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诱昧完本——by又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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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也是认真的。”说罢,金轶捧着楚翘的脸,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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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翘脑中一片空白,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同样睁开双眼的金轶,四目相对,飘逸出一种微妙的情愫,像是舍不得看不到对方般,谁都没闭眼,竟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亲吻着。
相比昨晚亲吻时的笨拙,现在的金轶进步飞速,他的双唇轻柔地一点一点地吸吮着,舌尖试探着在楚翘的唇间划来划去。
而此刻的楚翘目瞪配着口呆,微启着双唇任由金轶的舌划入他的口中,舌尖在齿间缓缓滑动,又诱惑着挑动另一条惊呆的舌头,耐心地勾缠着。
不知何时,楚翘已闭上了双眼,也许是那无法忽视的缠绵让他心中悸动。两人的鼻息交融在一起,他的脸上燃起热度,浑身发软。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搂住了金轶的脖子,舌头犹豫着纠缠住对方的舌头,意乱情迷。
感受到楚翘的回应,金轶的嘴唇都有些颤抖,不容多想,下一秒便陷入更加热烈与疯狂的亲吻之中。
这吻,吻得谨慎,却也缱绻。一时间,空气中有一种叫做浓情蜜意的气氛将他俩笼罩,沉醉其中。
金轶的手从楚翘的脸上滑至脊背,一路往下地游走,最后停留在楚翘的细腰上,一下一下地抚摸,揉捏着。亲吻早已让他情动不已,手指忍不住钻进楚翘的衣摆,细细地摩挲着腰间那片光滑的肌肤。腰间的皮肤很敏感,金轶粗糙的手指抚过时,加倍了战栗的感觉。
楚翘浑身一颤,睁开眼睛。
混乱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对,这样不对!
他猛地推开金轶,慌乱地起身退至窗边。金轶欲靠近,楚翘摇着头抬手制止。
金轶说他是认真的,昨晚、现在都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
思绪需要整理,脑子里一团乱麻。有一丝清明,闪过,可楚翘抓不住,又可能是他不敢抓住,等太久了,或是疲惫,或是麻木,或是失望,对他来说都是无望的猜想。
他迷惘地抬头看着金轶,金轶的脸色忧虑,看见楚翘看他,便知晓他的疑惑。
“现在说或许有点晚,可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他清了清嗓,缓步走至楚翘面前,有些羞涩,但眼神中却闪烁出坚定的光芒:“楚哥,我……我喜欢你。”
黑暗,无边无际。
这种诡异的黑暗,像是会突然伸出无数细长的藤蔓将人缠绕,无妄地挣扎,最终仍是成为悬挂在枝藤上的枯骨。
恐惧,无所适从。
急促的呼吸,砰砰的心跳,颤抖的身体,恐惧四面八方地朝他袭来,无孔不入。
逃跑,四处乱撞。
此刻他就像一只被惊吓的小兽,抱头乱窜。他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只知道他要离开这片黑暗。他跑的很快,耳旁是跑步时带动的风声,居然呼啸着刺耳。
黑暗中传来鬼狐狼嚎的声响,声声惊心,他晃着脑袋,试图摆脱,可还是如影随形。
绝望的奔跑,漫无目的,永无尽头。纵使强壮如他,也已精疲力尽。
黑暗中,莹莹地出现一缕幽光,柔和的暖黄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他朝着那抹光跑去,毫不犹豫。
光影越来越大,却还是保持着暖黄色,只是稍显光亮了些。
跑近后才发现,光中包裹着一个人,柔柔的光打在他俏丽的脸上,美丽不可方物。
那人微笑着,张开双臂,像是要给他一个拥抱。
他突然热泪盈眶,浑身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那感觉就如疲惫的旅人找到了驿站,漂泊的船舶找到了港湾,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妈妈。
他毫不犹豫地投入了那个怀抱,温暖的,馨香的,安宁的,与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紧紧地抱着,几乎想要与那人融为一体。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永恒的停止。
如果可以,他绝不放手。
猛然间,他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
失去了温暖的怀抱,冰冷的地面犹如置身冰山之巅,他茫然地抬头,只见那人冷漠地看着他,表情却又哀伤到极致,这样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
“金轶,你不配!”
这话五分悲痛,三分失望,两分决然。
那日在微风拂面的窗口,那人背着光,整个人被吞噬在阴影里。那时,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简单粗暴,果断绝决。
微微发抖的身体,萧瑟而又单薄,揭露了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他欲言又止,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最终还是无力反驳。
是的,他不配,不配拥抱他,不配喜欢他,不配。
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冰冷已蔓延至全身,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将他击溃,跌入无尽的深渊。
他,是个失败者!
“滴滴滴……”闹钟的铃声将金轶从梦中唤醒。
他从混沌中清醒,梦仍留在他的记忆里,因为这不仅是梦,事实也是如此。
那天,他向楚翘表白,楚翘就说了这句话:“金轶,你不配!”
确实,他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伤害了一个又一个。
不配,真的不配。
只是……
楚翘,你等等我。
等我配的上你,等我有资格喜欢你,等我再次打动你的心。
因为……我真的是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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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何晓兰不是那么开心,因为她的美人师父日渐消瘦,眼神黯淡,不见往昔的神采飞扬。
还总是心不在焉,和他说话也不似从前能聊得天南地北,往往她说十句,她师父才茫然的看向她,那表情活脱脱的“你刚才在说什么?”
除了工作时,有些精神,平时就是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划拉着手机。也不像生病,就是有种被妖精吸走了精气神的感觉。
这让何晓兰这个做徒弟的不免有些担心。
最近何晓兰又很开心,因为她的美人师父在店里的时间长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就离店出走,留她一个人看店,她不用一个人应付客人,那么辛苦。
还有,师父没胃口,中午的外卖她能多吃大半份。更让她开心的是,下午的时候还有神秘人物给她师父送点心外卖。
那些点心花样繁多,小笼包、小花卷、蒸饺、梅花糕等等,连着一个礼拜都不带重样的。精致、可口、美味,光看着就想流口水。
可她师父只是面色复杂地看了眼,随后又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晓兰,你吃了吧。”
然后,就全都进她肚子里了。
何晓兰捏了捏自己的肚皮上的肉,觉得最近好像又胖了一圈。
她纳闷了,这些点心怎么看都是私人定制,独一无二的,看来这神秘人物对师父可算是别有用心,哦不,体贴入微。能做出这么好看的点心,怎么也是个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大美女吧。
这是在倒追师父?
可师父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何晓兰好奇地试探着问了两次,结果都被她师父塞了一嘴巴点心,也就作罢了。
下午两点,神秘人物的点心外卖又准时送到。
这次是薄皮大馅的肉包子,送来时还是热气腾腾。咬一口肉汁满溢,让人食指大动,绝对甩狗不理几条街。
楚翘皱眉盯着包子看了会儿,最后照例还是进了何晓兰的肚子。
楚翘看着外卖小哥的离开时的背影,若有所思。倏然,他咬了咬唇,起身跟了出去
那外卖小哥戴着耳机听着音乐也没留意是不是被人跟踪了,楚翘跟着他,出了购物街,过了三个路口,就有人在那里等他。这里到这片区的派出所很近,拐个弯就到了。
楚翘闪到路边的梧桐树后,看着小哥接过那人的给的钱,又跟他说了几句话,那人面色一黯,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转身往派出所方向走。穿着警服的背影笔直挺拔,却在斑驳的树荫下又突显了几分落寞。
楚翘背靠在梧桐树上,有些身心俱疲,他握了握拳,用力地喘了口气,拿出手机,拨出那个早已牢记于心的号码。
最近派出所的民警们都觉得金轶很奇怪。
首先吧,巡逻很积极,几乎抢着去,特别是购物街那片,每天每次都不落下,让他歇会儿,还跟你急。
还有,中午午休的时候,就没了影子,午休快结束的时候,匆匆忙忙踩着点回来了。有时,身上、头发上还沾着些粉状物体。
后来有同事偶然看见他从派出所附近的一家包子铺出来,一打听,原来是借他们的地方做点心。
据包子铺伙计的可靠消息,金轶做的点心又好看又好闻,好不好吃,不知道,因为他不给吃。但是光看卖相,包子铺的老板就差点想拜他为师。做完了,因为赶着上班,就只好拜托伙计,点心出炉就给购物街的一家美甲店送去。
派出所的民警们一合计,猜测金轶是在追求某家美甲店里的妹子。难怪抢着去购物街巡逻,原来如此!
话说金轶虽然是单亲爸爸带着娃,但怎么也算黄金单身汉吧,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工作也稳定。特别是那做点心追人的方式,想想还有点小浪漫。
然后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派出所上至所长下至保洁员阿姨都知道金轶在用点心追妹子。除了户籍室的陈姐看金轶的眼神怪怪的外,其他人还群策群力地给他出主意,金轶尴尬的不行,直呼点心只是做给朋友的吃,结果那些热心的八卦者一脸的“我懂的”。
金轶心里明白为何陈姐会用另类的眼神看他,那是因为陈姐是派出所里唯一知道他在和方佳歆交往的人。而他现在传的绯闻是在追求美甲店妹子,好吧,这也不算绯闻,事实上他是在追人,只是……他追的是汉子不是妹子而已。
他知道这样对方佳歆不公平,想当初他尽管属于脑子一热,但也算正儿八经地请求她与他交往的。现在他始乱终弃了,怎么也是他对不起人家。
他打过电话给方佳歆,暗示着想要提分手的事。可每每要提到的时候,方佳歆都会绕过话题,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是听不懂还是逃避,又或许听陈姐说过些什么,最后她只说她在出差,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
唉……终究还是要做个渣男。
事情到了如今这番地步也算是他实力打脸了,自己打的脸,肿着也要打完。可让他放手楚翘,是怎么都做不到的,他现在满心满脑子可都是楚翘啊。
论他追人的技能,用脚追的绝对一只鼎。可用感情追的话,那么就几乎为零。
高中的时候,他情窦初开,和班里的大多数男生一样,暗恋过班花,但也只是暗搓搓地想想。
后来进了部队,都是抡拳拍肩的糙汉子,而且他在喜欢上楚翘前,绝对是笔笔直的直男。放在几年前,哪个男人想勾搭他,分分钟揍吐血。或许,能勾搭他的,只有楚翘,也只能是楚翘。
与金煊的妈妈也是相亲认识的,两人奔着结婚的目的而去,没见几次面就扯了证,都好像没谈恋爱就直接结婚生子了。所以这样的感情就像豆腐渣工程,一点风吹草动就坍塌了。
感情最累的莫过于拖泥带水,他不想再左顾右盼,他喜欢楚翘,想要他,要他的全部。他已无所谓以后会面对怎样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只要能在一起就好。可现在,楚翘不让他靠近,一丁点都不让。除了巡逻时偷偷地看他,他居然想不到任何能接近他的方法。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他却将他推开,现在都是他咎由自取。
楚翘瘦了,原本就消瘦的身体,现在更是单薄。他心疼,心疼得无以复加,这都是他造成的。
炊事班班长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金轶想起楚翘第一次吃他做的菜时的样子,眉眼间写满了好吃,于是就有了每天送一次点心外卖的事件。
金轶做点心的手艺是跟炊事班班长学的,听班长说他祖上是御膳房的点心师,多数是吹牛,不过他做的点心确实好吃。金轶学了他的九成功力,这是班长自己说的。
金轶刚开始做点心时,还有点手生,浪费了包子铺不少面粉。做的也慢,好几次都来不及吃中饭,就吃了两口包子。后来做熟练了,做的又快又好,还挖空心思地翻着花样。
只是另他失望的是,那些点心楚翘碰都没碰。
没关系,他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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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吹落本就在梧桐树上颤颤巍巍的梧桐叶,大片的叶子飘洒而落。原本茂密的枝叶,如今已是稀稀拉拉。
秋天来了。
告别了帮忙送点心的包子铺伙计,金轶颇感失落地往派出所走。
楚翘今天又没有吃他做的肉包……也许肉包太油腻了,明天做些清淡的,他这么自我安慰着。
他搓了搓了手上残留的面粉,今天多做了些肉包分给同事们吃,来堵他们的悠悠之口。免得好奇心作祟跑去楚翘的美甲店去看个究竟,他不想楚翘被打扰,而且他也清楚现在他对楚翘来说什么都不是。
楚翘说:“金轶,你不配。”
“我喜欢你的时候一心一意,当时我多么希望你也是如此喜欢着我。你对我的好,哪怕一丁点,我都能甘之如饴。”
“你现在说喜欢我,一边却还交着女朋友,你这是要我做小三?金轶,我喜欢你,但我并不廉价。所以,你现在不配喜欢我。”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我对感情却很矫情,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对我,我宁愿不要。”
“我承认,现在、此刻,我还是依然喜欢着你,但是时间是强大的,强大到终将让我淡忘对你的喜欢。”
楚翘的话犹如千军万马,顷刻间让金轶溃不成军。心中惶恐不安,他无法想象如果楚翘不喜欢他了,他会是怎样?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将金轶从飘忽的思绪中拉回,他止步掏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他眼神一亮,手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声音又惊又喜:“喂喂,是,是楚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金轶兴奋的语气几乎通过手机电波直接进入楚翘的耳朵里,他叹了口气,淡淡道:“金轶,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
“楚哥,我……”金轶一时张口结舌。
“那些点心……你应该做给方小姐吃,她才是你的女朋友。”
“楚哥,我会跟她提分手的,她出差了,等她回来,我找她当面谈……我我……”金轶有些语无伦次。
“这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说。”楚翘无力地打断他:“我打电话给你只想跟你说,点心不必在做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不,楚哥,我从没觉得在浪费时间,你……你最近瘦了好多,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我……可我只想做东西给你吃,除此之外,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
“……”楚翘那头一片沉默,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楚哥,是我伤害了你,你现在接受不了我,我明白,是我活该,是我不配。可是……你能不能等等我?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金轶几近恳求,声响也大了起来,几个路过的人好奇地朝他张望。
楚翘远远地看着金轶,眉头紧锁。
能不能等他?能不能再……再给他机会?
能?不能?
不知道。
他猛然挂断电话,转头往回跑。他握紧了拳头,茫然地看着脚下的路。
他真的……不知道……
快点!再快点!
尽管和谐号列车正以时速300公里的速度在铁轨上飞驰,尽管上海到杭州坐高跌只要一小时不到的时间,然而金轶还是觉得太慢了。
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慢镜头播放。他坐立难安,手指头不停地在座位的扶手笃笃地轻扣着,想借此来缓解自己急躁的心。
那天楚翘没有回应他的请求,直接挂断了电话。等他,给他机会,这样的请求自私得连他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可金轶还是抱着丁点的希望,至少楚翘也没有拒绝。
他清楚地认识到,只要他和方佳歆没有分手,楚翘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楚翘有他的坚持和骄傲,与其纠缠着他,不如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
和方佳歆谈分手,是现在横在面前最棘手的问题。
如果处理感情问题也像冲锋陷阵,他必定身先士卒。可感情不是战场,他承认在这方面他拖沓、逃避,软弱的不像男人。事情已经到了迫在眉睫,还需尽快解决。他好怕因为自己的不作为,最终彻底地失去楚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