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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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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俭之心里一片苦笑,他以为自己就够可怜的了,要用二万两做出十来万两银子的事来,而这位姑娘更可怜,皇上竟然只给了她五千两,巧妇尚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花神会。花神会也就罢了,皇上选秀女也要同时进行,这要是办砸了,皇上那里先不说,就是太后也饶不了他啊。
这时,那边的楚非绯已经告一段落,抬起头道:“十二万四千八百两。”
贺俭之面色微变,快步走上前去,打开自己计算出的数字,十一万二千四百两......他这个数字是精简过的,楚非绯比他的数字略大属于正常,只是这么短的一盏茶的功夫,这小丫头就算出了需要的银子,就这份算术的功夫,也让人不能小瞧。
四喜早就知道楚非绯古灵精怪,有些本事,故而并不惊讶,反倒是看着微微变色的贺俭之,有些洋洋得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开源节流
那一侧,楚非绯又开始在那张纸上,涂涂画画,一边喃喃自语,贺俭之凝神细听了一下,她似乎是在将她觉得不需要的东西划掉。
贺俭之拧起眉,没有打断楚非绯,只是等着她最后的结果。
片刻之后,楚非绯欢叫一声:“看,我算好了,去掉那些不必要的项目,现在只需要五万两就好了。”
贺俭之拿起楚非绯手里的那张纸,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看懂,便虚心地道:“不知非绯姑娘的数目是怎么得出来得?俭之愿闻其详。”
楚非绯抿唇一笑,又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笺,将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誊写成汉字数字一二三,然后又简要地写了,食材,工程,人工,打赏等几个大项。
虽然那字写的歪歪扭扭,且笔画不全,但是贺俭之也是五年前的状元出身,这份机敏还是有的,连蒙带猜地弄清楚了楚非绯的意思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非绯姑娘,你留下的这些项目固然是此次花神会的重中之重,但是你划去的那些,也是省不了的。例如这项车马费,就是陛下出游时的銮驾以及随从所花费的费用,除了皇上外,还有个太后以及后宫的嫔妃,这车上的熏香,内饰,外部的车马翻新,重新涂漆,更换顶盖挂饰,这几百两银子看着少,却是省不下来的。”
楚非绯想了想,觉得有理,过古时的车马上的装饰多是丝绸制成的挂件,这风吹日晒雨淋的,大概很快就会褪色损坏。皇帝出游是大事,自然不能乘着一辆褪了色的龙辇。想来这些东西每次出游前都是要重新翻新一遍的。
贺俭之又道:“还有这脂粉杂费,这个也是不能省的,皇帝带着众位嫔妃出游,按惯例要赏新绸布匹,胭脂水粉,娘娘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行,不但是嫔妃们。就是随行的宫女太监。也要穿新衣的。”
好吧,这个也能理解,普通人上街还知道拣件干净衣服穿呢。何况是天下最贵尊的皇帝以及皇帝老婆。
贺俭之又随意地拣出了几项讲解了一下,楚非绯发现了,其实贺俭之给她的名目里,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的部分了。而她刚才划掉的,其实都是皇帝的“脸面”。
楚非绯叹了口气。转向四喜道:“喜公公,能不能跟皇上商量一下,这部分银子从内库走?”
就是说皇帝自个的花费让皇帝自个掏腰包。
四喜笑眯眯地道:“您说呢?”
“当我没说。”楚非绯嘟囔着,拉过贺俭之算出的数目仔细看了看。然后分门归类地抄写了一份,指着数字道:“贺大人,我看这里工程费用太高。有没有什么办法砍下去一点?”
贺俭之有些为难地道:“这彩台是皇上御驾所在,不能太过寒酸。而且一定要够高,这下面才能藏得了官兵......”
“哈?藏官兵做什么?”楚非绯吓了一跳。
贺俭之微笑道:“非绯姑娘有所不知,这保护皇上,不但要在明面上,暗地里也有很多措施的。不过这些普通百姓并不知道罢了。”
得,看样子想节流是不行了,现在只能在开源上做文章了。
楚非绯将那些纸推开,双手支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贺俭之:“贺大人,给我讲讲花神会具体步骤吧。”
贺俭之年不过二十上下,身材修长,长相也算清俊,本身又有一种宁静的雅致,端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平时大概也没少被天都城的女子围观过。
只是此时,被一个小姑娘这么不错眼珠地盯着,却不知为什么有些脸热心跳起来。心里只觉得这小丫头好大胆,居然敢这样直视陌生男子,而且那目光清澈如泉,纯正无邪,让你觉得此时不管你起了什么念头,都是大大的亵渎。
四喜在一旁轻咳了一声,贺俭之回神,白净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半晌后才道:“这花神会原本的意义,只是在秋季斗花,尤其是菊,我朝有菊五十余种,民间百姓也喜种菊花。
菊花花形大气,在这霜寒的季节还能竞相开放,花品高洁,故而每到深秋,便会举办斗花会,女子们头上簪着自家最美的菊花,互相品评,要是觉得那位姑娘的花比自己漂亮,就将自己的花送给她。
才子们也会即景赋诗,谁从才子那里得的诗最多,从姑娘们那里得到花最多,谁的花就最美,谁就是那一年的花神,而夺得花神称号的那户人家,会得到五百两的赏银。”
楚非绯听完笑了:“这不是变着法让青年男女们相亲吗?只是可惜深秋时节女孩子们不能穿得太单薄,不然人比花娇倒是赏心悦目。”
贺俭之有些新奇地看着楚非绯,这话要是一个男子说,倒是正常,若是让一个女子说出来,让人未免觉得此女有些过于大胆。
楚非绯知道自己言论有些过了,俏皮地吐吐舌头,然后深思地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脸颊,那里已经早有一团墨团了。
贺俭之忍了忍笑,又道:“不过今年既然要将选秀和花神会一起办,便不能只选花美了,还要选人美的,这样一来,这规则便要改改。”
这时,楚非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
相府,杂物小院,
夏少元坐在院中的石桌边,面沉似水。
楚非绯的房门边,一只黑猫悠闲地坐在那里,你要是以为那猫只是在晒太阳你就错了,如果你敢趁此间无人的时候摸进房去,你的身上一定会挂彩。
夏少元刚才就受到了这样的招待,不得不退到石桌旁,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气闷,却又不能对着一只猫发脾气。
这一等就是日近黄昏,楚非绯才在四喜的帮助下,飘然落在院中。
看到夏少元,楚非绯也没有多惊讶,只是淡淡地招呼了声:“少爷来了,我去泡茶。”
夏少元是天佑王朝的第一才子,四喜自然是认识的,笑嘻嘻地施礼道:“夏大人,这是在等非绯姑娘?”
看到有人将自家的院子当菜市场随意出入,是个人都会不快的。
但四喜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夏少元就算再不快也不好怠慢,只得勉强地笑道:“正是,家父今天得了谕旨,就急急忙忙地回来向那丫头询问,却不想这丫头是随喜公公出去了。”
四喜微微一笑:“不错,咱家是带着非绯姑娘出去了,不过不是去玩,是和礼部的贺俭之商量花神会的事了。夏大人,不瞒您说,贵府这丫头,咱们皇上很喜欢,想必夏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四喜常年在宫里厮混,那就是一个人精,看到夏少元的脸色,就知道这年轻才子心里想必对这丫头有些想法的,于是干脆提早出言敲打,省得后面生出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爱慕虚荣
夏少元脸色一僵,即便是有心给这宦官几份颜面,也有点掌不住了。
四喜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咱家还要给皇上回话,就告辞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相府如今和这丫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这件事办好了,将来这丫头得了宠,相爷在后宫,也多了个能替相爷说话的人不是。”
说罢,四喜便飞身上墙,离去了。
夏少元阴沉着脸,看向楚非绯,见这丫头说是在煮水,其实那铜壶中的水都滚得噗噗有声了,她还在盯着那水汽发呆。
心里又是一叹,大步走过去,将那水提了,动作麻利地沏了一壶茶来。
楚非绯醒神,却也没有阻止,见夏少元脸色不好,她心里自然知道为什么。
只是默默地跟着夏少元在石桌边坐下。
“来,今天,少爷我伺候你,祝你将来为妃为后,权倾后宫!”
夏少元给两人都倒了杯茶,然后拿起茶杯憋着气说了一句,就要往嘴里倒。
楚非绯吓了一跳,连忙拦着,那可是刚沏的热茶啊,这真要让他灌下去,还不立刻要烫伤。
夏少元也是心中悲愤,一时气糊涂了,被楚非绯一拦,也醒过神来,低头看着非绯拽着他衣袖的手,眼圈竟然微红,只好仰起脸看那明月。
“少爷。”楚非绯缓缓地放了手:“那茶烫。”
“你可是愿意的?”夏少元心想,只要这丫头说句不愿意,他就算拼着命不要,也要想法子带这丫头离开。
楚非绯淡笑了一下,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那位是当今皇上,动辄就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就算夏少元对她是真心真意,也愿意为她舍生忘死,到头来。也不过是连累了旁人罢了。
“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非绯觉得那里是个好去处。”楚非绯缓声道。
“好去处?”夏少元哭笑一声,手里攥着的粗瓷茶杯,几乎都被他的大力。捏出裂缝。
“你知不知道,后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多少妙龄少女,在宫里孤老一生。都说君恩浩荡。但是三千佳丽,分到你这里的。只剩下了寡薄。”夏少元压了压心里的悲苦:“你不知道那宫里的苦,你只看见了她们的荣华富贵!”
楚非绯心里一刺,这是说她贪慕虚荣吗?纵然是楚非绯已经下了决心,和夏少元说清楚。从此两人再无瓜葛。但终归还是只有十七岁,被自己心里看重的朋友这样指责,还能撑着没有变色。掉下泪来,也是难得了。
至于大家都在口口声声说她入宫的事。楚非绯倒是没往心里去。在楚非绯看来,她承办花神会,是因为那皇帝打了个她措手不及,她没来得及跑掉。但是等这件事了了,皇帝放松警惕,她再筹谋一下,在入宫的路上,或者刚入宫的时候假死跑了,那时,谁都不连累,岂不是皆大欢喜。
此刻,楚非绯想的只是莫让夏少元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来。夏少元心里有她,她知道,其实这里面还有她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为了不被送给六王爷,在月下假意诉情,夏少元恐怕还不会对她这么上心。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想到这里,楚非绯忍着心中的难过缓缓地道:“非绯在相府做丫鬟,和进宫做宫女,也没什么区别吧,少爷也听到了,那皇帝对非绯极为看重呢,想必非绯进了宫,也不会太受冷落......”
“够了!”夏少元猛然站起,背对着楚非绯,高大的身影在月下微微颤抖。
楚非绯嘴角浮起一丝淡笑,眼里却凝出雾气:“少爷对非绯的好,非绯铭感五内,若是有朝一日在宫里得了势,非绯定然报答少爷。”
夏少元仰天大笑了三声,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什么都没说,夏少元甩袖快步离开,仿佛这杂物小院是那腌臜之所,慢了一步,就要污了他的高洁。
此时,楚非绯的泪才缓缓滑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失去一个朋友了,一个在这黑暗残酷的内宅,一直在尽心尽意关照她的好朋友。
她会沏茶,他酷爱茶,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她还想着将来开了自己的店后,站稳了脚跟,便不再瞒他,大家又可以一起品茶论茶了,那时,岂不快哉。
现在,看来再没可能了。
脚边传来一股温暖的暖意,楚非绯低下头,原来是那肥硕的黑猫,趴在了她的脚上。
楚非绯弯腰将肥猫抱起,紧紧地搂在怀中,轻声道:“没关系,没关系......”
不知道是在说给猫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月上中天,
明园的竹林水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雪樱站在廊下,望着几个身影狼狈地从回廊那里退了出来。
一个小丫头哭丧着脸道:“雪樱姐姐,少爷醉成那样也不让人服侍,嘴里一个劲地叫非绯,雪樱姐姐,咱们去叫非绯来吧。”
雪樱微微皱眉,从那丫头的手里接过醒酒汤:“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
小丫鬟们今晚折腾了一晚,也是累了,纷纷听话退去。
雪樱微微叹了口气,踏上了九曲竹廊,远远地,就听到哗啦一声碎响,然后是夏少元的声音:“酒,给我酒!人呢,拿酒来!”
竹屋的门大开着,一眼就看到屋内的竹榻歪斜,瑶琴在地,夏少元一个翩翩佳公子,喝得酒渍满襟,狼狈不堪。
雪樱暗暗摇头,上前道:“少爷?”
夏少元醉眼朦胧,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心中一恍惚:“非绯,是你吗?你终于肯来了?”
“少爷,你喝醉了。”雪樱将醒酒汤放下,试着去扶起瘫在地上的夏少元。
夏少元却一把拉住了雪樱的手:“非绯,别入宫好不好,别去,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留下来,我会对你好的,我拼尽全力也会对你好的,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别去那里,别去那里......”
雪樱微微诧异,怎么非绯也要入宫了?她倒是刚听说雪晴成了秀女,没想到非绯那丫头......
雪樱努力让夏少元坐好,拿过醒酒汤来,劝慰道:“少爷,非绯想必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她要是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你说什么?”夏少元努力睁着朦胧的醉眼,终于看清眼前是雪樱。
“少爷,你先把醒酒汤喝了吧。”雪樱试着将汤碗送到夏少元嘴边。
夏少元却挡开了,定定地看着雪樱:“你刚才说什么?”
雪樱有些微楞,她刚才说什么了?她刚才好像就是随口地劝慰了一下。
夏少元却没等她回答,就突然坐直了身体:“是了,非绯不是那样的人,我真蠢,我怎么会那样说她,她一定会生我的气了。”
夏少元说完就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雪樱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醒酒汤,又看看外面的夜色,叹息一声,情之一字,还真是奇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突然变脸
夏少元借着酒劲一路冲到了杂物小院,却被那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前面已经能看到杂物小院的影子,他却踌躇起来,一面想非绯那丫头是个记仇的,大概不会再原谅他,又想起那丫头当初为了不做他的人,敢对自己下狠手,他却误会她贪慕虚荣,实在是该死。
夏少元一开始也是有些急怒攻心,又被楚非绯有意的话误导,这才失了分寸,相信了楚非绯的鬼话。此时明白过来,心里一阵悔,又一阵心伤,她为何要那样与他撇清关系?她是怕他做出什么危害到家族的事吧,确实,确实,他当时是想带着她一走了之的,可是他确实也有本钱带着她一走了之!
夏少元望着杂物小院的方向在心里反复地想着:非绯,你知不知道,即便你已经进了宫,只要你说一声想离开,我夏少元也会带着兵马打进皇城,带你离开,你根本不用这么委屈求全......
但是,随着酒精的热度一点点降下来,深秋的夜风吹得身上一阵阵寒凉,夏少元也一点点冷静下来。
父亲斑白的头发和疲惫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浮现。那些日日夜夜的谋划,那些耗尽心力的筹谋,父亲,自己,以及所有人担着性命的风险,为了那个缥缈的目标努力着......
这些,一点一滴地,都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夏少元仰天望月,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淡笑,他还,真是混蛋啊,为了一己之私就要废了父亲多年来的布局吗?若是父亲在此一定会骂他是个不肖子吧。说不定还会迁怒那丫头,说她是红颜祸水......
不,他不能这么做,即便他有那个本钱......
他不能这么自私,将自己,将那丫头,送上那从此受人鄙视的逃亡之路......
他抿紧唇望着那个本应黑漆暗沉。此时却显得有些过于明亮的小院。心里反复地念着:非绯,非绯,非绯。我必须忍,你也再忍忍,用不了多久,真的用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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