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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剑锁双莲完本——by木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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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热切的是铁荨姗背后的整个铁家庄,今日大会太多的诡异和凶险,一个不好性命便葬送在此了,多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便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铁荨姗看上去虽然幼小,但已经是公认的武林第一世家的未来庄主了,说话的分量自极重。
铁荨姗面对这些噬人的目光一片淡然,郑重道:
“各位,我是亲身经历了这次事件的当事人,当初我中的是一种无形无味的迷香,而这种迷香极为珍贵,据我所知也的确只有天谴阁才有。”
当即边有人迫不及待的道:“既然迷性是天谴阁的,那必定与血罗刹有关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十分笃定,显然,此人是冯三醒一伙安排的,铁荨姗连瞥都不瞥那人一眼,依旧不急不躁的道:
“我是独自一人在后山练功之时被掳走的,父亲认定是天谴阁所为发动人手救我,更是广招武林群豪。而父亲之所以这般笃定,原因就在于遗留下的那一小节迷香。想必众位也大都是因此才笃定了是天谴阁所为的吧。”
言罢,从怀里掏出手帕展开,捻起一小节沉黑色的断香,众人一瞧,纷纷点头,低低的议论之声再起,更有的人也取出断香与铁荨姗手里的比对了下大声附和。
铁荨姗继续道:“方才我也说了,这迷香极为珍贵,即便是天谴阁也不可能随意使用,更别说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随意遗落。如果真的如冯堡主所言掳走我们为的是搞所谓的突袭血洗,逼家父和在场各位同道就范,那就更不会如此不慎的遗落断香,且不慎到每次掳人都会遗落。
况且,被此香迷倒掳走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数虽众,但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武功都不甚高强,各位想一想,要想对我们这些武艺不高但对门派极为重要的人不利,绝对不会如这般的马虎大意,且方法多如牛毛,又何必用这种看似稳妥实则漏洞百出的法子?”
这一番分析论证,顿时在众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他们已经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而且还是搅动武林的大阴谋,而邀他们来冯家堡很可能只是阴谋的一部分。

☆、推动舆论
众人悚然,想起了数百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议论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他们现在完全认定了冯家堡是虎口狼窝,想的都是如何尽快离开此处好回去布置布置,更有甚者已经撕破衣襟咬破手指开始写遗书了。
气氛安静却透着一股子毛骨悚然。
冯三醒脸色发白,脑子已经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时不时回头看天云派和那黑袍老者。
此时天云派的人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之所以来冯家堡不过是冯三醒与他们的掌门有些交情,在信中恳求天云派助拳云云,却只字未提什么“共讨武林大恶”的事,所以天云派众人一看出苗头不对,那脸色黑的便堪比锅底了。
其中脑子转得飞快的不是刘婉焉,而是汪浩,想的全是如何撇下所有人逃命的念头,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在别人眼中倒也贴切了现在的境遇。
刘婉焉见了冷笑不已,别人不知汪浩的想法她可是知之甚深。
他丨妈的,遭了冯三醒这老小子的算计了!
这是天云派所有人想的最多的一句话,奈何被架上高台,即便没和冯三醒勾结在武林群豪看来也是一伙的了。
尤其台下群豪当中还有人提过并未被掳走人质的事,他们委实冤枉的很,可怎么解释?
说他们的少掌门汪浩也曾经差点被掳走,只是发现的及时而已,且用的法子根本就不是天谴阁珍贵的迷香,而是……而是被打了闷棍装进麻袋扛走的……
没看到人家都是被珍贵的不知名迷香迷倒了带走的吗,你堂堂武林第一门派的少门主却没被迷走,谁信?怕是连自己说出来都得打个问号。
再看看台下那一双双笃定了他们就是帮凶的眼神儿,天云派众人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了,目光也都落在了他们号称小玄机的刘婉焉身上。
若说天云派谁最镇定非属刘婉焉,她在天云派总管的是四国与江湖的讯息消息。
早在来此之前她便从各路消息中窥探了阴谋的大概,但诡异的是天谴阁却没半点消息流出,她将此事只告知了爷爷而不是掌门,如此一来,天云派被绑上贼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此时的刘婉焉一派淡定自然,她轻呷了一口香茗,给焦躁的天云派同门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起身,莲步轻迈间走到台前,对着台下群豪抱拳施礼道:
“小女子刘婉焉,乃天云派六长老刘喆的嫡孙女,今日因着我派掌门曾与冯堡主有过数面之缘,不好推却邀请才赴了约。有幸得见往日里仰慕许久的江湖豪杰,小女子心里着实欢喜的很,但方才听了冯堡主和铁姑娘的一席话,倒是让我生出几个疑问来,不知可否容小女子问一问冯堡主?”
刘婉焉在天云派内部鲜少人不知她小玄机的名头,在江湖上却名声不显,一则因为她极少现身江湖,二则是天云派的掌门暗地里的限制所致。刘婉焉自小身体变羸弱多病,导致了她习武的天赋极差,然而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凡是她看过一眼的武功秘籍和别人施展过得招式便死也忘不掉,且日久弥新。
有此天赋在,她不但弥补了本身武艺不足的缺憾,还得到了门派的青苗,刘婉焉不但阅尽了天云派以及能到手的所有秘籍,更是在掌门的暗中授意下由派中的长老带着她潜入各门派世家偷阅武功秘籍,之后回门派将秘籍默出来,存入天云派的藏经阁当中。
这等武林最忌讳的事儿下可没少干。
有了这个梗,刘婉焉就成了振兴天云派的重要砝码,那汪浩整日里缠着她的目的所在便是怕这个“肥水”流走,自然就不能让她随意显露人前了,本次赴约而来,实在是掌门闭关,刘婉焉放下心里的恶心求了汪浩不少次,才得以光明正大的出山。
在场的见是一形貌平平的女子,且还是冯家堡一伙的天云派的人,本想讽刺几句发泄心里的怨恨,但见她气度沉凝态度谦和,话里话外道不出的恭敬,便都下意识看向了她,等着下文。
刘婉焉笑而抱拳,道:“群豪的大度,婉焉敬佩之至。”转而面对还有些傻愣的冯三醒道,“冯堡主可愿意当着武林众群豪的面,如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冯三醒听她语气并不如方才的恭敬,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依旧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和声道:“冯某与你们掌门是莫逆之交,更是与你爷爷有见过次面之缘,算来,婉焉也是我的晚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问的?”
刘婉焉心里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拉我天云派垫背,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扬起下巴道:“小女子可当不起这个‘晚辈’,我只是想问一问,冯堡主当初遣人送信给我掌门之时,可否说明了今日所谓的‘惩恶大会’?”
冯三醒脸色僵了僵,笑道:“这说哪里的话,自然是说的明明白白,若非如此,又怎会令你们的少门主前来?”
刘婉焉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羊皮色的信封,在他眼前晃了晃,扬声道:“可是这封信?”
冯三醒脸色瞬变,脱口道:“怎么在你手里?!”
刘婉焉淡然一笑:“自然是掌门临行之前给的,我家掌门还叮嘱我说,”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长辈叮嘱晚辈的架势,“婉焉啊,我与冯堡主虽有数面之缘,但他邀我派助拳,面子上不好推脱,浩儿武艺虽然不俗,但江湖阅历还是欠缺了不少,就趁着这个机会走走看看历练一番吧,你在派中也算是比较稳重的,浩儿就托付于你了。至于冯堡主,我一直有些疑虑,你们多加……咳咳……”
刘婉焉假装故意咳嗽打断了要说的话,这种半露不漏的话茬子最是容易误导人?8 乃嘉沉搜厶ㄏ轮谌艘桓绷巳坏难樱睦锖眯Γ绦溃骸叭绱硕V隽宋颐羌父鐾肀惨环⑶那慕诵沤煌懈宋遥捣氡ぶ鞯男派衔奚跤杏玫哪谌荩詈笕锤缴狭恕暮蠹捶佟母鲎郑羰怯懈鐾蛞唬埠糜懈銎局ぁ!?br />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冯三醒,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便信了几分。
此时刘婉焉趁热打铁道:“当着武林群豪的面再问一次冯堡主,信中可将今日之事言明了?”
冯三醒盯着刘婉焉手里的信,攥紧了双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许是冯某上了年纪记不清了,现在想来,当初给汪掌门的信中确……确实未提今日之事,信中只是说了助拳。”
说这句话之时,还不忘挤出一个形如厉鬼的笑脸。
对冯三醒比哭还难看的脸视若无睹刘婉焉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将信封打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笺的一角,冯三醒见了声色内敛的道:“你想做甚?”
刘婉焉无辜的道:“自然是与信中的内容对照一下,一辨真假啊。”
“不……不用了,方才我冯三醒所说的全是实情,今日之事与你天云派无关!”冯三醒道。
刘婉焉点了点头,噌的一下抽出信纸,冯三醒见了脸色大变,厉声道:
“小丫头!你……”
刘婉焉展开纸张,竟是一张白的不能再白的空白信纸,就如同冯三醒此时的脸色一般的白,刘婉焉恣意的裂开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后将“信”丟到一旁,台前抱拳道:
“各位,冯堡主亲口认了今天之事与天云派无关,还请武林前辈们明鉴一二。”
不等众人做出反应,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个青年来,此人青衣白掛生的相貌堂堂,手中提着三尺钢锋,说不出的一身正气。
青年高声道:“既然与你们天云派无关,但天云派的确并未遭人绑架总是事实。”
众人看向端着洒出大半茶水脸色一片苍白的汪浩,心里大大不屑,对于天云派的落寞便有了更深的认知,瞧这未来掌门的德行,可是远不如眼前的女子啊。
刘婉焉大声道:“不,我们的少门主同样糟了绑架,但用遭的却不是那珍贵少有的迷香,而是一般的‘迷魂香’。”
青年不信:“怎么可能!那‘迷魂香’可是江湖上采花贼惯用的浊物,他又怎能不识?莫要为了推脱寻这些个哄小孩儿的借口!”
刘婉焉道:“方才我也说了,我家少门主无甚江湖阅历,自小长在门派中哪里见过什么‘惯用’之物?”
青年点头:“这般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了,那又是如何脱身的呢?”
刘婉焉道:“当时少门主离掌门不过百丈之遥,岂能发现不了?”
青年摇头道:“这又不对了,哪有绑人的时候捡着人家家长在场的时候?除非……是故意让人家发觉。”
刘婉焉秀眉一挑,道:“不错,却有阴谋在其中,为的便是拉我天云派下水!我说的可对……冯堡主?”
冯三醒吃了一惊,道“问我作甚,我……我又哪里清楚了?!”
众人此时终于明白了“真相”,恐怕冯三醒不但参与其中甚至亲力亲为了吧!
“冯老三,快将被你掳走的人交出来,否则你冯家堡便是整个武林的公敌!”
“对,交出来!”
“大家不要怕,他冯家堡再势大,可也只是一个世家,岂是整个武林的敌手?逼他交出人来!”
“对!”
“说得好!”
……
大部分群豪虽然看明白了冯三醒多少与此事有关,但听着人群中各个角落里那“激愤”的怒吼声,逐渐认定了冯三醒就是“主谋之一”的铁定事实,稀里糊涂的也开始愤怒起来,逼迫起来。
一时间数百武林好手齐声讨伐冯三醒的声浪席卷了整个冯家堡。

☆、现身
“功成身退”的刘婉焉悄默声的退居后线,天云派所属瞧着刘婉焉各个神色复杂。
刘婉焉无辜道:“总比说实话的好。”
众人无奈摇头,也觉得若不是知道当初汪浩是被人暗中被打晕丢进麻袋准备偷走的时候,被心血来潮看孙儿练武的掌门发觉,今日也同样没他汪浩在场的份儿,身为一派的少门主,这种丢人丢到家的经历哪有比得上缺少阅历来的好听?
看这情形,今日不打是不行了,天云派众人也都提了精神暗中凋起内力准备应变。
冯三醒现在可是全没了注意,硬是忍者没去看背后的灰衣老者,他不明白到底是今天起床没刷牙还是昨晚与小妾睡觉的姿势不对,才导致了今日莫名其妙的成了“武林公敌”。
就在气氛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坐在冯家堡座位上的灰衣老者起身了,抚掌大笑道:“哈哈哈……不错,真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这麽一出好戏,也不枉我来此一遭了。”
声音浑厚有力,竟是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可见内力之浑厚绝非大部分人可比,群豪震惊,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者佝偻着身子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到冯三醒身边,操着沙哑淡然道:“冯三醒,我对你很失望,居然被两个小丫头耍的图图转。”
冯三醒面如死灰,冷汗挂满了额头,想要谄媚讨好可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老者扫视整个会场,全身散发出一股子强绝的威压,在场的除了少数几个人物脸色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老者目光最后落在人群角落里的苏惢三人身上,眸子一厉,杀气有如实质般夺目而出,真个想将苏惢穿个透心凉。
苏惢心头一疼,身子随之晃了晃,目光却死死与他对峙就是不肯退让半步,不知为何与老者对视的一瞬,便升起一股子打死也不想退缩的拧劲儿。
“哼!”
崔颖迈前一步挡在苏惢身前,隔开了二人对峙般的眼神攻杀,虽然只是目光的触碰,但若是一个不小心看破了对方的心境,后果很难预料。
老者轻咦一声,转而打量起周怀柔模样的崔颖来,二人的气势不分高低,但隐约间还是崔颖落了一份下风。
片刻后老者眼中流露出恍然,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嗓音清冽如流水般的道:“数年不见,武功居然提升到了这等境界,难怪师父当年执意要收师妹为徒了。”
崔颖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了老者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师兄错了,是你功夫总不见长进,我的一丁点儿进境在师兄眼里就是飞一般的进境了。”
这老者,便是崔颖的唯一师兄……陈友谦。
陈友谦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和勉强,既然彼此都认了出来也就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惨绿色的内力从体内溢出盖住全身,随着骨骼的一阵噼啪乱响,内力内敛,老态龙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英俊倜傥的男子。
依旧是那身灰衣灰袍,只不过是换了个模样便有了截然相反的效果,张扬霸道的比一身大红袍的冯三醒更甚数倍。
陈友谦道:“怎么?师妹这是连自己的本来面目也不愿让师兄见了吗?”
崔颖淡然一笑:“有何不可?”
言罢紫色内力涌动,如同陈友谦那般的变回了原本模样,立时间,会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他们看到了什么?
紫发赤眸,邪魅的笑,以及永远的清冷和给人残酷的凛冽!
“她……她……她……”
“是……是血罗刹!”
“天哪,刚才我们都说了什么?!血罗刹就在这里啊!”
“完了,我不想死啊~……”
……
一身白衣的崔颖虽然少了她标志性的血红色衣衫,但她在江湖上被无数人夸大疯传的诸多事迹,已经让这些人感到了恐慌甚至是绝望!
“哈哈哈……”
狂放满是讥讽的大笑传遍了整个会场,其中夹杂着浑厚慑人的内力,一时间震得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生疼。有不少内力不济的都捂着耳朵蹲伏在地上,隐隐的能看出口鼻已渗出了鲜血,就差疼的就地打滚了。而其他内力稍微浑厚的也都是各个脸色发白,苦苦支撑。
崔颖看了眼脸色发白依旧苦撑着的苏惢说不出的心疼,捏了捏她的小手,将内力灌入她体内,见脸色好些了才松开,转而将手中的长剑递给苏惢,自己则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陶土色的东西来。
这东西有十个孔洞,一大九小,除了大孔在顶端之外,其余九孔则按照某种特殊的规律分布,这东西形状像鹅蛋,但两段大小不同,总之,能看出这是个乐器就是了。
崔颖抬手将陶土色乐器放在唇边,内力鼓荡的瞬间,一股苍凉悲戚的旋律从哪怪异的乐器里流淌而出,旋而以狂浪的气势奔涌着盖住了陈友谦的笑声,陈友谦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羡艳之色,止住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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