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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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饭菜香气渐渐飘散了出来,灰衣人颓丧地躺倒,好一会才道:“喂。有吃的没有?”
乾八心里冷嗤一声。有没有搞错,自己和他很熟吗?
心里想着,手里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摸出一个饼来,扔了过去。
灰衣人也没嫌弃,接住了几口吞了下去,看上去倒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乾八忍不住道:“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你天天这样跟着有意思吗?”
灰衣人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已经把蒙面巾摘掉。此时用蒙面巾擦了擦嘴,又将面巾戴上......
乾八黑线,就你那张脸,用得着戴蒙面巾吗?满脸的脏污。也不知多少年没洗的泥垢,估计把那张脸倒过来扣一扣,就能磕下来个人脸泥灰模子。
“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你天天跟着有意思吗?”灰衣人学着乾八的语气反问。
乾八冷哼一声:“我这是保护,你懂吗?专门防的就是你这种宵小。”
“那你防住了吗?”灰衣人嗤笑一声。然后想起自己还吃了人家的一个饼,这样嘲笑似乎不太厚道转过脸补救了一句:“其实你功夫不错,就是倒霉遇上了我。”
乾八心里一阵骂娘,可惜他确实打不过这只灰老鼠,前两天在腾云楼里,他也看出来了,这灰衣人内力雄厚,要不是他一直留着一手,自己恐怕也撑不了那么久。
乾八不理灰衣人,探头向下看了一眼,那丫头已经将饭菜都放在了小炉上,在石桌上摆了一圈,就着这秋风阵阵,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怎么看,怎么舒服......
唉,可惜自己苦命的,却要在这里啃干饼。
“喂,那小丫头摆了那么多菜,我估计她也吃不了,你和她那么熟,不如下去要一两道?”灰衣人撺掇道:“我看那道鱼不错。”
乾八翻了个白眼:“我和她不熟,不但不熟还有仇呢!”可不是有仇,当初将这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晕的,就是他啊!他还记得上香的那一次,那丫头看到他时的眼神,分明是记仇的样子啊。
这时,楚非绯将菜摆好,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灰衣人眼睛一亮,噌的一下窜了下去。
乾八皱着眉看着,这种事,他要是打得过,早就将这灰老鼠赶走了。可惜他打不过,回去搬救兵吧,一则是太过丢人,二则是这灰衣人似乎对小丫头也没什么恶意,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乾八也想知道那灰衣人究竟在找什么,所以才一直与这灰衣人敌不敌,友不友地相处着。
下面灰衣人窜到了石桌前,嘿嘿地笑了两声,伸手就对着一道红烧鱼块抓去。
却猛然脑中一紧,条件反射般地向后撤去,只见石桌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黑猫,正缓缓地收起爪子,一双碧绿的眼睛嘲笑地盯着他。
灰衣人一时身上一冷,原来是冷汗浸透了衣衫,又被秋风一吹,这才觉得浑身冰凉,几乎要打了一个冷战。
灰衣人暗暗心惊,刚才要不是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向后躲了一下,他恐怕就要伤在了这猫爪之下了。本来被猫抓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灰衣人刚才分明感觉自己如果没有及时后撤,这胳膊怕就要保不住了。
灰衣人有些惊疑不定,眼前这猫诡异得很,不但行动如风,诡谲无声,而且那双眼睛似乎也是颇通人性,满满都是蔑视和嘲弄。
这时小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灰衣人顾不上那满桌的佳肴,急速飞身上了房顶。
门扉一响,楚非绯捧着一个小罐子走了进来,看到黑猫蹲在石桌上舔爪子,呵斥道:“肥猫,说了多少次,爬高上低的,真没规矩!”
房顶上的两位同时黑线,这话听着怎么像指桑骂槐呢?
黑猫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跳到石凳上坐好。
楚非绯将手中的小罐子放到了桌上:“前几天请秦大娘腌了些鱼片,也不知入味了没有,便宜你了。”
说着便将小罐里的鱼片倒了在碟子里,又转身将那小罐放到井台上,打算一会再洗,再回身来时,那碟子里的鱼片已经一个不剩,干干净净......
楚非绯无语......你就不能讲究一下风度礼貌么?
房顶上的两位此时却是冷汗淋淋,楚非绯是没看到那猫是怎么吃的,其实即便楚非绯在一旁盯着看也看不出什么,只会觉得那盘里的鱼一下子就不见了。
而房顶上那两位都是练武的好手,所以才勉强看清了那猫的动作,那猫分明是将嘴咧到最大,根本已经超过它的脑袋两个大,然后一口吞下去的啊!
都说蛇的颚骨结构特殊,可以扩张然后吞下比自己大几倍的动物,没想到猫也可以......
不过,那玩意还是猫吗?
身后的肥猫若无其事地舔~着爪子,楚非绯瞪了它一眼,开始将食盒里的菜摆上桌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暗巷马车来
入夜,楚非绯在院子里唱了会儿跑调的小曲,就回了房。
桌子上留了一桌的剩菜,除了鱼都被那猫解决了,其他的菜其实都没怎么动。
灰衣人见今天又是了无成果,不禁有些焦心。一扭头看到一旁,乾八似乎在房脊上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地方,已经躺下开始闭目调息了,不禁道:“你就这样日夜守着这小丫头?你主子就没有派个人和你换换班?”
乾八睁开眼望了眼漫天的繁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王爷生性多疑,虽然说手下能人不少,但能让王爷信任的,却并不多,能把乾八派来看着这个小丫头,王爷对这个丫头的重视程度已经不言而喻。
至于换班,乾八苦笑,乾一到乾四在替王爷练兵,轻易走不开,乾五是王爷的智囊,需要常伴左右,乾六乾七是王爷的护卫,自然一刻也不能离,数来数去,目前唯一能用的就是他乾八了。
别说换班了,如今他连每天回王府述职的任务都省了。王爷说了,有什么要紧事儿就用紧急的方法通知乾五,至于他,就老老实实的把眼睛放在小丫头的身上,确保在王爷动手之前,小丫头安分守己,不出什么乱子就行。
这活看上去简单,但是乾八却有一种预感,这小丫头这几天在院子里这么老实,其实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时,乾八听到灰衣人那边似乎要起身,闭着眼睛淡淡地道:“我说过了,不准你接近小丫头三尺之内,你要是想找东西。等小丫头不在的时候再找。”
灰衣人翻了个白眼,他当初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麻烦的小丫头藏他的宝贝呢。
当时他被金鹰队追杀,边打边躲,一路西逃,半个月后才甩掉那群鹰犬,回到天都城。
原想着那小丫头和奇特的车夫应该挺好找,谁知打听了一圈。也没听说哪个士族大户。有武功这么好的车夫。
无奈之下,只好天天守在酒楼闹市这样的地方,希望能再遇到那小丫头和他的车夫。这样一等就是几个月,前几天,终于让他看到了那小丫头,傻乎乎地被绑在拴马桩上。灰衣人正在感叹皇天不负有心人。却见那对主仆,向小丫头走去。
见到狗皇帝。灰衣人自然是恨不得上去立刻取了他的性命,但是一则担心暗处还有埋伏,二则,他还要取到那件东西。
他自己的命死不足惜。但是若是将先皇的托付遗失了,他便是千古罪人。
故而,灰衣人跟着那对主仆也来到了楚非绯的小院。亲眼见识了那丫头怎么把自己卖了万两黄金......
原想着晚上就摸进那丫头的屋里,将东西拿了。谁知却被那个伪装成丫鬟秋芳的女杀手给发觉,后来纠缠了半宿,总算是甩掉了那女疯子,再偷偷摸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顶上已经趴了一个黑衣人......
这小丫头的院子可真热闹......
灰衣人仗着内息醇厚,隐在了一旁的屋顶上,见识到了那位看上去武功不错的黑衣人,半夜跳下房去,洗碗刷碟,打水清扫......
灰衣人只觉得一头的黑线。
再后来跟着那小丫头到了腾云阁,正巧有人行刺,灰衣人便打着趁火打劫的念头,想将那狗皇帝趁机做了,谁知那小丫头居然冥顽不灵地挡在前面,灰衣人有心吓吓她,那大剑劈下去时,真是又快又急,不想昨晚房顶上的“邻居”,这时却跳了出来。
两人一交手,灰衣人才发现这黑衣人的武功真心不错,只不过因为年轻,功力浅了些,但是自己想要甩开他,去进攻皇帝,却也是很难。
总之,自那天以后,这杂物小院的房顶,就成了一块有着几分热闹的所在,灰衣人虽然不惧乾八,但是也怕他的纠缠,除非一个重手立毙了这小子,他还真怕了这小子不管不顾的纠缠打法。
灰衣人有些郁闷地盯着房脊上闭目养神的乾八,不无恶意地道:“这就睡上了?碗还没洗呢。”
乾八眼也不睁,淡淡地道:“晚点再说,这丫头睡觉轻,一点动静就醒了,再则她那只猫也是诡异,要是弄出的动静稍微大了点,那猫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你。”
提起那猫,灰衣人也是心有戚戚焉,本来他下去在小丫头的房间里翻找时,并没把那旁观的猫放在眼里,那猫也未曾露出什么异样。等他对着那盘鱼出手的时候,那猫却突然跳了出来,要不是他身经百战,五感敏锐,提前做出了反应,恐怕就要在那猫手下吃了大亏。
这下别说旁边有个难缠的乾八,就算没有乾八,灰衣人想要再探楚非绯的房间,也要思量一下了。谁知道会不会黑暗中,那猫就无声无息地给他一下。
正在灰衣人有些踌躇时,这条背街却突然响起了得得的马蹄声。
乾八一翻身坐了起来,凝目看去。
只见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缓缓地驶进了相府的背街,那车看上去就是平时街头常见的那种拉客的马车。
只是这个时辰却出现在相府背街,还真的是让人生疑。
马车上的车夫佝偻着背,深秋夜间寒凉,那车夫除了身上的薄褂子外,还套了一个狗皮坎肩,但是似乎仍然抵不住夜里的寒气。
乾八和灰衣人都注视着那马车,见那马车又走出了几十丈,便停了下来,不由得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暗自奇怪。
马车上的车夫跳下马车,开始在原地小声地跺着脚取暖。看那意思,似乎是在等人。
只是这个时辰,相府的背街,又会等谁?
过了没多久,那马车停靠处的院墙,突然打开了一道小门。
接着两个仆妇嗨呦着将什么东西抬到了马车上,一个丫鬟的声音急速地道:“这是五两银子,把货物给我安安全全地送到了,我再给你五两。”
那车夫欣喜非常,千恩万谢:“老郭头说有好生意介绍给我,我本还不信,想着这老东西诓我,不成想,真的是笔好生意。姑娘放心,我陈五做事,稳妥得很,管保给姑娘安全送到了。”
丫鬟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听好了,翠缕胡同,万芳楼后门,自有人在那里接应,你只需说是相府的货物便好。”
万芳楼?车夫陈五微微一怔,那不是青楼吗?他虽然没什么银子去见识,但是却听得不少万芳楼的传说,据说那里有天都城最美的女人,最醇的美酒,最艳的歌舞,最贵的花销。
这堂堂相府居然会往哪里送货物,这还真是奇了。
丫鬟不耐给车夫解释,又似乎担心在这里逗留久了被人看见,连连催促车夫立刻动身。
陈五虽然心有疑虑,但是摸了摸怀里的那五两银子,便将那点疑虑彻底抛在了脑后。赶起马车,缓缓地掉头,向外面的主街驶去。
乾八微微皱眉,突然起身在屋顶几个纵跃,最后无声地落在了一棵巨大的槐树上,借着那仆妇手中的灯火,那丫鬟的脸便暴露在了火光之下,却是珍珠表小姐的丫鬟英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哪来的血
华灯初上,天都城像是粉墨登场了一天的戏~子,此刻卸去了浓妆,若有若无地哼唱起清淡的小曲。
闹市的酒楼飘出诱人的香气,食客们或呼朋引伴,交杯换盏,或酒足饭饱漫步缓行。南城的脂粉味勾~引着男人们的神经,那条知名的百花街,便渐渐热闹起来。
车夫还从没有在这种时刻来过百花街,平日里送客人的时候偶尔也路过,白日里的百花街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将马车在墙角边停下,车夫陈五张着嘴,傻乎乎地看着那梦里都从没见过的美人,披着轻纱站在台阶上与客人们说笑。
那一幢幢亭台楼阁,仿佛入了夜就被施了法术,一个个像是水晶琉璃做的金碧辉煌。远远地看去,能看到一个个艳~丽的倩影,在上面轻歌缓舞。
那款摆的腰~肢儿嫩得好像随时都能掐断,那曼舞的手臂柔得仿佛能勾了人的魂魄,陈五看得目眩神迷,只觉得自己要是能在这楼中住上了一晚,哪怕是就此魂飞魄散,他也认了。
一旁响起了一个轻笑声,陈五回了魂,低头看去,只见马车前站了一个身穿绿衣的少女,大约十四五的年纪,梳着双环髻,一副还未长开的摸样,却眉目间已经带了三分风情。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绿衣少女脆生生地问道。
陈五有些受宠若惊,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家跟他主动搭过话。
“我来送货。”陈五连忙答道。
“送哪?”绿衣少女看了眼马车的后车厢,突然转身从后面跳进了车厢。
那女子看上去身材娇小,身手却甚为敏捷。陈五一时不察,来不及阻止,本想大声呵斥,又觉得恐吓住了娇滴滴的小姑娘,压着声音道:“你这丫头,怎地这样无礼,快快下来。那后面是相府的货物。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车厢里的绿衣姑娘轻笑了一声道:“等的就是相府的货物,你是要送到万芳楼吧,前面的巷口右转就到了。都是你在这里耽搁这么久,害得姑娘我还要亲自来迎你。”
陈五见那丫头能说出万芳楼来,想来是真的来迎他的,便赶起马车前行了。
那翠缕胡同。就是万芳楼的背街,和前院的旖旎风光比起来。这背街就显得晦暗阴沉了点。
马车行到一处小门处,陈五犹豫地停了下来:“这位姑娘,是停在这里吗?”
暗巷中空空荡荡,陈五的声音经过这暗巷的回荡。凭空带了丝空洞的死气。
“姑娘?”陈五没有得到回答,转头撩~开了身后的车窗小帘,借着万芳楼的灯光。那车厢里除了一个大木箱子外,哪还有人!
陈五倒抽了一口凉气。自从那绿衣小丫头上了车后,他一直赶着车就没停过,那丫头是什么时候下去的?陈五悚然一惊,他该不会是遇到了那东西了吧。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笑,接着脖子后直冒凉气,像是有人对他吹气一样,陈五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只看到视线中一小团黑影扑了过来,接着就觉得面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又是一声轻笑,一个绿色的身影轻巧地从车顶跳下,踢了脚地上那已经肿得看不出面目的车夫,脆生生地道:“一个又丑又老的车夫,真是委屈我家环儿了。”
一条白底绿色条纹的细蛇从车夫的脖子下游了出来,抬起蛇头,接着居然临空一跃,跳到了绿衣少女的手腕上。绿衣少女摇摇头:“唉,又要我来收拾垃圾,好羡慕姐姐们的虫子,直接连骨肉都化了,省了多少工夫啊。“
绿衣少女一边抱怨着,一边迅速将那乌黑肿~胀的尸首拖上了马车,然后叩响了角门,角门无声地打开,绿衣少女跳上马车直接将马车赶了进去,那角门又缓缓地合上,整个过程,并未看到一人出现,那门竟然像是自己在动似的。
马车一路前行,避开了前面灯火辉煌的主楼,倒是绕过一片竹林,来了一处僻静的所在。
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正站在水池边,侧耳细听那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
绿衣少女收了早时的跳脱,规规矩矩地下了车,屏息凝神地候在一边。
那男子淡声道:“送来了?”
绿衣少女连忙恭敬地回答:“是的,少主。绿环刚刚亲自去接的。”
男子淡淡地回身,一张尚算英俊的脸,衬着那身玄衣,在这灯火影映的夜色里,竟然也有了几分邪魅的味道。
正是当朝的堂堂御医,张守逸。
这时,一个黑影,在竹林处远远地跪倒,高声禀告道:“禀主子,大护法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