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到用时方恨短 番外篇完本——by沐兰泽

对于这些妖族中的败类，焕煜是大概了解一些的，但要让他多管些，仅凭他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些吃力的，只能将注意力的重点放在其中一两个作的比较厉害的，问题还不算大。而这次死的女妖，正是焕煜正在关注的重中之重。
“如果这次没有你，而那个蛇妖有一直不使用灵力来作战，我想在她杀害更多人类以前找到她，几乎就是不可能的。”焕煜在解说的末了，对龟三这次杀死了女蛇妖的行为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所以说，这次，你是寻着之前在她身上种下的标记，才一路找到这里来的？”同样在自己关注的人身上种下一丝精神印记的事情，龟三也是做过很多次的，只是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焕煜种下的标记却是一定要对方使用过灵力，才能够被激发。
但是，现在谭佐还在这里听着他们说话，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龟三只好暂时忍耐下来。
“是这样说没错。如果没有你在门口设置的那道禁止，我也许早就进来把蛇妖的尸体收走了。”焕煜一边往自己的储物袋里放龟三还回来的灵石，一边感慨了一句，“你那个禁止到底是怎么弄的，能力那么强？”
“那个严格来讲并不是禁止，现在一两句话我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
“我能插一句话么？”眼看着龟三和焕煜之间的情报已经交换的差不多了，谭佐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时机。
“你说。”因为手上掌握着一种可以暂时清除人类记忆的方法，焕煜这会儿到是并不介意多回答谭佐几个问题，反正说了影响也不大。
“我记得，早上的时候，那个女妖曾经说过，我是她一早看好的食物，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无论什么原因，任何人都不会愿意自己变成别人眼中的肥肉。
“这个问题就是你不问，我也是想问的。龟三，你是不是给这个小孩儿吃过什么东西？”怎么他身上有股奇异的香甜？之前在门口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嗅觉神经太敏感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会事儿。
“我能给他吃什么？”龟三感觉焕煜这个问题问的本身就有点多余，谭佐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消受得起自己手里的那些好东西，怕是吃到嘴里非但不能对身体有益，反而更容易变成杀死他的□□。
等等！
说到□□，龟三突然就想起来，那天在胡家的时候，自己是给谭佐吃过一颗自己当零食吃的白色小药丸。
莫不是，那东西现在还在谭佐体内没有被完全消化干净，才给他引来了今天的麻烦吧？龟三可是至今都记得胡家两口子见到那东西以后的兴奋模样。
看到龟三的表情变化，焕煜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看来，的确是因为龟三的关系，才给这个人类惹来了大麻烦。
“你给我吃过什么？”等了半天也也不见龟三回应，只见他脸上表情不停变化的谭佐，难免就往歪的地方想过去了。
“不过是点调理身体用的小玩意儿，没有害处的。”就是没想到好处有点过了，反而给你惹了麻烦来。
说话的功夫，龟三从自己的储物袋口又拿了一颗小药丸出来给大家看。
这次的东西就是谭佐熟悉的了，因为他几天前才见过一次。
焕煜在看到这小东西的时候，和胡家两口子的表现差不多，不过，他要比胡家两口子克制的多，“就是这个？”
“对。”
“这东西，是什么成分？”焕煜知道这样问有点无礼，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成分。”龟三说着，把炼制白色小药丸儿时需要的药材都说了一遍，还体贴的将其中一两种本土并不产出的药材做了替换，只是这样以来，效果会略微打点折扣而已。
焕煜听完，仔细的在心里把那些药材的名字合计了一下，还真像是龟三说的，里面并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药材，除了一两种产量比较低的可能会限制这种药丸的量产外，其他发部分药材还真都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
是的，焕煜在听了那药丸的配方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东西能不能量产，然后通过自己手上的渠道拿出去，以便换取更多的资源。
只是，这件事如果真的要成真，还是要和龟三两个坐下来仔细研究研究才好。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现实中，这次以后，龟三又是欠了焕煜一个极大的人情，所以，这会儿想要开口赶人的时候，面子上也就格外的抹不开。
但他如果不开口，另一边的谭佐的耐性也已经快要耗光了，他并不能够肯定，小孩儿还能继续忍着不对自己发问。
“哦，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能晚上留在这里住上一夜么？”不是焕煜看不出眼前这两人之间有问题急需解决，而是他有点担心蛇妖的同伙在久没等到她回去以后，会寻着对方留下的讯号找来这里，再给这两个带来麻烦。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不等谭佐开口，龟三就先代他做了决定，“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想办法在附近给你找个酒店住下。”
“那就不必了。”住在酒店和住在距离这两个更远一点的地方，对焕煜来讲并没有太大的去别，“你们刚才说那女妖上一个杀死的女人是住在这栋楼的下面？等一下我过去看看，家里要是没有其他人，我晚上就在那里凑合一宿。”
“也好。”焕煜两次坚持，龟三就是神经再粗，这会儿也能感觉得到对方这么做，肯定还有别的考量是没说出来的，“我陪你一起下去看看。”
“带上谭佐。”毕竟这人和那家还有一层雇佣关系在，等一下见面对方家人要是问起来，他们也有可以拿出来搪塞的借口。
只是，等到三个人真的下到那女人家里时，却发现前面想的有点多余了。这户人家在被那蛇妖发现了和谭佐的联系后，已经全被他给灭了口，尸体这会儿全堆放在这家的浴室里，几天过去，已经散发出了淡淡的腐臭味。
这种场面，焕煜和龟三看到了还好些，毕竟这两个都是曾经经历过大场面，比这个更加血腥的场景也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只是苦了谭佐这个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少年，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跑出去吐了个稀里哗啦。
“我说，你没事吧？”在谭佐接连吐了两次以后，龟三都有点忍不住想要一掌把人敲晕了给扔到床上去，免得他再继续让他这么吐下去，就要把胆汁跟着一起呕出来了。
“没事。”强忍着灌了一大口水，总算把嘴里的味道暂时压了压的谭佐，眼泪汪汪的倒在了外间的沙发上，但就是这样，谭佐还是没忘了要把一些已经在他心里积攒了好些日子的问题，拿出来一次问个清楚，“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你都这样了，我又不能跑了，你先休息，等身体稍微好一点以后再问也不迟。”龟三真是被这小孩儿在某些方面的执着给打败了，自己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没忘了要问问题，“我答应你，等你感觉好些了，无论你问什么，我一定和盘托出，绝不会再隐瞒你。”
“这是你说的！”谭佐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对，我说的，肯定不会食言。”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就算谭佐现在不问，他自己也是要找个时间把整件事情都和他解释清楚的，现在小孩儿主动问了，倒是省了他再去找借口了。
“那，你先扶我去卧室里躺一会儿吧。”得到了龟三肯定的答复，谭佐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对了，我现在身上好难受，你那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吃了以后感觉好受一点的？”
有什么东西是吃了能让谭佐觉得好受一点的？
龟三被他这么一问，还真就仔细的在储物袋里扒拉了一遍，只是，他那些东西里，不是药不对症，就是药里面所蕴含的能量太强，贸然给小孩儿吃了，估计非但不能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一个弄不好，就直接把小孩儿身体内的经脉都给撑爆了。

☆、说清楚
既然丹药不行，龟三思来想去的琢磨了半天，就只剩下一个方法能够应对谭佐现在的状况了——用灵气来对他的身体进行温养。
这个办法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点不靠谱，但胜在控制力道的法门是掌握在龟三的手上，只要他时刻关注着小孩儿身体内的经脉，不让那些外来的灵气对小孩儿产生不好的影响，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就做。
龟三一边扶着谭佐，让他在床上以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好，一边拿出一颗焕煜给他的灵晶放在手心里，慢慢通过两人交握的手指，将灵晶里的灵气逐渐导入到谭佐的体内，并辅助这些灵气，在他体内形成一个大循环。不但疏通了他体内的气血瘀滞，顺便还把他能够看到的，小孩儿血管内滞留的污渍一并清扫了出来。
这个过程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那么美好，甚至还伴随了一点点的痛楚，但只要挨过了最艰难的部分，谭佐反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一个大周天走下来，整个人已经舒服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像是传承里说的一样，在清理过体内污物以后，会在体表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黑色油膏，龟三还好奇的用指甲尖在那些油膏上轻轻刮了一点下来，对着灯光仔细瞧了瞧，试图看出这些东西的本质是什么。
好在他骨子里的好奇心并不算是很强，只看了一两分钟以后就果断放弃了这个无聊的举动，转身去浴室放了热水，帮小孩儿把身上的污渍都清理干净了。
只是，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龟三忘了一件事，自己之前的做法虽然是出于好心，但到底还是对谭佐形成了一点肉眼可见的改变——让他原本就看不到几颗毛孔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了几分。
可谭佐毕竟不是女孩子，可以用去了美容院来掩盖自己外表上的变化，短时间内，走路估计得避着点熟人了。
好在他现在已经被他哥给扔到了外地，除了和他见过面的那个老师一家以及老师手下带着的另一个学生外，需要龟三格外防备的人在数量上倒是尚在方便控制的数量之内。
只有焕煜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狠狠的把他嘲笑了一番，然后从外面买了几本便宜的医书塞到他怀里，“喏，我建议你最好找个时间来学习一下这里面的东西，省得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再弄出什么乐子来。”
“医书？”谭佐大概翻了翻，发现里面大多是些极其简单的方子，想要成丹或许是差些火候，但炼制成药汤，应对些普通人类身上的病痛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说，自己之前的做法有点过火了么？
龟三囧囧有神的把书收了起来，打算在未来一段时间以内，都要好好学习这里的土著文明，免得下次再遇到事情的时候闹出更大的笑话就不好了。
“另外，你是真的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那个叫做谭佐的人类么？”相比于龟三在基础常识上的不足，焕煜更在意的还是龟三想要把事情的真相都说出来这一点，“其实，我手上有一个方法，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抹除掉普通人类的记忆，从而达到隐藏事实真相的目的。如果你担心露出破绽来，我还可以用另外一个方法为他假造一段新的记忆来把这段空白填补上。”
“这个方法我不是没想过，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只要在某个细小的环节上出一点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所以，这个方法，在一开始就已经被龟三给否掉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更多妖族的讯息被泄露出去，对那些无辜被牵连进来的妖族又公平么？”作为本土妖族中的强者，焕煜不得不在这类问题上多想一点。
“如果你担心信息泄露的问题，那大可以放心，那孩子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坏。而且，我会在解释清楚所有问题以后，和谭佐签订一个血契，以保证他在以后的日子里绝对不会把相关讯息泄露出去。”
血契么？
焕煜想到那些曾经在龟三身上看到的东西，略沉默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点了头，“那随便你吧。不过，我还是保留个人意见，会在情况不可控以前，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无所谓。”龟三大概可以理解焕煜此刻的想法，若是换成自己站在他的位置上，也许会说的更多也不一定。

“所以说，你现在才会站在这里，解释你的来历还有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么？”听完龟三所有的解释，谭佐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在沙发上团成了一团，“如果我说，你前面的演技一点都不高超，以至于好多东西我早就已经自己猜到了呢？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多事儿，我要是想说，早早的就已经把这些捅出去了。”还能等到现在让你跟我说教么？
龟三想了想，还真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谭佐的问题，只好正了正坐姿，假装出一副他一点都没在意的模样来。
“所以说，我拒绝接受你那个什么所谓的契约。”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自己真的签了，以后拔不出来了该怎么办？小说电视里不是没演过类似的情节。
“其实，那个所谓的契约，本身对你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的。”因为一早答应焕煜的时候，龟三并没想到谭佐会拒绝的如此彻底，这会儿只好试着对谭佐劝上一劝，让他也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一下问题。
“你说没有影响，那我问题你，你之前曾经在多少人身上下过这种契约？”谭佐一点都没被龟三唬住，反而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显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来。
“确切的说，我从来没用过。”龟三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说谎，从前跟着陈纪的时候，整个世界只有他和两个哥哥三只妖，而且个个都是实力强悍，根本就没担心过这事儿万一被泄露以后，可能会对自己带来的影响。而且，少数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根本就没有泄露这件事的理由，所以，还真就没人想过要去防范这个问题，自然也就涉及不到防范手段的问题。
“你从来都没用过的东西，竟然敢给我用！”刚刚还是一副小鹌鹑模样的谭佐瞬间一蹦老高，吓的龟三赶紧伸手接了他一把，免得小孩儿掉下来的位置不对，再被桌子磕到。
只可惜，被护住了的人此刻并不领情，反而伸手揪住了龟三的两只耳朵，“细说起来，你前面瞒了我那么多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正好，今天咱们两个把所有问题都拉出来好好数一数。”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能不能先好好的坐回沙发上？”对于谭佐的肢体暴力，龟三表示对他影响不大，甚至谭佐那点小力道，落在他身上几乎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今天既然选择了坦白，就自然不会再对小孩儿隐瞒什么。反而是这会儿小孩儿的姿势，让他更担心自己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道，反而会把人给摔了。
“不好，我就要这么说。”已经掐上瘾了的谭佐表示，他现在一点都不想下来，“而且，你如果不说清楚，小心我把你的耳朵揪掉！”
得，还不如他一开始就不劝了。
龟三认命的把人抱的更紧一点，同时转了个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打算把人先放在床上再说。
“喂！你要干嘛？”见龟三竟然走动起来，被吓了一跳的谭佐直接松了手，改掐为抱，无尾熊一样，死死的攀在了龟三身上，“跟你说，你可不能把我掉下去，不然我跟你没……啊！”一个完字卡在喉咙里的谭佐，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此刻自己的背后是他睡惯了的大床。
“小祖宗，可以先把我松开了么？”谭佐虽然不重，但因为角度不对，要努力维持平衡不压倒小孩儿的龟三却是有点吃不消了。估计谭佐再坚持几分钟，他就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把身体的重量砸在他身上了。
“我觉得，这个姿势其实挺好的。”完全没有危机感的谭佐眨了眨眼睛，“现在，你可以把刚才没交代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么？
自认为已经把所有需要解释的细节都讲到了的龟三，同样眨了眨眼睛，“你还想知道什么，还是自己问吧。”等他自己想起来，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