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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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外传来一声轻笑:“既然醒了就下来走走吧,现在阳光正好,河边的风景也不错。”
楚非绯用手使劲地揉着脸颊,希望将那睡痕消掉,一边含糊地道:“等会啊。”
外面静了静,忽又戏谑地道:“反正刚才已经看清楚了,无所谓了吧。”
楚非绯揉了一会,发现收效甚微,又听那人这样说,索性破罐子破摔,将镜子一扔,很光棍地一掀开车帘就往车下跳。
却不想大约是刚睡醒,腿脚有那么点不灵光,身子离了车,脚却绊了一下,一声惊呼未出口,脸便撞在那人坚实的胸膛上。
那人一手撑着车厢笑叹:“这是第二次了。”一回手,将楚非绯揽了下来,语带关心地问道:“可有伤到脚?”
楚非绯挣扎着站直了身子,脸涨得通红,将那人存在感十足的身体往后推了推,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那张俊脸。
那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微笑着瞅着她,楚非绯的心突然不争气地越跳越快,脸也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你今天没戴斗笠,没被围观啊。”楚非绯用手扇着风,东张西望地没话找话。
杜子淇微微一笑不答,却道:“沿着河走走吧。”说罢当先走去。
楚非绯松了口气,在后面跟上,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被这人的眼睛盯着,就觉得脸皮烧得慌,不只脸皮,浑身都快烧起来了,楚非绯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心里暗道,自己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午后的秋日,阳光和煦,岸边的柳枝绿绿黄黄的,带了点别样的韵味。
两个人这样慢慢地走了很久,谁都没先开口说话,仿佛都沉浸在这静谧的风景中。他享受她静静的陪伴,而她则在想自己的计划。
“我过两天就走了。”杜子淇突然停步开口道。
走了神的楚非绯一头撞在了杜子淇的背上。
杜子淇叹了口气,闪电般地回手扶住了小丫头歪倒的身子:“你多大了,走路还不看路。”
楚非绯眼泪汪汪地捂着鼻子:“你这人走路走得好好的,干什么突然停下来。”
......
“好,是我不好。”杜子淇沉默了片刻,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调侃楚非绯,手扶着楚非绯的腰,也没有放开。
楚非绯有些不习惯地看着杜子淇,觉得这厮的黑眸中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凝神看去,却像是心都要漏跳了一拍,她慌张地挣开了他的手,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杜子淇眸光微黯,转开眼去,望着河水道:“那边一直在催我回去,我不能再拖了。”
楚非绯无声地点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发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刀光影离恨渐生
“本想着能看着你办出天下最耀眼的花神会,但是......”杜子淇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看向楚非绯道:“不过我相信小丫头你一定会办出轰动天下的花神会的。”
楚非绯闷闷地点点头:“嗯。”有了堪比现代水泥的建筑材料,再加上古代本就巧夺天工的建筑技巧,楚非绯毫不怀疑她心里的那些构想,都会变成现实。
而在杜子淇帮助下获得那种新式糯米灰浆,无疑在其间起了重大的作用。
楚非绯知道这是这位木大哥在他的法则内,能做到的最大的帮助,楚非绯承这个情,她在想,用什么方式感谢一下木大哥。
杜子淇看着小丫头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这满心的离愁真是可笑之极。有心转身大步离开,但脚却像是黏在了地上,只能瞪着那丫头,心里一回回的生气,又被一层层泛起的苦涩压了下去。
到最后杜子淇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小丫头扯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似乎要将自己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都由这紧紧的一抱全部发泄而去。然后,他便可以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从此大家隔着层层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再无瓜葛了。
怀里的小丫头被勒得一叠声地呼痛,杜子淇没来由的心情一好,松了手,揉了揉小丫头本就有些散乱的发髻,深吸一口气笑道:“陆坤武功不错,对你也上心,你跟着他我也放心。”
楚非绯不满地拍掉杜子淇作乱的手:“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陆大哥当然是好的。”
杜子淇脸上的笑差点就维持不下去,咬了咬牙又道:“六王爷心思叵测,不是好人,你以后记着离他远一点。”
六王爷?少爷说六王爷身体不好,大概以后都不足为虑了。
发髻已经被杜子淇彻底弄乱,楚非绯索性将雀簪叼在嘴里,散开了发丝。重新挽起。
杜子淇注视着小丫头的一举一动。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他知道一旦他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这灵动的丫头。见不到她的蠢,她的虚伪,她的胡闹,他终将成为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从她的记忆里逐渐褪色,被她淡忘......
想到此处。杜子淇突然发现他不能容忍,心里有那么一股子莫名的执念,他不想她忘记他,他也不能忍受她忘记他。
淡淡的紫色在杜子淇的眼里氤氲开。仿佛灵魂深处的什么东西被点燃,冲破了那层层的束缚,反了上来。
“少元少爷说......”楚非绯一边挽着发。一边回过头来,眼睛却突然惊恐地睁大。
“小......心”楚非绯的示警还未发出。就被杜子淇狠狠地一推,扑通一声跌进了河中。措不及防下,一口冰凉的河水灌了进去,河水瞬间没顶。
河水寒凉,但所幸那河水并不深,又是靠近河边的位置,楚非绯扑腾了几下便站了起来,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十几个黑衣人,与杜子淇打在一处,而有两个黑衣人正在跳下水,向她追来。
岸上杜子淇大吼一声:“快跑啊!到河对岸去!”
河对岸?河对岸靠近皇城,那里守卫相对森严一些,说不定就会碰到巡城的兵将。
楚非绯立刻明白了杜子淇的用意,她虽然不会游泳,但是此时两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涉水追来,她就算不会也得往河心逃。
楚非绯一边跌跌撞撞地往河中心扑去,一边回头,只看见杜子淇似乎已经抢了一把钢刀,虽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尚能自保。
楚非绯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就发现,她应该担心的不是杜子淇,而是她自己。
那两个黑衣人的速度显然要比她快得多,眼看就到了她的身后。
一柄钢刀就这样明晃晃地砍了下来,“非绯!”岸边传来杜子淇声嘶力竭地大叫。
楚非绯腿一软,在水里栽了一下,勉强躲过了那一刀。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也围了上来,直接拦住了楚非绯的去路。
蒙面巾上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楚非绯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楚非绯心中一阵绝望,两个蒙面黑衣人一前一后地夹住了自己,她想逃,可是她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小丫头,怎么逃?
她紧张地喘息着,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那蒙面黑衣人,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钢刀,耳边似乎没有其他声音,只有那两人猫戏老鼠般的狞笑声。
她盯着那刀缓缓地落下,像看一场慢动作回放,而在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似乎响起了那人撕心裂肺的声音,非绯!
她恍然回头,无视那几乎就要落在她身上的钢刀,看向岸上那人。男人拼尽全力掷出了他手中的钢刀,而他的身后,一个黑衣人正在一刀狠狠砍下......
“木......”她的呼声刚出口就被凝住,血光自那人的背上飞溅开,那么鲜红,那么刺目,她看到他扑倒在地,青色的衣衫霎时就被鲜血染成乌紫。
什么东西自她的额上淌了下来,她僵硬地用手抹了一把,满手的鲜红。
木然地回过头,一个蒙面人捂着受伤的臂膀,似乎不敢相信地盯着对面。
而那里,一个黑衣人胸前插着一柄钢刀,顺着河流飘了下去。
那受伤的黑衣人喊了一句什么,楚非绯已经听不见,她只记得岸上那受伤倒地的身影,那么多黑衣人,一刀刀地砍了上去......
“木大哥......”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离了水面,她没有兴趣去看是谁,她的眼里只有那岸上被黑衣人包围的身影。
“救他,求求你,救他!”冰凉的泪模糊了她的眼。
身旁的那人叹息一声,将她丢在地上,吩咐了一声:“看好她。”
然后一个身影一跃而起,在水面蜻蜓点水般点了几下,便跃到了河对岸。
楚非绯心里终于一松,坠入一片黑暗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广明殿旧居
承明殿内,熏笼的暖香怡人。
四喜垂着头站在御案前,案后的皇帝撂开了一本奏折,又拿起了另一本。
“御医怎么说?”皇帝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回皇上,非绯姑娘那里,只是受了点惊吓,喝了一些安神暖身的汤药,睡一觉就没事了,就是另一个......棘手一点。”四喜恭敬地回答。
皇帝淡淡地抬起头,盯着四喜片刻,哼了一声:“那人朕还有用。”
“是,奴才明白,奴才知道怎么做了。”四喜心想好悬自己没有自作主张,暗暗回身向门外的小太监打了个手势,那小太监立刻飞奔而去。
皇帝又垂下眼,奏折上“恳请皇上赈粮拨款”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烦躁地将那折子撂开,站起身来:“陪朕出去走走。”
四喜连忙称是跟上,走了一会,看出了皇帝去的方向,四喜回身对后面跟着的一队服侍的人摆了摆手,那群随侍便在原地停住,静候在那里。
皇帝走得有点急,四喜不得不小快步跟着,直到皇帝停在了一个岔路前,四喜才有机会说话:“皇上,这边。”
四喜指的路是一条偏僻的小道,看上去这里常年没什么人行走,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有着落叶,石板缝里已经长了些野草。
皇帝皱着眉看着那条路,四喜连忙道:“皇上放心,这广明殿虽然弃了这么多年,但是里面一直有人打扫着,就是因为去的人少,所以这外面才看着荒凉了点。”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踏上了这僻静的小道,小道两侧种着不知品种的花树,此时也已经落叶稀疏,只剩下暗红色的枝桠,由于没有人修剪,显得有些参差不齐。
皇帝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穿过花树的枝桠。看向某一处。四喜踮起脚尖看去,只见一方形状有些奇特的白石,从这个角度看。倒有些像个石猴子。
四喜笑道:“皇上,那猴子还在呢。”
皇帝淡淡地“嗯。”了一声,但是四喜却听出来,那声音带着几分儿时的回味。
前面朱红色的宫墙已经隐隐在望。皇帝加快了脚步。
四喜一边跟着一边道:“皇上莫急,御医说了。非绯姑娘喝了药,要睡一会才能醒,咱们这会儿去,说不定......”
正说间。前面的皇帝突然停住了脚步。
还好四喜身手好,及时停住,才没有一头撞在皇帝身上。
小路狭窄。皇帝身材又高大,四喜垫着脚尖才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来是那广明殿的宫门前。不知为什么站了一队的太监宫女。
四喜皱皱眉,从皇帝身后走了出来,绕过花树,出了林子,方才喝道:“哪个宫的,在这干什么?”
为首的宫女见到四喜,自然认识,连忙恭恭敬敬地道:“喜公公好,奴婢们是猗兰殿的,我家娘娘此时正在广明殿内。”
猗兰殿?丽嫔?
四喜暗暗皱眉,面上却不显,大声呵斥道:“不知道规矩吗?广明殿是你们随便进的?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丽嫔不懂,你们也不懂?”
此话一出,那队太监宫女呼啦啦便全部跪倒。
为首的宫女满脸惶恐,只不停地求饶恕罪,不敢辩解。
四喜是皇上的近身内侍,又是这皇城的一品大总管,在这皇城之中,如果说除了皇帝外,还有一人能对他们生杀予夺,就是这位大总管喜公公。
四喜虽然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但惩罚起人来,那也是心狠手辣,绝不容情。
不过,别人害怕喜公公,这猗兰殿的宫女太监们,却没那么怕的,因为她们的主子丽嫔,是皇城里少数几个受宠的嫔妃之一。
故而,为首的宫女一边嘴上求饶,一边却暗暗地打量四喜出来的花树林子,心里想,既然喜公公在这里,皇帝怕是也在附近,这喜公公再大,也不过是个奴才,还能大过主子去。
这时,一角明黄自花径处出现,宫女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暗喜,皇帝来了,定会看在娘娘的面上,放过众人的。
四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回身:“皇上。”
皇帝行至近前,微微皱眉:“都堵着门做什么?”
四喜连忙道:“还不快让开!一群没眼力界儿的东西。”
众人连忙连滚带爬地到路边跪好,倒是那为首的宫女却站了起来,施礼道:“皇上,我家娘娘是丽嫔,好奇广明殿的景致,正在里面赏玩,奴婢等人自然不敢擅入广明殿,因此在此等候娘娘。”
皇帝淡淡地瞟了一眼一地的奴才:“猗兰殿的?”
“正是!”宫女心喜,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前几日皇上来咱们猗兰殿,就是奴婢上的茶。”
四喜见那宫女仗着几分姿色,眉目含情地盯着皇帝,心里一叹,转开眼去。
皇帝却看也没看那宫女一眼,径自迈步进了宫门,一个淡薄的声音飘来:“没用的奴才,留之何用?那双眼讨厌得紧,挖了吧。”
那宫女一听,顿时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四喜微微摇头,点了两个小太监将这宫女拖了下去,又道:“你们该拦着主子的时候不知道拦着,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宫女太监痛哭流涕地哭求饶命。
四喜冷笑道:“仗着自己主子受宠,就罔顾规矩的下场,今儿都看见了,以后都机灵着点。自个去掌刑司那里领二十板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吧。”
二十板子,可生可死,喜公公如今这样发落,已经算是开恩了,众太监宫女连声叩谢。
四喜挂念着皇帝,匆匆说了两句,就进了宫门。
广明殿并不大,在这皇城中,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都不起眼,但它却是当今皇上幼年时的居所。
四喜见前殿已经看不到皇帝的人影,便急匆匆地往后殿去了,却远远见皇帝负着手,站在一个廊柱后。
而不远处,一身银红亮色宫装,发间金簪翠玉耀眼的女子,正在发脾气:“含瑛,你是不是仗着在承明殿当差,连本嫔也不放在眼里?”
台阶上,一个衣着素净的女子,淡笑着欠身:“含瑛不敢。”
“不敢?那就让开,本嫔今天就非要进去看看。”那宫装华丽的女子作势就要硬闯。
“恕含瑛不能从命。”含瑛淡淡地上前一步,一只手不知道怎样一带,那宫装女子便站不稳似的,踉跄几步,险些跌下台阶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有这样的狐媚子吗
四喜这时已经走到了皇帝身后,小声道:“皇上,要不要奴才......”
皇上淡淡地不语,四喜索性也袖着手看着,那含瑛的武功不在他之下,有她在这里,丽嫔讨不了好去。其实四喜倒是不担心这丽嫔能闯进去,他就是担心含瑛这家伙下手没轻重,这丽嫔要是碰了,磕了,传出去就不好了。
这丽嫔虽然不足惧,但她在外朝的父亲却是当今的振武大将军,正在替皇上驻守南疆,所以不管这丽嫔多么刁蛮任性,皇帝总要忍让一些,而且还时不时地去她的宫里坐坐,以示君恩。
后殿的殿门前,含瑛伸手扶住了丽嫔的胳膊,淡笑着道:“丽嫔娘娘小心,这台阶高,摔了可疼。”
丽嫔恨恨地想甩开含瑛的手,却半分也动不了,心里也知这含瑛是会功夫的,有她在这里,今天她是闯不过去了,便眼珠一转,挤出几滴泪来:“含瑛姐姐,我这不是担心皇上又从外面弄来了什么狐媚子吗。”
含瑛淡笑道:“哪来的什么狐媚子,丽嫔娘娘听谁说的。”
丽嫔哭道:“很多人都看到了,喜公公亲自驮了个人进了广明殿,谁都知道这广明殿是皇上幼时的居所,一般人怎么住得进来。肯定是......”
含瑛微微皱眉,如今这宫里的规矩越发的松了,什么都敢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