但是并不确定,一只鬼有没有感恩的心?
最后楚楦说了句:“不管你去不去,我马上就要走了。”
他拉开抽屉,拿上自己需要的东西,用一只背包装起来,准备出门。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石岐那个地方也不需要提前订票。
坐高铁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去到的时候天应该还没有黑。
虽然没有得到那鬼明确的答复,但是楚楦感觉得到,他就在自己身边。
木梳是楚楦主动放在身上,装在背包,贴近背部的暗格里头。
他并不清楚这把木梳的真正含义,它只是霍云深随便找的附身物体,还是怎么样?也许以后要问清楚这个问题。
到达石岐之后,楚楦饿得饥肠辘辘,他在路边的小店解决了晚饭。
不知道霍云深会不会饿,他问店家多要了一副碗筷。
店家以为还有第二位客人,倒是没问什么,就给了楚楦第二副碗筷。
现在时间还早,店里人不多,楚楦坐在偏僻的角落,喊霍云深出来透透气,顺便确定他在不在。
喊了两声,那鬼果然出来,就坐在楚楦的对面。
楚楦很小声地道:“需要吃饭吗?”
自然亮光下,霍云深的皮肤显得很白,几乎呈透明状,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肤色。
他的眼睛因为有光线的问题,好像也有了点光芒,对楚楦摇摇头。
饭菜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味觉享受,并不能饱腹。
阳气。
他抬起手,当着楚楦的面,把手指伸进茶水里,沾水写了两个字。
“嗓子还没好吗?”楚楦低声问道,脸色因阳气两个字变了变。
“是……不习惯。”霍云深发音困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眉头轻蹙。
“以后会好的。”楚楦很怕他皱眉,说:“阳气这事,等我吃完饭再说,不会不给你的。”
老板端上菜来,楚楦自己去盛了一碗饭,专心吃饭。
吃完饭便想喝口茶解解腻,楚楦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他突然想到,这杯茶被霍云深的手指污染过。
停下来瞄着对面,发现那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像尧有兴致地在等待,自己到底会不会喝?
楚楦想来想去,大无畏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稍显落后的街上行走。
天越来越晚,走到阴暗的角落,楚楦背靠着墙,肩上挂着背包,说:“这里没人……”
他的话暗示性十足。
那鬼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慢慢向他贴近,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他。
但其实也不重。
一人一鬼站在一块,楚楦明显比他高出半个头,这时候需要把头低下来……
霍云深抬头吻住他,温柔缱绻,气氛暧昧。二个俨然一对儿小情侣,躲在暗处互相抚慰。
“还有……小白菜的味道吗?”楚楦却很尴尬,故意说些破坏气氛的话,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暧昧。
哧……
那鬼好像笑了一下,贴近楚楦的嘴唇好像弯起来,灰白的手指爬上楚楦的脸庞,继续吻。
持续了没多久,楚楦不行了,他会脸红心跳,不能当做只是单纯在吸阳气。
真相是,那鬼也不是单纯在吸阳气,他在接吻。
“好了……”楚楦推开粘粘乎乎的嘴唇,感到口干舌燥,就找了一借口,说:“我口渴,出去买点水喝。”
来到巷口的小卖部,掏出两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就站在那喝了几口,跟老板问说:“老板,现在还有车去棠下村吗?”
老板说:“公交车是没有的,坐三轮车吧。路边那些都是,棠下村的话……大概十三块钱,再多就是宰你。”
“谢谢老板。”楚楦感激一笑说,这年头出门在外,会提醒外来客的好心人不多了。
天色将晚,楚楦搭着三轮车来到棠下村。
脚刚碰到土地,一阵不同寻常的阴风吹了过来,他说:“霍云深,等会儿要是有什么事,你兜着点,我得尽快去找白医生。”
楚楦说完话,一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棠下村,迎面遇到一个担着担子的大叔。
楚楦上前去,礼貌问说:“大叔,我是来找人的,你认识一个叫阿尤的姑娘吗?”
大叔抬起头来,竟然连忙摆手,说:“她早就死了,别来找了。”好像很忌讳的样子,说完转身就走。
“大叔,你说真的吗?会不会搞错了?”楚楦十分错愕,说:“会不会有两个阿尤,你搞错了?”
白医生不可能叫他来找一个鬼……不,也不是不可能。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
楚楦锲而不舍地追上去,大叔无可奈何,说:“三年前就死了,病死在她婆家。这孩子命是苦了点,但完全是自寻死路,自找的。”
楚楦一直追着大叔,说:“她婆家在哪?能告诉我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大叔摇摇头,说:“你还是别问了,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不关别人的事,你们这些大学生,别一天到晚关注这些事情……”
那大叔就这样快步离开了,楚楦没办法,就问霍云深:“这村子里面要是有鬼,你能不能找出来?还有他们的身份,能不能问出来?”
“可以。”霍云深不卖关子,早在踏入棠下村,他就在寻找什么东西:“那……”
楚楦顺着霍云深的手指望去,发现,原本没有路的地方,隐藏着一条小路。
“那是什么?”难道又见了鬼?自己的体质真的有这么灵?
霍云深生前是个沉默的人,死后也是个沉默的鬼,他没有说话,推着楚楦的肩膀往前。
忽然,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墙角边走出来,对楚楦很不友好,说:“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村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做不三不四的事情?”
楚楦解释道:“我是来找人的,对贵村没有恶意。”
“找人,找谁啊?”汉子语气不好,十分敷衍,说:“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
“找阿尤姑娘,刚才有个大叔告诉我,她已经死了,我想看看她死的地方。”楚楦赶紧说道。
“是啊,既然人都死了,你还来找她干什么?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从哪来回哪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汉子凶神恶煞,冲着楚楦挥拳头。
“……”楚楦立刻皱眉,这汉子的反应不太对,明显是在撵人,他为什么要撵人?跟阿尤的死有关?
楚楦想不明白的是,阿尤又跟白雪有什么关系?
想了片刻,还是想不通,楚楦小声吩咐霍云深:“这个村肯定有问题,你让这个人离开,别拦着我,我去看看。”
“嗯……”霍云深很听楚楦的话,立刻从楚楦背后探出头,对汉子一笑。
此刻出现在汉子面前,是一张烧焦的脸孔,黑面獠牙。
“鬼……鬼啊……”那个人连爬带滚,在他们面前拼命逃走。
棠下村究竟隐瞒着什么事情?
白雪医生现在又在哪里?
楚楦掏出手机,拨打已关机的号码,仍然是关机状态,他说:“我们快去找,白医生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跟着霍云深来到一户人家,他们刚好在做饭,四周飘着饭菜的香味。
“就是这里?”
“不是。”
霍云深带他继续走,绕到屋后面的小河边。
“不是病死,是溺死。”
那个阿尤不是病死,而是溺死的?
楚楦面露沉重,而现在已是傍晚,天已快黑。小河上泛起一层轻烟,轻烟下的河水绿油油。
忽然,一颗人头,从小河中央冒了出来,用两只怨毒的眼睛望着楚楦。
“你是谁,是阿尤姐姐的男朋友吗?”
楚楦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他说:“我不是你阿尤姐姐的男朋友,我不认识她,不过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找她。”
“找不到了,阿尤姐姐死了,就在这河里。”男孩突然泪流满面,说:“都是她男朋友的错,如果他肯娶阿尤姐姐就好了!都是他的错,他该死!”
阿尤的男朋友?她不是嫁了人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尤姑娘是怎么死的?”楚楦问道。
男孩说:“阿尤姐姐是被那个畜生按在河里淹死的,你知不知道,阿尤姐姐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小孩了!”
楚楦头皮发麻,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个人呢?”
这么残忍的人,确实该死。
男孩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相信楚楦,他说:“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能阻止……阿尤姐姐告诉我,今晚要去杀那个畜生,还有他全家。”
如果这是真的,今晚就能见到阿尤,白医生的下落就有了。
至于那家人的事情,该不该插手去管?
想到一尸两命,楚楦心情沉重,皱着眉头:“那个人……他究竟为什么要溺死阿尤?他是阿尤的……老公?还是别的什么人?”
“是阿尤姐姐的未婚夫……”忆起往事,男孩面露愤怒,说:“当时阿尤姐姐正在上高中,她有一个城里的男朋友,可是黄达的那个畜生喜欢阿尤姐姐,拿着十万块钱去阿尤姐姐家里说要娶阿尤姐姐。”
有了心爱的男朋友的阿尤,当然不答应这门亲事,她哭着求父母去拒绝了黄达的提亲。
尽管黄达家是村里的大户,没权没势的阿尤父母还是选择尊重女儿的意见。
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有一天黄达在路上堵住放学回家的阿尤,警告阿尤,要是不答应提亲就弄死她在城里的男朋友。
阿尤是个倔强的姑娘,回到学校把这件事告诉男友。
男友当时信誓旦旦说,马上会让家里去阿尤家提亲。
阿尤带着惶恐和感动的心情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男友,但是男友回家之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惨遭抛弃的阿尤疯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时候,黄达再次用阿尤的父母威胁阿尤。心如死灰的阿尤,就这样答应嫁给黄达。
在新婚之夜前一天,阿尤告诉黄达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黄达愤怒出手,将阿尤拉倒家后面的小河边,说要淹死她。
当时好些人来围观,黄达大声说出阿尤坏了野孩子的事情,因此没人敢来拉架。
阿尤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未婚夫淹死了,等她父母赶到之后,两口子哭得肝肠寸断,后悔不已。
更说都是穷和苦闹的,这个世道没权没钱的人活着太难了!
可是最后,他们却没有报警,而是选择接受黄家的五十万赔偿。
原来阿尤有个弟弟,还在上小学。
楚楦听完这个故事,心里发凉。他怪黄达这种人竟还逍遥地活着,也怪阿尤不自爱,更怪周围的人情冷漠,其中包括阿尤的父母……令人无法释怀。
突然河里的男孩说了句:“阿尤姐姐来了。”
楚楦再去看他,发现他已经潜入水里。
“不好!快去黄达家里!”他拔腿就往黄达家跑,刚跑到门口,原来亮着的灯,忽然全灭掉。
黄达正在浴室中洗澡,哼着歌儿优哉游哉,忽然头顶上的灯一闪一闪:“妈的,二百块买的灯泡质量这么差,明儿个一定叫他给我换个新的。”
啪!浴室门突然毫无预兆地打开,一个握着水果刀的女人站在门口。
“你……你是谁?你他妈的……你想干什么?”黄达的声音越来越惊慌。
那女人死死盯着他,怨毒地勾起嘴唇,说:“我是阿尤,来找你索命来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阿尤……”黄达惊恐不已,他不相信,这怎么会是阿尤……“阿尤,阿尤没有你这么漂亮……”
握着水果刀的女人,忽然冲到黄达身前,举起水果刀,一刀一刀插下去,足足插了三十几刀。
整个浴室血色弥漫,黄达的血液不断被水冲刷进下水道,直到无血可流……
楚楦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功能,蹬蹬地跑上来,看见一把反光的刀尖,正在滴着血。
手机往上一照,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白医生!”
握着尖刀的女人,竟然是白雪的样子。那么她是真的白雪,还是假的白雪?
“怎么回事?突然断电了?是不是电闸出了问题,死老头快去看看呀!”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说:“我先找根蜡烛,达仔还在洗澡呢!”
“有人来了,你先躲一下!”楚楦经过一番思想挣扎,选择让白雪躲起来。
“她不是白雪,她是阿尤。”霍云深不急不慢的声音,传入楚楦耳里,对了,刚才那名男孩说过,阿尤要来杀黄达,可是……怎么会是白医生的样子……除非……附身?
“达仔!达仔!”黄达的妈妈端着蜡烛走上来,她看到一张女人的脸,还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啊——你是谁?”
“阿尤,不要杀她!”楚楦喝住阿尤,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杀了害你身死的人,何必再对无辜的人下手?”
阿尤不管,恶声道:“是她生了黄达,养而不教,他们都该死!”
手起刀落,一张椅子飞过去阻挡了阿尤的举动。
楚楦拜托霍云深,千万不能让阿尤将黄达妈妈杀害。而黄达的妈妈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楚楦喊白雪为阿尤,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哭嚎道:“阿尤,求求你放过我们,别杀我们,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去你家提亲,我们都错了!”
“你以为她是无辜的吗?”阿尤用刀尖指着黄达的妈妈,说:“就是因为她有个派出所的亲戚,黄达才敢这么折磨我!哈哈哈哈,不过我已经杀了黄达,为自己报了仇!”
黄达的妈妈一听黄达的已经死了,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阿尤,有时候死并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我想经过这次,他们活着会比死更痛苦。”楚楦的脑袋飞快地转着,想着前因后果,利害关系,说:“你附身在白雪身上才来杀黄达,说明你的能力并不强,而我身边……你应该知道,他随时可以杀了你,让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