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了我的金手指完本——by川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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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安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感觉,然后挂断了电话。
正对着他的宿舍门口,于即熹满头大汗地拖着个箱子出来,气喘吁吁地在男人的车子前停下。
景曦擦了把汗,擦,累死他了。
他忽然有点嫌弃小九,明明有一个逆天的作弊利器在,可偏偏还要做这种苦力活,真是……要你有何用?
然而小九压根就懒得理他。
三个人合力把东西塞进后备箱,老大看着于即熹那个风格朴实无华的蛇皮袋,再看了眼徐子安高调奢华的豪车,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西啊,这画风太美,我简直不敢看,太……辣眼睛!”
景曦还没说话,徐子安却一脸没事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还行啊,这车花了我这么多钱,总算让我看到它可以包罗万象的一个品质了。”
老大干笑:“这倒是,如果我不知道这是阿西家的蛇皮袋,我会以为这是L&V家新出的单品。”
景曦嘴角一抽:“……你们对我家的蛇皮袋有什么意见?”
“不不,我没意见,绝对没意见!”老大连连摆手,脸色一正,特别严肃地说道,“西啊,工作加油,等我没钱吃饭了,就去投奔你。”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从N大出来,徐子安载着少年直接把车开回了NIGHT酒吧的地下停车场,带着东西直接从电梯上到酒吧三楼。
徐子安帮于即熹把东西搬上来,打开套房门说道:“东西你看着摆哪吧,我都没意见。”
“知道了。”景曦点头,虽然他其实并不打算把这些行李拆开来收拾。
站在于即熹的立场,男人既然说了陪他一个月,那么他就一定会在一个月后准时离开。
注意到这一点的徐子安并没有说什么,他从门口的格子架上拿起一叠外卖单,来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你想吃什么,我来叫外卖。”
景曦说:“我不挑食。”
徐大少闻言也不多问,挑着自己尝过的觉得味道还算不错的东西点了好几道。
临近NIGHT酒吧营业时间的时候,景曦拉着徐子安下楼:“不是说给我介绍兼职吗?趁着现在客人还没来,我们早点去。”
徐子安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将少年抱了个满怀:“宝贝,你好像很怕和我独处?”
景曦避开他的眼神:“你想多了。”
徐子安抬手轻抚少年的侧脸,强硬地把他的视线扭回到自己脸上:“看着我,宝贝。”
景曦眼神一闪,抬起眼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里。
“接过吻吗?”徐子安凑近少年诱惑地问道。
景曦没说话,但耳尖却情不自禁地变红了。
“呵。”徐子安低笑一声,大拇指的指腹在少年粉嫩的唇瓣上揉蹭了两下,轻柔的动作夹杂着几分呵护的意味,“没关系,我教你。”
话音落,他移开指腹换成自己贴了上去。
四唇相贴。
徐子安的吻像他表现出的风度一样,温柔中带着几分强势,含住少年的唇瓣轻轻舔舐,一点一点地舔湿,辅以牙齿轻微的啃咬,在少年吃痛张开嘴的间隙,光明正大地钻了进去,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深吻。
良久后,他放开呼吸凌乱的少年,抬手抹去唇边溢出的液体,哑声问道:“学会了吗?”
景曦缓了片刻,眼里的迷茫才褪去,感觉到下面抵住自己的东西,他触电一般从男人腿上一蹦而起,眼神左躲右闪:“我我我……我先下去了。”
“去吧台找调酒师,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徐子安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跨开的双腿,可以看到腿间明显隆起的部位,他既不抚慰,也没有追上前,反而有些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
在此之前,男人其实也并没有吻过别人,因为他觉得脏。
然而从少年嘴里汲取到的味道却让他完全忘记了这种感觉,只想着再多一些,更多一些!让拉着他一起沉沦,想和他合为一体,把他的一切,统统都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这么一想,徐子安忽然整具身体都热了起来。尤其是碰过少年皮肤的手指,无法控制地发痒发烫。
……不过,还得等一等,再等一等。
—
景曦在NIGHT酒吧的兼职,上手的很快。
可能是由于徐子安的关系,里面的人都不敢觊觎他,毛手毛脚的骚扰事件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倒是徐子安对他的亲密动作渐渐多了起来。
晚上必须和他睡在一起,早晚一次吻躲不掉,洗澡时他也要来凑个热闹。
第一次他在景曦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的时候,还让景曦好一阵紧张,结果这混蛋就只是用那种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并没有下一步行动。
讲真,景曦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他要做什么,景曦都很顺从的接受,半点反抗都没有。
无论是比耐心,还是比耐力,他都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于即熹的兼职时间是从晚上6点到10点这个时间段,白天就会显得比较闲。
徐子安不是每天都会待在酒吧三楼,他也是有工作的,但是晚上必定会准时的回来这边。
景曦利用白天的时间去花鸟市场淘来很多品种独特但却又不容易养活的盆花,大大小小摆满了徐子安套房的阳台。
等到徐子安注意到的时候,阳台已经变了一番样子。
由最开始的空荡渐渐变得充满生机,那一盆盆颜色鲜艳,气味芬芳的盆花中和了酒店式套间的冷清,在干净整洁之余点缀出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自然清新的闲适和温暖。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家”。
看着那个在阳台上忙碌的身影徐子安心中一动,他上前两步,靠着阳台的门问道:“这些都是什么花,我好像都没见过。”
“好看吧?”少年的眼神非常明亮,他语气轻快地说,“我也不太认得,老板送我的种子,说是不容易养活,我回来后试了一下,结果没想到被我这个门外汉给成功折腾出来了。”
……这当然是假的。
事实上,这些都是景曦从空间里移出来的,绝对是好看又稀少的品种。
因为他不打算走于即熹的精英路线,景曦想了想,决定利用自己的异能来发展一番事业。排除掉他的治愈系异能对于人体的逆天作用,为了不引人耳目,那就只好从这些小东西身上下手了。
徐子安原本是有些疲惫的,但是在阳台这里站了一会儿后疲惫居然被一扫而空,变得神清气明起来,他捏了捏眉心,暗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太久没有去郊外散心了,只是闻了几盆花的花香而已,居然觉得舒畅的不得了。
还是说,因为是他家的宝贝种的,所以他爱屋及乌地都出现幻觉了?
弄清楚邵净阳的情况后,邵父邵母虽然觉得邵珏此举太过儿戏,但孩子已经出生了,他们也不可能再逼他去给孩子找个妈回来,这样不管是对女方还是对孩子都不公平。
撇开这个原因不谈,再看着邵净阳几乎是邵珏翻版的小模样,父母兄弟四人心里的疼爱瞬间就跟翻滚的开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
对邵父邵母来说,这孩子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儿子,更是他们的第一个孙子,那真是要多稀罕有多稀罕。而邵衡和邵璟两个人作为大龄单身汉,虽然打从心底里抵触结婚这回事,但这不妨碍他们喜欢自己弟弟的小孩,这种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又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距离刚刚好,那感觉真是既欣喜又好奇。
一时间,这一家人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自家大孙子/大侄子面前来。
短短几天,邵珏代替自家儿子收礼物收到手软。
坐在专为邵净阳布置的儿童玩具房里,邵珏把几乎堆满房间的礼物和玩具归类,忙活了半天,他擦了把沁出的细汗,回头看到自家儿子安安静静地坐在中间的地毯上玩拼图,故作疲惫地叹了口气:“儿子哎,快来帮爸爸擦擦汗。”
邵净阳一听,扭过头来,绿汪汪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真的有此需要后把手里的拼图一丢,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条蓝色的手帕,迈动两条小短腿哒哒哒地朝他走过来,仰着小脑袋对着他眨巴下眼睛。
这是嫌他太高了。
邵珏心里好笑,但却非常配合地蹲下身子,把脸凑过去,小家伙这才举起手帕囫囵地擦起来。完了后再次眨巴下眼睛,表示擦好了,不等邵珏回应继续玩自己的玩具去。
被抛下的邵珏蹲在原地,柔软的目光落在那团小小的身影,看了几十秒后,他不甘寂寞地凑上前问道:“儿子,你在玩什么?带着爸爸一起玩呗~”
邵净阳小朋友闻言十分大方地挪了挪小屁股,给邵珏让出一块地方,用实际行动表示欢迎。
邵珏学着儿子的样子坐下,随意地蜷缩着双腿,眼神一扫,兴味十足地“哦”了一声,积极地提议道:“是拼图呀,我们来合作吧!我来找小拼图,你来拼,好不好?”
可惜他不知道他爸爸目的不纯,很高兴地答应了。
邵珏十七岁之前的人生过得顺风顺水。身为邵家最小的儿子,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虽不至于说被溺爱成瘾,但也基本上是要什么有什么。
十七岁那年,他遇见一个少年,一贯肆意潇洒的人生终于踢到了第一块铁板。
十八岁时,高调出柜,从此搅得家里不得安宁,直到他选择离开。
二十八岁时,替对方挡住了原本应该射向那人的子弹,心脏被穿透的那一刻,死神也向他伸出了双手。
弥留之际,他的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闪现过很多画面。
有他作为邵家小少爷的点滴,有父亲最后装满怒火的诘问,有母亲心痛不舍饱含泪水的目光,有大哥二哥沉默却难掩难过的身影,最后落入眼中的,却是从那个人双眼中看到的那个面色苍白却唇角带笑的自己。
他是他命中注定过不去的那道坎,所以就算为他赔了命也不后悔。
抬手捂住自己流淌着鲜血的胸口,因为剧烈的疼痛,邵珏的手指揪紧了自己的衣襟,直到最后闭上双眼,他唇边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
***
从容赴死,没有想过还会再睁开眼睛的邵珏却真的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房间看上去特别的眼熟,是他曾经住了十八年的地方,从膝盖上传来的清晰刺痛感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白皙的没有一点瑕疵,这是属于养尊处优的邵家小少爷的手,他身处的也是十八岁离开邵家之前住的房间。
邵珏抬手感受着胸腔里活蹦乱跳的心脏,忽然有些迷茫。
死亡的感觉明明那么真实,心脏被穿透的痛楚那么强烈,但他这是……又活过来了吗?
不等他理清头绪,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他二哥邵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见他一副茫然的呆状,英俊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一抹欠扁的笑容。
“哟,我们无法无天的珏少爷终于醒了?”
“二哥……”
时隔那么多年再次见到年轻了好几岁的邵璟,邵珏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他发愣。
“叫我也没有用,老头子这次真的气大了,现在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出来。”
把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邵璟屈尊降贵地在床边坐了下来,舒展着两条大长腿,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邵珏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嘴里啧啧说道:“顾衍真的有那么好吗?让你即使被罚跪了一个晚上也还是不愿意放弃?”
邵珏:“……”
记忆中他唯一一次被罚跪就是十八岁生日的晚上,他问顾衍要了个吻当生日礼物,却正好被送走客人回来的邵父看了个正着。随后三堂会审,他高调出柜,气得他父亲当下便让人摁着他跪了下来。
这一跪就跪了一晚上,皮娇肉嫩的邵珏哪里受过这个苦,第二天便病倒了。
把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邵璟怒其不争地用力弹了下他的额头,无视了被他弹出的红色印痕,又用力捏了把他的脸。
“玩‘宁死不屈’这一套也要看看对象值不值得吧?你跪了一晚上那时候顾衍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心里装满了仇恨,你确定他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
在二少看来,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反正他们邵家儿子多,传宗接代的任务,少了一个邵珏不还有他和大哥么。
只是对象是顾衍的话……还是免了吧。
顾衍的父亲和邵父是好友,一年前顾衍的母亲出事,他父亲为了报仇把顾衍送到了邵家,让好友帮忙照顾一二。
可顾衍心里的仇恨却并不比他父亲少,即使借住在邵家,周身依然盈满冰冷的仇恨之色,整个人仿佛一尊会走动的人型冰雕。
邵珏和顾衍的纠葛,源头就在这里。
邵珏比谁都清楚,顾衍的心里除了报仇,根本容不下别的东西,但是他却也从来不拒绝邵珏的靠近,不管是找茬还是逗弄,他全都冷着一张脸收下。
就像是邵珏让他吻他,顾衍就真的吻了。
在此之前,要说邵珏有多喜欢顾衍,那是绝对不至于的。
他肆意妄为惯了,无论在家里还是外面,谁不是哄着他让着他,顾衍是第一个对他不假辞色的人,甚至还有些爱理不理的。
大少爷的骄傲使然,他看不惯顾衍,总想给他找点麻烦,让他在自己面前屈服,这成了他一年来乐此不疲的游戏。
生日上的那个吻,只是一个恶作剧之下的产物,然而当顾衍冰冷却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时,邵珏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
一个吻,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在家人面前出柜,不乏有因为被训斥之下的逆反心里作祟,但只要一想到顾衍嘴唇上的温度,他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心花怒放般的喜悦。
所以在之后听到父亲说要送他出国后,他强烈的抗拒,抵死不从。
邵父因此对他失望透顶,不顾邵母和其他人的劝诫指着他的鼻子让他要么滚出国,要么滚出邵家。
十八岁的邵珏少年心性十足,不愿意向父亲低头,毅然地滚出了邵家。
这之后,就是再不回头的十年。
他为救顾衍而死,却也因此回到命运最初的截点,可是邵珏却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心累,身体也累。
在看到射向顾衍的那颗子弹而扑向他时,他是真的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没有不甘,也没有后悔。
即便和顾衍在一起的这十年,他从来没有说过爱他,邵珏也不觉得遗憾。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讽刺的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然而邵珏却觉得身体内所有的热情跟执着,都随着上一次洞穿的心脏缓缓流逝,随着死亡一起死亡。
还爱顾衍吗?
扪心自问,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可是邵珏已经不再是当初十八岁冲动又肆意妄为的少年,而是经历过风雨、经历过黑暗、也经历了生死的成长过后的二十八岁的邵珏。
他没有勇气,再抛弃一次家人。
他甚至没有再爱一场的执念。
那些经历并不是虚假的,他死过一次的人生也不是虚假的。
与顾衍的上辈子,是真真切切的,结束了。
至于还盘踞在他心里的顾衍,就把他交给时间吧。
想到这里,邵珏抬头看向还在嘀嘀咕咕的邵璟,轻轻一笑:“哥,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一次他选择了顾衍,注定了对家人亏欠太多。
既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也没有重蹈覆辙的冲动,所以这一次,就让他为家人而活吧。
“阿珏……?”
邵璟一副见鬼的表情,他的弟弟他再清楚不过,他居然会有这种表情?仿佛把所有的肆意骄傲都揉碎了收进了骨子里,变得温和内敛……真是见了鬼了!
“——你该不会被人穿了吧?!”
面对邵璟大惊失色的美男脸,邵珏无奈却又忍不住想使点坏。
于是他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其事地看进对方的双眼,神色严肃:“哥,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从十年后穿越过来的。”
“……”邵璟一脸不忍地摸了摸邵珏的额头,“该不会生了场病,真的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就算烧坏了,该记得的事情还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