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诱昧完本——by又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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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蛋糕里,楚翘就只会做芝士蛋糕,他说这叫术业有专攻。不过这说法很快就被楚妍曦拆穿了,说他完全只是因为想装逼,又懒得去研究别蛋糕的做法,就只挑了个自己喜欢吃的蛋糕,学着做。楚翘那时囧着脸,追打着楚妍曦的样子,金轶还记忆犹新。
呵呵,有趣的很。
楚翘……楚翘……
啊啊啊……怎么相亲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楚翘?
今天是休息日,金轶原本是休假的。可因为要相亲,不得不把金煊送到楚翘家,还对楚翘撒了谎,说是派出所临时有事。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要对楚翘说谎,可对着楚翘时,就是没法说出要去相亲的话。
可现在在相亲的时候满脑子还都是楚翘,这就让他有些慌了,他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只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所以在方佳歆提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
方佳歆暗中窃喜,她认为这是金轶对她印象良好的表现。她对金轶的印象是很好的,样貌英俊,身材健壮,厚道老实。工作也是好,是公务员。虽然有孩子,但金轶的年纪还比他小,怎么看都是块纯精的小鲜肉。反正她也不想生孩子,上段婚姻就因为她不愿意生孩子才离的婚。现在正好,买一送一。
而对金轶而言,方佳歆一下午说了些什么,他七七八八的什么都没听明白,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是个能说会道,样子还不错的姑娘。只是他现在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中,当方佳歆说一起吃晚饭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
晚饭在一家精致的私房菜小馆里吃的,地方是方佳歆选的,菜也是她点的,金轶只管吃和买单。
期间,他发了个微信给楚翘,又撒谎说:楚哥,晚上和同事一起聚餐,晚点来接煊煊。
楚翘没多问,就回了两字:好的。
金轶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愧疚感,楚翘对他充分的信任,而他就对他说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他讨好般的又发了句话:等下带甜品给你。
楚翘却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一碗双皮奶,上面还淋了蓝莓酱,看着很好吃。紧跟着来了条信息:不用买甜品了,下午跟小朋友们一起做了双皮奶,还留了一碗,给你做宵夜。还有,好好跟同事吃饭,别玩手机。
金轶看着这段话,有些发怔。那碗双皮奶光看照片,口中就泛着甜。最后那句体贴的话,让他心里也跟着一起甜。甜得他接下去吃的每一道菜都只有一个味道,那就是甜味。
楚翘做的双皮奶果然很好吃,又嫩又滑,又甜又润口,口齿留香。金轶吃在嘴里,惊觉他这一晚上吃的精致小菜都比不上现在口中的这一口双皮奶。
楚翘坐在他旁边,单手托腮,眉眼带笑,轻声细语地说着下午他们做双皮奶时的欢乐情景。
金轶听着浅浅地笑着,楚翘的吴侬软语听在他的耳里简直就是天籁,简直就是对他耳朵听了大半天叽叽喳喳声音的救赎。
吃完双皮奶,金轶拿着碗进厨房去洗。
金轶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就在楚翘面前。叮咚来了一条短信,直接显示在手机的屏幕上,直接看在了楚翘的眼里。
方佳歆:今天过得很愉快,谢谢你的咖啡和晚餐,改日再约。
如果单单这条短信,楚翘或许还能自欺欺人一下。可是当他偷偷点开金轶的手机时,瞬间愣住了。说金轶憨也好,说他傻也罢,金轶给方佳歆设了个备注“陈姐介绍的相亲对象”。
就用了0.01秒的思考时间,他按了短信的删除键,并且毫无罪恶感。
金轶去相亲了?还骗了我……
楚翘恍惚地走进厨房,看着金轶的背影,试探地问:“金轶,晚上聚餐的人多不?都有谁啊?”
金轶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啊,四、五个人,都是一个队里的大老爷们。呵呵,难得说聚餐,没法拒绝啊。”
金轶虽然尽量说的镇定,但语气里的一丝慌张还是被楚翘捕捉到了。
还是在骗我……
接下去的时间,楚翘仿佛就像灵魂出窍了般,金轶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把他们送走的,他都已经不清楚了。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相亲?他想要交女朋友了?他想要结婚了?
这些问题在楚翘的脑中死循环,乃至躺到床上还在不停的重复。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他笼罩,让他四肢冰冷,浑身打颤。他抱着金轶用过的枕头,紧紧地抱着,仿佛这有这样抱着才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全感。
要尽快向金轶表白了,尽快!
41
楚翘的表白,拖拖拉拉至暑假结束,还鲠在他的喉咙里。
每次他鼓起勇气,打了无数次腹稿的表白几乎要呼之欲出时,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承认他懦弱了,胆怯了,害怕了。他怕这话一说出口,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可能跟金轶连朋友都没得做。
再加上来自金煊小卧底的可靠消息,金轶最近没有相亲、也没有与她人约会的迹象,连电话也少点可怜。
金轶还是天天来他家报到、吃饭,除了没再过夜,其他的一如往昔。
于是,楚翘就安于现状了。
更让楚翘淡定的,是那个“陈姐介绍的相亲对象”也貌似再也没发过信息给他,至少在楚翘面前金轶没有发过什么可疑信息。他那时偷偷删去的信息,金轶好像也没有发觉。就算发觉了,他也不会承认的,并且一赖到底。
反正我聋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做就不会发生,不经意间的推波助澜,没有预警,没有防备,就这样意想不到的出现了。
一个措手不及的表白,一个等待的答案。
这天上午,楚翘接到了一个需要上门美甲的预约电话。是一家公司的女老板,也是楚翘的老客户。说是晚上有晚宴想做个美甲,但现在又忙着看文件,没空来店里,想请楚翘上门美甲。
楚翘最近懒癌发作,懒洋洋地趴在工作台上不想动弹。但他思量着女老板是老客户,照顾了他不少生意,还介绍过几个十分不差钱的贵妇给他,现在不过是上门服务,这点面子无论如何总是要给的。
再说她的公司就在购物街旁边的新写字楼里,距离近,费一小点力就有翻几倍的美甲费可以收取,何乐而不为呢?
楚翘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就决定让何晓兰看店,自己提着美甲工具箱,出发去女老板的公司了。
这幢写字楼刚开始招租没多久,楼里的公司还不多。现在是上班时间,楼下大堂除了物业的工作人员走动,几乎很少有上班族,即使有,也是行色匆匆。
楚翘等在电梯门口,拿出手机查看了下女老板公司所在的楼层单元,又选出几张美甲的样式图,准备等下让女老板挑选。
一缕淡淡的男式香水味冷不丁地闯进楚翘的鼻腔,伴着写字楼猛烈的冷气,出奇的冷冽清雅,很是好闻。楚翘一抬头便看见电梯门倒影出来的人影,原来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青年男子。
这电梯门被勤劳的保洁员擦得如镜子般透亮,将人样貌照得清清楚楚。楚翘眼前不由地一亮,如果说那人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引起他的注意的话,那么那人的穿着绝对让他心生好感。
这男子穿着十分的考究,也稍显隆重。在这九月时节,虽已立秋,但上海的秋老虎还很是猖狂,气温还保持在30度以上。可这青年男子,西装革履,这要是走在大街上非捂出一身痱子来不可。不过要是在写字楼里,倒也无妨,毕竟这冷气开得简直跟不要钱似的。
那人与楚翘差不多的身高,但却还比他再瘦上几分。墨蓝色的修身西装,勾勒出精瘦的小腰,白色的领间垂着一条暗紫色的领带,打了一个温莎结,与西装同色的西裤笔直挺括无一丝褶皱,皮鞋也是锃亮无半点灰尘。这一身西服光看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再加上袖口两枚精致的袖口,啧啧啧,这一身行头少说也得上万。
这装扮,无论在搭配和合身度上,楚翘在心里默默的给他打了99分,扣的1分是怕他太骄傲。但当他看到那男子的脸时,楚翘又把那1分给他加上了,因为他有那个资格骄傲。
这是一张年轻秀丽的脸,唇红齿白,肤白貌美,清新可人。让楚翘这个老美人不禁感叹,年轻无极限啊。
只是这张脸怎么瞧着那么眼熟?
楚翘一拍脑袋,这不就是他另外间店铺的租客张姐的儿子段胤晓嘛。他又一拍脑袋,想起那日清晨他和金轶晨跑是看到那对拥吻的男男情侣,段胤晓就是其中一位,当时就觉得眼熟来着,原来就是他。
难怪这么吸引楚翘注意,这就是所谓的同类磁场相吸吧。
“你是张姐的儿子小段吧?” 楚翘扭头与他打招呼。
段胤晓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楚翘突如其来的招呼声,使得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打量了一下楚翘,点点头,又迟疑地问道:“你是……?”显然没有认出楚翘是谁。
这也不能怪人家,虽然张姐租楚翘的商铺有五年了,但楚翘也总共也没见过段胤晓几次。一是因为张姐租的商铺是在购物街的另一头,离楚翘的店比较远,所以不常走动;二是因为张姐一向主张儿子要好好读书,不怎么让他来店里帮忙。
楚翘第一次见他时,他还只是个青涩腼腆、满脸痘痘的丑小鸭。这一晃五年过去了,听张姐说他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也找的不多,人也从丑小鸭变身成美天鹅。
岁月还真是把整容刀,在段胤晓身上这整容手术绝对是成功的。
“我是楚翘,你们家店铺的房东。”
“哦……是楚哥啊,好久不见。”
段胤晓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这时楚翘才注意,这青年美丽的脸上布满了哀愁,眼睛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明亮透彻,可以称得上暗如死灰。本该笑靥如花,可现下这么一笑,显得不伦不类,真的像如花了。
楚翘有些纳闷,这时电梯门开了,便和段胤晓一同走了进去。
楚翘按了15层的按钮,段胤晓按了16楼,楚翘看了下,是这幢写字楼的最高一层。
“小段是在这里工作吗?”楚翘问道。
“啊?”段胤晓像是刚回神,一脸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楚翘又问了遍。
“不,不是,来找个朋友。”段胤晓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翘还没来得及多问,电梯就到了15层,他出了电梯,与段胤晓道了别。
电梯门合上时,楚翘隐约看见他颓废的靠在电梯壁上,像是刚才都是强打精神,此刻却卸了力。
楚翘感到有丝不安,希望不会有事吧。
42
女老板果然是埋在一堆文件中,美甲的全程都只是配合着伸手任楚翘涂抹。楚翘帮她做完指甲,她也就稍抬头瞄了一眼,夸了句不错。嘱咐助理付钱后,又埋头看文件。
楚翘看着忙碌的女老板,想想自己还是安静的做一个美甲店的小老板吧。
收拾工具的时候,几个女职员趁着午休时间围着楚翘问一些最近美甲的流行趋势什么的问题。楚翘耐心地一一回答,还执着一个年轻妹子的手,教她们手部按摩的手法。他长相俊俏,声音有低软,双手又柔软温暖,惹得那妹子小脸通红。
事实证明,楚翘的撩妹子功力绝对比撩汉子的高上好几个台阶。
最后,他还送了她们每人一张店里的优惠券,乐得几个妹子还当场买了他店里的会员卡。
啧啧啧,楚老板这是撩妹,做生意两不误啊……
这时,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一位男职员,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出事了……出事了……”
某个女职员朝他“嘘”了一声,指了指女老板的办公室。
男职员立马缄口,速度瞬移到女职员们的扎堆圈中,压低了嗓音说:“咱们楼出大事了,有人要跳楼,人都爬在天台上啦。”
“不会吧……”女职员们低声惊呼道。
“真的真的,我刚上去看了,警察都来了,我就是被警察赶下来的,对了,我还拍了照片。”男职员点开手机给她们看照片。
“呀,还是个小帅哥。”
“是啊是啊,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受啥刺激啦?”
手机在几个人的手中传递,不知怎地还传到楚翘手中,楚翘看了眼,整个人惊呆。
怎么会是段胤晓?
他仔细看着照片,果然是在天台上。照片是近焦拍摄的,虽然模糊,但还是能将人大致的看清,刚才一丝不苟的装扮已是凌乱,他的神情悲伤到极点。
他要跳楼?他为什么要跳楼?
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职员拿回手机,神秘兮兮地说:“跟你们说哦,我刚听我们公司楼上那家软件公司的人说的,原来他们老板是个同性恋。”
女职员们一片哗然。
楼上?同性恋?段胤晓在电梯里说是来找朋友的。难道就是找那个软件公司的老板?
楚翘挑了挑眉,事情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出了个大概。
男职员继续说:“那老板是同性恋也就算了,还花心的很,到处拈花惹草,借着校园招生的名义去大学泡天真的男大学生。喏,要跳楼的那位就是他在大学泡到的。现在,把人家玩出感情了,自己却玩腻了,就把人家抛弃了。”
女职员们炸锅了,叽叽喳喳讨论着。
“原来楼上那老板还是个渣男,亏我以前还觉得他帅来着。”
“哎哎,我想起来了,有次在电梯里有个快递小哥被捏了屁股,那个渣男也在场,这么说来肯定是他捏的。哎哟,真不要脸,连送快递的都不放过。”
“还很绝情,人家来找他说理,他还避而不见。现在都要跳楼了,都不上去劝劝,这会儿人都不知道逃哪里去。”男职员插了一句。
“真不是东西,以后路过他家公司门口,往里头扔垃圾。”
“就是就是,可惜那小帅哥,遇到了个人渣。”
“可小帅哥也太想不开了,为了这么人渣寻死觅活的,太不值得了。”
“是啊,希望警察能把他救下来吧……”
“……”
她们的话楚翘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跑了出去,等不及电梯,就顺着安全楼梯就往楼上跑。
他的心里除了惊愕,还有些内疚,先前的不安都预示着现在发生的事。如果刚才见他脸色不对,多问他几句就好了。
刚才那个男职员说的话,他大致能概括为:段胤晓真心错付渣男,心灰欲寻死。
段胤晓是怎样的人,楚翘不是很清楚。但他清楚地知道段胤晓绝对是张姐的命根子。张姐离异独自养大段胤晓,单身女人拉扯长大孩子不容易啊,他一个男人带着楚妍曦长大已经觉得各种不易了,更别说一个女人,这各种艰辛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如果段胤晓出什么事,叫张姐怎么过?
想到此,楚翘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上去能帮上什么忙,他与段胤晓的交情不过也就是见过几次,只是他没来由的心疼他。可能是因为透过他,楚翘隐约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曾真心错付,也曾为情所困。
刚到天台的楼梯口,楚翘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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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幢写字楼的天台,设计成了空中花园。绿色的草坪,各色的花朵,还有葡萄架和凉亭。凉亭目前只搭建出了个雏形,尚未完工。为了安全考虑,天台的门平时都是锁上的,今天因为有保洁公司要清洗写字楼的外墙玻璃,才打开的。
段胤晓坐在天台的围墙上,双脚荡在墙外,只消他挺一下腰,那么这么个青春鲜活的人儿就在顷刻间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踏进这栋楼时,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分手的话,他以为只是情侣间的玩笑话。段胤晓始终不肯相信当初那个为了让他在打工的蛋糕店里早点下班,买下了店里所有的蛋糕的人;那个因为他嫌游戏机房人多太吵,而包下整个游戏机房让他玩个够的人;那个冬季带他温泉,夏季带他避暑的人;那个为他挥金如土的人;那个揉着他的头发喊他宝贝的人;那个整整爱护了他两年的人……会如此绝情。
可事实是狠狠的几巴掌,所有他觉得的好,不过都是用金钱和谎言堆积的。
就在刚才,他就像一直被遗弃的宠物,伏在他的主人脚下,悲戚地问:“为什么要分手?我爱你,你也爱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