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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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淇无声地一笑,将那小巧的腰包顺手塞进自己的怀里:“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楚非绯擦了下额头的薄汗,总算搞定了那乱成一团的衣带,现在开始将坎肩的侧带重新绑好。
杜子淇这时耳朵微动,一拉楚非绯,低声道:“快点,有人来了。”
楚非绯大急,连忙拿过腰带,胡乱地绑好,正要将杜子淇胳膊上的那些零碎拿过来。杜子淇已经拽着楚非绯的胳膊,几步闪身到了花丛中:“来不及了,暂且躲一下吧。”
这一片是新栽的木芙蓉,半人多高的花株,枝叶繁茂,此时正是花开最盛的时候,大朵大朵的粉~白,玫红,将这一片花蹊绿径装点得荼蘼而热烈。
杜子淇拉着楚非绯钻进了花丛深处,一扭头瞧见身后正好有块天然的矮石墩,便索性坐了下来,将他高大的身材彻底掩在了茂绿的花叶后。
再看一旁的楚非绯却十分麻烦地不停拢着裙脚,似乎不想让裙子沾到地上的泥泞。
“快蹲下,你不想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吧?”杜子淇抿着嘴角严肃地道,眼里捉弄的笑意却掩不去。
“别拉我,裙子沾上泥才不好解释。”楚非绯低声抱怨着,辛苦地将自己的长裙都抱在怀里,半矮着身子,难过地弓着腰,却不肯听话蹲下。
因为她要是蹲下,那繁琐的裙子势必会沾到地上的湿泥,到时候难道要向老太太解释,她回来的路上弄了一身泥,就是为了摘朵花吗?老太太会信才怪,而且那些碎嘴的丫头,还不知要往哪里编排。
这时,人声已经隐隐传来,杜子淇脸色严肃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楚非绯咬住唇,紧张地透过花叶间的空隙,看向外面。
人声渐渐近了,楚非绯微微挑眉,那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夏少元的声音。
“六爷怎么看?”夏少元的声音清爽而淡雅,不过那语气此时听起来却有些意兴阑珊。
那位六爷漫不经心地笑了几声,然后道:“不过是给宫里添几个人而已,少元兄又何必如此较真。”
楚非绯听出来了,这想必是夏少元和他的好友六王爷了,看起来,六王爷今日又是过府做客。
此时人声已经渐渐到了近前,杜子淇无声地拉了楚非绯一下,楚非绯扭头,见杜子淇做了个捂住口鼻的动作。
楚非绯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杜子淇。
杜子淇翻了个白眼,突然伸手捂住了楚非绯的口鼻,然后手法迅速地一掐楚非绯的腰眼,楚非绯一声没吭就软了下来,正好跌落在杜子淇的腿上。
楚非绯大怒,但是身体又软又麻根本动不了,此时,夏少元和六王爷就在他们前方几米处,楚非绯也不敢太过挣扎,只能任由杜子淇捂着她的鼻子,强自屏息静等他们经过。
这时,只听夏少元叹道:“国库连年赤字,河道修堤的款子到现在还没拨下来,皇上这会子倒是有闲心选秀女了,他......”
“啪”的一声,似是折扇敲到了夏少元的肩上:“少元,不是我说你,这河道欠款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那大堤不是还好好的呢,这汛期说话就要过去了,皇上难得心情好,你又何必这会子给皇上找不痛快。”
“可是......”夏少元还要再说。
六王爷呵呵一笑,伸手摘了一朵粉~白的木芙蓉:“这忠臣嘛,也不差你这一个,那帮子御史言官们,这会子正憋足了劲要给自己青史留名呢,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说完将那碗大的芙蓉插在夏少元的前襟上,然后摇着扇子笑道:“但求朝廷无大事,探花自醉芙蓉妆......”
☆、第七十三章 花影重软玉温香
六王爷和夏少元停下来说话,却苦了躲在花丛中的楚非绯。
此时楚非绯心里也明白了,大约是六王爷身边的侍卫中有高手,木子水捂住她的口鼻,是防止她呼吸粗重引起侍卫的注意。
只是她屏息一小会还行,但现在这样十几秒下来,她便不免憋闷难受,只用眼睛瞪着木子水,盼望他能够大发慈悲,略松一松,让她缓口气。
杜子淇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是微微皱眉,虽然他一开始是带着捉弄的心思,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六王爷的随从中确实有高手。同时他也看出来这丫头体质太弱,屏息不了多久,若是外面那两人再废话下去,小丫头怕是要撑不住了。
可是此时松开手,小丫头势必会本能的大口吸气,别说是高手了,就算普通的习武之人怕也是能听见。
杜子淇瞥了眼楚非绯那已经完全散下来的秀发,心中暗想,若是这样的情形被发现,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自己到无妨,在这相府中本就是个过客,但这小丫头怕是要因为行为不检点被赶出去了,到时候这个打工的身份能不能保得住还真难说。
想起之前传回来的调查情报,这小丫头在二十四世纪孤儿院的黑暗生活,杜子淇心中微微一沉,他总算是明白小丫头总把活下去挂在嘴上是为什么了,他也明白了小丫头为什么不择手段地也要留在这个空间。
所以......杜子淇看着楚非绯憋得有些发红的小脸,眸光微暗。
楚非绯真的快要不行了,偏偏不知杜子淇做了什么,让她浑身酸软,无力挣扎,她也知道此时要是被人发现,就真的全完了,只能在心里祈祷外面的夏少元和风雅王爷快些聊完,赶紧走开。
此时楚非绯的长发早就完全散了下来,雀簪也不知道在刚才的慌乱中掉到了哪里,一双本就秋水般水润的大眼,此时更是泛着水光,虽然瞪着杜子淇,但配上那软绵无力的姿态,就带了种奇异的诱人的娇态。
杜子淇觉得心跳有点快,他下面要做的事,虽然是无奈之下的应急之举,但是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小脸,感受着怀里软绵的触感,他几十年都不曾波动过的心,突然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花丛外的夏少元嗤笑一声,将衣襟上的木芙蓉扯下,拿在手中:“六爷是兼着户部的差事的,这国库无银,军中无饷之事,想必比少元更清楚,朝廷无事?呵呵,不过是虚享太平罢了。”
六王爷淡淡一笑,缓缓摇着手中的折扇,指着那花丛道:“你看这木芙蓉,花色鲜艳,花枝繁盛,比那富贵牡丹也差不许多,为何却做不得国花?”
夏少元手指捻着手中那朵粉白的木芙蓉,对六王爷的话题跳跃似乎早已习惯,闻言倒是正色答道:“这木芙蓉朝开暮谢,是凋零之象,其意不吉,自然做不了国花。”
六王爷轻笑道:“不错,但是这秋日之中,满园凋零,也就这片木芙蓉能耐霜寒,纵然花期极短,也能日日绽放,何以?”
夏少元道:“自是因为枝头蓓蕾不计其数,纵然朝开夕落,也能无穷无尽,繁盛如斯。”
六王爷微微点头:“不错,木芙蓉虽然脆弱但是胜在韧性,前赴后继,无穷尽也,纵然寒霜欺凌,但因其性坚韧,也能挣扎出一番颜色来,你不觉得这样的花品,倒是像极了那些贱民吗?”
夏少元脸色微变,看向六王爷。
花丛中,杜子淇一手16 仍然捂着楚非绯的鼻子,一手托着她的头,早已经度了好几口气过去。
楚非绯瞪着眼前这张帅气之极的脸,眼里泪光盈盈,羞极恨极,几次张口欲咬,但因为无力,唇刚张开,就被那家伙用舌尖顶了回去,其间还与她的舌尖小碰了几次,一种怪异的感觉,瞬间流遍楚非绯全身,身上一阵热,一阵紧,耳中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却不知道是木子水这厮的,还是自己的。
为了防止楚非绯不能自控地喘气,杜子淇索性用嘴唇堵着楚非绯的,觉得她不行了,就度口气过去。
原本就是简单的人工呼吸,只是这其中的滋味只有杜子淇自己清楚。唇下水润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新奇又有些躁动,不得不生生忍住那与之辗转斯磨,一探究竟的念头,只是若有若无地试探地唇瓣加重了力道,却觉得仿若那隔靴搔痒,根本止不住心里不断萌发的骚动,反倒像是沾了蜜的蜂儿,尝了第一口,就想要更多......
“难道六爷是说,皇上如今的国策,是有意为之?”夏少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当今皇帝昏聩无道,才会将大好的江山搅得一团乱麻,民不聊生。如今听这六王爷的意思,竟然是......
六王爷淡淡地笑道:“逝帝当年留下的本就是个烂摊子,国库空虚,河道不稳,不过那厮治国虽然不怎么样,拉拢民心倒是有一手,皇兄登基这么多年,也没做到天下归心。你以为修几次河道就能收拢民心了吗?只怕是那银子都砸下去,也听不到响。”
“但是......”
“当务之急,并非拉拢民心,而是肃清朝纲,前朝余孽,除之不尽,必生大患。”六王爷冷笑一声:“你以为皇兄昏庸吗?你错了,他比谁都聪明!少元兄那些子迂腐的治国之道,还是省一省吧,咱们这个圣上,可是师从的“大巧在所不为”的荀氏!”
夏少元不语,荀氏是旧史诸子的流派之一,虽同属儒家,却化儒学为儒术,言人性恶,故人之化性而勉于善。说穿了,当今皇帝对待百姓的态度,不是将之视为载舟之水,而是覆舟之祸矣。
夏少元心中冷笑,淡淡地想起那天与父亲的长谈:“于今之计,只等时机而已......”
时机......怕是快到了吧......
眼见六王爷面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只欣赏着那大片的木芙蓉,心里微微一动,这楚浩然看上去无心政事,但却眼光犀利,这样的人真的甘愿做一个闲散王爷?
夏少元想到这里,嘴角微翘,如今这局势不怕它更复杂,水越浑才越好摸鱼。
“说好今天是请六爷喝好茶的,却说起这气闷的国事来,来来来,先去我的明园小酌几杯,再叫非绯那丫头来沏两手新茶。”夏少元的声音恢复了清朗,哈哈一笑,当前领路。
六王爷无声地一笑,目光在那丛开得最艳的木芙蓉上淡淡一瞥,踱着步子,向前行去。
☆、第七十四章 不过是人工呼吸而已
脚步声渐渐远去。
花丛中的那对男女,还维持着那引人遐思的姿势,两双眸子静静相对,一双越来越怒,仿若要喷出火来,另一双却愈见深沉,却又带着一丝隐隐地戏弄和克制。
随着夏少元和六王爷的远去,楚非绯先是一喜,以为自己的呼吸终于可以重获自由,却不成想眼前这男人却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这混蛋还要借机揩油多久?楚非绯怒视过去,眼前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看进去时,仿佛要灵魂都被吸进去了一般,楚非绯心中微微一颤,躲闪地转开了目光。
上空那花枝繁茂的木芙蓉,数朵碗大的艳红色的花朵像是撑开了一道水红色的穹顶,阳光从花隙间散了下来,有些晃眼,有些晕眩。
唇上逐渐增加的力道,让她一阵阵的战栗,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似乎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他的唇瓣变得滚烫,又或者其实是她的脸颊快要火烧起来?
她觉得她现在迫切地需要空气,而那个男人却在这档口停止了度气,就那样深沉地凝视着她,浑身都散发着强势的压迫感。
胸腔间的憋闷越来越明显,楚非绯又挣了几下,不过在杜子淇感觉来,那就和轻颤没有区别。
杜子淇在挣扎,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从不知道女人抱起来竟然是这种感觉,这样软,这样舒服,却又仿若无骨般地脆弱,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
那嫣红水润的柔软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舍不得放开,反而引诱着他更加深入,本能告诉他,那里有更美好的东西等待着他去探索去开发,理智又告诉他应该适可而止,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头发披散下来的小丫头带着一种奇异的脆弱的美丽,精致的五官,水盈盈的大眼,尤其是现在这双水润的大眼,流露出祈求的光来,杜子淇觉得心底那股蠢动更加强烈了。
突然小丫头红唇微张,小舌颤巍巍地顶了进来,杜子淇蓦地愣住,下一刻,舌尖相触,像是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开,心底压抑的念头疯长,全身的血似乎都沸腾起来。
陌生而原始的躁动,令杜子淇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猛然推开了怀中的身体,却又瞬间回过神来,赶在小丫头跌落泥泞前,一兜手,捞了回来。
被这一抛一接后,楚非绯发丝散乱地靠在杜子淇的怀里大口地喘气,心中已然气极,却也只能无力地靠在那混蛋的怀中,动弹不得。
想起刚才差点跌落在地的难堪,楚非绯心中又气又恼又是委屈。
刚才她实在憋闷得忍不住了,只能向眼前这个无赖求救,试着引起他的注意,她拼尽气力能做的,也不过是张开口求一点气息而已,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混蛋居然嫌恶地一把将她推开。
难道她想这么做吗?要不是他捂着她不让她呼吸,她至于做出那种羞人的举动吗,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被嫌弃了!!
十七岁少女的自尊心被深深地打击了,楚非绯盯着眼前那人的胸膛,恨不得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但终归是磨了磨牙,没敢。
她还记得当初僻巷之中,此人杀人时的血腥样子,罢了,就当是被狗啃了,人总不能和好坏不分的蠢狗一般见识是不是?楚非绯恶意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我......”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杜子淇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杜子淇从小良好的家教,早就将他培养成了一个自持自律的人。多年的闯荡和历练,更是让杜子淇养成了冷静内敛的性情。
刚才瞬间那无法自控的感觉,让杜子淇觉得陌生而危险,身体先于大脑进行了防卫反应,所幸,他及时回过神来,没有酿成“大错”。
不过这些又如何向这个小丫头解释,总不能说他杜子淇反应过激,是因为从没有过类似经验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丫头受制时的又羞又怒的模样,倒是比平时那副虚假的笑,要动人得多......
杜子淇有些心猿意马,揽着软玉温香的手也不自禁地紧了紧。
“让我起来。”楚非绯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咬着牙道。
杜子淇眸光微闪,抬手在楚非绯的腰侧推拿了一会,随着那不轻不重的揉捏,楚非绯的身上也渐渐恢复了气力。
一恢复气力,楚非绯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杜子淇怀中猛然一空,眸子微眯,缓缓地随着站起,看着小丫头理也不理他,就要走出花丛,脸色一沉,突然一伸手,抓住了丫头的胳膊,淡声道:“不过是应急几口气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楚非绯气极这人的无耻,却在心里忍了忍,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有点狰狞的笑容:“可不是呢,不过是人工呼吸而已,我也没放在心上。”
杜子淇看着小丫头那明明怒极却又勉强自己强笑的神情,突然心情又好了起来,强硬地将丫头拉到近前,替她整了整衣襟,然后又从怀里掏出她的那些零碎,一一替她挂上。
楚非绯本要推拒阻止,但是杜子淇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眼,就阻住了她,那眼光带着点威胁,又带着点嘲弄,让楚非绯想起杜子淇提着滴血的长刀向她走来时的情形,那时这厮的嘴角就是这样似笑非笑的神情。
楚非绯推拒的手很没出息地软了。
而且杜子淇看上去粗手粗脚,其实长指灵巧,动作比楚非绯自己来快得多,楚非绯本就担心再有人经过,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也变得十分配合,一边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指点着杜子淇,那香囊应该绑在右边,那珠串要再拖得长一点。
杜子淇嘴角微翘,也不生气,只是迅速地将那些物件挂好后道:“你的簪子呢?”
楚非绯这才想起,簪子早就不知掉在哪里了,连忙弯腰在花丛中一阵乱找。
杜子淇微微摇头,缓缓地朝他们躲进花从前站着的小径走去,果不其然,一只乌金色的铜雀簪,正静静地躺在小径边,旁边的那株木芙蓉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新鲜断口,显然是有人从刚这里摘了一朵花。
杜子淇淡淡地看了半晌,又抬起头看了眼六王爷和夏少元离去的方向,嘴角抿起,想起之前六王爷议论朝政时的精辟,微微冷笑,原来这六王爷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