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你还在哪里犯傻完本——by笑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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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念缘苦笑:“事实上,我父亲是被年轻时受过的伤痛缠身,才寻冰心鸳鸯壶的,但是没想到,壶里住着一个索命的女鬼,专杀戾气极重的男子,我父亲就是这么背女鬼活活吓死的。其实……”
“可是……”马符奇忽然打断他,“据我所知,冰心鸳鸯壶里此时并没有鬼,就算以后有,那里也只住了一个男鬼,而且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男鬼。”
孟念缘和郑瞎子同时愣了一下,孟念缘清清嗓子,问道:“您说壶里住的是个男鬼?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马符奇笑了:“你不是请我们来抓鬼的吗,可是,你为什么连壶中这个鬼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好吧,鬼魅的样子多变,你不知道本来面目也正常,但是我得问问,这个住着恶鬼的冰心鸳鸯壶你可还留着?”
孟念缘说:“那我怎么敢留,当然是命人扔了。”
“壶扔了却还是发生了怪谁?也就是说那个鬼已经离开了冰心鸳鸯壶,并且留在孟家作祟?”马符奇继续问,“那请告诉我,这个恶鬼在害死您父亲之后又干了些什么,还有,这个冰心鸳鸯壶你扔在了哪里?别告诉我你当垃圾让人把它收走了,那可是上古神物啊。”
孟念缘笑得很是凄惨:“冰心鸳鸯壶被下人埋到山里去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至于壶里的鬼,确实在我家作祟,家里的禽畜都被咬掉了脑袋,父亲娶的几位姨娘也陆续失踪,就连走路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摔一跤,虽然没发现别人的尸体,但我怕这只是时间问题。”
夏晴天忽然插话道:“我们刚才吃肉的不会就是被鬼咬死的家畜吧?”
马符奇:“……”他现在十分佩服这个到了这会儿还找不到重点的人。
孟念缘憋了半天才说:“不是。”
而旁边的算命瞎子捂着嘴在偷笑。
夏晴天很纳闷儿啊,为什么每个跟他说过话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反应?
马符奇还想接着问,可是孟念缘和郑瞎子这就要告辞了。夏晴天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哥啊,你好像很不喜欢孟先生和郑先生。”
“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我不相信他们。”符奇笑着说,“我可不相信壶中的鬼会杀人。”
夏晴天说:“你这个表情就好像是护犊子的家长一样。”
马符奇:“……”
夏晴天清咳两声:“先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
马符奇说:“你好像就没有搞明白过什么事儿。”
“哥啊,能看在我叫你一声哥的份上不拆我的台吗?”夏晴天说,“你说这个孟念缘是怎么回事,小手指上居然缠着一根红线,我在小说里看过,这种人要么是变态,要么就是大BOSS无误。我感觉这里最诡异的人就是他了。”
“什么红线,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对,这就是另一件让我感觉到不舒服的事儿,那根线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
“红线?”马符奇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就凭他……怎么会?”
夏晴天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马符奇解说:“你看到的不是姻缘线就是因果线,可要是姻缘就太可怕了吧……那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了。孟念缘身上连着你的因果,虽然他不是你的前世,但是他做了什么和你是有联系的,只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到这条线的。”
夏晴天笑了:“这说明我不是一般人?”
马符奇点头:“对,你真的不是一般的二。”
夏晴天:“……”
马符奇说:“他身上有你的因果线,这就证明你前世是和他有关系的,孟念缘这个人可能就是还你这一世的债的重要人物。”
“所以,说我真的可能就是孟成孝?”
“应该说,已经确认了你就是孟成孝。”马符奇说,“你看看这里除了孟成孝以外还有人跟孟念缘有联系吗?”
夏晴天说:“我觉得刚才那个算命的和他挺熟。”其实孟念缘和那个算命的还挺显眼的,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马符奇问了:“那你是希望自己的前世是算命的还是军阀?”
夏晴天正想说什么,院子里突然嘈杂起来,他们出去一看,发现这一帮高人都聚到了一块,马符奇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孟念缘的弟弟和妹妹失踪了。
孟成孝总共就仨孩子,现在只有长子孟念缘成年了,剩下那俩都只有十岁左右。孟念缘平时都很疼爱弟妹,保护的也很好,没想到他们这回也出事儿了。
孟家次子的奶娘跪在孟念缘面前就哭,说自己转个身儿的功夫小少爷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件儿沾了血的衣服在躺地上,奶娘认得这可是小少爷的里衣,而孟家小姐那边也是如此。这俩孩子好像是被什么凶物给掳走了。
或者,是被吃了!
孟念缘听完后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算命的一把将其扶住,马符奇还注意到这俩人的手悄悄握在了一块儿。
血衣,传言,冤魂,暧昧……这一切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时间孟家大宅里充满了恐惧的气息,明明请来的各路高人都在场,可没有人能说自己能捉到这个害人的恶鬼的。
夏晴天冲着马符奇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问怎么办。
马符奇摊摊手,好像在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夕阳缓缓下沉,天边一片血红,夏日的傍晚总比秋天还要阴冷,一股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夏晴天打了个寒战。
孟家的两个孩子已经失踪了,整个宅子里都陷入了惊恐慌张的气氛。这下孟念缘真是急了,而在他家里蹭了好几天饭的诸位高人也开始各显神通,只可惜没有一个能找出两个孩子的下落。
在紧张的气氛中又过了两天,还是任何进展都没有。而夏晴天本来就是没什么紧张感的性格,照常吃饭睡觉,顺带担心担心自己那远在几十年后的真正肉体的安危。偶尔他还会在孟家大宅里溜达,这是马符奇的意思,他想知道其他人的信息,而一个光凭长相就能让人不去怀疑的人,也只有夏晴天了。
可是,今天夏晴天一回来,就抖抖嗖嗖的,好像是被吓着了。
“你怎么了?”马符奇虽然不喜欢夏晴天,但是他的观察能力相当厉害,通过三天的相处已经基本摸清了夏晴天的性格,这个人虽然平时就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但是很是露出这种像是受了惊吓的表情。
夏晴天颤巍巍地说:“我看见了……”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马符奇恨不得直接把夏晴天的脑子摘下来,也许这样得到信息还方便一点,但是想一想夏晴天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有实体的魂儿,脑袋摘下来也没用啊。
夏晴天也很急:“我我我我看见他们两个……两个男人在……在……在做我没法儿说出来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马符奇终于为自己刚才居然指望这个智商负数的人说出来完整而用用的信息这件事表示后悔,他在寻思自己为什么会天真到这种地步。指望不上当事人,马符奇只好自己脑补,“你不会看到两个男人上了床吧?”
“……不至于。”而且他也没有偷窥人家起居室的爱好。
“那就是亲了嘴?”
“……对。”
“谁和谁啊?”马符奇继续叹气,“好好好,你别说了,我自己猜吧,是不是孟念缘和那个算命的?”
夏晴天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们一直很暧昧的样子啊,凭我多年演戏的经验,一般这种设定都会成为伏笔。”马符奇咋舌,“不过,他们要是那种关系的话……会不会可以成立一种:孟家长子为了和心上人在一块儿而杀了自己老子的推论?”
夏晴天也回过神儿来:“你是说这根本就没有冰心鸳鸯壶里的男鬼女鬼什么事?”
马符奇分析:“是啊。孟成孝好歹是个征战多年的军阀,被吓死怎么都说不过去,但若是被暗杀或者毒杀,很多事儿就说得通了。”
“什么事啊?”
“你看啊,就算孟成孝真的是被鬼怪给害死的,为了稳定这镇上的民心,孟念缘怎么也不会这么大动静地招纳能人异士,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认为孟成孝确实是死于鬼怪之手吗?还有,咱们来孟府也三天了,除了孟家两个孩子刚失踪是时候,孟念缘丝毫没有提到关于鬼怪的事情,这不也能说明我上一条没错吗?”
“可是,孟念缘真的那么狠心吗?”夏晴天再孟家住了三天,孟念缘对他还真是相当不错,所以他胳膊肘儿有些往孟念缘那边拐了。从小到大夏晴天都被保护得很好,而且他现在也没接触过社会,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呢。
马符奇对他这个特性深恶痛绝:“不管怎么说,这里肯定有人可疑,而孟念缘不可疑的话咱们又得重新找目标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哥啊,你可千万别对我不耐烦,我从小到大接受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差,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夏晴天的语气可怜兮兮,而马符奇只感叹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第一次执行高级别的重要任务。居然碰上夏晴天这么个难缠的主儿。
马符奇直叹气:“你在屋子里原地待命,我出去看看,去瞅瞅那个算命的。”
夏晴天拽住了他的袖子:“那万一咱们失联了怎么办?”
“放心。”马符奇忽然来了点儿耐心,拍了拍夏晴天的头顶,“你是我的任务,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是不会感觉不到的,只要我感觉到就会立即回来。”马符奇有两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来着,但是他们都很早熟,没有让马符奇体验到当哥哥的荣誉感,可是没想到他这种心理在夏晴天身上的到了一丢丢满足。
夏晴天目送着马符奇出了门,然后自己在椅子上干坐着,对于他来说,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随便乱走是很危险的,毕竟他幸运值欠费,遇到危险百分百遭殃。
马符奇装作是随便走走,而他正好看到那个姓郑的算命瞎子大摇大摆地往外走。马符奇立即跟了上去,他当然是指望不上夏晴天的,毕竟马符奇是一个要自信有自信的人,早就习惯被猪队友拖后腿了,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单独行动。
而马符奇之所以敢把怎么看都比别人缺少智商的夏晴天单独留在孟家那个龙潭虎穴里,是因为夏晴天现在算是半个灵魂状态,虽然有实体,但是不会受伤,就算这个人再笨,真的会往枪口上撞,至少也死不了的。
郑萄出门儿都没人敢拦的,马符奇则是悄悄跟在他后面,小心躲避警卫,他跟着郑萄越走越偏,直接走到了有仙山里。
关于有仙山的传说数不胜数,即使到了已经不怎么相信神话故事的年代,也没有人敢对这座山不敬。马符奇的历史没学好,但是他还是知道在不久以后这座山将成为钱家人的囊中物,在马符奇生活的时代,钱家的势力已经相当大了,所以他猜测郑萄会不会跟钱家人有关系呢?
马符奇不喜欢两个姓,一个是钱,一个是郑,要真是他推测的那样倒好,原来这两家在将近一百年前就凑到了一块儿。
就在马符奇被这两个姓闹得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郑萄不见了。而且貌似他是被引诱困在了林子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这会儿马符奇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好吧,他这次又栽在了姓郑的人手上!
马符奇怎么还不回来?
夏晴天脑海里已经不知第几遍在重复这句话,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等马符奇的消息,但是这位鬼差大人迟迟不归,搞得他连安心睡觉的心思都没有。
夏晴天不是一个不能独立的人,至少念大学的这三年他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但是现在可是在一个他不熟悉的时间,周围都是陌生人,而且这里还有闹鬼的传闻。一旦失去看上去就知道很厉害的鬼差大人,他真的是不能安心啊。
天色大亮,马符奇还是没回来,而一宿没睡的夏晴天被叫去开大会了。孟念缘和他请来的各路高人都在大厅里,好像要一块儿商量对策。
郑萄一见到夏晴天就问了:“小兄弟,之前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位哪去了?”
夏晴天直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昨天……反正我已经一晚上没见到他了。”是啊,夏晴天总不能说马符奇昨天去监视你去了,结果就失踪了吧。
郑萄打趣儿说:“他不会是害怕了,于是就丢下你拍了吧?”
夏晴天眼神很坚定:“不会的,虽然我马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绝对不会丢下去哦跑路的!”
郑萄:“……”真想知道那个姓马的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
孟家的两个幼子和冰心鸳鸯壶里的那个鬼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大厅里的人说的话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听的人脑瓜仁儿都疼,夏晴天更是没明白现在究竟在发生些什么。
忽然,一个装模作样的谢顶站了起来:“我看着冰心鸳鸯壶里的鬼确实是个恶鬼啊……”
这里有各种能人异士,一般看到秃子都能联想到和尚,夏晴天之所以觉得这个秃子并不是和尚而是秃顶,是因为他碰巧撞到了这个人拎着两个油纸袋回房,夏晴天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看人不是很准,但是他的鼻子闻味道真是没出过错,他一闻就知道那个人手里拎着的其实是一只烤鸡。话说和尚不是不吃肉的吗,所以夏晴天一直在心里叫这个人是谢顶。
那个谢顶睁着左眼闭着右眼,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而且这个鬼,恐怕,就在我们之中。”
他话音一落并没引起什么反应,基本上所有恐怖小说都是这么个套路?4 淙辉谡飧鍪贝植佬∷祷共皇呛芏啵谴蠹倚睦沓惺苣芰ο匀槐燃甘旰蟮娜艘俊?br /> 孟念缘问了:“先生,您觉得……这个鬼会是谁?”
“是啊,鬼是谁呢?这个‘鬼’可能不止一个。”谢顶忽然把脸贴近了夏晴天,吓了他一大跳,“请问,之前跟你一块儿来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夏晴天一下子清醒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啊。”
谢顶又问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正在找人捉鬼啊,要知道这个消息是一个月前才有的,而这一个月中来宅子的人都没出去过,宅子里也没有更大的动静,谁都会觉得这个‘鬼’已经被抓住了。”
“我们来大水镇,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呀。”
“那你们来大水镇是要干嘛的?”
“我们……”
“还有为什么你这两天总是出来转悠,但就是见不着和你来的另一个人?”
“额……”
“我可知道有妖魔鬼怪是会化形的,而且能在人堆儿里把自己掩藏得很好……是不是最近作祟少了,力量不够了,能在白天化形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个人不见了?你身上有这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你敢说你不是那个‘鬼’吗!”
“这个……我真不是鬼”夏晴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从刚才到现在就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不是因为这个谢顶太咄咄逼人,而是因为这个人问的问题不是他不能回答的就是他不知道的。所以,再加上夏晴天这个表现,就造成了‘原来那个鬼跟你有关啊’的表象。
夏晴天深吸口气:“我不是鬼,我可是好端端的活人,这个用眼睛还看不明白吗?要是你眼睛不好使的话,干吗不去配一副眼镜?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这里已经普及眼睛了吗,会不会很贵啊?”
谢顶对他这个反应好像觉得很有趣儿,眼睛眯眯着,右边的嘴角直向上翘,“鬼是会迷惑人的,而且吃了魂儿的鬼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在人群中间转悠呢,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好在我们家有个祖传的坚定人和鬼的方法。”谢顶冷哼一声,悠哉哉地说,“那就是支上一口油锅,烧开了热油将你投进去,你要是鬼,立刻就会灰飞烟灭,你要不是鬼……”
夏晴天颤颤巍巍地说:“那我也活不了了好不好。”
谢顶换成左边的嘴角上翘:“怎么,你是不是不敢了?”
夏晴天说:“废话吗你这不是,试问天底下有哪个人赶往油锅里跳的!”
谢顶问:“清白和命哪个重要?”
“命重要!”
“也就是说,你愿意当这个‘恶鬼’喽?”
“……”
“你到底是不是鬼,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谢顶笑着说,“今儿个咱么就在这里架上口油锅,你就放心大胆的往里跳,我们不会让你含冤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