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流氓的正确姿势完本——by树大招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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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新娘说起爱的感言,张明达个没出息的已经哭得一嗝一嗝的了,新娘倒是挺大方,面带笑容说着张明达追她的趣事,下面坐了很多他们的同学,大概也是见证过的,一边笑一边起哄。
最后,新娘小金把手里的捧花直接递给了陈丹,她说希望她最好的姐妹也早日找到幸福,今天她就替伴娘完成一个心愿。
这段昨天彩排的时候没有,陈丹似乎有些懵。
台下的叶朝川淡然地看着台上将要上演的闹剧。
真人不露相啊,之前看到小金,觉得这姑娘挺内向的,没想到这个眼睛毒辣的姑娘捅破了他俩的窗户纸,现在又一手策划了一出浪漫狗血剧。
小金姑娘用一把清凉的好嗓子说道:“大家看到我们台下有一个忙碌的身影,他就是我们今天的摄影师帅哥,是伴娘多年的好哥们也是她喜欢了好多年的心上人,今天我就成人之美,给他们制造一个爱情的契机,希望他们也能得到幸福。”
小金跟司仪耳语了一句,司仪用他那堪比播音员的强调,对着话筒兴奋地喊道:“有请摄影师帅哥上台!”
台下有几个人站起来也跟着喊道:“夏满,上啊!”“夏满!夏满!”
叶朝川跟一班等着看好戏的普通观众一样,把视线射在夏满身上,而夏满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叶朝川淡然地笑了一下。
司仪又说了一句:“摄影师帅哥,不要让我们的伴娘久等哦,听听台下的呼声,鼓起勇气吧,一段爱情就在你眼前,你还等什么。”
夏满是张明达自己安排的摄影,人家婚庆公司也有专门摄影的,一直站在台下,听到这里那个摄影师也稀里糊涂地往台上走,台下早都爆笑了。
司仪连忙一只手打了止步的手势:“今天我们有两位摄影师,看来伴娘的桃花运很盛啊。”
夏满低头站了几秒,然后大步流星地穿过过道,跳上舞台,台下立马响起了喝彩声、口哨声。
司仪手持话筒走到夏满和陈丹中间,宣布道:“现在,请摄影师和伴娘拥抱。”
夏满没再畏缩,主动上前抱了陈丹一下,还在她后背拍了两下,然后就分开身体。
站在旁边的司仪跟踪报道:“台下的观众可能没看见,刚才这位帅哥跟伴娘说悄悄话了。”
台下又想起了起哄的轰鸣,陈丹捂着嘴笑,夏满已经跳下了台。
婚礼仪式继续下半段,叶朝川已经吃好了,他旁边空着的位置是夏满的,夏满一直没回来。等到新娘新郎来这一桌敬酒,夏满跟在后面没说什么,又跟着去往下一桌。
很多客人纷纷离席走了,叶朝川还在原地坐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夏满终于回来坐下给自己盛了碗饭。
“他们人呢?”叶朝川问道。
“去新房了啊。”夏满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只顾着大口扒饭。
“晚上你还过去吗?”
“人家两口子洞房花烛夜,我干嘛去啊。”夏满连头都没抬。
“……台上的时候,你跟陈丹说什么了?”叶朝川咬咬嘴唇问道。
“我以为你不在乎呢。”夏满终于转脸看着他,脸上带着常见的招牌式笑容。
叶朝川没有吭声,把剩得多的菜碟子都摆到夏满跟前。
“陈丹她祝我断子绝孙,”夏满还笑着,“我说‘谢谢啊’。”
☆、擦,暗恋人家被发现
陈丹不带恶意的送上这句祝福之后,6月的时候她人突然来到了这个城市。
当时叶朝川的境遇很是纠结,一个多月前他给汉研社投的简历现在人家让他去复试,而这时候他已经通过了一家私营公司的复试等待最后结果。
他隐约有一股兴奋,就好像之前费劲心思种下的种子突然都发芽了,他是看哪个都欢喜,
此外,他开始担心到底该选择哪个。
夏满的意思是两手都准备,如果两个都能成那最好,选择权完全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再决定放弃哪一个。
他去汉研社面试那天,夏满去跟陈丹见了面,回来之后脸上喜色都掩不住,非要拖着他去外面大吃了一顿,他说三喜临门。
原来陈丹有一个堂哥在日报社,她听说叶朝川在找工作,就主动提出找她堂哥帮帮忙。
叶朝川听了没表现得像夏满这么兴奋,甚至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夏满看他并不高兴,竹筒倒豆子解释了一通,从陈丹这人品、跟他这关系,再到上次张明达结婚跟她拥抱那场闹剧:“你是不是听陈丹咒我断子绝孙就以为她恨我,那真没有,我早跟她说清楚了,她还祝福咱俩呢。”
叶朝川眼皮一跳,看了看四周,他怕夏满再说出过火的话来,只好说道:“那谢谢她了。”
三天后,叶朝川接到汉研社的电话,是一个主管打来的,他跟叶朝川说了工资待遇,言语中透露的意思是对于一个硕士来说他们能给的工资待遇有点儿低,跟叶朝川确认一下他是否愿意来工作。
叶朝川当然没有半分犹豫的说“愿意”。
奔波了两个月,工作的事儿总算是成了,在毕业答辩的两周前。
这两星期又紧张又雀跃,开心的是终于来到了“毕业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最后一道门,紧张的是答辩不成功这道门也开不了。
毕业答辩跟进入研究院的面试还有这整个过程中数不清的报告、考核不同,毕业答辩没有统一的时间,只有开始日期和截止日期,在这段时间内都可以进行答辩。
同学们相继进行了毕业答辩,叶朝川和熊侃不只一次的找过崔老头,崔老头始终以各种理由让他们俩继续修改论文,不提答辩时间。
人事部的老师没有找崔老师,直接找到了他们俩询问情况,客气地说叫询问,但是从人家严肃又兼带恐吓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弦外之音,他们太不懂事了,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想毕业了么。
熊侃和叶朝川相顾苦笑,有口难言。
在最后一周里,汉研社的聘用结果还没有公示,而那家私营公司打来电话,通知他到某家医院体检然后带着体检报告书入职。
这么快就要做出选择,情况并不如想象中理想,他当然更倾向于汉研社,然而情况是汉研社还没公布结果,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数,简直如同一场赌博,孤注一掷。
思量了半晚上,他决定放弃私营公司的职位,一边准备答辩一边等汉研社的结果。
他的答辩日期刚好是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在熊侃之后。
中午夏满买了几大兜新鲜的水果送来,让叶朝川跟熊侃洗了放在会议桌上,让教授们听他答辩的时候解闷,吃人家的嘴短,夏满说把他们嘴堵住了好少说几句。
下午答辩正式开始,叶朝川在上面讲着,下面的教授这个拨着荔枝那个拽着葡萄,桌子上一片狼籍跟茶话会似的。
外部的三位老师给他提着意见,坐他比较近的一个教授小声提醒道:“你记下来。”
崔老头整个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某个教授提了意见,他坐直身体跟那个教授探讨了几番,顺便做了学术交流。
最后答辩主席宣布叶朝川毕业答辩通过的时候,叶朝川在一片掌声中垂下头。
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叶朝川和夏满、熊侃吃了一顿散伙饭,庆祝他们两个顺利毕业。晚上,夏满跟叶朝川到他宿舍收拾东西。周理和蒯鹏程也都在宿舍,见他带了朋友来,那两人就到隔壁女生宿舍去看电视。
叶朝川东西不多,在这里的三年忙得提溜转,书都没买上几本,衣柜里的衣服、书桌上的文具、床上的铺盖一收就完事了。
他先去外面烧了一壶水,进屋一看,夏满刚爬上他床铺,他便觉着嗓子眼儿一紧,要坏事儿。
夏满挪开他枕头,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照片,他拿起来一看,正是他跟叶朝川在山顶上让夏小月给拍的那张,他捏着照片傻乐了半天。
“你这放的够久的啊,颜色都变了。”夏满捏着照片摇了摇,神采飞扬,尾巴都快摇出来了。
既然被发现了,叶朝川也无所谓了,他爬上床去跟夏满一道看着。
四年前的他们青葱似的,夏满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手揽着叶朝川一手比划了个“V”,那志得意满的神情好像占领了全世界;叶朝川也翘着嘴角依稀是个笑模样,清隽文气。他们背后是初升的太阳,那么辉煌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如同刻下了一生一次的印记。
夏满扭过脸,一低头亲住了他的嘴巴,难解难分地啃了半分钟。
叶朝川喘着气推开他:“赶紧收拾,完了去你那儿。”
夏满以为他意有所指,浑身打了鸡血似的,把叶朝川的东西卷巴卷巴,两手一提就拽着人往家里赶。
叶朝川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夏满却激动地不能自已,他拉起叶朝川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不停的亲着,喃喃低语:“小川,你真好……”
第二天一早,夏满出去买早点顺便遛砖头,叶朝川在床上把早饭吃了。
夏满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嘴巴一直在耳朵根底下咧着,叶朝川看着就心堵,混球玩意儿总算是如意了,他可遭罪了,懒懒的在床上躺了一天。
之前经常投稿的杂志隔几个月会跟他约稿,这半年忙着毕业的事儿,眼看期限快到了,他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床头打字,夏满跟二十四孝子似的在旁边伺候着。
“你还找什么工作?就给杂志写稿挺不错的嘛,还不用去坐班,这不就叫自由职业者么?”夏满洗了一碗红彤彤剔透的樱桃放在他手边。
叶朝川拿指头拈起来一颗放进嘴里,嘴唇一用力,一道甘甜可口就绽放在舌尖:“你知道个屁。”
夏满看着他淡粉的嘴唇含着水红的樱桃,唉,又可气又可爱。
第二天,夏满上班去了,而叶朝川再不用去院里坐班了,索性继续在家一边赶稿一边在网上找工作。
他照常先打开汉研社的网站,看见一条新公告标题正是人才聘用公示,他立刻有点紧张,操作鼠标的时候手都有点儿抖。
他把那几个人名来回看了好几遍,然后关上网页,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放弃了私营公司的职位,把希望都压在了汉研社上,压在了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主管身上,结果这个赌局他输了。
叶朝川再次体会到命运的顽劣本性,它就是喜欢捉弄人呢。
夏满跟陈丹联系了几次,他打电话的时候叶朝川就在旁边听着,点头yes摇头no的无声指挥,陈丹堂哥跟他们日报社的副主编说好了,让他们周五去跟人家见一面。
这天夏满又请假了,叶朝川很是不悦:“你不用这样,上你的班儿去。”
“今天陈丹也来呢,得让她随时联系着,没我你俩咋沟通啊。”夏满对着镜子拨弄了下头发。
夏满说的也对,让他和陈丹交流的确会尴尬,但就这么点儿事让夏满陪着总归心里不舒服。
天上落着密如牛毛的小雨,他们早上就出门到人家单位附近等着被接见。等到中午一直没回音,他们就近吃了饭然后回来接茬等。
下午一点左右,陈丹从一辆车上下来,脚上踩着高跟鞋,手里打着一把花伞从路边走进会客的大堂。
夏满站起来,吹了声口哨:“你行啊,车接车送的脚不沾地。”
陈丹笑了一下:“你别瞎想,都是我亲戚。”她转脸看叶朝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嘿,叶帅哥。”
今天叶朝川穿的正装,可惜在雨里走路的时候湿了裤腿,他略显局促地揪揪裤子,只觉得由内到外一片狼狈,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你好。”
陈丹冲他笑了一下,问夏满:“你要跟他一块儿见人家领导吗?”
夏满正在看叶朝川的神色,直觉告诉他小川不大高兴,听陈丹问话思维差点儿跟不上,连忙一侧身亮了亮身后的背包:“不不,我就是帮忙背东西的。”
早上夏满背个包出门,叶朝川没心情问,现在听他的意思是为了今天准备的,便觉得纳闷。
就听陈丹说道:“准备送礼?我堂哥说了人家副主编很正派的。”
夏满无所谓地耸耸肩:“人家不要再说,准备了肯定不出错。”
原来夏满今天是准备送礼的,而他一无所知……
☆、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了
等到下午三点多,陈丹收到短信冲夏满比划了个“OK”的手势:“邵主编现在有空,我表哥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就去跟人家谈谈吧。”
夏满也立刻跟着紧张起来,他不着痕迹地握了一下叶朝川的手,眼尖的陈丹却看见了,脸色一变扭过头去。
叶朝川顾不得这些,跟夏满点了一下头,接过夏满的背包一个人按照陈丹说的地点敲响了副主编办公室的门。
从面相看邵主编挺和善,让他落座了之后还亲自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谢谢。”叶朝川接过来,立刻觉得心里一暖。
“我看过你简历了,你毕业的研究机构我也听说过,你怎么没继续搞学术?”邵总编一说话就笑眯眯的。
叶朝川有些紧张,即便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更好的措辞:“……我不太喜欢纯学术研究……”
“呵呵呵”邵总编的笑声不算响亮,却刚好打断了叶朝川的窘迫:“人之常情,年轻人嘛。”
接下来,邵总编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了报社的日常运营情况,以及可能给他的职位。
叶朝川心中一喜,脸上并没表现出来,只是沉静地听着,偶尔提个问题,邵总编依依解答了。直到有人敲门告知四点半开会,叶朝川抱起旁边的背包,准备送礼。
邵总编看看时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会儿还要开会,要不今天就到这儿?有消息我让小陈通知你。”
叶朝川点点头,站起来:“……邵主编,我……带了一些家里的特产,请您笑纳。”说着,就拉开拉链要往外掏东西。
“哎,不用不用。”邵主编连忙过来掐住了他的手,“我看你这孩子挺不错的,礼就免了,等你来上班了再说吧。”
“您收下吧。”叶朝川硬着头皮继续一意孤行,邵总编手劲还挺大,死死地拽着他的背包,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快别了,你这孩子诚心要我犯错误呀。”
叶朝川这才住了手,刚才一番推让,他的脸都红透了:“……那我就不耽误您了邵主编,再会。”
邵主编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目送他走下楼梯。
叶朝川刚到楼下,夏满就蹦了出来:“怎么样?送出去没?”
叶朝川摇摇头,脸上到没瞧出失落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情绪来。
“人家怎么说?”夏满又追问道。
“他说有消息了让小陈通知我。”叶朝川不知道夏满准备的什么礼,他打开背包看了一眼,是茶叶和烟,这也算是家里的特产?
“我把陈丹的号给你。”夏满拿出手机翻找电话号码。
人家说的小陈应该是指的陈丹她堂哥,不过存上陈丹的号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叶朝川没吱声,拿出手机存下陈丹的号码。
有了前面一次次抱有希望再失望的经历,叶朝川心里并不踏实,除了修改自己的文稿,其余时间依然到处搜集招聘信息投简历,有不错的单位就去面试碰碰运气。
他这么不急不躁地等着,一晃又到月底了,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叫夏满给陈丹打电话问问。
夏满的一张脸跟便秘似的:“你能不能有点自觉啊,没事老让我给陈丹打电话干嘛,真要出啥事你不后悔啊?”
叶朝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夏满立即拿出手机:“我错了,我这就打。”他把手机放到耳朵边,还跟叶朝川补充道,“我对你心比金坚,绝对不会出事。”
叶朝川只关心报社的消息,哪有心情管夏满贫嘴。
夏满听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没人接。我记着了,明天再打。”
第二天晚上,叶朝川又问起给陈丹打电话的事儿,夏满说陈丹说还没消息。叶朝川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着。
“哎,你还记得咱们高中时候经常去的市郊废工厂吗?”夏满平躺着,两眼瞪着天花板。
叶朝川闷声“嗯”了一下。
“我还记得你当时说的理想是‘面朝大海放马劈柴’。”
回忆真是件很奇妙的事儿,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一提起来当时的情形立马在眼前重现,那时候他们还在如火如荼的高三学习中煎熬,那个闲适静谧的地方让他感觉一切都是浮云,闲云野鹤才自在,可是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哪能真正超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