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总想炸掉我 番外篇完本——by陈晓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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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的,白寒的面上笑意更浓了,而顾子衿虽然面上黑了黑,却是心里极其受用的。毕竟以他对苏璃茉的了解,她那句惊为天人,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苏璃茉自然是知道,白寒不过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果真,他的内心也是如他温润的面相一般,好相与的。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依旧觉得他没有自家的傻男人好。
毕竟眼前的白寒自己不算是熟,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是无碍的。
听了她的话,白寒的眼底掠过一抹满意的色彩,那是他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高兴的,“姑娘果真是个情深的,您家相公有您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气。不知姑娘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酒,可以提供我们售卖多久?既然是要合作了,您多少给我的心里留一个底。”
他心里很清楚,这酒容易酿,可是她手里的那盒冰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是这冰供应不上了,就是有再多的酒,也不过是白瞎罢了。他其实很好奇,苏家他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苏家有那个人会酿酒的,这女子实在是有些问题。
如果说,她是那边的人,那么自己倒是不妨与她合作,再探底细。这样也好就近监视,免得到时候子衿陷入危险之中还不能自知。
“白公子是懂行的人,这酒的特别之处在哪里,您应是知晓的,我不是个会夸海口的人,只能这么跟您说,若是您限量出售,每日三小壶的话,我这酒够供应一年!”苏璃茉做了最保守的估计。
虽然说爹地的手记里有制冰的方法,但是现在的环境也不知道允不允许,这些冰块这么大量的存在。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决定问出来:“您这里有储存冰块儿的地方吗?”
听她这么一说,白寒算是明白了,原来她是担心这个问题。白家身为罗城最大的酿酒之家,一直都在为皇室供应酒品,区区冰室怎会没有。
他勾唇一笑,冲苏璃茉点点头算是肯定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苏璃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么我们签契约吧!只要您需要,多少酒我都有。不日我爹爹也将回来了,我们也将要推出一种新酒,到时您若是有意,也照着这个契约走。”
白寒仔细地又审阅了一遍契约,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有谨慎地扫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便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契约一式两份份,他一一签好后递给了苏璃茉。
“既然姑娘有心合作,那么白某定然不会亏待您。”
苏璃茉直冲他微微一笑,接过契约并不答话,而是签好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之后,把另一份递给了白寒。
“那就有劳公子了,但是璃茉也不敢贪功,这事还望公子保密,暂时对外不要公布,说是我卖给您的。”苏璃茉笑道。
白寒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作为商人这点诚信还是该有的。苏璃茉这事也在合理之中,这要是猛然爆出这种消息,不仅对苏家不好,甚至于对子衿也会有影响。
谁人不知苏家老太爷是太子师,当初苏老太爷为了避嫌,不成为太子的累赘,还特意一夜之间,宣布破产,苏家自此中落。倘若这事一出,那岂不是白费了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苏璃茉面不改色,依旧笑道:“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后续之事就劳烦白公子您了,每日的初一,十五我与相公便来此送酒,如此可好?”
白寒望着她不说话,思量了许久总觉得长此以往不好。白家如今算是太子身后唯一的财富后盾了,如果在因此暴露了,那么就只会得不偿失。
思量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不然这样,我们约好了每月的初一跟十五,我派人上府上去取?或者你们送到醉仙楼里可好?”
苏璃茉是何等心细之人,白寒刚刚的迟疑,她大概已经知道了七八分了。想来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方便进来的,也是因为他的这一迟疑,让她心里又给顾子衿打了一个问号。
她也算是个通透之人,方才签契约时,白寒什么都没有说,就签了,自己这么一点点要求还是要满足人家的。
“那么便听公子的安排,每月我们把酒送到醉仙楼里!”苏璃茉微微地扬了扬唇角笑着说道。
白寒温润如玉的脸上,不由得对苏璃茉又多了一份尊重,人们都说商人无情,像她这样的人已经是极少见的了,他冲着苏璃茉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赞许。
他挥手像隐在暗处的管家吩咐道:“给苏姑娘取银钱来。”
暗处的管家得了命令,便出现把早就带在身上的银票递了过来。但是他递上来的银票,苏璃茉并没有收,而是原路退了回去。
白家主仆二人甚至于顾子衿都不解,这白花花的银票,她怎么会不要的。
苏璃茉许见他们疑惑,便指了指自己身上并不新的旧衣服,俏皮地自嘲道:“您什么时候瞧见过,像我这般穷酸样的女子,有那么多的银票,可以去钱庄换取的?”
听她这么说,白寒主仆恍然明白了。白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歉然道:“这事是在下疏忽了,那么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在下晚些时候,便命人给您送去府上。暂时先让管家给您一半?”
苏璃茉自然知道,像他们这样做大买卖的,府上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碎银子。她倒也不介意,只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轻声道:“这事不急,您把有的先给我,结余的您让管家记在账簿上。下一次,我来送酒时,再给也不迟。
见她这般爽快,白寒自然也是很干脆的,他命管家取了碎银交给苏璃茉。
接过银钱之后,苏璃茉便拱手告辞了。
待到他们走后,管家这才躬身道:“白公子,可要派人保护主子?属下看来这姑娘不简单,这万一她是那边的人……”
白寒看了一眼管家淡笑道:“你家主子会需要谁保护?他不吭人家姑娘,就算是人姑娘家祖上冒青烟了。”
听他这么说,管家不苟言笑的面上,极其不自然的扯了扯,这世上怕是也就只有白公子一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评价主子了。
他弓着身子,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便转身回到了暗处。刚刚递银子时,自己已经试探过了,那姑娘没有内力,应该不足为惧,既然白公子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必过于操心。
她揣着兜里不多的银两寻思着,要给她娘亲还有弟弟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其次她还想上外边走走,了解一下现在外面的行情。
☆、拯救苏家包子(二十)
“出去逛逛(回家去吧!)”苏璃茉和顾子衿到了门口,异口同声道。
苏璃茉听他说要回去,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去。没有他的引领,自己相当于无头苍蝇只会到处乱撞。
苏璃茉突然想到,自己救顾子衿那天的情况,带她出来卖酒,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而自己一心只想着要卖酒,竟然忘了这件事,现在再他要陪自己招摇过市,那绝对是自找死路。
苏璃茉抬头,努力扯了扯嘴角笑着看向顾子衿。
“还是回家吧!(还是去逛逛吧!)”两人再一次,同时出声,但是这一次却是想法掉了一个个。
苏璃茉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她知道顾子衿那是在为她妥协。倘若真的出去了,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一想到那天他满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不,还是不要了,我不愿意你有危险!现在的情况一定是对你很不利的!”苏璃茉静静地看着顾子衿,认真地说道,她尽力隐藏起自己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有一个能事事都替自己考虑的娘子,对于顾子衿来说,这些是至关难得的。自从母后离世以后,很难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地,走进自己的内心里。刚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住在苏家,整整观察了苏璃茉很久,她面上看似怯懦,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子劲头,让自己很是喜欢。
那天正好碰上了那边来人追杀,自己这才将计就计接近她,甚至于装失忆,用婚约把她绑在身边。可是如今,她的一个举动,让他感动到了,他决定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毕竟爱一个人,真的揉不进一粒沙子。
小女人选择妥协,她的心思,他大概能懂她的心思,估摸着又在一心考虑着要给家人添置些什么。顾子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一言不发直接牵起她的手原路返回。
一路上,顾子衿突然之间有种感觉,就想把自己的全世界都告诉给她听,没有任何一丝隐藏。
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能不能把那些事情,那些秘密告诉她。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不能再骗她了。即使倒到时她知道真相了,选择出卖他,他也不觉得会后悔,只能说,或许那是上辈子,自己欠她的,这辈子注定要抵债了。
回到了白寒的院子里,刚刚打算把酒放回酒窖的白寒,见两人突然又回来了。他先是一脸错愕,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拉回理智,笑着看着二人道:“二位可是落下什么东西?”
“寒。”
只一个字,白寒就明白顾子衿的意思了,他蹙了蹙眉,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直接引二人去了院子的密室。
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刚刚见面时,他的态度白寒敢肯定,顾子衿是打算瞒着苏璃茉的。如今,又是什么样的原因改变了他的想法?这个女人的可信赖程度,真的达到了这样了?
即便是有再大的疑问,他也不会去质疑子衿的选择,这是他们兄弟之间多年以来的默契。
“你们谈,我先出去。”白寒的表情,不似先前那般温润了,显得生硬了许多。
饶是苏璃茉再迷糊,也能看出来一丝端倪了。光凭刚刚顾子衿对白寒的那个字,她就能懂,二人之间关系匪浅。
“你出去?我看该出去的是我吧?”苏璃茉冷冷地扫了一眼顾子衿和白寒。
“苏璃茉”顾子衿见苏璃茉冲着白寒这么说话,他黑着脸大声吼了她一句。
见他这般,站在门口的白寒,一言不发地替他们关上密室的门,转身离去。
这是顾子衿第一次对自己这样,苏璃茉冷冷地抬眸与他直视,真可笑自己刚刚还在二人面前,说了那么一番话。什么叫好马配好鞍,都她/娘的/扯犊子。原来真的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把自己当笑话来看了。
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做到,还谈什么在不在乎爱不爱的。苏璃茉心底是庆幸的,至少自己现在还没有,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顾子衿愤怒地看着苏璃茉,在他认为这事情与白寒无关,而且曾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她这样对他说话就是不对。他只想吼她一句,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当他看到苏璃茉越来越冰冷的目光时,心不由得微微一空。他隐隐约约地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会失去她。
“我……”顾子衿掀了掀唇,只挤出一个我字,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所有的解释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去。
苏璃茉冷冷地看着他,她以为顾子衿至少会给自己一个道歉,没有道歉哪怕是一个解释都可以,然而并没有。她看向顾子衿的眸子越来越凉,其实心里她也? 醯米约航们榱耍膊皇鞘裁创笫隆?br /> 但是,苏璃茉就是那样一个人,哪怕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肯跟我坦白,在不践踏我底线的时候,我可以选择原谅你。可是,你若是一直隐瞒,且毫无歉意,自以为那是善意的谎言,她会直接把这个人划出自己人的圈子。
她有缓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顾子衿给她一个解释。纵使自己已经嫁给他了,但是这不过才新婚第二日而已,他便为别的人凶自己,到底是那个白寒是陪他一辈子的人,还是她苏璃茉。
站在顾子衿面前,苏璃茉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惨白。
他们就那么彼此相对而立,好面子地互不退让,到了最后依旧是暴脾气的苏璃茉先开了口,她嘶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苍白无力:“我要回家!”
顾子衿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他并不说话,或许是天生皇室血统的高傲,使他不愿意跟苏璃茉低头。他先她一步抬腿上去开了门,不理会苏璃茉走了出去。
他走了好远,也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回身一看根本就没有苏璃茉的身影。他猛地心里一慌,足尖一点飞身到了密室,正好跟从密室里出来的白寒撞了个正着。
“她……在不在里面?”顾子衿慌乱地抓着白寒的衣领问道。
白寒温润的俊脸瞬间凝成一层黑线,所以这两个人刚刚没有说清楚吗?自己为了避嫌,刚刚并没有在外面等,听大门的守卫说他已经走了,便回来密室瞧瞧,见里面空无一人,便关了起来。
“里面没有人。”白寒摊了摊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听到他这句话时,顾子衿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上前推开了门,果然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开门看到密室空空如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他以为苏璃茉是愿意相信他的无奈,毕竟她肯为自己妥协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一句质问都没有,一个机会都不给,就这么不见了。
几乎不用回苏家,他都可以肯定苏璃茉没有回去。他的手狠狠地砸向密室的石门,整个密室的石门直接在他面前,灰飞烟灭。
“子衿。”白寒伸了伸手,想要劝慰他却依旧把手收了回来。
见自己的好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他心里不由得替他不值得。若不是爱到极致,他相信子衿是不会为了得到她而装病的,可是,那个女人却不懂。
身为一国太子,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却偏偏被那么个女人,俘获了一颗漂泊流浪的心。
白寒走到顾子衿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直接就往密室里拽。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为了女人这般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然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能做的事,便是陪他好好的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在这个曾经和白寒一起待过无数个,不开心的密室里,顾子衿只觉得,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自己会那么讨厌这个密室。
他不愿意承认苏璃茉的失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放不下面子。虽然这不是他本心所情愿的,但终究还是因为他的行为伤到了她。他记得那张纸条上,自己分明写的是,一切以她为主,全部听她的。对于自己爱人的承诺,没有做到自己还坚持着那廉价的自尊何用?
顾子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像是不过瘾一般,他直接拿起一旁的酒坛子,就往嘴巴里面灌。
看到自己的好友这般,白寒心里极其不好受,子衿何曾像今日这般把酒当水来喝?他伸手一把夺过了,顾子衿手里的酒,直直地打碎在地上。
“既然那么在乎,那就别再这里缩着,去找!不努力一番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你?”白寒的声音很大,这里面有担忧,更有愤怒,他气子衿,气苏璃茉也气自己。
被夺去了酒,顾子衿真个人都是颓废的,整个罗城哪个角落自己不熟?早在自己发现她不见时,就命令暗卫去寻了,这都过了快半个时辰了,都没有回信,说明没有找到。
她若有心要躲,自己即便是踏平整个罗城也不定可以找的到。
“哪里有她最放心不下的人?”白寒见他这样,便出言提醒道。
听他这么说,顾子衿便眼睛一亮,对了她还有在乎的人。想到这里,他丢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给白寒,便飞身离去。
☆、拯救苏家包子(二十一)
苏璃茉骗顾子衿要回家之后,便意念一闪回到了随身空间里。进了空间里,她一直垂着脑袋,坐在蓝色的葡萄架旁,一串又一串地摘下葡萄,也不吃,一粒一粒地扯下来,丢进眼前的小溪里边去。
她不能明白,顾子衿为何这欺骗自己,还是那么振振有词,毫无愧疚之意的骗了自己。在苏璃茉的眼里,爱一个人,不容许这之间掺杂任何一丝杂质,或者足以毁灭彼此之间信任的不定因素。
狠狠地甩出手里的最后一颗葡萄,她死死地盯着溪流上漂浮的葡萄,一颗颗地没入溪底,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苏璃茉此刻好想哭。她总觉得,那些没入溪底的葡萄分明就是自己,一心以为可以为身边在乎的每一个人,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可以尽自己的努力去护好他们,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其实并不是弱者,也无需自己那可笑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