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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剑锁双莲完本——by木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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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蕊见着心奇,敲了敲桌子,唤回小二,沾着酒在桌上写道:“有何事,不妨说来。”
店小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满姑娘说,我们客栈的东家是这镇子的官长,他立下了‘不准贪墨客人遗落钱财’的规矩,凡是有客人遗落财物,全部存放在官府的府库之中,我们店里留有绘影图形,只要客人说得出物品样式和数量,我们自然归还,这等规矩已有十余载了。”
苏蕊挑眉,只写了一个“好”字,店小二知她语言不便,笑笑道了声谢。
“三年前入夏之后的一天,有两位姑娘曾经住过本店,那时不知为何突然走了,却落下了不少财物,今日见姑娘的气质与那两人当中的妹妹有些相仿,相貌却大大的不同,因此踌躇不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苏蕊心头一阵乱跳,呼吸便乱了几分,当即沾着酒写道:“无甚财物,贵重者,一剑耳!”
店小二也是喜上眉梢,旋而道:“姑娘等等,小的去拿那绘影图形,我们待会儿一一比对。”
苏蕊点头,小二跑出了房间,不一时便抱着一本两指宽的簿子跑进来,喘匀了气,才背对着苏蕊开始翻阅起来,苏蕊也不着急,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酒夹着菜,之后足足过了一刻时辰,小二才转过身,而他手里的簿子已经合上了。
小二问道:“姑娘可还记得遗落的具体财物?”
苏蕊笑笑,起身从包袱里取出刚刚从店家那里讨要来的纸笔,写道:
“换洗衣衫四套,红蓝两色参半,皆不甚贵重,独,长剑一柄,乃吾心爱之物,剑柄、剑鞘、穗子皆为紫与红两色混杂,其中,以紫色为重,剑刃护手之处刻有小篆‘紫雀’二字。”
店小二接过纸张,背过身去与簿子上的绘影图形一一比对,旋而回身道:“姑娘可还记得,那剑刃之上的图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崔颖终于要出手了……
☆、讨剑
苏蕊取纸再写道:“剑刃光洁,无甚图案,且背生双脊,上有淡金线两条,剑刃淡紫,锋刃之上隐有红光流转,如有人不慎触之,必被所伤。而图案者,紫孔雀也,雕于剑鞘与剑柄之上,且与寻常之剑不同,雀冠、鳞羽、利爪皆在剑鞘,唯雀尾在柄。”
店小二看过字条,欣喜的道:“都对上了!不满姑娘说,前些年有过两位持剑的白衣女子来本店寻过宝刃,因说不出具体样式图案小店便没送出,今日看来,姑娘才是宝刃的真主啊。”
苏蕊偷眼瞧了那小二的手掌,淡笑着写道:“可是伤在了紫雀之下?”
小二尴尬脸红,摸了摸后脑勺道:“小的贫苦出身,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宝刃,一时没抵过心奇,便拔出了宝刃,哪成想宝刃锐利无比,小的只是将其放在手上便被伤了掌心。小的绝无窥觑姑娘宝贝之心,只是处于好奇,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苏蕊点点头,写道:“无妨。何时还我紫雀?”
小二恭敬道:“姑娘稍后,小的这就去府库询问询问,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便能归还宝物。”
苏蕊欣然一笑,从包袱里掏出一定二十两的银子抛给小二,权当打赏了,小二客气了几句,满心欢喜的抱着元宝走了,临出门之时,还替苏蕊掩住了房门。
苏蕊嘴角的笑意渐渐收回,盯着桌上的空酒杯发呆,那是她送第一件礼物,没想到当年她竟是没有取走,是因为送出去了的东西就不重要了吗?
苏蕊越想越是心烦,不自觉便又自斟自饮了起来,她本就有些微醺,此时心思烦乱便随着性子没了节制。一来二去,竟是过了一个时辰,直到酒坛空空如也了,苏蕊才晃悠着回了床榻休息。
稀里糊涂的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是与沈秋言的约定时间了,心里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徒听得门外一阵吵闹,且声音越来越大,苏蕊蹙着眉头起身,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朝窗外瞧了瞧,已是日落西山的时辰了。
便在此时,轻掩着的房门突然被撞开,那店小二连跪带爬的摔了进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便知伤的不轻。
苏蕊再次晃了晃脑袋,定睛瞧了瞧,眸子瞬间一凛,盯着那门外的人就眯起了眼睛,内力在体内鼓荡运转,竟是比平日里快了不少。
“狗奴才,少爷的宝物你也敢染指?!”
一个管家服饰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朝着小二骂骂咧咧,一边招呼着身后跟进来的两个家丁继续殴打小二。
苏蕊走到桌前,拿起筷子,抬手就是一扬,筷子被灌入了内力,泛着淡盈盈的紫光瞬间插进了那两个家丁的小腿上,两人应声倒地,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管家忙朝苏蕊看去,这才发觉房间里还有人,但怎么看都想象不出面前这位微醺的美人儿就是刚才用筷子伤人的人。
他正疑惑的功夫,苏蕊已经走到小二身边将他扶起来,询问的看着他。
小二忍着痛对苏蕊鞠了一躬,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歉然道:“多谢姑娘恩德,只是这银子小的无福消受了。”
苏蕊挑眉,等着小二的后话。
“您的宝刃,被……被我家少爷霸占了去,小的无能,讨要不回,让姑娘失望了。”
苏蕊摇摇头,将银两放在小二怀里,赞许的对他点了点头,怕他不明白,自己取了纸笔写道:“错不在你,银两是你应得,走吧,这里我自会处理。”
小二犹豫了片刻,终是将银子放在了桌上没取走,对着苏蕊道:“姑娘大义小的感激不尽,小的奉劝姑娘一句,莫要为了身外之物伤了清白和性命,姑娘还是赶紧离开此处吧。”
苏蕊蹙眉,这怎就扯到清白和性命上去了?
小二瞧了眼那中年管家,一咬牙道:“我家少爷是本镇官长的二儿子名叫楚良言,平日里欺男霸女做了不少的恶事,他待会儿若是来了,见了姑娘姿容必起歹意,到时候姑娘恐怕就……”
“狗奴才!敢当着外人的面说少爷的不是,我看你是活腻了!”
管家言罢一招“锁喉”朝小二的脖子抓去,竟是想要了小二的命!
苏蕊自从踏进这家客栈之后情绪波动就很大,现在见管家要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当即阴沉了脸,芊芊玉手探出,啪的一声拍出一掌,一个一尺来长的紫色手印透掌而出,直接没入管家的胸口不见了,而官家的手则停顿在了小二的脖子半寸之前!
小二脸色惨白的向后趔趄一步,在脖子上摸了摸,咽了口唾沫,他可是亲眼见过管家用这只手掐断了一个想吃霸王餐的武功不弱之人的脖子。
慌忙朝着苏惢道了谢,诚心劝道:“姑娘还是赶紧走吧,你的武功虽然不低,可我家二少爷师承铁家庄,更是铁家庄庄主的亲外甥,单是这背后的势力姑娘可就惹不起了,姑娘莫要意气用事啊!”
见小二真诚不似作假,苏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伸手提起空茶壶晃了晃,小二虽然知他意思,可心思却全不在此,只一个劲儿的劝苏惢离开。
小二名叫田埂,正如她所说的,他身寒微,后来因亲戚举荐进了这家客栈当伙计,掰着手指头算算也有十来个年头了,前些年在店中迎来送往的受了不少欺凌,尤其是那些会武之人更是不把他这种小角色看在眼里,动则打骂加身,很少有人像苏蕊这般的和气且还救他性命的人。
田埂为人和善又不喜与人争斗,后来被关账的先生看重,收做了小徒弟,识了字,算的一手账,如今在客栈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田埂去府库提苏蕊的宝刃时发现被他家二少爷霸占了,心里惦念了苏蕊的哪点好,便壮着胆子去二少爷那儿讨要,没想到平日里瞧不起他的管家,以此借口鼓动二少爷把他打了,还叫嚣着要收拾来客栈索要宝刃的真主。
他们行至半路,二少爷被官长老爹叫去问话才没及时赶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劝来劝去,苏惢一直无动于衷,田埂瞧着她一直不慌木忙,心里便认定了她是有依仗的,渐渐地也就不再劝了。
田埂拿起水壶,绕过依旧保持动作不动的管家,出去烧水了。而那两个受了伤的家丁,早就瘸着腿跑去找人了,苏蕊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思考如何处理这事儿。
紫雀是必须要讨要回来的,该如何要回来,却让苏蕊犯了难,唯一便捷的方法就是去找铁荨姗那丫头出面,以他们表兄妹的关系这件事应该不难,不过这些人闹的动静这般大,就连楼下的客人都惊动了,可铁荨姗却没有露面。
无非有两种原因,要么小妮子出去逛街了要么不方便出头露面,至于悄悄离开或在一旁隔岸观火,以苏蕊对铁荨姗的了解绝无这种可能,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铁荨姗在自己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去了苏蕊房间见她睡的正香,百无聊赖便去找了她的舅舅,而楚良言被半途叫回去也正是个原因。
对于铁荨姗与这楚家有关系苏蕊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没想到铁荨姗娘亲的哥儿竟是这景隆镇的官长楚瑜,如此一来就不能得罪这个楚家二少爷太过,只要能索回紫雀,就是将身上的几万两银子搭上也无妨。
就在苏蕊等那楚良言来的一会儿子,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客人,众人议论纷纷,言语之中无不是那楚良言平日里如何为恶,可怜了美人将临大难等云云。有胆子大的劝上苏蕊几句,见她无动于衷也只能无奈长叹。
时间过得很快,转移一刻时辰过去了,突然从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细听之下却是呼和人群开道的声音,苏蕊挑眉暗道,来了。
早就烧了水站在一旁的田埂,抿着唇低声道:“我家公子楚良言来了,姑娘小心了。”
苏蕊对田埂的义气心生好感,微笑的点点头,便在此时,人群突然被推搡出一道豁口,两个家丁打扮的恶仆走出来将人群轰向两边,客栈的走廊本就狭窄此时又是人满为患,他们这一推搡顿时就有几个摔下楼的,惹得下面大堂里痛呼喊骂之声不绝。
而那罪魁祸首的楚良言则提着紫雀悠哉悠哉的走进门,也不看苏蕊本人,伸手探了探管家的脉搏,竟是已经晕了过去,而且受了不轻的内伤,脸色阴沉了下,命人将管家抬走,又招呼着家丁轰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他才朝始终端坐在桌前的苏蕊看去。
楚良言只瞧了苏惢一眼登时就如饿狼看到了肉,两眼狼光大放,口水都流了一地而不知自,苏蕊一阵恶心,下意识敲了敲桌子,却见那楚良言依旧不动,而他带来的家丁也和他的主子一个德行。
苏蕊心里冷笑,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狗啊。
田埂咳嗽了声,大声道:“少爷,这位便是宝刃的主人,按照东家制定的规矩,小的已经核对无误,该当归还这位姑娘宝刃了。”
楚良言擦了檫口水,不悦的冷哼了声,不理会田埂的话,整了整衣襟,自命风流的施了一礼,故意揉着嗓子道:“是在下唐突佳人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苏蕊点点头算是回答,取过纸笔,抿唇写道:“此剑乃朋友相送之物,还望公子送还,若是需要银两,开口就是。”
楚良言好奇的接过纸张,先是假惺惺的赞了苏蕊的字如何如何清秀,有大家风范,这才仔细看了上面的内容,他脸色微微一变,旋而恢复如初。

☆、惩恶少
“姑娘说哪里的话,既是已核对无误,那自是要还给姑娘的。姑娘既是用剑,不知是哪个名门大派的高徒,在下也是习武之人说不得还要称呼姑娘一声师姐妹呢。”
苏蕊虽见他脸色转变的颇快,加之又有归还紫雀的意思,心想此人也没传言那般不堪,微微一笑,想了想写道:“小女子无门无派,儿时偶遇一位高人传了些武功而已。”
楚良言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笑得就越发殷勤了:“无妨,江湖上无门无派的高手也不在少数。今日你我相见便是有缘,不如姑娘移步舍下再聊如何?”
苏蕊蹙了蹙眉,写道:“小女子嗓子坏了,不敢耽搁公子时间,还请公子送还宝刃”
楚良言笑着接过纸条扫了一眼,那脸色便僵了一下,旋而惋惜的摇头道:“哎呀呀,还真是可惜,明明就是个美人儿,可却是个哑子,做那事儿的时候可就少了不少乐趣啊。”
苏蕊脸色一沉,若是现在还不明白这个楚良言打的什么鬼注意,她可就不用闯荡江湖了。当即也不再废话,起身就要取搁在床头的剑,没想到那楚良言眼看苏蕊就要拿到宝剑,果断的拔出紫雀,刷的一声挥出一道凌厉的剑芒。
听声辩位的功夫苏蕊已经练得不弱,第一时间便做出反应,忙一个侧身,躲过了剑芒,却没想到,剑芒竟是劈在了长剑上,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金铁断裂声响起,那靠在床头的宝剑便连同剑鞘一并断成了两截!
苏蕊咬牙,后悔没能第一时间堤防楚良言,更后悔没将武器随身携带,刚刚习武之时,崔颖就说过“剑不离身,离身必危”的话,当时只觉得新鲜哪里当了回事?现在后悔……唉。
好在苏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客,她还有乾坤惊天掌这个保命绝技,心里悔也悔了很也恨了,接下了就要真正面对敌人了。
楚良言给苏蕊的感觉奸诈且圆滑,或许跟他读书识字有些关联,俗话说得好“流丨氓不可怕,就怕流丨氓有文化”,无疑,出身官宦之家的身世造就了楚良言这个有文化的流丨氓,可就是衣着的品味着实不敢恭维。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便表露了出来,又看了看楚良言的低俗衣着那笑容就越发的深了,或许是苏蕊的心思表露的太明显以至于让楚良言的脸色一阵阵的发青,此人为人不堪品味更是低下的不行,平生最是忌讳他人嘲笑他的衣着,苏蕊算是无意间触了他的逆鳞。
楚良言铁青的脸上扯开一个残忍邪丨淫的笑,道:“嘿嘿,今天就叫你好好体会体会何为品味!来人,给本公子绑回府!”
其中一名似是得宠的家丁,阴笑道:“少爷玩完了,可否赏给小的们?这等上等的货色可不常见。”
楚良言哈哈一笑道:“本来公子我想一人独占的,可这贱货犯了本少爷的忌讳,也好,完事儿了,就赏给小的们吧。”
“少爷大恩啊!哈哈哈……”
他们主仆众人的话,就连楼下的食客都听得清清楚楚,苏蕊自然也一个字不拉的全听到了,心头怒火中烧,内力因为情绪的刺激而沸腾起来,眼里的紫意悄然升腾,心里大致计算了下连家丁在内也就五个人,而且武功普遍不高,只有楚良言无法准确判断,想来也不过和铁荨姗差不多
深吸了口气,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生死相搏,管你什么手段,能打赢,便是好手段”,在这个时候,先下手为强才是王道!
“啪啪啪啪”
苏蕊接连拍出四个淡紫色的掌印,分别打入那大笑不止的四个家丁身上,笑声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立在了当地动也不动了,楚良言瞥了眼那四个人竟是如果管家一般昏死了过去。
方才见自家管家的惨状,楚良言自问也能轻松做到,便对苏蕊的提放之心少了,然而此时不得不上心了。楚良言收起嬉笑之色,提剑摆出起手式,旋而脚步前踏,剑刃前递,带着凌厉的锋锐之气,直取苏蕊的左肩头,看样子是准备活捉苏蕊了。
偷袭成功,去掉了暗藏的不确定因素,心头也稍稍定了下来,转而专心对付刺来的一剑,在剑尖即将触及肩头的前一瞬,脚步横移,身形变幻出一道残影,堪堪躲过了攻击,身子顺势靠近楚良言,侧身弯腰,双掌过头,这招“双推月”便带着雄浑之势拍在他的胸口和小腹之上!
苏蕊的步伐暗藏周怀柔交给她的流影步,身法比同等修为的高手都要好,又经过了破庙的洗礼,此时应对起楚良言可谓绰绰有余。
楚良言平日里酒色傍身,原本不算低的武功也疏于练习,哪里躲得过苏蕊这会心一击?当即大叫着跌出三步,在撞到了四个昏死过去的家丁后,才堪堪稳住步伐,胸口、小腹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了他,是自己低估苏蕊而不是高估了自己。
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大叫一声,一招“八夷来朝”带着八道剑芒封锁住了苏蕊前方所有的孔隙,接着一跃三尺,长剑刺向苏蕊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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