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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完本——by金陵十四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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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捆着,便不是强暴是合奸,他从头到尾都没真正想过逃离这个男人。他虎头蛇尾地抗争。心甘情愿地沦陷。
虞仲夜的攻势已经停了。保持着下体结合的姿势,他撑起上身,留下足够对方撤离的空间,垂下眼睛看着刑鸣。
对视了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虞仲夜终于开口,问,恶心么?
真恶心。刑鸣想了想,然后主动凑上前去吻虞仲夜的嘴唇,他以双臂缠紧他的肩膀,双腿绞紧他的腰。两具肉体严丝合缝。他说,恶心就恶心吧。
一场性事,几个姿势,刑鸣被翻来覆去、颠上倒下地折腾,几次半死不死地失去意识,但每每睁眼都会发现,大老板还压在身上,大老板的东西还留在身体里。
睁眼,对视,闭眼,接吻。
刑鸣大腿折在胸前,小腿翘高,脚心朝天。虞仲夜的吻落下来,他的唇便迎上去,舌头在口腔内翻搅,那粗长炙热的肉根在穴里左冲右突,频频出入。
肉与肉整夜都在搅和摩擦,满室又湿又黏的响声。随虞仲夜挺腰抽送,结合处溅出白浊点点,沾湿了两人下体的毛发。
直到某个节点,抽送的节奏变了,虞仲夜喘息变粗,刑鸣呻吟加剧,穴里的肉根突然膨胀,弹跳,刑鸣夹紧了虞仲夜的腰,无法自控地喊出来。一股热液喷出来,股缝里全是这个男人的东西。
刑鸣被虞仲夜以被单裹在怀里,赤条条地伏在他的身上,湿黏的大腿紧密交错着,动弹不得。
虞仲夜总算倦了,闭着眼睛,呼吸渐趋平稳:“明天不进明珠园。”
“老陈会借题发挥,整个明珠园就属他最王八蛋。”
虞仲夜点头:“那就开除他。”
“还有骆优,他叫你老师。”
虞仲夜低头看着刑鸣,低低笑了:“以后不准他叫。”
“还有菲比……”这辈子没跟人诉过委屈,一开始就有些收不住,本来么,光鲜体面才是给别人看的,苦和泪都得自己咽下去。刑鸣发现自己这语气听着跟小人得志似的,自忖过了,于是把脸往虞仲夜胸口埋了埋,“算了,留下吧。”
“没事的。”虞仲夜抬起刑鸣的下巴,认真注视他的眼睛,“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好在虞台长给面子,说什么都附和,也不生气。刑鸣知道堂堂一台之长不可能真的有求必应,但光听着竟也舒坦。
他自己也是高挑挺拔的身板,但在虞台长的怀里,突然就显得娇小了,乖巧了,妥帖了。这冰冷的地方多添一具肉体的温度,就有了几分“家”的意义,刑鸣再次合上眼,睡得十分安稳。
大概前阵子憋得太狠,虞台长体力惊人,性致更惊人,三天不进明珠园,刑主播自然也别想下床。再加上七十平米这点地方,由门厅到卧房,一眼到底,连虞宅一个厅也比不上,就更有理由只留在床上。
不好说是不是主场的原因,但刑鸣确实自在了。他贪图那点快活,也乐得偷一偷懒,吩咐阮宁把组员们每天的工作汇总,上呈自己邮箱,只说心肌炎复发,得在家里办公。
全程只发文字不语音,因为连续喊了几个晚上,嗓子早哑了。
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八九点又醒了。虞仲夜仍在冲澡,刑鸣先他一步逃出浴室,这老狐狸发起情来太疯了,差点又把他抵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办一次。
书房卧室间只隔着一道移动门,刑鸣没敢再回到床上——那非被那只老狐狸干死不可——他走进书房,收拾起零散在桌上的笔墨纸砚。也就前一阵子,他还真听了台长的话打算以书法沉心静气,但一来主持事业太忙,二来到底没这个耐性,让阮宁在淘宝上订了全套东西,仿着虞台长那笔潇洒的字迹涂过几下,结果却是画虎类猫,愈发觉得没劲,便随便找个理由抛在了脑后头。
书桌上压着一张照片,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一直被东西挡着,收拾纸笔的时候就露了出来。刑鸣拾起照片,盯着它出神。
这是唐婉的旧照。有媒体来小区拍摄获奖的中老年舞蹈队,记者们啧啧惊叹于唐婉的美丽,长枪短炮全对着她一个人。唐婉丝毫不怵镜头,落落大方,巧笑倩兮。刑鸣鬼使神差地将这照片剪下来,这些年都收着,不看也没扔。
“你妈妈是美人。”虞仲夜走出浴室,看见了照片上的女人,赞赏道,“你很像她。”
“我像我爸多点。”刑鸣把照片压回书桌底下,转身看着虞仲夜。人已走到近处,浴袍敞在身上,露出一身精赤无赘的肌肉。
虞仲夜的体型很美,绝不输二十岁的小伙子,皮肤也细腻,跟刑鸣自己那身冷感的白肤不同,白里还掺和了一点暖调的麦色。只是性器那里的颜色明显深了,绛紫偏黑,头角狰狞,久经沙场的样子。
刑鸣目不转睛。直到人到跟前了,才慌张背过身去。
那幅《万马齐喑》也收在书桌上,虞仲夜揭开自己的画看了看,道:“都泡烂了,扔了吧。”
“送给我就是我的。”刑鸣一把夺过去,护在怀里,“还我。”
虞仲夜微微一笑,自己取了宣纸铺开,对刑鸣说:“教你画马。”
虞台长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刑鸣刚刚握上笔杆,就感到两瓣屁股之间被一热腾腾的硬物顶上了。大老板那东西跟活物似的,昂仰振奋,一头就往他臀眼里钻埋。
所幸内裤挡着,没进去。
刑鸣不自然地动了动,虞仲夜便用强壮的胸膛压着他,迫使他屁股抬高腰下沉,手臂绕过他的窄腰,手掌滑入他的腹下。
隔着内裤撩捏龟头,待整根东西挺起来,便将它前端向上地抵住小腹,揉磨他的阴囊。下头很快热了,也湿了,一点点淫液渗出尿口,渗透内裤。
虞仲夜将刑鸣的内裤拽下大半,又抬手掀开窗帘。十点钟明晃晃的太阳照进来,两股间一派诱人光景。
刑鸣抬手挡眼睛,阳光太晃眼了。他不好意思,为自己欲拒还迎的这点出息。
先以一根手指探探路,只觉炙热湿软,虞仲夜又挺身把性器的前端顶进去,紧窒的穴肉立时吸附上来,牢牢将他的分身包裹,进不得出不去,下身被这张“小嘴”勒得很不舒服。
但虞台长一点没有退兵的意思,竟往两人的结合处又塞一根手指,试图挤着茎身一块儿进去。
把这么犷悍的东西咽下去已经很不容易,刑鸣忍不住喊出声,疼!
穴口撑至极限,那点软肉上全是血丝儿,像是快破了。虞仲夜却很是满意,抽出手指,请刑鸣的屁股狠吃了一巴掌,轻笑道:“鸣鸣好紧,好乖。”
画画时倒是专注,虞仲夜握紧刑鸣的手,带着他在纸上走笔。笔一动,穴里的性器跟着动,比起大刀阔斧地猛干,这么细微幅度地颤动,又是另一番滋味。
刑鸣的前头已经直直翘高,随虞仲夜的动作摩擦宣纸,顶端小孔也跟失禁一般,不时滴落清亮液体,洇开一滩水渍。
雄俊的马头初露端倪,笔头微干开叉,虞仲夜便在刑鸣的龟头上舔了舔笔头,以他的淫液润湿笔尖。
刑鸣自己没脸看,一笔墨迹留在红艳的龟头上,淫也淫得风雅。
羊毫软毛搔弄尿孔,刑鸣站姿本就别扭,这下骨愈酥,肉更痒,彻底站不住了。努力回了回头,向虞仲夜讨饶:“老师,我们回床上去,好不好?”
上了床以后刑鸣反而心不在焉了。
翻案的事情不简单,爬上虞台长的龙床之前他一直小心藏着,不敢明想,古话说民不与官斗,他还没这么天真,非得以卵击石,搭上自己的前程乃至小命。
但他现在似乎敢想了,只要有人愿意惯着,有人愿意“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患得患失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词。那是一种自相矛盾的状态,有恃反而有恐,有得才怕失去。
虞台长这会儿许是正在兴头上,可以由他疯,任他闹,再疯再闹也是打情骂俏。可若这点新鲜劲儿过了,又会怎么看待一个只会作妖儿的主儿?
虞仲夜顶了刑鸣二十来下,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停下问,又怎么了,少爷?
“我想借苍南奸杀案做一期性犯罪的节目,”刑鸣深吸一口气,忐忐忑忑地试探,“我想去牛岭监狱做些采访调查。”

第72章

虞仲夜看着刑鸣,抓着他的屁股猛送两下,然后一言不发,抽身而去。
那团硬邦邦又热腾腾的东西脱离下体,刑鸣身子空了,心也空了。他看见虞仲夜起身,披上睡袍,束紧袍带,性器的前端隐约自睡袍里露出,分明还没尽兴。
气压陡然低了,刑鸣忽然明白,自己扫兴了。
其实也不是故意扫兴。虞台长性器生猛,兴致昂扬,不知疲倦地探索进出,他喜欢,也享受,他抓着他强壮的肩膀,快乐地喊。只是埋藏了十来年的心思终于醒过来,在胃肠里翻搅,在心肝上抓挠。他不吐不快。
老陈都知道的事情,一台之长不可能不知道。牛岭监狱,性犯罪,再加个刑宏就齐活了。这个时候提这些确实不合时宜,所以虞台长为此生气了?
刑鸣有点后悔,自己操之过急。
刑鸣也想起床,虞仲夜却转头吩咐道:“你睡你的。”
穿过隔门去往书房,看面色不知晴雨,听声音也辨不出喜怒。
虞仲夜重提毛笔,神态专注,看似打算把那幅骏马画完。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就不像政客或者商人了。借着暖烘烘的阳光,刑鸣盯着虞仲夜英俊的侧脸目不转睛,嘴角不由自主上翘,心想,怪不得外头都说“魅力台长”,果真名不虚传。又裹着被子睡了会儿,越睡越觉得不踏实,索性爬起来。
门口传来响动,他跑去开门,发现是老林。
老林自己拿了钥匙,见眼前突然出现个大活人,反倒吓了一跳。
老林三天前来的时候,刑主播跟虞台长正在卧室大床上上演全武行,他们必然投入,因为他在门外被晾足了一个小时,也没见有人开门。
最后一张又红又白的小脸从门后头露出来,接过他手里装着玫瑰豉油鸡的食物袋子,又塞过来一把钥匙。
“虞老师……虞老师在书房里练字……”刑主播一口气喘不匀,还画蛇添足地解释,“得练好几天……”
人一旦被宠惯坏了,连味蕾都跟着刁钻起来。刑主播每天变着花样地点吃食,老林只得满世界飞奔着给他买去,这会儿他手上提着某大酒店独家秘制的西班牙海鲜饭,心说开着宾利送外卖,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了。
摁了门铃,又敲了敲门,听不出里头的动静,正打算自己摸钥匙开门,门又开了。
刑主播站在门口,一脸平静地说,虞老师在书房里练字。
这借口多不新鲜,老林没忍住瞥了刑鸣一眼,那眼神跟打量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似的。
刑鸣懒得解释,得了,从此君王不早朝,赖我。
没成想虞台长还真在书房里。老林这回还带了一套西装,隔着门提醒自己的老板,晚上广电的大领导约他吃饭呢。
虞台长人没现身,声音传过来:“推了。”
“还有明天,明天是赵局请客……”
“也推了。”
“可是……”都是达官,都是显贵,但大老板一点也没离开的意思,老林忍不住又瞥刑鸣一眼,开玩笑似的使出杀手锏,“可是少爷回来了。”
这下刑鸣倒真不好意思了,自己是“假少爷”,人真少爷回来了,没道理还霸着人家爹不还,再说,人家爹也未必还愿意留下来。
果不其然,虞仲夜撂了笔,走出书房。
离开前,虞仲夜说,南岭不留你这儿,你带不了的新人,让骆优带着。
“不是带不了……”刑鸣还想争,又觉得这种小事儿争明白了也没意思,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牛岭监狱的节目还做吗?”
虞仲夜盯着刑鸣眼睛。刑鸣怵也装作不怵,笔直对视回去。虞仲夜沉默了挺长时间,点了点头,做。
刑鸣轻吁一口气。书桌上那匹马还没画完,墨迹也没干,人已经走了。
天蓝得纯净。小区门口有几株樱花树,花是塑料的,但做得相当逼真,一家楼盘销售处装饰揽客之用,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刑鸣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目送宾利驶过那几株樱花?1 鳎蟊加直换涣耍率抢狭值闹饕狻?br /> 他觉着他们好了,好到这些天连口水都是虞仲夜含在嘴里喂他;好到他怀疑自己都被惯出了毛病,没人抱着吻着就睡不着。
刑鸣想起昨天晚上,他坐在虞仲夜的怀里,跟他一起看《新闻中国》,谈论家国天下。他们对一些时政新闻提出各自不同的观点,他嘴硬强辩,虞仲夜便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小孩子见识。
他们之间充斥着性爱后的汗腥味儿,但互不嫌弃,仍亲密不分地抚摸,接吻,手淫。
奇怪,明明是昨天发生的事儿,这会儿回想起来,倒觉莫名遥远。恍如一场大梦,醒来了无痕迹。
发是乱的,走路还瘸着,他的肛口已经完全肿起,光是站着都觉得疼得受不了。刑鸣将窗帘拉严实了,挡住正午大喇喇的太阳,回到空落落的大床上。闷头大睡。
工作日的正午,宾利驶上高架,一路畅行无阻。虞仲夜面现倦意,阖着眼睛问老林:“今天几号?”
老林报出一个日子。
虞仲夜又问:“几号来的?”
老林又报出一个日子。
虞仲夜睁开眼睛,自己都没想到:“这么久了?”
久,当然久,久得翻天覆地头一遭。以前那些都接来侍寝,完事后再撵回去,虞台长哪回亲自登过门?
老林只敢腹诽不敢答话,倒是虞仲夜自己笑了笑,说:“小刑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很……”
很什么?明珠台台长从不轻言“喜欢”,也从没有人能令他深想这两个字。这么些年身居高位,身边当然不乏花花草草,你黏他贴热脸相迎,偶尔也有另辟蹊径的,无非欲迎还拒,自作聪明。
看多了,也就乏了,提不起精神应付,更别提动心了。
起初看待这个年轻人,也就是看待一只新鲜的小玩意儿,养在身边解闷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待这小玩意儿竟愈发上心,自己都觉得意外。“廖总定了地方给少艾接风,”老林道,“廖总身边多是恶人,刑主播那期节目……怕是又把人给得罪了。”
虞仲夜道:“他不敢。”
“廖总是得给你面子,”老林犹豫一下,又说下去,“虞叔你别怪我多嘴,老先生对这事儿也不太高兴。”
“知道了?”虞仲夜睁开眼睛,一张脸恹恹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不意外,“知道就知道了,难为你提醒。”
外头盛传的“翁婿之约”确是真的,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虞台长家这本经老林最清楚不过。洪书记独生女儿死得早,对女婿一直不体谅,若不是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少艾牵连,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能不知道?张秘书亲自跟我说的。老先生年纪大了,看着不管事儿了,可事事都心里清楚——”
“好了,我有分寸。”
虞仲夜又闭上眼睛。从老林的后视镜里望过去,虞台长这张闭目养神的脸,矜贵是真矜贵,华美是太华美,就是笑意敛尽之后,冷冰冰的少有活人气息。
夏天来了。阳光太烈。空气太闷。
跟夏天的蜉蝣春天的笋一样,明珠台里人来人往,人多也杂,其中最不缺的就是实习生。旧人前脚刚走,新人立马到岗。新来的实习生姓洪,英文名叫Alex,被上头指派下来,人还没出现,事迹已经传开了,说是年轻又帅,留美海归,音乐才子,家里还很有背景。
又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刑鸣打心眼里烦这些人,连传邮箱里的简历都懒得看,直接打发人去电视台技术库房,帮着清点电视设备的日常耗材。
骆优亲自把南岭领走了,虞台长交代关照的人,他当然格外上心。第二天南岭就在自己百万粉丝的微博上把骆少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暗讽上一个师父不地道,惹得无数女性粉丝齐跳脚,替他上阵叫骂。
刑鸣不玩微博,从阮宁那里看了截图以后也无动于衷,他跟南岭没有师徒情分,自忖短短几日里对人家也不怎么样,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骆优也不玩微博,但跟刑鸣那点自视清高的拧巴劲儿不一样,人家从来没把自己当作媒体圈里人,不需要巴结讨好迎合,不需要分享展露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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