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小九的小情小爱完本——by柴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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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在想,老天对我还不错,起码右脸伤得那么重,怎么没把眼睛戳瞎了。
就这样,我在这个偏僻小镇上生活了两年。
我从炎铎脖子上拽下来的是一块上好的方形羊脂白玉,没有刻字,也没有刻图案,只是白玉上有自然形成的水墨色花纹,像一条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死之前拽下这块玉,是要给自己留个念想?笑话,都要死了,还要什么念想。我只是觉得这块玉在哪里见过。
炎铎手里还抓着那半条蛇尾,嘴里喃喃叨念着,而我的心却重新冷硬起来。
炎铎,你这样算什么,是功成名就之后,良心不安了?既然你下令杀我,现在后悔给谁看。
炎铎,我恨你!
我狠狠甩了炎铎一个嘴巴子。既解了他的迷幻,又稍稍缓解了我的怒气。他冷静下来,抬眼看看我,头一低又晕过去了。这次是因为吸进了太多毒雾。
我坐下来给他解毒,然后再自我调节。好半天,我才睁开眼,看见他就那么看着我。
我起身淡淡地说:“走吧。”
∷鹕恚岳盼业挠沂郑伊┧膊凰祷啊?br /> 依照小貂指引的路线,我们摸索着往前走,走到一个山洞前,我听到一阵歌声,这地方怎么会有歌声?是阿娇在唱歌?不对,仔细听是男人的声音。而且那曲调,是那串我在奇水国抢到的风铃演奏的曲调。
我抬腿就要进山洞,但小貂却咬着我的耳朵阻拦我,小貂说:“这就是那毒兽发出的声音,不能再进去了。”
可这曲调我这么熟悉,我一定要进去看看,说不定那毒兽是我的族人,或许认识我,还有可能,是我爹。
我看向炎铎,对他说:“我要进去。”
他点头,说:“好。”
他能说不好吗,他现在全靠我才没中毒,如果他不进去让我自己进去,等我回来时他早毒发身亡了。
小貂不愿意进去,一个劲儿闹别扭。我烦了,就让它在洞口等着。
我拉着炎铎进入洞内。洞内怪石林立,而且岔路特别多,但顺着那歌声,路并不难找。
歌声渐渐大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哼唱着,我越听越觉得这曲子在哪里听过,不是那风铃,是更早之前。男人的声音很悠闲,就好像是在田间劳作累了,坐在田埂边,拿着草帽扇风时随口哼着。
转过一个转弯,前面豁然开朗,眼前面积宽大,就像是一个大厅,大厅中间有个水潭,一个男人被一块大石压住,只露上半边身子。他被一个金色光球罩住,而光球外竟缠绕着一只大黑蜈蚣。这只蜈蚣足有五六米长,身体将光球缠了两圈多,还在用腭牙不断攻击光球,而光球的颜色却越来越淡,好像随时都要破碎。那男人却不慌不忙,悠闲地哼着歌。
很奇怪,外面毒雾弥漫,而这个大厅里却空气清新,没有一丝毒雾的影子。
“阿娇。”炎铎突然大叫,松开我的手跑向大厅的一个角落,阿娇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炎铎的叫声吸引了那男人和蜈蚣的注意,蜈蚣立即向炎铎扑了过去。
我连忙踢起脚边的石头掷向蜈蚣,引那蜈蚣转身向我扑来,我上蹿下跳躲避蜈蚣的攻击。
我来到水潭边对那男人说:“我无意闯入,别让你家宠物咬我了。”
“它不是我的宠物。”那男人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
“你说谁是宠物。”那只大蜈蚣咆哮的声音。
“它不是在救你?”我躲过蜈蚣又一次攻击,插空问那男人。
“它是要吃我。”那男人说。
我去,你都要被吃了,还能这么轻松自在的样子,哼歌助兴吗?庆祝你即将要被吃了?
“你个半妖也想分一杯羹,妄想!”蜈蚣向我扑来。
“你是人参果?”我问那男人。
那男人笑笑,说:“不是。”
我冲蜈蚣喊:“我对吃人没兴趣。”不过那蜈蚣的脑袋是不是不转弯,竟然听不进去,一副不弄死我不罢休的架势。
这时,炎铎也拔剑加入战局。我的天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这时候参战,不是给我添乱吗。
“你快躲开。”我冲炎铎喊。
“我帮你。”炎铎喊。
“用不着。”我没好气地说,我用得着你帮,我可不想让你再杀一次。
我手里拿着的不是平时我执行任务时惯用的匕首,而是一把有些钝的镰刀,所以很不趁手,几次砍在蜈蚣的身上都没什么作用,就像砍在硬硬的石头上一样。
蜈蚣一甩尾,将我甩脱出去,我直直撞向身后的山石。我想,这一撞一定能挺疼的。
但炎铎突然从侧面冲出来,跳起抱住了我的身体,我俩一起撞向山石,他做了我的肉垫。
这一下的冲击力真的挺大,炎铎登时被撞晕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骤然火起,心里骂,炎铎,你他妈的有病。
我捡起炎铎的长剑,赤红着眼,腾空向蜈蚣扑去。炎铎的剑确实是一把名剑,一下子就削下蜈蚣几个大足。蜈蚣断足处流出绿色腥臭的液体,而剑沾了那绿色液体开始冒白烟,发出“呲呲”的腐蚀声。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剑被毁了之前杀了这孽畜。
“攻它头部。”那男人提醒。
我绕过蜈蚣的攻击,蹬着它的足上了它的身体,沿着它滑溜的外壳窜上它的头,我运足功力狠命往下一刺,长剑从它头部狠狠钉了个对穿。
蜈蚣疼得大叫,拼命摇晃着头部,将我甩了出去。
这都不死?那只能我死了。可再一看,那蜈蚣晃着晃着就倒在地上,抽了几下就嗝屁了。
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就这两下子还瞧不上我这个半妖。
我被甩到了水潭里,直起身,面前是那男人清晰的脸。我看清楚了,也知道了,这人不可能是我爹,我俩就没一个地方长得一样。
不过这男人长得真好看,浓重的眉眼,却泛着温柔的涟漪,眼睛里闪着亮光,似乎含着笑意,唇形很漂亮,整个人简直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男人的样子。
“大叔,你长得真帅!”我痴痴地看着他。
那男人一笑,问我:“你是半妖?”
“嗯。”我点头,我问他“你是妖?”
“不,我是神。”他说。
“身为神,仅一个妖就把你欺负成这样?”我嗤笑。
“我这不是被压着嘛!”他说。
“这是传说中的蓝魅石?”我看看他身上的石头,蓝魅蓝魅,顾名思义,应该是蓝色的吧?可这大石头黑不溜秋的。
“这只是普通的镇妖石。”他说。
“一块镇妖石就把你压这儿了,你还敢说自己是神?”骗谁呢!
“呵呵。”那男人笑笑,“被压前受了重伤。”
“先不废话了,你说吧,怎么能把你救出来?”我转圈研究这石头。
“别费力气了,你打不碎这镇妖石。”
“试试呗,大不了你继续被压在这呗。”
那男人一笑,问我:“你叫什么?”
“阿力。”
“我叫彦平。”
我又没问你叫什么,我又不关心。
“你过来。”
我走到他身前,他伸出手握住我的肩膀,我感觉一股热热的内力,顺着他的手缓缓注入我的体内。
“试着将我的内力和你的内力融合,一并发出来。”他教我融合内力的方法。
我感受着他的内力在体内游走,很温暖的感觉,带动着我的内力。
凭借着他的内力,我一跃而起,朝大石砸去。就在内力下压的一瞬间,我感觉他的内力带动起我身体里另一股内力,我从来没发现的内力,这是一种不同的感觉,好像在灵魂深处的力量受到他内力的牵引,瞬间被激发出来,我甚至能看见那内力冲体而出散发着刺目的红色光芒。
只一下,我就听见了大石头“咔咔”龟裂的声音。“轰隆”一声,大石碎裂。
彦平惊讶的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特别的阳光明媚。他慢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说:“谢啦,阿力。”
这彦平好高,竟高出我一个头,而且瘦瘦的,但是很精神。
“外面的毒雾是你放的?他们都管你叫毒兽。”
“不是,我被压在这儿后,就有妖要来吃我,破不了我的仙障就想用毒先毒死我,没办法,我只能将毒释放到外面。”彦平解释。
我撇撇嘴:“还说你不是人参果,妖都要吃你。”
彦平拽拽衣服说:“不知道是谁在外传,吃了神就能成仙。”
神是生而为神,就像人,生而为人一样,动物可以修炼成妖,人、妖死后为鬼,而人、妖、鬼修炼可成仙,却无法成为神,但神、仙、人、鬼、妖却可堕入魔道成为魔。
“那女人怎么回事?”我指指阿娇。
“她被那蜈蚣利用,想近我的身。”
“美人计?”这蜈蚣还挺聪明。
“什么美人计,就是因为那女人身上有避毒的东西,而且被人设了障,它不过是将计就计。”
那阿娇还是之前就被人利用了。
☆、报恩
这时,炎铎悠悠转醒。他看见彦平站在那儿,有些惊讶。
我指指那堆石头对炎铎说:“那不是蓝魅石,只是一块普通的镇妖石。”看来他的希望破灭了。
炎铎看了看碎了的镇妖石,又转回头,忙走到我身边要拉我的胳膊:“你受伤没?”
我一躲,转开脸,说:“没事。”接着对彦平说:“我们要走了,你怎么办?”
彦平想都没想就说:“我跟你走。”
炎铎背起阿娇,跟在我们身后,走出山洞,我叫上小貂。我忽然为难了,带炎铎进来我就消耗不起了,如果再多带两个,还不得累死我。
我问彦平:“我带不了这么多人,帅大叔,你怎么看?”毕竟他是神,应该有些本事吧。
“我带你们出去。”彦平也没推,走到前面空地,摇身一变,就变成一条黑色大蛇,背后生有一对肉翅。
神就比妖多俩膀儿?
这体型真够大的,都快赶上这小山丘了,怪不得他在洞里不变,这要是在洞里变了还不得勒死他。
炎铎竟然不惊讶,还是一派应付自如的模样,真是做了国主就见多识广了。
我一上了彦平的背就睡过去了,之前给炎铎解毒,又跟蜈蚣斗,又击碎镇妖石,我的消耗真的太大了。
但我睡着之前,我还是拉住了炎铎的手。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睡在自己的床上。
阿沁跳上我的床说:“你可醒了,你都睡三天了,再睡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三天?怪不得睡得我腰酸背痛的。
阿沁突然小眼睛放光看着我:“你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说:“不是那个帅大叔带我回来的吗?”
“哪呀!”阿沁说:“刚出那片毒林那人就不行了,还会人形,他也中毒了,反而炎铎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不是没事吗,我拉着他的手,虽然睡着,但身体一直自动在为他解毒。
“然后呢?”我打了盆水洗脸。
阿沁跳上洗脸架接着说:“然后炎铎让人做了两副担架抬着阿娇和那个人,而你……嘻嘻……”
我那水泼阿沁,“快说,别卖关子。”
“嘻嘻,你是被炎铎背回来的。”阿沁贼兮兮地看着我。
我感觉脸部肌肉一阵抽搐,这炎铎是脑抽了还是怎的?给我也整副担架抬回来不就好了,整什么幺蛾子,他背我也不怕累死他。
“而且,这几天他都来,就为了等你醒。”
我走到正屋,阿爹、阿娘看见我都高兴地走过来,阿娘摸着我的脸说:“阿力,你可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安慰她:“阿娘,我没事,就是累了,多睡了会儿。”
阿爹也说:“我都后悔死让你去了。”
我说:“我这不是没事嘛!阿爹、阿娘,我饿了。”
“好,好,我马上做饭。”阿娘拽着阿爹去给我做饭去了。
我走到院子里,看见彦平一身玄色衣服站在院子里剪花枝。
“你怎么还没走?”我问他。
他转回身看我,笑得儒雅:“我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呀!”
我抱着胸,说:“用不着,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别浪费我家粮食。”
他笑着走到我面前:“有恩不报非君子。”
我撇撇嘴,问他:“听说你中毒了?”
他伸手看看自己的手说:“我已经利用你的身体解毒了。”
“你还真挺会利用资源哈。”我瞪他。
“不用白不用嘛。”
“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舍得打你。”我气得想咬人。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完全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你唱的那首曲子是什么曲子?”
“我们神族的摇篮曲,怎么了?”
“挺好听的。”我说。如果是神族的曲子我就不可能听过了,我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人。
“对了,你说你一个神,怎么会被压到那个地方?”我好奇。
他认真地看着我回答:“我出来找我的小主人,不想遇到了冤家,被他打伤,压在了那里。”
“那你接着找你那个小主人吧。”赶紧走吧。
“等报了你的恩情,我就走。”他笑了。
这人,我翻翻白眼进屋了。
☆、苦涩的翡翠糕
我睡醒就没事了。早上,我照例出去打柴,却在林子边遇到了赖子。
“阿力,你果然厉害,竟能走出那片林子。”赖子说。
我叹口气,突然就不想再装了,跟他直接开门见山:“付澜,那女人身上的障是你设的吗?”
赖子对我道破他的身份一点也不惊讶,摇身一变,还会人身,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
“对,是我设的。”付澜站在我对面也直言不讳。
“你想得到什么?你是那蜈蚣的同伙。”
“呵呵,我怎么可能是那个蠢货的同伙,我只是接到命令给那女人设个障,让她顺利拿到蓝魅石而已。那蜈蚣只不过是又利用了一下那女人的身体。”付澜靠着一棵大树,手里玩着树叶,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
“谁给你的命令?”付澜能设那么高级的障,就说明他不是一般的妖,而竟有人能命令得了他,那这人的级别该多高。
“这个可不能说哟。”付澜笑笑。
“你为什么窝在这个小镇上?”我问付澜,他这么有本事为什么甘愿呆在这里。
“你不是也呆在这里。”付澜接着又说,“阿力,我跟你一样,对外边的事厌倦了,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一样?”这付澜,眼睛太毒。
付澜把眼神从天空重新放到我身上:“当我没说。”他直起身子要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说:“阿力,魔界有人在找你。”
我惊讶:“你一妖还玩跨界?”
付澜走回来,用手指点点我:“你呀,总是这样,对自己的事上心点行不行。”
我想上心了,可有什么用。“好吧,我上心,魔界人要杀我?”我好像没得罪过魔界的人。
“不是,就是单纯的找你,没有其他的命令。”
“和给你下命令的是同一人?”
“不是,给我下命令的是妖。”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找的人是我?”
“要找一个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半妖,不是你是谁?”
谁要找我,谁会知道我是半妖,又有谁知道我从悬崖上掉下来?
“有悬赏?”我想知道我的价钱。
“呵呵。”付澜笑,“有,很高的价钱。”
“那你怎么没把我交出去?”我好奇。
“那悬赏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付澜说完又转身,边走边说:“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小心吧。”
“谢啦!”我冲他的背影喊。还让我上心,什么头绪都没有我怎么上心。
又过了几天快傍晚时,炎铎来找我,要请我吃饭答谢我。
我不想去,说:“你是给过钱的,我们是银货两讫。”
“我们明天要走了,就当是最后见一面吧。”
最后一面吗?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跟炎铎回到他们住的客栈。
“你妹妹怎么样了?”我问炎铎,没看见阿娇,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恢复了。
“她就是晕过去了,现在没事了。”炎铎拉我到桌子边坐下。
炎铎让人上菜,一会儿就摆满一桌。连涛端上最后一盘菜退出去之前说:“阿力兄弟,这些都是我们公子亲自下厨做的,你可有口福了。”炎铎挥手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