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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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揭开那藏青色的门帘,金嬷嬷淡声道:“跟我进来。”
楚非绯连忙抬步跟上,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一间小小的佛堂。
只不过香案上供的不是佛像,而是一个牌位。
楚非绯正要凝神看去,一旁的金嬷嬷淡声道:“既然来了,就给贵人磕个头,上柱香吧。”
☆、第七十章 抬头三尺有神明
上香?那不是又要下跪?楚非绯不大情愿。
磨磨蹭蹭地将那装着观音像的长匣在香案上放好,顺便瞟了眼那牌位,见上面只写了“恩主之位”几个字,还真是简单......
不过那牌位的木料似乎用的是上好的紫檀,但是雕工技巧却是一般,写的字也似乎是出于普通人的手笔......用那么贵重的木料,却请个外行做牌位,还真是奇怪......
楚非绯心里嘀咕着,感受到身后金嬷嬷冰冷的视线,不敢再做耽搁,于是佯装慎重地自香匣中,慢慢拿起三炷长香,目光再次落在那牌位上,心中突然一动,恩主......
楚非绯想起关于金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传言,加上她刚才又说这恩主是贵人,那这个牌位该不会是她在宫里时曾经伺候过的妃子吧?
想到这里,楚非绯更加不情愿了。所谓的妃子,也不过是皇帝的小老婆而已,凭什么她要给这种人下跪?
但是碍于身后金嬷嬷的逼视,楚非绯再不情愿,也只得将那长香在长明灯上点燃,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死者为大,便宜她了......
正在此时,那本凑在长明灯上待燃的长香突然爆出一团火光,像是香上浸了热油似的,火花四溅。
楚非绯吓了一大跳,连忙又是扇又是吹的,这样小的一个房间,香案上摆的又是易燃物,搞不好真会出火灾的。
一旁的金嬷嬷也是吃了一惊,显然也从没有见过这等情形,好在那香上的火花也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恢复了正常,楚非绯有些忐忑地看向金嬷嬷:“金嬷嬷,这香好像有点问题,要不我再换其他的点上?”
金嬷嬷盯了楚非绯片刻,深吸一口气:“无妨,上香吧。”
楚非绯有些惴惴,虽然二十四世纪早已不信鬼神,但是刚才那事,也委实太诡异了点,再加上之前楚非绯心里本就有些不敬的想法,如今也赶紧抛在脑后,恭恭敬敬地在垫子上跪下,心里默念道:“上面的恩主,小女子年少不更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啊。”然后拜了三拜,起身将那香插在香炉之上。
抬起头,再看那牌位,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那牌位可亲了很多,楚非绯心中诧异,缓缓地退开,转向金嬷嬷道:“嬷嬷您看......”
却见金嬷嬷脸色发白,死死地盯着那香案,楚非绯吓了一跳,心想她刚才不会是不小心又闯祸了吧,连忙也顺着金嬷嬷的目光看去,不禁也呆住。
那金色的香炉中,三柱长香,香烟竟然笔直冲天,凝而不散,让人觉得要不是有这屋顶,那香烟就要直冲云天了。
楚非绯就算再没见识,但是凭常识也知道,在这屋里,若是没有风,香烟凝而不散不稀奇,但是要像这样笔直的冲高数米,就太违反自然规律了。
可是楚非绯偏偏此时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有种奇异的激动,望着那香烟冲高之处,心越跳越快。
“娘娘......”金嬷嬷眼中含泪,跪倒在地,嘴唇颤~抖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楚非绯只觉得一阵奇特的暖意,裹住了她的全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一种久违了的依恋,像是触动了记忆中久远得她已经忘记的东西,像是一种她心底渴望了已久的东西,此刻,就在她身边,紧紧地拥着她,楚非绯鼻中一酸,眼角竟流下泪来。
房中寂静,直到那长香成灰,全盘散去。
金嬷嬷方才起身,仔细地打量着楚非绯:“丫头,你到底是谁?”
楚非绯茫然地回头,脸上的泪痕犹在:“那牌位上的人究竟是谁?”
金嬷嬷盯了楚非绯半晌,叹息一声,拉着楚非绯的手将她带离了那间小小的佛堂。
重新回到阳光下,楚非绯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在那灵案前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可以说服自己刚才那些异象都只是碰巧,香烟的不寻常也许是香的质地不纯,她那奇异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在狭小的空间中,空气不流通,而产生的幻觉,再或者,那香中大概本身就有致幻的药物......
楚非绯坐在桌前,茫然地望着竹帘外那片繁盛的凤仙花,真的只是偶然吗?有没有可能万分之一的机会......
“喝茶。”金嬷嬷放了一盏茶在楚非绯面前,然后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捧着茶盏,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淡淡地打量着楚非绯。
楚非绯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捧起了茶盏,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开口。
那茶并不热,尝起来倒像是凉茶兑了点热水,对于楚非绯这种将沏茶当做手艺的人来说,手中这茶简直就是入口不得。
只是楚非绯现在满腹心事,这似是而非的茶水,也将就着喝了,而且还喝得一口接一口,眼看那茶就要见了底。
对面的金嬷嬷早已放下了茶盏,只直直地盯着楚非绯。
然后在楚非绯手中的茶盏脱落的那一瞬间,一手接住了茶盏,另一手扶住了楚非绯软倒的身体。
院子还是那样寂静,竹帘外的凤仙花在微风中摇曳,屋内,金嬷嬷放下手中的茶盏,捧起楚非绯的脸仔细地看了看,脸色渐渐变得惊异,她伸出手捋开了楚非绯的额发,随着发丝的退去,露出一张精致安详的小~脸来。
盯着那张脸,金嬷嬷的脸色似哭似笑,好半晌才强自平静下来,伸手去解楚非绯的衣襟......
半个时辰后,
楚非绯打了个喷嚏抬起头来,发觉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对面的金嬷嬷淡淡地喝着茶,脸色喜怒难辨。
“金嬷嬷?”楚非绯有些茫然,上一刻她好像明明在喝茶的,下一刻就睡着了,这也太古怪了......
“那香有些安魂的作用,我经常夜里睡不着,闻着那香味就会睡得很好。”金嬷嬷淡声道:“你从来没闻过那香,第一次闻,效用大一点也是正常。”
楚非绯恍然,原来如此,看来那香果然是有些古怪的,不然先前自己也不会有了那种奇怪的幻觉。
想起之前灵案前的幻觉,楚非绯又是一阵心酸,强掩去神色,起身告辞。
金嬷嬷淡淡地道:“我看你也是投缘,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尽管来找我,在这相府里,嬷嬷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楚非绯虽然觉得诧异,但是现在真是没什么心情应付,只是含笑应了,便退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院门,仍能感到金嬷嬷凝视的目光,心中的疑惑更大,有些闷闷地向珠苑正门走去,忽然看到那锦鲤池边,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看服饰似乎是方雪晴那丫头,那男的被挡住了大半,看不太真切。
楚非绯有些惊诧地停住脚,凝目看去,此时那男子转过头来,面上带着疏离的淡笑,眼光往楚非绯这里瞟来,嘴角似笑非笑地一勾......
楚非绯瞪大了眼,
@#%!!!
这不是木子水那厮?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珠苑,这两个唱的什么西厢记啊????
☆、第七十一章 芙蓉横祸泥里栽
许是因为楚非绯看到了他们,木子水淡淡地说了一句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方雪晴转回身来,冷冷地看着楚非绯的方向,那绿树掩映下的一抹纤巧的淡粉亮色,直直就撞入了人眼。
楚非绯原也就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见被发现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左右这池边私会的也不是她,那两个人都不怕,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楚非绯心里腹诽着,这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站得那么显眼,估计池对面的明园那边都看到了。
而且她从这里出园子的路线,势必要路过锦鲤池,她就算有心想避也避不开啊,能不能麻烦你们下次私会的时候也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不过对了,木子水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和方雪晴混到一起的?是了,他们都是二十四世纪来的,而且都有背景,也许他们以前就认识?要么就是因为同从二十四世纪来的,两颗寂寞的心擦出了火花?
楚非绯一边脑洞大开,一边端起笑脸,走向站在池边的方雪晴:“雪晴,好久不见。”
方雪晴淡淡地道:“嗯。”
楚非绯知道方雪晴就是这冷淡的性子,于是并不介意。此时见了方雪晴,倒是早前从那个多话的小丫头那里听到的一个消息,突然就跳进了脑海。
由于夏少元那厮的下作手段,总将众人的视线引向方雪晴,故而楚非绯见了方雪晴,就总带着那么一点点心虚和内疚,这时想起那个消息,便想着提醒方雪晴一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心意。
“雪晴,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表小姐玉珠,前几天派身边的丫鬟去了城里的一家巫医馆。”
方雪晴淡淡地瞟了绣楼的方向,冷笑一声:“巫医也救不了她。”
楚非绯摇摇头:“雪晴,我倒觉得,玉珠表小姐做这件事,不一定是为了她自己,她现在身边这么多御医轮番诊治,实在没必要去找什么巫医,我是觉得......”
方雪晴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非绯有些无语,虽然知道方雪晴喜欢直来直去,但是这件事,她又没什么证据,仅仅是怀疑而已,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于是楚非绯有些郁闷地道:“我是说,雪晴你要小心点。”
方雪晴冷哼一声:“这两个女人,要是老实也就罢了,要是再敢生事,我不介意直接结果了她们。”
楚非绯微微一惊,此时她才发觉,原来方雪晴不只是武功好,性子冷,手段狠,原来人命在她的眼里,也不值个什么,这一点倒是和那个木子水很像,怪不得这两人能走到一起。
只是让这个方雪晴再这样闹下去,这个空间迟早要出事,看来她还是应该尽快出府,及早为将来的做些准备。
楚非绯打定了主意,便也不介意了,随便这位女高手怎么折腾吧,反正她是不陪他们玩了。
楚非绯淡笑着道:“你自己小心便好,我还要回去复命,就先走了。”说罢便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方雪晴淡淡地点头,抬眼看了眼楚非绯来时的方向,那里正是金嬷嬷的小院。方雪晴微微皱眉,略一犹豫,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楚非绯走得很快,如今老太太已经习惯了她跟在身边,一时不见就要叫人来找,现在看天色她知道自己在珠苑也耽误了挺久的时间,楚非绯暗暗嘀咕着,别回去晚了,又被老太太念叨。
相府的规矩森严,下人无事不能在府中闲逛,所以这园子间的花径上,通常都是寂静无人的,冷不防要是有个人冒出来,还真能吓人一跳。
楚非绯瞪着路中间突然冒出的那人,生生将一声就要出口的惊呼给咽了回去。
那人背着手站在路中央,一身青色的家丁布衣竟也让他穿出几分洒脱不羁的味道,深刻的五官在阳光下更显得阳刚气十足,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却有一种让人退避三舍的气势。
“木,木大哥啊。”楚非绯撑起笑脸,没办法,眼前的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惹不起。想了想,楚非绯又补了一句:“那个,刚才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
杜子淇似笑非笑地瞟了楚非绯一眼,并不答话。
楚非绯有些郁闷,您说您站在路中间,又不说话,这是为哪般呢?知道的,是您就是这阴阳怪气的臭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拦路抢劫呢。
楚非绯见杜子淇还是不说话,索性拎着裙脚,走到了一旁的泥地上,想从杜子淇旁边绕过去。
昨夜刚下了场雨,这花圃中还有些湿~滑,楚非绯嫌弃地踮着脚尖,在那泥地上挑着还算干爽的地方落脚。因为既要避开一旁的花枝,又想离那位杀神远一点,这几步就走得有点惊险,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捉弄楚非绯,她越不想在此人面前出丑,她就越要出事。
眼看着前面就要绕过了那杀神,偏偏却在此时脚底一滑,楚非绯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伸手去扶身边的花枝,可那脆弱的花枝哪经得住楚非绯的体重,啪的一声脆响,楚非绯抱着一本碗大的木芙蓉以着无比狼狈的姿态向地面扑去......
耳边响起低低的笑声,楚非绯只觉得衣领一紧,整个人便悬停在半空中,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却又要倒不倒地停在那里,耳边的笑声越来越大,楚非绯又羞又囧:“笑够了没有!拉我起来啊!”
杜子淇觉得这大概是他郁闷了一整天后,唯一的一件让他觉得开心的事情了,哪会这么容易放过楚非绯,一边忍着笑意,一边绷紧声音道:“这就是你请别人帮忙的态度?”
楚非绯恼了,挣了挣,杜子淇故意手一松,楚非绯惊叫一声,手四处乱舞:“别,别,木大哥,木大~爷,你行行好,拉不我起来行不?”
杜子淇觉得楚非绯这番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做派,真是把他这两月来的郁气都给驱散了,嘴角噙着笑,心满意足地将楚非绯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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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杜子淇看着因为刚才一通挣扎,发髻松散,衣襟散乱的楚非绯,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笑意又冒了出来。却是知道自己再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下去,小丫头怕是要和他翻脸,只好强行忍住,但那要笑不笑的神情,才更恼人好吗。
楚非绯快哭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狼狈过,头上的雀簪已经岌岌可危地要掉不掉,大半个发髻都散了下来,衣襟被这混蛋拉领子拉得七零八落,拥堵成一团,此时要是有人路过,还指不定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楚非绯抿紧唇,忍着羞恼,也顾不上避讳杜子淇,只急忙地收拾着自己,先将腰间的丝绦散开了,挂在胳膊上,然后整理那乱成一团的坎肩和里衣。
此时楚非绯一边在心里暗恼自己刚才的愚蠢,又气杜子淇的毫无风度,一边又在庆幸还好她将襦裙和裳裤都改良了,加了绑带,不然这丝绦一除,不是要立时糟糕。
杜子淇看着楚非绯的脸色忽白忽红,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妙,小丫头郁闷的样子似乎有种风雨欲来之势,想想自己刚才兴许是有点过了,见楚非绯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也顾不上避嫌,竟然伸手帮楚非绯拿起就要滑掉的腰带。
楚非绯微楞,但现在把衣服打理好才是要紧事,有个人帮手自然更快一点,便毫不客气地将杜子淇当做了衣服架子,将腰上坠着的香囊,腰包,裙坠之类的全都一股脑地挂在杜子淇的胳膊上。
楚非绯本就长得单薄,腰~肢更是纤细,那丝绦当真要是扎紧了,那小~腰真是不盈一握,所以楚非绯平时就爱往那腰间垫东西。什么自制的腰包啊,香囊啊,便宜的珠子穿成的压裙脚的珠串啊,关系不错的丫鬟送的平安结啊,总之楚非绯身上挂着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零零碎碎地往杜子淇胳膊上一挂,杜子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大概和圣诞树相去不远,还好这是在遥远的异空间,也没有相熟的人可能看到,不然他还怎么有脸再见昔日的同僚。
不过和自己此时不忍睹的形象比起来,楚非绯衣衫乱套的样子更狼狈,杜子淇带着股恶趣味,嘴角翘~起,开始扫视楚非绯挂在自己胳膊上的贴身之物。
“唔,这腰包有点意思,你自己做的?”
楚非绯不答,只顾着将那里衣乱掉的带子系好,拉平。
杜子淇手指捻起那个半个巴掌大小的腰包,捏了捏,猜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也没什么重量。不过,这么小心地揣在身上,里面肯定是这丫头的宝贝,杜子淇促狭地一笑:
“我看这腰包挺精致的,我正好缺个钱袋子,不如给我了,你自己再做一个?”
杜子淇说着便将那腰包蜷在了手里,眼睛瞟着楚非绯的脸色,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楚非绯注意听的话,不会听不到,只是楚非绯现在却是在全神贯注地应付那繁琐的衣带,故而半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