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诱昧完本——by又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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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胤晓歪着脑袋靠在荣晏的肩头,轻声低吟着,看着眼前微红的耳垂一口含入口中,用力地咬了一口。
荣晏浑身一震,发出一声低吼,一个深顶将自己的热液全部喷洒在那磨人的穴内,到达极致的巅峰。而后,又寻到那张作恶的小嘴,进行了一起深入地惩罚,吻得对方呜呜地抗议才罢休。
又温存了一番,荣晏抱着神智渐离的段胤晓去浴室,将浑身的粘腻清洗干净。
躺回床上,两人又搂作一团,段胤晓已昏沉地睡了过去,可手还是紧紧地抓住荣晏的手臂,生怕对方消失了般。
荣晏轻轻掰开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怜惜地抚平他微拧的眉头,亲吻着他的发顶。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荣晏迅速找到手机接了起来,只听见电话那头一通咆哮:“荣晏,你找死啊,居然偷偷从医院溜出来。”
“你不是说我可以出院了嘛。”荣晏平淡地说道。
“我是说你可以出院了,可不是今天。”
“今天……对我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三年前的今天,我对他表白了,三年后的今天,我想再次表白。”虽然还没来得及说,就直接做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好吧,那你明天早点回来。记住,你还是个病人,那什么节制点。”
荣晏嗤笑了声:“谢谢你,荣医生。”
挂了电话,荣晏又躺到段胤晓的身边,睡梦中的段胤晓像是感应到了,迅速地挪到他的怀里。
荣晏抱着他,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又真心地希望明天早上起来,他的晓晓也能像现在这样乖巧。
算了,就算骂也好,打也罢,他都认了,只要他还愿牵着他的手,只要他还能让他爱他,别的听之任之。
我的晓晓,520,我爱你!
44
烈日当头,趴在花圃房顶的金轶,直接接受着阳光狂热地拥抱,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的牛肉,就差撒点黑胡椒了。
他的心里倒是一片宁静,比起以前在特种部队参与的任务环境,现在已经算是舒适的了。他往前挪了挪身子,目测自己与段胤晓的距离,估算着自己跃出扑倒他所需的力度和时间。
这时,楚翘说的一句话,轻柔而又坚决地闯进了他的耳蜗,将他瞬间僵硬在当场。
“……我就是个同性恋。”
楚翘的声音不算响亮,但他还是一字一字地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一丝怀疑自己听错的机会都不给。
楚哥是同性恋?是同性恋?假的吧?劝说的战术?可是……他为何一脸的不容置疑?
金轶错愕地看着楚翘,他表情称得上瞠目结舌。
段胤晓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他上下打量了楚翘一番,突然呵地笑了一声:“还真是……楚哥,你藏得够深啊?”
“我没藏,我一直在做最真实的自己。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喜欢男人而感到自卑过,也没觉得有什么错。喜欢谁都是自己的事,又不是做给别人看,哪来的丢不丢脸。”楚翘说。
“别跟我说这些,这种心灵鸡汤什么的,我也会炖,没有经历过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段胤晓蔑视着楚翘,脸上带着一抹讥讽。
楚翘蹙着眉,他拇指掐在食指上,他从说出自己是同性恋后,他就不敢去看金轶,一是怕段胤晓会发现,二是怕看到金轶的脸上会有厌恶的表情,这是最让他无法承受的。他的额头上淌下的汗,沾在他的睫毛上,他伸手抹去。
都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
“你现在所经历的,我曾经也经历过……”楚翘顿了顿,吸了口气,迎着段胤晓惊讶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的格外清晰:“我也曾被欺骗、被玩弄、最后被抛弃,抛下自尊的恳求挽留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我也曾有过绝望,过得有些不堪回首。可是那时我已经领养了女儿,我已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了,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我知道,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那么我真的是完了。后来我发现,原来时间是最强大的良药,能将一切伤痛治愈。曾经觉得失去了就不能活下去的人,在时间的稀释下,也不过生命里匆匆路过的那个人,与旁人的区别或许就在于他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就如海上的泡沫,无论如何跌宕起伏地漂浮,最后还是会一颗颗碎尽,又回归大海。”
“……”段胤晓迷茫地看着他,像是正在消化他说的话。
“不过……现在想来,我还真的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我可以过得更好,又怎么会知道还能遇到一个更好更好的人。”说到最后一句话,楚翘望向金轶。
金轶没想到楚翘会看他,就在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楚翘话中的意思,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确切的说,他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逃避着他的目光去注意段胤晓的举动。
金轶闪躲的回应让楚翘有些失望,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很快将自己从这种失望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他趁着段胤晓因思考他的话而失神时,慢慢向他移去:“你现在坐在这里,纵身一跃,不爱你的人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说不定有种摆脱麻烦的欣喜。而爱你的人呢?你的母亲,她会如何?你有想过吗?如果没想过,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母亲拜你所赐,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活在痛苦中,老无所依,孤独终老。” 楚翘的语气从平缓变得严苛,眼神也变的狠戾。
段胤晓瞪大着双眼,他抓着头发,摇着头,脸上惶恐万分:“不……不要再说了……”
楚翘没有停止,再开口语气变得和蔼很多,他继续说道:“我认识你们五年,这五年我虽然没见过你几次,但是在跟你母亲的交流间得知你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你是个聪明人,所以请你好好想想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一个渣男去伤害一个生你养你,为你付出所有的人,值不值得?”
段胤晓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我……我对不起我妈……可,可我是同性恋,连我妈也不要我了……”
“不会,你妈不会不要你,你是她的心头肉,怎么会不要你?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她刚才跟我说了,只要你好好的,她什么都接受,只要你好好的。”
段胤晓扭头看向门口,他的母亲就站在那里,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呼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已是断断续续,明显已经声嘶力竭。
他的母亲为了他,起早贪黑,自己省吃俭用,却从来都是给他最好最贵的。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要靠染发才能遮住满头的白发。为了他,没再追求自己的幸福,一直单身一人。而他,却因为她无法接受他的出柜而与她吵得离家出走。想到此,段胤晓的心就像被重锤了般,痛得更加地泣不成声。
楚翘趁机快速从后抱住段胤晓的腰,刚想使力将他拖进天台内,段胤晓却突然挣扎起来,他整个人往前倾,如果不是楚翘抱着,他此刻已经摔了下去。
“你个不知好歹的混蛋,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想死我现在马上放手,让你死个痛快。”楚翘整个胃部卡在围墙的直角边上,再加上段胤晓的体重,他感觉他的胃都快要挤压出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别……楚哥,别放手,求求你别放手……”段胤晓这会子晃过神来,死死地抓住楚翘的手,人也使力地往后仰,吓得脸色惨白。
金轶还来不及惊慌,身体已经速度从花圃房上跳了下来,用力将段胤晓拽了进来。
段胤晓呆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是懵的。张姐飞奔过来,跌坐在他身旁,在他身上上下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任何伤后,重重地舒了口气。
随后,张姐一脸恨铁不成钢,挥起手掌在段胤晓的脸上落下响亮的一巴掌:“混小子,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锤着他的后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段胤晓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母亲,在母亲身上寻找熟悉的安全感:“妈,他已经不要我了,你还要我吗?”
“要,要,妈妈永远要你。”
“妈,妈,对不起……”
母子相拥,嚎啕大哭,是一种发泄,也是一种欣慰。
楚翘松了口气,他被太阳晒的微微有些中暑,脸色有些苍白,又因为刚才的高度紧张,现在一下松弛下来,人也跟着有些晕眩。胃部开始强烈地不适起来,过了饭点没有吃东西,他那矫情的胃已经抗议无效,正在实行进一步的报复,再加上刚才的挤压,此刻已经有些抽打般的疼痛了。
他揉着自己胃,看向还在处理后续事宜的金轶。金轶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也朝他看来。楚翘朝他盈盈一笑,然后用口型对着金轶说:我先走了。
金轶点点头。
楚翘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脚步都有些虚晃。
金轶看着楚翘离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办公楼十五楼的某个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窗前,他闭着眼,睫毛有些颤抖,双手紧紧地捏紧拳头,浑身绷紧。
他在害怕。
办公室的门敲了几下,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走了进来,西装革履,毕恭毕敬地说道:“荣总,警方已经将人救下来了,现在已经跟着他的母亲回家了。架在天台下方的云梯要不要撤了?”
荣晏嗯了声,挥了挥手。
戴眼镜的青年收到指令,退出了办公室。
荣晏松了口气,身体也瞬间松弛下来,一下子仿佛抽光了力气,双腿一软要往下倒。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迅速扶住他,把他扶坐到沙发上。
“我说你又何必呢?明明放不下他,还要演这么出始乱终弃的戏码。你这病又不是一定会治不好。”那男人说道。
“万一呢?我宁愿他现在恨我,也不愿意到那天再伤心欲绝。”荣晏捏着眉心,疲惫不堪。
“唉……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随便你吧,就是苦了我,陪你演戏,还被你捏屁股。但是明天你必须跟我去医院,你这病不能再拖了。”
“嗯……”
荣晏看了看窗外轻霾的天空,灰蒙蒙的,他想他的世界以后或许就是这样,失去了鲜亮,不再有色彩了。
45
楚翘几乎是弯着九十度的腰炒完了最后一道菜,那道菜炒成什么味道,他已无从顾及。他蹲在灶台旁,用手死死地按着胃部,忍受着来自胃的满满恶意,他脸色惨白,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打湿他额前的刘海,也湿透了他的衣服。
真他妈痛……
他咬了咬牙,忍住了已在嘴边的呻吟,他怕吓坏客厅里的两个小朋友。他闷闷地哼了两声,扶着灶台,勉强站了起来。一阵头昏目眩,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微烫,可能是低烧了。
“爸爸,你怎么了?”楚妍曦一进厨房就看见楚翘靠在灶台上,脸色难看,身体还在发抖,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没事,胃疼……囡囡,扶我去房间躺一会儿。”
“嗯嗯!”
楚翘躺在床上,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服下楚妍曦拿来胃药后,就关照楚妍曦带着金煊先吃饭,自己要先睡一会儿。
金煊趴在床边皱着小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楚翘,他乖巧地摸了摸楚翘的脸,乖乖地跟着楚妍曦出去吃饭。
楚翘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着。渐渐的,胃在药物的作用下,疼痛开始消失,变得有些麻木,隐隐的不适感,还能忍受。
他浑身骨头酸痛,迷迷糊糊的,就像在混沌的空间里沉浮,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他无所依靠。时而漂浮在熔浆之上,时而置身在冰雪之间,一阵热一阵冷。突然又出现无数条藤蔓将他缠绕住,越缠越紧,皮肤开始疼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挣扎,扭动,可还是无法摆脱那种束缚。
昏昏沉沉间,楚翘隐约感到自己被一种温暖又安全的气息包裹住,就像是小时候裹着外婆晒过的棉花被,暖洋洋的,还有着阳光的味道。他慢慢舒展开身体,感觉舒服极了,于是一歪脖子彻底陷入了沉睡中。
手背上倏地疼痛,像是有东西扎了进去,随即一股冰凉涌了进来。楚翘“啊”了一声,惊醒过来,眼睛刚眯开一条缝,炽白的灯光有些刺眼,又迫使他闭上了眼,随即一阵晕头晕脑。
他的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要去摸痛的地方,手举到半空中,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楚翘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所以当那只手想要松开的时候,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反手握住了,那只手稍微挣脱了下,他握得更紧,对方也就作罢,随他握着。
晕乎间,又听到了那手的主人对谁道了声谢,随后坐到了他身旁,还帮他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小毯子。
楚翘嘴角扬起,将那只手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楚翘的脸有些微微晒伤,再加上发烧,现在苹果肌上出现了两坨高原红。他的脸是滚烫的,微温的手心贴在脸上倒是有些缓解他脸上的热度。他闭着眼睛轻轻地蹭着,手上有些老茧,蹭在脸上有些痒痒的。他感觉就像在做梦,很是享受,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在说什么。
金轶靠近他,耳朵凑在他的唇边,想仔细听下他在说什么。
不想那炙热的气息直接喷在金轶的耳朵上,使得他的耳朵瞬间全红了。
“金…轶……金轶……”
金轶听到楚翘声音模糊地喊着他的名字,他被楚翘软绵的声音喊得有些乱了心神,赶紧挪开脑袋,按了按自己鼓噪的胸口问道:“楚哥,你醒了吗?感觉还好吗?”
楚翘像是没听到金轶说的话,只是稍稍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半眯着,他迷茫地看着白花花的墙壁,不知生在何方。
“我们……在哪儿?”他侧头看向金轶,眼神中带着些疑惑。
金轶马上解答:“楚哥,我们在医院,我到你家的时候,你都烧到39度了,人都烧迷糊了,可把妍妍吓坏了……”
“嗯……可能下午有些晒中暑了,又没吃中饭,胃炎犯了。”楚翘清醒了些,看了看周围,他在医院的点滴室里挂点滴。他抬头看了看挂在点滴架上的药水,有三大包,他撇撇嘴,看样子得挂一段时间了。他揉了揉胃部,倒是不疼了,有点饿了。
“饿吗?”金轶心有灵犀地问道。
楚翘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我给你去买碗小馄饨。”
“嗯嗯!”
“可是……手……”金轶抽了抽那只被楚翘握住的手。
“啊?”
这下,楚翘算是彻底清醒了,他发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握着金轶的手,而且还执着他的手在揉肚子。他的脸瞬间也从高原红变成了胭脂红,赶紧松了手。
金轶起身离开的时候,还嘱咐楚翘有事就按电铃,叫护士帮忙。
楚翘笑着点头,虽然有点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但他还是很受用的。他看着金轶的背影,看着他走到护士台,跟护士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指了指他这边,那意思明显是让护士照看他,心里一阵齁甜。
金轶已经知道我是同性恋了,可还是对我这样好,难道………
他的心跳得飞快,有种猜想正叫嚣着想要狂奔而出。
挂完点滴到家时,楚妍曦已经带着金煊睡觉了。
桌上放着张便签纸,是楚妍曦留下的。她在煮了粥,关照楚翘喝了粥再睡,还叫他好好休息,也不要担心明天的早饭,她早起去买。
楚翘心中感叹: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他看了看金轶,不过……有好的话,求一求,也无妨。
临睡前,楚翘的发烧有些反复,挂完点滴降下去的体温一下又升高了。
他躺在床上晕晕沉沉,额头上贴这块冰宝贴。金轶用温湿的毛巾给他擦身体,给他换上干爽的衣服。准备去倒水时,楚翘伸手拉住了他,金轶以为楚翘有什么话要说,便俯下身子。
谁知,楚翘忽地抬手搂住了金轶的脖子,一下将两人拉至鼻尖对鼻尖,半阖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他。
金轶:“……”
两人的距离真的很近,近到金轶几乎能数清楚翘一共有几根睫毛,近到呼吸交缠的一起,浓烈得撕扯不开,隐约觉得会发生些什么。金轶身躯一震,僵在那里,一时不知做何反应。而楚翘接下去说的话,让他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