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by天梦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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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直是......字字诛心,皇帝的脸色已如暴风骤雨前的天空,满殿的大臣嫔妃跪了一地,连四喜都连忙跪下,惶恐地道:“皇上息怒。”
本来卧在榻上的安嫔,也吓得跪伏在榻上,浑身发抖,不敢说一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清不白
殿中为二还站着的,一个是六王爷,一个是楚非绯。
六王爷是这么多年了,对皇兄的性情也有些了解,虽说天威难测,动辄血流成河,但是皇上究竟还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个敢直言谏言的宫女固然最后难逃一死,但是皇帝却不会因为她的话而迁怒众人。
而楚非绯则是被那敢指着皇帝鼻子叫骂的宫女惊呆了,二则,她骨子里确实也没有应该跪下的意识。
六王爷沉着脸,盯着那宫女,此时的皇帝似乎才从心肌梗的空隙了缓出一口气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人!”
大殿四角本就站有御林军,此时一听皇上令下,立刻呼啦啦上来四人,就要将那宫女拉下。
那宫女见此阵仗,竟然不惧,喝了一声:“皇上!”同时上前了一步:“皇上这是不让婉柔将剩下的话说完吗?是皇上心虚,还是想掩饰什么?”
那安嫔昏倒时,本就离玉阶极近,此时那叫婉柔的宫女所站之处就在玉阶之下,这大殿的玉阶比不得紫宸殿的高度,只有三阶,此时宫女上前一步,竟似要逼到了案前。
四喜立刻上前,就要亲自出手,拿下这胆大包天的宫女。
皇上却抬手止住了四喜以及要抢上前的御林军,阴冷地盯着那宫女,慢慢地道:“好,朕就让你将话说完。”
“皇上,婉柔肯请皇上惩处害死小皇子的元凶,替小皇子报仇。”宫女跪倒案前大声道。
“元凶?”皇帝的凌凌的眼光快要凝出冰刃来:“你来告诉朕,谁是元凶?”
这时那安嫔终于鼓足勇气,弱弱地喊了一声:“婉柔住口,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皇帝发出一声寒意四射的嗤笑:“请罪?不必了。想来你敢说出这话,也有了必死的觉悟,你口口声声说有人害安嫔,有何证据,那人又是如何害的?”
宫女婉柔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突然抬手向一侧一指:“那邵非绯就是元凶。小皇子就是被这个蛇蝎女人害死的!”
话音一落。大殿中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想到,这宫女冒死要指认的对象。竟然是当前最当红的邵老板,邵非绯。原本惊变刚起时,大家还想着,这大概又是一出宫廷争斗的戏码。这嫔妃之间尔虞我诈,阴谋陷害的腌臜事。古来有之,大家都等着看安嫔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又是想拉哪位娘娘下马。
那宫女婉柔站出来时,那些娘娘们也是人人自危。手心里都攥了把汗,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倒霉,又想别看这安嫔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倒是个狠角色。
皇帝冷冷地顺着那宫女的手指,向楚非绯看去。楚非绯无辜地眨眨眼,摊摊手。
四喜在一旁脸皮一抽,这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就算皇帝相信她,但是这种时候,怎么也该做做样子为自己辩解一下啊,你看她那个作死的样子,这是有恃无恐呢。
皇帝闭了闭眼,这就是个蠢货,他不生气,不生气。
皇帝沉沉了心绪,又冷声道:“你指认邵老板害安嫔,可有证据?”
那宫女清楚地回禀道:“皇上,今天那场火势,起的如此奇怪,分明就是有人纵火,这别处都不起火,偏偏那火就从廊柱之下起来,我家娘娘当时就坐在廊柱旁,被那火立时就撩着了衣裙,要不是我等在旁扑救及时,我家娘娘恐怕就......”
皇帝冷声道:“纵火之人,朕已下令严查追捕,此事与邵非绯无关!”
“皇上!”那宫女露出悲愤之色:“那邵非绯行迹可疑,她本一直都在那帐幔后窥视选秀,偏偏火起时不见了踪影,这花神会的会场就是她设计的,座位也是她安排的,如果不是她存心要害我家娘娘,那火怎会起的如此突然,又灭得如此离奇!”
这时,六王爷在一旁道:“邵老板要统筹负责整个花神会,当时不在场也算不得奇怪,本王当时也不在场,你是不是也要指认本王也有嫌疑。”
那宫女冷笑一声:“六王爷不必着急,这花神会还有您老大的功劳呢,谁不知道这花神会上有一半的杂役都是您王府的亲兵,您和邵非绯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也就不必奴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吧。”
六王爷怒意隐现,还未说话。
皇帝已经冷冷喝道:“住口!该死的贱婢,这花神会是邵非绯奉旨承办,六弟体恤朝廷,自愿出人出力,帮助花神会会场的修建,朕还未及嘉奖,哪容得你这贱婢这样污蔑于他!”
四喜在一旁插口道:“不错,这次花神会,礼部的贺俭之贺大人,也是全程参与,就连公公我,也是跑前跑后的忙活,你是不是也要说公公我与那邵老板不清不白?”
四喜此话一说,下方的众人不禁露出忍笑的表情。
那宫女婉柔环视了一下众人,悲愤地道:“既然皇上有意包庇,奴婢我无话可说,可怜了我家那小皇子,还未出生,就惨死在贱人的手中,而他的亲生父亲,居然对他的惨死无动于衷!”
皇帝忍着气道:“真是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四处攀咬,究竟是谁指使的你,现在说出来,朕还能给你痛快,不然你就等着活剐之邢吧!”
活剐,只是传说中的刑罚,因其太过残忍血腥,自天佑王朝建朝五百年来,还从未有哪一朝真正用过这个刑罚。
可见皇上此时也是气到了极点,连仁君的名声也不要了。
那宫女此时站起身来,冷笑道:“皇上,奴婢只是替自家小皇子不值,并无人指使,皇上也不要迁怒我家娘娘,她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只可惜奴婢不能亲眼看着那歹毒的贱人为我家小皇子偿命了。”
说罢,那宫女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向皇上掷去。
四喜伸手急拦,却不想抓到手中的,竟然只是一枚果子,而那宫女却在此时,趁机向一侧的廊柱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血溅五步
那宫女动作极快,来势也是狠绝。
楚非绯本就站在廊柱旁,惊得呆住,纵然想退开,身体却不听使唤。
就算是六王爷也只来得及拉住楚非绯退了一步,同时大氅一挥,掩住了她的头脸。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殿寂静异常。
安嫔发出一声凄厉的:“婉柔!”便昏了过去。
楚非绯的眼前被六王爷的大氅遮着,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宫女怨毒的话音,却传入了她的耳中:“邵非绯,你歹毒心肠,必不得好死,我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日日夜夜缠着你.....”
楚非绯颤抖着拉下六王爷遮在她眼前的手臂,触手之下只觉得那大氅上一片温热粘稠。
“别看!”王爷低声道。楚非绯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拉下了王爷的手臂。大红色的红漆廊柱下,歪倒着那个满脸是血的宫女,已经气绝身亡。只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对着她的方向。
楚非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像是被那宫女死前施了魔法,定定地看着那双怨毒的眼,怎么也挪不开。
六王爷摘掉身上的大氅,随手一扔,掩住了那宫女凄厉的死相,回头低声喝道:“拿杯热茶来。”
此时,御座上的皇帝才回过神来,一连声地恨声道:“该死的贱婢,该死的贱婢,便宜了她。”
有御林军迅速上前,将那宫女的身体,连同大氅裹着快速抬下去了。
皇帝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楚非绯,心里怜惜她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又是如此近距离的血腥四溅,温声道:“邵卿,可是受到了惊吓,如果不适,下去休息一下也好。”
四喜也早机灵地从一旁的宫人手中接过一盏热茶,捧到楚非绯那里:“来,喝点热的。这撞柱什么的。咱们朝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就好。”
对于四喜故作轻松的调侃,楚非绯想笑一下。但是脸上的肌肉僵硬,那笑比哭还难看。抬起手,却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片血红,那是刚才从六王爷的大氅上沾到的。那是那个宫女的血......
楚非绯的手颤抖起来。
六王爷叹息一声,从四喜的手里接过茶盏。递到楚非绯口边,低声道:“来,喝一口,然后本王送你回去。”
皇帝和六王爷这番举动。只要不傻都看得出,这邵非绯在皇帝心中的份量,纷纷心中暗叹那宫女撞柱算是白死了。皇帝根本就没打算追究邵老板的责任。
“唉,这血溅五步。也不是次次都有用啊,也要看,你谏的是什么人。”御史台的长御史,御史大夫陆一昭,袖着手叹了一声。他身边一个同样穿着御史官服,不过品阶却是极低的七品御史,苍白着一张脸道:“一个不够,二个呢?我就不信,皇上敢不顾天下悠悠众口,包庇一个妖女。”
长御史一愣,还未及反应,那名年轻的御史,已经快步走到殿中,扑通跪倒,大声道:“臣,御史张易,欲谏天听!”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那年轻御史的身上。
皇帝本在看着六王爷和四喜安慰楚非绯,心里琢磨着,一会将那件事赶紧办了,这丫头也可以下去休息。这一天也够她受的了,先是险些丧命火海,然后又近距离看到人惨死,也算这丫头坚强,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崩溃了。
此时听到有人谏言,皇帝沉着脸看着那御史。55
御史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历来在朝中地位超然,颇受尊重,就算是昏君也不敢轻易将御史怎么样。
皇帝此时再不喜,也只得沉着脸道:“朕洗耳恭听!”
那御史张易一字一字地道:“臣恳请皇上惩处邵非绯,以证律法清明!”
皇帝的目光变得阴冷,盯着那张易,半晌后才缓缓地道:“为何?”
御史张易毫无惧色,大声道:“此次花神会,状况频频,花神会的承办者邵非绯组织不利,难辞其咎,此为其一;安嫔娘娘因火灾导致龙胎不保,那宫女以命指认,皇上不可无视,此为其二;本次花神会上,邵非绯贪婪无度,借天威之名,行敛财之事,中饱私囊,此为其三。故而,微臣认为,此祸国殃民的妖女,皇上不可不罚,不得不除!”
楚非绯捧着一盏热茶,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那年轻的御史。
那是一个模样清秀的文弱书生,御史台的一身鲜红色的官服,没给他的脸上添上一丝血色,反而衬得更加苍白。只是那文弱的脸上,神情却是坚定无比,口中的话也是条理清楚,大义凛然。
楚非绯忽然觉得,如果皇帝不听从那御史的话,倒真像是个昏君了,只是这样一个有口才的御史,前途远大,为何偏偏和她过不去。
皇帝脸色难看地沉吟,要是旁人也就罢了,他可以斥责,可以怒杀。但是御史,却是一个独特的群体。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御史出手。除非他也想死后的谥号是什么“厉帝”之类的恶谥。
既然不能杀,御史的话他总要反驳,可是一时,他竟然也找不出话来驳斥。因为那御史说的竟然句句在理。就算邵非绯与此事无关,但是在她的花神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都应该收押详审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本就是明显的包庇,一般的大臣看出来也不说。偏偏这个不知从哪跳出来的硬骨头,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难看。
皇帝想到这里,咬着牙道:“今日能进花神会的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你一个七品御史,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时,朝臣中,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陆一昭连忙走出来,启禀道:“回皇上,这张易是御史台新近的后辈。臣见他是个认真上进的,便有意带在身边教导,也算给皇上培养几个能用的人才。这一次花神会,这张易也想来见识一下,只是身份低微,臣便以子侄之名,将他带进来,也算是开开眼界。”(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结死仇,硬碰硬
此次花神会是与民同乐,这些一品重臣都是可以带家眷的。选秀开始后,原本在一楼用宴的低级一些的大臣和家眷们都上了二楼,算是观礼。
女眷们的席位在一片半墙的花木隔断后,也还好她们坐得位置较远,刚才那血腥的一幕,才没被多少人看到。
而男丁子侄们,此刻则是和父辈们在一起的。而那张易所待的地方,就是子侄的席位。
皇帝总算挑到了点错处,斥责道:“既然不是子侄,又为何带入大殿,退下!”
其实这个带衙门里后辈入宴,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也算是惯例了,皇上就算知道也从来没有发作过谁。这一次,众人心里都知道,这是因为这个张易惹恼了皇帝,借题发挥罢了。
御史大夫陆一昭连忙请罪,退到一边,一面对那张易小声斥道:“还不快点下去,真的想死吗?”
那张易脸色愈显苍白,却跪在那里没动,反而带了丝啼血的声嘶力竭:“皇上如此包庇那妖女,是想做昏君吗?”
“放肆!”皇上大怒,猛地一拍龙案,气得脸色发青。
做皇帝的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成昏君,这个张易,这个张易,真是好大的胆子!
况且他虽然只有七品,但是身为御史,这一句质问昏君,八成是要记入史书了。就算张易后来被自己杀了,他也算是青史留名,死得其所,而自己这个皇帝却要落下个昏君的名声!
真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皇帝恨得心里将这些用皇帝的名声给自己搏美名的大臣们,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一面还得自己平着气。脑子里想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张易堵回去。
大殿上一片寂静,所有的朝臣虽然面色肃穆,但是都有点看好戏的心理。这皇帝平时高高在上,生杀予夺,但是遇到御史,就束手束脚,成了没了爪的老虎。
这张易未来虽然官运是毁了。但是这青史留名一项。却是每个清流文人的梦想,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故而。这满朝文武中,还真有那么几个人心里在暗暗羡慕张易,想着一会要不要也站出来附议一下。
这时,四喜不露痕迹地靠近楚非绯。塞了一个小纸团在她手里,一旁的六王爷见了。上前半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楚非绯连忙将手中的茶递给四喜,自己将那纸团展开看了。
这时,御座上的皇帝正在绞尽脑汁。强词夺理:“你刚才的那些指控,均证据不足,邵老板此次承办花神会与朝廷有功。你肆意指责有功之臣,又是何居心!”
那张易厉声道:“那邵非绯不过是一介白衣。皇上何来的“有功之臣”!那妖女作为一介白衣,竟然面君不跪,于礼不合,此为礼教不振!那妖女谋害皇子,皇上有意包庇,此为后宫秽乱!皇上准许那妖女借着皇上的名义大肆敛财,鱼肉百姓,此为朝纲不清!皇上,如此祸国殃民的妖女,皇上还要包庇到底,难道是想做我天佑王朝的千古罪人吗?”
此番质问,竟然在满朝文武中起了共鸣,这些朝臣们今天可是被楚非绯敲了不少的银子,纵然是有心在皇上面前表忠心,但是终归事后觉得肉疼,所以听到那张易如此斥责,心里都是暗爽,觉得出了口闷气。
二则,那邵非绯见君不跪,比他们这些一品重臣的荣宠还甚,这些老臣们,心里怎么会舒服。此时竟然纷纷附和。
皇帝一时脸色难看之极。
这时六王爷上前一步,正欲辩驳。楚非绯却在后面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了一句:“王爷我来。”
六王爷惊异地回首,只见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肩部的小丫头,脸色镇定,一步步地从自己身后走了出来。
鸦青色的长衫,衬得她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明明是一个弱质的小丫头,却在此时显露出让人刮目的气度和刚毅来。仿佛纵使脚下踩的是刀山火海,她也能游刃有余,步步生莲。
六王爷的嘴唇动了动,终还是侧身让道,带着一种奇异的复杂心情,目送她一步步走到大殿的中央。
看到楚非绯站了出来,原本有些嘈杂的大殿立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在短短数日,红遍了整个天都城,成了众人羡慕和非议的焦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