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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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灰衣人与黑衣人在房顶辗转腾挪,如履平地,楚非绯又嫉又羡,心想这些人都是壁虎投胎的吗?还是属蜘蛛的?
不过害怕归害怕,脚软归脚软,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楚非绯的作风。楚非绯强撑着胆子,咬着牙一点点地往房顶边挪,琢磨着要是运气好,能遇到个梯子,矮墙什么的。
还好不远处的薛无房也无心与那金鹰队的首领缠斗,见楚非绯往房顶边挪动,吓得心脏几乎停跳,连忙一拳逼退那首领,跳上自己的马车,驱车往楚非绯这边而来。
那金鹰队的首领原本目的就在灰衣人,此时见状自然也不会阻拦薛无房,一声呼哨,所有的人都奔着灰衣人而去了。
“小姐,这边!”薛无房将马车停到街边的房檐下,自己站到车顶的拱桥上,这样一来,他倒是比房顶还高了些许。
楚非绯见状大喜,连忙臀~部着地,手脚并用地蹭了过来,然后不用薛无房发话,就很干脆地投怀而去。
薛无房也是磊落,半分都没停留,就将楚非绯顺势送进了车里,然后自己驾着马车扬尘而去,将那仍在边打边追的灰衣人和金鹰队,远远地抛在身后。
楚非绯坐进车里才觉得手脚都在发抖,她这人一向谨慎胆小,别说爬房顶了,就是爬树她也没干过。
刚才孤零零地被扔到那房顶上,一群人还在一旁喊打喊杀,刀光剑影,要说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还好这薛无房还算靠谱,也没让她孤单多久,就来救她了。
马车一路飞驰,楚非绯拍着胸口定了定神,忽然发觉有什么不对,自己的衣襟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
低头正要拿出来查看,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薛无房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小姐,荣和斋那里,我们现在不宜过去,小姐要买什么,我找人去买来即可。”
楚非绯一听忙道:“正是,麻烦薛大哥,我要买荣和斋的绿豆糕,一份就好,要荣师傅亲自做的那种。”说着楚非绯将自己的小篮子递了出去。
薛无房接过,也没听到什么动静,片刻后,就听薛无房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去买,小姐,我们就等在这里便好。”
楚非绯悄悄揭开车帘向外看去,只看到薛无房挺直的背影,此时马车所停的地方应该是一条背街,并没有什么行人路过。
“那个,薛大哥?”楚非绯小声道。
薛无房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回头道:“小姐莫怕,这里很安全。”
楚非绯点点头,其实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要不是碰巧挡了那个朝廷钦犯逃跑的路,又怎么会落入刚才那样的麻烦?
其实逃离了那个战圈后,楚非绯就不怕了,此时闲来无事,反而有心情唠嗑道:“薛大哥,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薛无房冷笑一声:“金鹰队是朝廷的鹰犬,只听皇帝的号令,专门干那种暗杀抓捕的勾当。”
楚非绯“哦”了一声:“我看到那个朝廷钦犯的手中的剑上有龙纹,他是不是也很有来头?”
薛无房目光微闪,片刻后才道:“那是青铜大剑,在前朝,只有皇上最信任的侍卫,才能被赐这种宝剑,那剑是西方陨铁铸就,无坚不摧,如果使用的人内力得当,万军之中,以一挡千也不在话下。”
这么厉害?楚非绯神往地道:“怪不得刚才那人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黑衣人。”
提起那个灰衣人,薛无房的脸黑了:“那就是个蠢货,也不知先帝怎么会赐了这种家伙青铜大剑。”
楚非绯敏感地察觉,薛无房在提到当今的皇帝和前朝皇帝时,明显不同的语气,又想起刚才看到的,薛无房暗中~出手相助那灰衣人,心中不禁暗惊,一个从身所教官那里听到的词跃入脑海,
前朝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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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水深火热的表小姐
最近楚非绯过得很悠闲,自从提了二等丫鬟后,小厨房的众位厨娘们也收敛了许多。
夏少元这家伙时不时地找楚非绯过去沏茶,也让众人看楚非绯的眼光也有了些变化,再加上老太太那越来越明显的态度,分明就是巴不得,将楚非绯给了夏少元。
这样一来,这瑞苑里,倒是没有几人再有胆子明目张胆地指使楚非绯了,而楚非绯也乐得清闲。
至于珠苑那边,玉珠小姐清醒了之后,就有了新的目标,早已把楚非绯忘在脑后。
那夏少元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记挂着方雪晴,时不时的就让雪樱捎些精巧的物件或者稀罕的吃食过去,这样一来,珠苑的两位表小姐如临大敌,也顾不得别人了,眼光全在那方雪晴身上。
可是方雪晴是那么好拿捏的人吗?这不才没两个月,珠苑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火灾水灾轮番上演不说,今天是玉珠表小姐掉进了锦鲤池,明天是珍珠表小姐摔断了腿,那边刚从高烧中缓过来,接着就不知道吃什么犯了冲,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这边的因为不得不卧床,而脾气暴躁异常,将屋里伺候的都远远地赶出了院子,结果屋里却进了什么可怕的毒虫,据说一只碗大的蜘蛛在这位断了腿的表小姐身上爬上爬下数个时辰,将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生生吓昏了醒来,醒来又吓昏过去......
楚非绯在老太太房里听到这些禀告时,嘴角直抽,她知道方雪晴的性子强硬,不肯吃亏,两位表小姐在她手下绝对讨不了什么好,但是目前的情况......这两位表小姐也太惨了点......
老太太皱着眉叹气:“真是造孽,这也不知是冲撞了哪位神仙,这样吧,下个月初一的时候,就让这两个丫头随我一起去天都台上香吧,也好去去这晦气。”
楚非绯在一旁点头称是,转身将这安排记录在一个小册子上。
她如今虽然是二等丫鬟,但是极受老太太看重,所以时常近身跟着老太太,也不用做什么,陪着老太太说话解闷就好。
如今老太太身边的那几个大丫鬟,也对楚非绯客气异常,心里都知道,要是她们放了出去,这补缺的,一定非楚非绯莫属,所以也都趁现在结个善缘。
楚非绯如今在相府也算是苦尽甘来,混得惬意,不过楚非绯的主意已定,这相府一定是要出去的,所以眼前这些主子的恩宠,她倒是淡淡的,半点也没放在眼里,越发让老太太觉得楚非绯不同寻常了,看得直往心眼里喜欢。
这厢,听了下面珠苑来的消息,老太太揉着额头:“离下月初一还有几天,非绯啊,你去把我房里摆着的那副观音像请去瑞苑吧,希望能镇镇那里的魑魅魍魉。”
楚非绯脸上却恭敬地答是,心中却在暗笑,观音像?就算是如来佛祖也没用吧,那小鬼可是从二十四世纪来的,而且能干能打,聪明漂亮,除非她自己出了气,愿意放过那两位不安生的表小姐,不然,就算是将四大国师请来开坛做法也没用啊。
不过能够去珠苑看看那两位表小姐的惨状,楚非绯还是很乐意这趟差事的。
现在外面正是初秋,天气晴好,凉风送爽,楚非绯怀里抱着一座长匣,缓步走在小路上,嘴里胡乱地哼着一首无词的歌。
“非绯!”一个清爽的声音叫住楚非绯。
楚非绯回头,小径深处,海棠花树下,一个月白色衣衫的玉人公子,从花影中转了出来。
“见过少爷。”楚非绯轻快地行礼,心情愉悦地道。
“嗯。”夏少元淡淡地应了一声,走近楚非绯,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我最近忙于公事,不怎么回府,你还好吗?”
楚非绯俏皮地笑道:“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这不还长胖了呢。”
夏少元淡淡一笑,眼睛瞥了眼楚非绯明媚的笑颜,只觉得耀目非常,不禁移开了目光,心想这丫头几天没见,好像越发水灵出色了,也许真是吃好睡好,长了肉的缘故?不过也没见她长了几两肉,还是那么单单薄薄的,听说南疆进贡的茯苓脂挺滋养的,要不也给这小丫头弄一点?
楚非绯看了眼远远地坠在后面的雪樱,雪桐两个大丫鬟,微笑着点头示意,那两个丫鬟也连忙微微躬身回礼,竟是一点也没敢拿大。
“这是要去哪?”夏少元背着手,压着心里翻涌的东西,淡淡地问道。
楚非绯抿唇一笑:“珠苑。”
夏少元斜了眼楚非绯那唇角压不住的笑意,嘴角也不禁微翘,笑骂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楚非绯现在是心情真好,而且与夏少元也是熟了,也不避讳,低声笑道:“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怎么还不准我看热闹了,当初被整得死去活来的,那可是我!”
夏少元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微沉,片刻后才恢复了轻松的语气:“话虽这么说,你也不可掉以轻心,我到底不能常在府中,那毒妇现在眼光不在你身上是好事,但是万一......”
楚非绯笑着打断他:“我知道了,少爷,只是她们现在自顾无暇呢。”
夏少元微微一笑:“那雪晴倒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你说我要是当初选了她......”夏少元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白,有些心虚地看了楚非绯一眼:“我是说,要是我当初早点让她顶了缸......”
楚非绯微笑不语,她知道夏少元一开始是打算利用自己的,他所说的当初,其实是指如果他一开始就利用方雪晴,会不会没有后来那些事了。
不过夏少元一开始的心思虽然恶毒,但是后来却也着实帮了她很多忙,楚非绯如今心里也算是原谅了夏少元,将他当做一个朋友了。
“非绯,我......”夏少元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失言,后悔不已,心里正想着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楚非绯已经笑道:“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只是这个方雪晴,我劝少爷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而且你那些小花招,她现在是一时不察,要是将来让她明白过来,那变成猪头的人,就是你了。”
夏少元微微一愣,随即正色道:“既然如此,你这次去珠苑,便更要小心,若是那雪晴也是个毒妇,就让她们自己窝里斗,你切记站远一点。”
楚非绯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若是让雪晴知道,夏少元拿她挡箭牌都是为了替自己解围,那她不知道会怎样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楚非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相府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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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既然来了,上柱香吧
楚非绯到了珠苑的时候,正是午时已过,众人小憩的时间。
珠苑里除了几个当值的小丫头,四下静悄悄的。两位表小姐都已喝了御医特配的汤药,各自歇下。
楚非绯想了想,便没去惊动两位表小姐,而是去找了珠苑的主事嬷嬷,金嬷嬷。
说起这位金嬷嬷,在相府里还有那么点传奇的故事。
据说当初改朝换代时,夏相爷能够保住地位官职,这位金嬷嬷功不可没。当初那件事的各种传闻,惊险的有之,狗血的有之,楚非绯就姑且当话本听着,听到精彩处也跟着惊叹几声,至于这些传言可信度究竟有几分,那真是见仁见智了。
不过有一点,却是确实无疑的。
那就是这位金嬷嬷的确是从宫里出来的,而且曾经在贵人跟前伺候过,在这相府里,别说太太,老太太了,就是相爷见了金嬷嬷也要客气几分。
不过相对于金嬷嬷神秘的背景,楚非绯更在意的是,明园那几个丫头的死,这金嬷嬷在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大家都说当初明园那几个贴身丫头,心太大,太贪,逾了规矩,老太太才请了宫里出来的金嬷嬷来整顿家风。
这话原也有理,只是考虑到那两位表小姐的心事,这金嬷嬷到底是老太太请的,还是表小姐请的,就不好说了。
况且这金嬷嬷还是两位表小姐的教养嬷嬷,表小姐如今的心性变成这样,这教养嬷嬷难辞其咎,换句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来这教养嬷嬷的品性也不怎么样吧。
因楚非绯对珠苑不熟,便点了一个看门的小丫头带路,那小丫头是个刚进府没多久的粗使丫头,看样子也没受过什么调~教,这一路叽叽咋咋地说个没完。
楚非绯本就因为没能亲?5 奂搅轿恍〗愕牟易矗芯跤行┮藕叮缃裼辛苏飧鲂⊙就罚故翘搅瞬簧偻饷嫣坏降娜な隆?br /> 于是灌了一耳朵的关于两个表小姐的笑话后,楚非绯遂觉得心满意足。
行了不多久,小丫头站住,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绿荫道:“非绯姐姐,金嬷嬷的院子就在那里,我就不过去了,前几日我偷偷摘她院子里的凤仙花,刚刚被嬷嬷罚过呢。”小丫头说罢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
楚非绯轻笑,从腰包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小厨房自己炮制的葵瓜子,味道不错,每次去小厨房,厨娘们总喊着她装一袋回去磨牙,这一来二去,也给她养成了随身带零食的习惯了。
“拿去吃吧,记着当值的时候吃零嘴会被罚的。”楚非绯叮嘱道,看着小丫头一蹦三跳的离去,心情也轻快起来。
回过身,看着远处掩映在绿树丛中的院落,静了静气,走了过去。
金嬷嬷在相府中的地位超然,在这珠苑中便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专门给她备下的,那院子精致而幽静,四周花木环绕,映着中间一座乌瓦青砖的院落,显得古朴静谧。
楚非绯来到那座小院的院门前时,院门并没有关,透过敞开的院门,可以看到院中间种着大~片的凤仙花,粉粉紫紫地一簇簇,给这沉静的小院染上了一抹鲜活的亮色。
楚非绯暗道,怪不得那小丫头要来摘这金嬷嬷的凤仙花,现在已经快九月,凤仙花的花期已过,别处的凤仙花早已凋谢,而此处的凤仙花还能开得如此繁盛,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
穿过这片花圃,来到了正房的廊下,廊下还打着夏季用的软篾竹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楚非绯垂着眼,有礼地道:“金嬷嬷在吗?非绯奉老太太之命,给小姐们送来一副观音像。”
片刻后,竹帘后传出一声淡淡的声音:“拿进来吧。”
楚非绯微微挑眉,这金嬷嬷果然是名不虚传,旁人听到是老太太的赏赐,哪个不是立刻起身相迎的?这金嬷嬷倒好,只说了一句拿进去。
楚非绯一手捧着长匣,一手打起了竹帘,走进了廊下,眼睛微微一抬,就看见厅房的房门大开着,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嬷嬷坐在桌前,正看着手中的一件事物发呆。
见楚非绯进来,老嬷嬷将那事物拢在袖中,淡声道:“让老太太费心了,如今小姐们都大好了,想来不过几日就能痊愈。”
会好才怪,楚非绯心中暗道,只要方雪晴还在这里,那两位表小姐就好不了,雪晴那丫头是断不会让两位表小姐缓过气来,回头算计她的。
心里虽然腹诽,楚非绯面上却仍是恭敬地笑道:“嬷嬷说的是,您看我将这匣子放哪儿合适?”
金嬷嬷看上去年不过四十,肤白净,眼狭长,想来年少时,也是颇为动人的颜色,如今虽已青春不在,但也是风韵犹存,只是这身打扮太过素净了些,这居室里的摆设也简单得很,不像是教养嬷嬷的做派,倒像是庵堂里的清修苦持似的。
金嬷嬷看着楚非绯怀中的长匣,轻轻叹息一声:“跟我来吧。”
说罢缓缓起身,明明穿着短褂长裙,窄袖青衫,抬步间却有一种芙蓉裙钗,袜步香阶的优雅。
楚非绯跟在后面,也情不自禁地屏息静气,将刚才那股跳脱躁意压了下去,拿出身所里红枝姐言传身教的仪态来,小碎着步缓行,身姿平稳,环佩不响。
金嬷嬷在一个侧门前站下,回头看了楚非绯一眼,嘴角微翘:“倒是懂得几分规矩,听说你是信明身所出来的?”
“正是。”楚非绯垂着眼回答。
金嬷嬷见楚非绯没有半分自傲的神色,从始到终都是恭敬有礼,不禁也微微点头,看样子夏家少爷看重她,也是有缘由的,这丫头倒和一般的狐媚子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