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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一个不想死的人完本——by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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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头,这贱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见得比他劳累,怎的近来脱发得如此厉害也增添了白丝?
扶着凸出的肚子黑着一张脸下床,燕扬冽心想着人又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内心生起一团愠气。
不过想起那人胸前的两道箭伤,他又沉沉一叹,气又消了下去。
走到桌边想喝口茶水,却发现茶杯底下扣着一张信封,是给他的。
拆开信封,纸张褶皱应是被水晕开后的痕迹,信上三言两语,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不会毛笔字的杰作。
但一看内容,燕扬冽脸色大变,顿时风一般冲出了房门。
路上碰到杨栀,杨栀还没开口就被燕扬冽快步撇到一边,二话不说传来御鸿就上马,也不顾此时挺着肚子不比当年勇。
“王爷,你上哪儿去——”杨栀担心地在后头喊着,火烧眉毛之际也牵了匹快马赶上去。
“王爷,你别冲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燕扬冽满脑子都是信上叶怀青不辞而别的内容,心里怒不可遏。
王爷,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很生气,但是孩子要紧,歇了吧。
你放心,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两年后一定回来。
王爷,天冷,记得添衣加被,别老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对了,走之前都还没给孩子取名字,要不王爷您全全都代劳好了,叫什么都可以。
王爷,保重。
叶怀青
叶怀青,你去哪里!?
你到底要欺骗本王到什么时候!!
燕扬冽快马加鞭,很快就冲出了王府,由于马上震动地厉害,肚子不慎就疼了起来,想是动了胎气。
王爷,只要你肯,我此生定不负你……
放屁。
燕扬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不知道叶怀青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那么横冲直撞地一路前奔。
“王爷,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王爷,王爷——”杨栀紧追跟上,此时路上已有点点血迹,这让他大惊失色。
那肚子的孩子……
这时,御鸿不知怎么的,燕扬冽一个翻身落下了马,整个人下腹疼得面目扭曲,身下已是湿漉漉的红色浸染了一片血地。
他恨恨地捶了两下拳头,只道这肚子疼得跟被人捅了十来刀似的,无法忍受。
孩子,他和叶怀青的孩子……
可是叶怀青一声不吭走了,不要这个孩子!
当初是他要留下的,现在他不要了,他还留着作甚!!
“王爷,您的肚子……血,好多血……”杨栀一下马几乎是朝燕扬冽扑过去的,看到燕扬冽身上都是血,脸色也没比当事人好到哪里去。
燕扬冽此时已无法动弹,只能强忍着疼痛喊道:“快,快把他拿出来,我受不了啊……”
拿、拿出来?
杨栀傻了。
这要怎么拿出来,不应该生出来么王爷?
耳边听着燕扬冽的痛呼惨叫,杨栀没有接生过的经验,完全束手无策,直到燕扬冽居然不要命地拿拳头去砸肚子,顿时整个人吓了一身冷汗,忙阻止。
不管了,救命要紧!
杨栀四处转了一圈,还好是在荒郊野外,周边没有人,於是咬死牙关就脱下燕扬冽的裤子,还羞赧道:“王爷,对不住了,您忍忍!”
“你,你干什么!”燕扬冽喘道。
“王爷,你用力看看……”杨栀打开燕扬冽的双腿时,发现小孩儿的头都出来了,顿时道:“王爷,小世子的头出来了,您再用力,快,王爷!”
燕扬冽疼得脑子嗡嗡作响,哪里听得进杨栀的话,就顾着痛呼,拽着草皮挣扎不已,有一气没一气地喘着,差点背过气去。
杨栀就见那婴儿的头顶卡在里头转来转去怎么也不肯出来似的,担心捉急地又看了看燕扬冽疼得一脸死去活来要晕过去的样子,手足无措间除了喊王爷你别晕再用力之类的话,脑子都快慌乱一锅汤了。
“王爷,属下求您再用点力,小世子就快出来了,王爷……”
燕扬冽用力一捶着草地,叫出了声,同时,只见杨栀欣喜地忙扶过探出上半身的婴儿往外小心翼翼地那么一拽,小世子就出来。
顿时一阵洪亮的哭声贯穿在冷嗖嗖的风中,阵阵凄凉。
杨栀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割断了那血淋淋的脐带,而燕扬冽在孩子一落地,就昏过去了……
“王爷,王爷……”杨栀将孩子用衣服裹起来,忙抱到燕扬冽面前,结果看到燕扬冽面无血色地闭着眼,手里的孩子差点丢了出去。
燕扬冽再次醒来,身边安安稳稳躺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婴儿,眉目间和燕扬冽相似得很,倒也有几分叶怀青的柔情。
“王爷,您终于醒了!”杨栀当场心酸地抹起眼泪。
然而燕扬冽看着身边的婴儿,却冷冷道:“这个东西,给本王拿走,本王不想看见他!”
“可是王爷……”
“扔出去!”燕扬冽抵吼一声,就大手抓过哭泣的婴儿往床下扔。
杨栀吓得一喊:“不,王爷不可以!!!”
两年后,有幸归程。
这一年冬天,似乎来得特别迟。
王府门前外,堆了厚厚一层雪,有个小孩儿一个人坐在雪堆上,穿着棉布开裆裤,脖子上挂着一枚龙纹玉,也不觉得冷。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一顿一顿地走到小孩儿的面前,缓缓蹲下,他轻轻一笑,小孩儿也冲他露齿一笑,玩儿得特别开心。
“你不冷吗?儿子。”男人笑着问。
小孩儿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着,软糯地问:“你是谁啊?”
男人把小孩儿抱进怀里,终忍不住红了眼角,却怎么也无法回答。
小孩儿又问了一遍。
他轻刮着小孩儿的鼻尖,笑而不语。
“你不要哭,扶青难过。”
扶青,燕扶青,好名字。
男人笑了笑:“嗯,不哭,扶青真乖。”
这时,一个少妇从王府内出来,一看到男人,顿时落下了泪:“主子……”
男人微微一笑,把孩子抱给少妇:“下雪呢,多看紧孩子,可别丢了。”
顺手取走了小孩儿身上的龙纹玉。
“主子,主子你这是……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男人没有回答,另答道:“回去吧,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好吗红云?”
红云抓住转身的男人:“主子,你要去哪儿?你不去看看王爷吗?王爷一直念着你……”
“不了。”男人犹豫地摇摇头,再强调一遍:“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即便要说,一个月后再说吧。”
说罢,男人就离开了。
能看到燕扶青,他很满足了。
那个人,相见不如不见,不见……
一年前,寒来暑往,秋落冬来。
西王府,袭卷落叶,漫天飞舞。
有一男人一夜之间满头银发,正与西陵王对弈。
男人还是输了,他说:“没想到,王爷棋艺大增之快,还给发扬光大了。”
“本王,事事不在下风,到底输在哪里?”
男人淡淡道:“王爷乃真君子,但也小人,不是?”
哼。五年前,西陵王囚禁了叶怀青两年,百般折磨,只因缺爱。
西陵王拂过男人的银发,摇头道:“你果然不是那个人。”
“那是自然。”男人伸出手:“王爷,收手吧,就当或许继我走后,给我留个念想,可好?”
“也罢。”
江国府。
“好久不见。”叶怀青摘下帽子,满头银发倾斜而下。
江淮雪一愣:“怀青?”
“怎么,不认识了?”
“你的头发?”
叶怀青叹道:“我的头发不重要,有样东西给你我就走。”
递到江淮雪手上的,是从西境带回来的兵符。
“你这两年,难道去了西境?”
“嗯。兵符归还,此后,西陵王不会再造反。”叶怀青淡淡一笑:“今年的雪景似乎很美,我想去金陵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一月后,燕扬冽找上江淮雪:“他人呢?”
江淮雪道:“他已时日不多,去了金陵,他说想看看那里的雪景。”
於是,策马扬鞭,燕扬冽赶到金陵。
当他赶到时,正是大雪纷飞,一湖畔,有人蓑笠独钓,是一年迈的老翁。
燕扬冽在雪地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叶怀青,於是上前问老翁。
老翁看着男人笑了笑后,缓缓闭上眼,手中的鱼竿这才掉落,一头栽进男人的怀中,随着蓑笠失落,满头银发丝丝垂下,露出一张极为苍老而熟悉的面目,在大雪中飘零。
燕扬冽撑开老翁,只见老翁的腰间挂着一枚龙纹玉,霎时骤缩瞳孔,眼角沾着的雪点随泪液滑然掉落,近乎发颤的双唇无法吱声,下一刻,死死抱过老翁埋面才开始逐渐哽咽。
“怀青,怀青……!”
王爷,对不住了。

☆、大结局
“叶队,叶队?”
“嗯,嗯?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叫他,叶怀青脚下一顿,身体轻轻一滞愣间,低着头已然站在一堵房门前浑然不知,后肩同时突然被人用力掰过,才莫名扭过头,神情明显恍惚。
身后的同事小陈指了指前头的门板,有点郁闷道:“这门都还没开,叶队你这是打算鬼穿墙?话说,叶队你最近精神总不在状态,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要不,回头还是跟领导请个假回去休息几天?”
叶怀青豁然回头看了一眼前方,就差两公分的距离,要不是小陈及时拉住他,他的额头就要撞上了。
暗暗在心里呼了口气,然后又搓又拍了几下脸,他有些尴尬着回答:“没事儿,别乌鸦嘴的,只是最近手头上事情有点多,晚上没睡好而已。走吧,进去看看。”
小陈拧着门把,边说:“哦。不过叶队你工作太认真了,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叶怀青淡笑一声。
自从一月前的清晨里骤然惊醒,到现在,他还是经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
从自以为是的魂穿到自己死去,燕扬冽,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几度盘旋,深深扎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在现实的世界好像浑浑噩噩的,一个月了,每天睡觉醒来,都感觉是梦回初醒般,他总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架空古代,一张楠木榻上,身边枕着他的爱人,圆鼓鼓的肚子窝着他的骨肉……
他始终,忘不了初见那人时愤然的心情,经历过种种后身心仿佛千穿百孔般的温存和眷恋。
他清晰地记得,那人被冰封似的桀骜冷峻的眉目,刚毅俊朗的轮廓,总是嘲讽他的神情带着唇边熟悉的冷笑;
他也总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那人因逐渐壮大的肚子满目幽怨却无可奈何的眼神,明里暗里都流露出欢喜却也内疚的心思;
也难以忘怀,他死前最后看到那人爱恨交加而绝望的面目,耳边久久的哽咽与悲情。
他知道,自己不仅违背对那人许下的承诺,也辜负了那人余世爱恋,还有那个他没来得及守护的孩子。
但是,一切都不是他心愿的。
然而再一次睁眼,陌生却又久违熟悉的现代回归到他的视线中,里里外外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穿梭,却找不到任何一点他在大燕存在过的痕迹。
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的真实,眨眼间烟消云散,什么燕九国王爷,什么皇帝国师,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也更像是一个饱满的瓶子被捅破,什么都没有了,就在梦里的死亡,被带走了生命知觉和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徘徊,他的生活全被打乱了,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又似浮木漂浮在海上不知归路,哪里都不对,倒是梦里身处的古代才是他该呆的地方,而现实才梦……
众人进了房门,一股干涸了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带了口罩,闻得不是很恶心。
但在所有人看到案发现场,也就是客厅中央躺着的尸体时,各个浑身一震,有的惊瞪着眼几乎傻在了那里。
那是一具面部全非的尸体被剁成了零零散散的肉块摆在一起,每块肉块都像是烧烤碳上从串烧上咬下一块骨肉相连的烤肉,半生不熟,待干的血液凝聚成血泊渗着灰白色石砖,看得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数了数那些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尸块,发现一共13块,内脏全部被堆成一个爱心形状,四肢及躯干被摆成两个血淋淋的“死亡”字体。
据现场法医初步尸表临检,死者断定是一名男性,面部严重烧伤,是被浓硫酸浇蚀窒息死亡,全身被颅脑上插着的杀猪刀剁成单一的肉块,而男性.生殖器官不翼而飞,凶手屠杀情节严重,显然是一起变.态的刑事案件。
法医在检查死者的头颅时,发现死者张成僵硬O形的口中,居然塞着被煮熟的男性.生殖.器官,场面让人不得作呕和汗颜。
而后勘察完现场,此案便被移交到刑事局进行展开调查。
这是叶怀青沉甸甸又是轻飘飘的日子以来,接触过手法最为恶劣残忍的凶杀现场的命案,整个人当场面色青白,又因近来身体不适,病倒了。
住院期间,叶怀青躺在病床上,虚弱得跟个禁不起折腾的瓷娃娃,看着眼前挂着的盐水,望眼欲穿似的,一动不动。
某日,主治医生查房时,一个精神科专家的到来,让叶怀青抑郁黯淡的双眼顿时一阵回光,几乎像是诈尸那般瞪着那名专家,满脸震惊。
而那精神科专家也是真真一愣,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猛得抓紧了拳头。
不过随之在叶怀青一声哽咽又微不可闻的呼唤下,扯着唇角微微一笑。
“燕扬冽……”
主治医生不禁疑惑,看了一眼病人转而顺着病人的目光看向专家,只见专家往日的冰山脸此时就像旭日东里如沐春风的绽开着的梨花,简直惊艳了病房里的所有人。
下一刻,就见叶怀青抖然一个起身扑进专家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就像闷雷擂过的强音,吓坏了病房里的所有人,疑惑又同情。
主治医生问专家:“你认识这个病人?”
专家摸着埋在他胸前抽泣的男人,摇摇头,却又说:“我的,梦中情人。”
数日后,咖啡厅。
“两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咖啡。”
两位先生前后道了声谢,女服务员笑了笑,然后朝右手边眉目冷俊的西装男抛了个媚眼。
西装男没有理会,抿着咖啡冷着一张扑克脸,直把女服务员满眼伤心地托着餐盘离开。
扑克脸对桌的男人窃笑地面部一抽,心里更是得意。
“你笑什么,三叉神经抽了?”西装男放下咖啡面无表情问。
叶怀青摸摸脸,没回答,就撑着下巴,一动不瞬地瞅着头发干练的帅气西装男,手里的小勺子不断搅拌着咖啡发出清脆刺耳的碰撞声,随着搅拌的速度越来越来,一股怨气逐渐拢聚了整张俊挺的脸。
自从他出院,领导就给他批了假,而他一出院就去找那天来病房查房的精神科专家。
但这位专家意味不明地抱了他之后,几次三番翻脸不认人。
这让他很苦恼。
西装男皱起眉头,抱臂往身后的背椅靠去,然后与人目不转睛地对视,性.感的薄唇被抿得有点紧。
气氛,死寂般安静,除了缓缓消停的碰撞声。
面面相觑的目光完全摩擦不出火花,叶怀青感觉此刻自己像是审讯室里的犯人被警察安安静静审视似的赶脚,终受不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再是曲起手指在玻璃桌面上敲了两下。
西装男挑了挑眉,沉默不语。
叶怀青忍不住问:“喂,你真的不认识我?”
西装男摇了下头。
叶怀青炯炯又问:“那那天在医院里,我投怀送抱,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西装男又抿了口咖啡,这才开口淡淡回答:“你知道,我是精神科的医生。在医院里,无论怎样的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上帝。而根据医院的规章,要以病人的生命安全救死扶伤,我不推开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况且,你当时情绪很不稳定。”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嗯?”
西装男简单哦了声,表情淡然:“叶警官,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的未来具备理想型的情感对象,这没什么,我想您应该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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