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你还在哪里犯傻完本——by笑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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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天觉得很奇怪,也许凰女在千年后已经没有多少信徒了,但是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凰女最鼎盛起的时期,为啥凰女庙里都没人。而马符奇给他解释,因为现在正是东华诸国之间正在打仗的时候,而地点正是战火嘴里裂的迦凌国与闻朝国的交接,人们忙着逃荒,这座庙也没抛弃了。
两人等了很久,都到了深夜也没有看到谁来,他们又饿又累,夏晴天不自觉地靠着马符奇的后背睡着了。
睡着睡着,夏晴天被马符奇摇醒了:“我听到有人跑过来了,我先躲在里屋,你去应付一下。”
夏晴天问:“为啥是我?”
“因为那是你的债主!”说完马符奇一溜烟就跑了。
夏晴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人走进了凰女庙里,这个人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夏晴天,好像很开心地跑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等我!”
夏晴天接着凰女庙里的烛火看清了来人的脸,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而且长得很好欺负的样子。而让夏晴天最震惊的是,这个人怎么看都跟马符奇有七八分相像!
这个是谁?
难道说是马符奇的前世?
不会吧,中老年妇女的男神的前世为什么会是一个怎么看都很好欺负的包子?难道说每个人转世以后性格都和前世大不一样了吗?
夏晴天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额,我好像是从天上摔下来了,脑子迷迷糊糊的,啥都想不起来,你能不能给我点儿提示,你是谁来着?”
“不会是来真的吧?”男人笑了,“你老跟我说你其实是天上的神仙,可是哪里有神仙会迷迷糊糊从天上摔下来?你是什么神?糊涂神吗?”
好吧,是夏晴天想错了,其实不论马符奇怎么转世,这张嘴还是那么毒舌。但是这也间接证明了眼前的男孩是男神的前世。
“我真的很糊涂嘛。”夏晴天不否认这点,“所以,那烦你再说一遍,你是谁来着?”
男子继续笑:“好好好,糊涂神在上,小生宋义纬,字安平,上次见您是要进京赶考的穷秀才,现在已经成了闻朝的一个小官儿。您和小生啊,是在上回我赶赴考上的时候认识的,您还说要帮小生某个好姻缘,可你那转眼就忘了。”
夏晴天咋舌:“我居然还说过这个?”真不愧是律昭仙啊,走到哪里都想着帮人介绍对象儿,“你现在还单着吗?”
“可不是嘛。”宋义纬故作苦恼的样子,“小生现在还没着没落的,要不糊涂神您屈尊降贵下嫁给小生得了。”
夏晴天:“……”再次确定这个人是马符奇的前世,就连随时随地都在撩汉子的这一点都一样。
在马符奇躲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疑似是自己前世的人跟夏晴天聊得火热的时候,夏晴天已经问明白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眼前这个名叫宋义纬的青年男子从小就认识律昭仙,律昭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都说了,原来帮宋义纬是为了报恩的。而为什么律昭会欠宋义纬上辈子的债,宋义纬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夏晴天也不会知道。
刚开始,宋义纬是家中最不受重视的子嗣,据说是因为他天上就奔,后来律昭一点点引导他,他现在已经当上了闻朝国的宰相。
等等,闻朝?
宋义纬是闻朝国的官员?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就是历史上闻朝国灭亡的时候了!
夏晴天忽然开始紧张了,要是闻朝国灭亡了,宋义纬会有怎样的结局,其实只要稍稍脑补一下就知道了,看看电视剧里那些前朝旧臣,把格式有好结果的?
所以,他夏晴天最后的使命,难道就是拯救宋义纬?
夏晴天问:“你这次……哦,是我找你的还是你找我的来着?”
宋义纬笑着说:“是我来找你啊,我有一件事儿想要问你,是关于以后的。因为我正打算做一件大事儿,可我不知道这么做是错还是对。”
夏晴天苦笑:“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好不好。”
“嗯,我知道的。”宋义纬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件事儿究竟是什么我不能说,你只要告诉我,凭你的直觉,我是该去做还是不该做就好,”
“想做就做呗。”这是夏晴天的答复。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才想明白宋义纬说的这件事儿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啊,要不然他怎么会不说出来呢?可是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很难啊。而且平常律昭是怎么个语言风格夏晴天是完全都不了解的,万一哪个不对劲儿,被宋义纬发现他不是律昭可怎么办才好?
而就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宋义纬舒了口气:“真是太好了,你头一回回答得这么爽快。”
夏晴天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前回答问题的时候很不爽快吗?”
“对啊。”宋义纬点头,“你以前总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可是仔细一想你又不是管天机的,想泄露也泄露不出来啊。”
夏晴天:“……”他总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性格和自己现在的性格是一样的。
宋义纬没待多久就告别了,而且是一副‘我要去上刀山下油锅,短期之内可能回不来,万一搞不好就永远回不来了’的样子,这可吓唬住了夏晴天。
话说回来,宋义纬是他这一辈子的债主,律昭仙君早就已经仙陨,只不过偏偏这个时候夏晴天来了,他的到来给赵虑仙君原本该断了的缘分线又接上了好长一块儿。
马符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瞧你这表情,是在纠结什么?”
夏晴天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都表述了一遍,而马符奇得出的结论是:“你这完全是杞人忧天。放心好了,凭我的经验,那小子是干不出什么事儿来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这不是有那什么岂寒给的符咒吗,可以去一年以后看看。”
咒符开启了一道门,门里面也是一个除了纯白色以外什么都没有的世界,脚踩在虚无的地上,就像是才在水中。好在,在他们被纯白吞没头顶之前到达了出口。
还是那座凰女庙,只不过已经比之前的更加破败,就好像有人想拆了这个地方似的。而宋义纬还站在凰女庙的门口,好像在等着谁。
马符奇推了夏晴天一把:“如果他真是我前世,就不能让他看到我,所以还是得你自己去了。”
半个小时过后,马符奇开始为自己这个不讲义气的行为后悔了。
夏晴天回来说:“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因为律昭很挂念这个宋义纬啊。”
马符奇问:“何以见得?”
“这个只是我猜的。”夏晴天说,“但是宋义纬刚才……刚才说自己喜欢律昭!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跑了,他还在后面说明年一就会在这个地方等。可是、可是你听岂寒的话,律昭已经仙陨了啊。”
“所以呢?”
“我又不是律昭,我永远没办法给宋义纬答复啊。”
马符奇挑眉:“我觉得还是再到一年以后去看看比较傲。”
夏晴天:“想让我赶快离开就直说嘛。”
马符奇:“……”好吧,不得不承认,他最近无语的次数增加了。
时间再前进一年,此时闻朝已经灭国,而宋义纬却出现在了迦凌,而且貌似是迦凌一个位置不低的官儿。
明明只隔了一年时间,夏晴天再次见到宋义纬的时候却觉得他苍老了很多。
宋义纬问:“你去年,为何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夏晴天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这个……那个嘛……哈哈,总之就是这样的。”
宋义纬全然不理他的胡诌:“那件事儿,有答复了吗?”
“额……有答复了。”夏晴天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是神仙你是人啊。”律昭确实是神仙没错呀。
宋义纬摇头:“想过。但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你陪我几十年,等我驾鹤西去不就好了,我要求真的不高。”
“确实不高,再过几十年我都要驾鹤西去了。”夏晴天小声吐槽之后又说,“可是……万一我心中所想念的另有其人呢?”
宋义纬问:“那是谁?”
“我不能说。”夏晴天道,“但是我觉得那个人也是想着我的,只不过我们未来还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就是了。”
宋义纬问:“那人也是神仙?”
“不是……”夏晴天说,“其实吧,我现在也不是神仙了,怎么说呢,这个过程真的很复杂,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就是……我实话说了吧,你喜欢的律昭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是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报恩啊,这个谜底很单纯啊,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些单纯的目的牵扯到不单纯的事情上?”
宋义纬一愣:“你不是律昭?”
夏晴天低头对手指:“我算是半个律昭,至少魂儿是。”
“那你觉得律昭是否心中有我?”
“我猜有,但实际上我又不知道。”
“你为何觉得‘有’?”
“因为……因为如果他心中没你,就不会觉得欠了你什么,人家毕竟是神仙吧。如果不是他欠了你什么,我今时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
宋义纬没再说一句话,夏晴天见他如此沉默,心中暗叫不好,会不会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但是在下一秒,他看到却因为手指上的红线像是断了一样一节一节地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消失在了青草地上。
很久以后马符奇也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律昭心里有他?”
“就是我回答宋义纬的那句话啊,我可没说谎。”
“那你那句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是什么意思?”
“这个……其实我也没说谎。”
夏晴天回到了马符奇身边,其实马符奇一直都在的,之前他跟在夏晴天后面,夏晴天也没有察觉。
回到凰女庙后,马符奇忽然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儿。”
夏晴天想问他明白了什么,可马符奇却一路沉默。
小船飘在这个白花花的世界里,好似没有固定的航向,就如同人生一般。
夏晴天有些得意:“我就说宋义纬怎么看都是会走好运的人,你看,人家都成了古迦凌的宰相啊,听起来是不是很了不起?”
马符奇一脸不屑:“这跟你有没有啥关系。”
夏晴天说:“我不是无债一身轻所以心情好嘛,而且我这次可是见到了神仙啊,岂寒仙啊,要是还能高见到他就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马符奇叹气,“因为按照传说,岂寒现在已经被封印在了有仙山里。”
“等等,这么快岂寒就被封印在有仙山里了?”虽然这是注定的结局,而且他又不是来改变这个结局的,可是一个看起来很像自己朋友而且对自己也不错的人,不知怎么就被关在了一所山里出不来,还真有些难受。
“命是世界上最难说的东西。”马符奇叹气,“岂寒仙君和明端帝君其实都是这场注定劫数的牺牲者啊。”
夏晴天猛地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有仙山,我要试着去把封印拆了,说不定等我回去以后会冒出个隐藏剧情什么的就是去救岂寒啊!”
“不要得意忘形了,你根本就救不了他。而且……”马符奇按着夏晴天把他按回到座位上,“你动动你那生锈了的脑子想想,三位神王同时下的封印那是说拆就能拆的。再说了,你不就在有仙山脚下的福利院里工作吗,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见过岂寒仙君?”
“确实没有见过……等等,他被封印在山里面,我怎么能见得着?”
“你见到岂寒阁了没有,那就是专门为了稳固有仙山的封印而建造的,而它的位置正正好好就是几千年后蓝色春天福利院的位置。”
“这能说明什么?”
“岂寒阁不在了能说明什么?说明里面早已经没有该封印的人了啊!”
“你是说岂寒仙君已经不在有仙山里了?”夏晴天一头雾水,“那他在哪里?”
马符奇扶额:“不是说他不在有仙山里了,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有仙山里!”
“那有仙山为什么要叫有仙山?”
“谁知道呢?”
“……”
“先不说有仙山的事儿,就说说这个宋义纬的事儿吧。”马符奇说,“当初我接受任务的时候只被告知这次任务和两千年前的一个历史人物有关系,我最开始以为是孟成孝,但是你不只有孟成孝一世,所以我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你这最后一次的债务上。”
“你是说宋义纬是某个在历史上有名的人物?”
“对,现在正好是凰历开始的时候,而宋义纬成为了古迦凌国的宰相,你要还是没反应过味儿来,就回家去查查,凰历元年成为古迦凌宰相的人是谁?”
“呀,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宋义纬就是宋安平啊,就是那个古迦凌国有名的宰相宋安平,《戏说浮生缘》就是他写的!”夏晴天想起了自己中学语文课本上的内容,“这个宋安平是治国安邦的人才,却终其一生未娶妻生子,他在《戏说浮生缘》中曾经写过,他遇见了一个神仙,那个神仙不仅开点了他,还答应说跟要嫁给他,只可惜后来神仙被太虚神殿召唤回去,一切因缘不了了之。”
马符奇不由赞叹:“这个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啊。”
夏晴天说:“你要是也有过因为写完作业忘记让家长签字而被罚抄五十遍课本里的名人简介的经历,一定能比我记住的东西更多。”
马符奇说:“不,我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字都记不住的,因为,我这个人向来是记吃不记打的啊。”
夏晴天说:“你还说呢,这个宋义纬没准儿就是你的前世,你以前可是一国宰相啊!”
“这可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你也不想想,古迦凌是靠着什么建的国,这个宰相不过是闻朝国的乱臣贼子罢了。”马符奇说,“而且我挺讨厌他的,这种明明人家没有喜欢你却硬说喜欢你的人最可恶了。”
“你别说得好像你不是这种人一样成吗?”夏晴天过了好一会才琢磨过味儿来,“我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马符奇摊摊手:“我吃醋?要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吃酸的,打死也不会吃醋!”
夏晴天又说:“不过,还挺在意一件事儿的,你说30 宋义纬是明知道律昭仙不喜欢自己还强迫着让他说资环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律昭仙原本就是喜欢着他的,只不过一直没能说出口?后来,他被明端君的击中的时候就已经仙殒了,他和宋义纬的姻缘就断了。可是,咱们硬生生回到那个时候,才接上了宋义纬的姻缘线,害的宋义纬一辈子孤孤单单,到老也没有人陪伴?”
“前边的我认同,但是后边的,我觉得应该是正好相反的。”马符奇说,“我觉得,律昭仙本来就不想要断了他和宋义纬的姻缘线,只可惜他仙陨了。而我们也不是恰巧停在了那个时候,而是被他找过去的,而且你前几世的一切因果……不对,是我的因果报应都是他策划的。”
“没听懂。”
马符奇耐心解释:“律昭仙可能是你的第一世,可是为什么你之后的转世完全没有沾第一世的光,反而感觉很惨呢?因为,我们看到的花正红、孟成孝等等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转世。你看啊,其实转生以后的性格和转生前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你和律昭仙都是个没什么脑筋的烂好人,但是你的前几世却是个大恶棍,这掐头去尾,不觉得奇怪吗?”
“看不出来唉……”
“我也没指望你那智商能明白啥。”马符奇说,“直白的说吧,咱们这么辛辛苦苦地还账,其实根本就不是在给你转账!”
夏晴天有些紧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有一个跟你有关系,但是却跟岂寒仙君他们没有关系的,而且还是大奸大恶还做了几辈子坏人,需要几辈子冤死的人,会是谁?提示一下,重点是前半句。”
“跟我?你是说跟律昭有关系吗……那不就是宋义纬喽。”
“没错,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帮这个人——宋义纬还账!”
“这……宋义纬不就是……”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冰心鸳鸯壶的神话故事?里面讲的是律昭仙君在得道成仙之前与一个凡人秀才的故事,秀才的骸骨被制成了包治百病的冰心鸳鸯壶,而他的的魂魄轮回转世,咱们假设这个宋义纬就是秀才的转世,那么律昭仙是不是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亏欠着这个人?偏偏这一世的宋义纬还是个卖国贼大恶人,身上背负了不少的血债,律昭仙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就想了个办法,帮自己欠债的对象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