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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流氓的正确姿势完本——by树大招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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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叶朝川说什么,他自己耸了耸肩膀:“算了,但凡知道这个事的人都这么想,我知道。”
叶朝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满瞪着牛眼睛盯了他几秒,突然几步冲出去,连翻了两个跟头,紧接着双腿一蜷又是一个空手翻。他双腿一落地,震得路旁树上几只小鸟扑啦扑啦地争相逃窜。
叶朝川愣在原地:“你干嘛?”
夏满一转身,又跑回他跟前,嘴角都咧到耳根底下了:“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多新鲜呐。
叶朝川翻了夏满一眼:“你没见过人笑啊?”
“别人笑,我见过,”夏满举起手指头,指了指叶朝川的嘴角,“你笑,我还真头一回见着。”
叶朝川没吭声回头看了一眼,妈的,19路终于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开了过来。
哎,这一天可算要过去了。
公交车停在他们小区门口,叶朝川下了车,地面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一踩就粘在鞋底上,真成了一步一个脚印。
叶朝川盯着自己的脚下,走到门口一抬头,然后他就停下了。
那人穿着黑大衣,戴着顶黑色的呢帽子,站在那跟一尊硬朗的雕像似的,他也看到了小川,目光炯炯却纹丝未动。
这就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川川你太坏了,罚站怎么就不是体罚
☆、冤家上门,不分日子
这个男人就是导致他们一次次搬家的罪魁祸首。
俗称,孩儿他爸。
上一辈人的事儿叶晴含糊不清地给他讲过,大概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没能冲破家族仇恨最终各奔天涯的浪漫主义爱情故事。
而叶朝川作为他们唯一的爱情见证,自然是从出生起就受到牵连。
叶晴起初怀着叶朝川跑,后来带着叶朝川跑,辗转于全国各地,每次被孩儿他爸找到后就心急火燎地换地方。昔日孟母三迁,她们母子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哪偏往哪搬。
孩儿他爸叫沈拓,是个很有手段和头脑的生意人,按说要想逮住她母子易如反掌,可惜也是个脑袋让铁门夹了的主,陪着叶晴玩“躲猫猫”,这一折腾小半辈子都要过去了。
叶朝川硬着头皮继续走,经过沈拓时抬眼瞅了一眼,沈拓就默契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小区。
进了屋,小川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招呼沈拓在客厅坐下,然后进厨房烧水,一会儿出来给沈拓泡了杯茶,又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放在沈拓手边。
要说叶朝川跟沈拓有多少感情,如果说感情深一口闷,那他俩的感情就相当于隔着酒杯子吸上半口气儿,一口气都嫌多。
沈拓来了叶朝川能这么以礼相待完全是从小思想品德课上学习的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沈拓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由于隐忍,眉间蹙起些纹,喝茶、看电视,再来份报纸,退休老干部的标配就齐了。
门口一阵响动,准是叶晴回来了,叶朝川赶紧过去开门。
叶晴顶着些许雪花站在门口,叶朝川一边给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低声说道:“他来了。”
叶晴瞪大眼睛,好像没听明白似的跟着问道:“他来了?”
叶朝川点点头,反手把门又带严实了些。
叶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复杂到在家门口两米范围内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圈。
叶朝川盯着她的脚,很好,脚上的雪都跺得差不多了。
“进去吧。”叶朝川把门一开,自己先迈了进去。
不管一会儿这俩人咋打情骂俏,他进厨房准备晚饭。
叶晴噼里啪啦地一顿胡咧咧,沈拓低低地哄着。一想到那张脸,还真不敢相信是沈拓在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说的话都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了,估计是被哄好了。吃饭的时候,看那俩人小眼神的互动就知道了。
饭后,叶朝川回自己卧室,给人家两口子让出充足而又深入沟通的时间与空间。
他尽力忽视外面的动静,温了会儿书,然后拿出从程枫那借来的《撒哈拉的故事》。
想起程枫特意让徐静雅叫他过去显摆这本书,借给他的时候又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叶朝川就有点沾沾自喜。
一口气看完二十来页,伸个懒腰,一看时间快11点了。
他站起身望望窗外,外面灯火还可以称得上辉煌,再加上雪的映照,差点以为天要亮了。落雪无声,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如沉睡似的轻轻呼吸。
叶朝川出卧室洗漱,叶晴跟沈拓正站在门口推推搡搡的,他立刻转过视线,就当没看见。
叶晴看到叶朝川,很不好意思地推了沈拓一把:“你看,吵到小川了。他要高考,不能吵,你赶紧走赶紧走。”
沈拓本来紧紧攥着叶晴的手,目光灼灼得几乎要把叶晴烧起来了,听叶晴提起小川,明知道她拿儿子当挡箭牌也无可奈何。
叶朝川就更无奈而且无辜了,虽然外面雪挺大,但看沈拓这个样子,他也不想掺和,自顾进卫生间去了。
等他洗漱出来,沈拓已经不在了,叶晴还在门口站着呢。
“小川,小川,”半夜里叶朝川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叶晴一把推得一骨碌。
“嗯?”叶朝川费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完全把眼睛睁开。
叶晴坐在他床边,两只眼睛贼亮:“周末我就找房子,正好你上学也不方便,咱们搬到你学校附近去。”
“……”叶朝川一时间没说话,他睡意消了大半,思维拼着命绕了好几个弯。
搬家这事从来都是叶晴说搬就搬了,什么时候跟他商量过啊,只怪沈拓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正好在叶朝川高三的当口,不高考完她们不好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个狡猾的生意人。
“那跟不搬有什么区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想不到我们挪窝没挪地儿。”叶晴无声地笑了一下。
“那就不搬了。”叶朝川翻了个身,背对着叶晴继续睡。
临近期末,各科都开始做模拟考试,漫天白纸黑字的卷子,做得叶朝川头晕脑涨,下课也没精神看1 书,得着机会就想趴在桌子上歇会儿。
夏满带了一角蛋糕,白白的奶油上嵌着一颗鲜红鲜红的樱桃,同样是白底的,一下子就把满桌的试卷给比了下去。
叶朝川接过蛋糕,上面还插着一片巧克力,拈起来一看,上面有一个“乐”字:“生日蛋糕?”
夏满挑了挑眉毛:“……是。”
“那谢谢了。”叶朝川瞅着夏满说道。
“不客——”
趁着夏满张嘴的功夫,叶朝川一下把巧克力片塞进了他嘴里。
夏满愣了下,然后咔嘣一口咬碎了巧克力。
“哎,看这俩人干嘛呢!”“我这一身鸡皮疙瘩起的。”走廊里站着的三四个男生,斜靠着栏杆瞅着他们直起哄。
夏满扭头冲那几个男生骂道:“起你妈。”然后,一把拉上窗户,过去跟那几个嘴欠的男生打闹成一团。
叶朝川手指抠着墙皮,刚才那几个人声音尖利刺耳,听得他眉眼直抽。
不过,这都是小事,让叶朝川心绪不宁的是这两天耽美文库底下总压着个粉红色的桃心。他一次都没看过,就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丢掉,他想等到对方主动放弃就得了。
他们一周上六天课,只有周日休息。
这个周六下午,学校这一片街区停水停电,他们便提前放学了。
下午三点的阳光正好,前两天下的雪终于化开了,路上半透明的污黑冰面被车辆、行人碾轧成淋漓的污水,跟咖啡刨冰似的。
叶朝川走路放轻,免得一脚下去水花四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叶朝川回头,五、六个穿着陌生校服的男生已经冲到他跟前,他脚下才动了两步,那群人就围了上来。
“没错,他就是叶朝川。”
面前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叶朝川不知道刚才是哪个在说话。
“呵,就这么个娘们样儿啊。”
一个染着黄毛、打着耳洞的男生走上前来,五官挺周正,就是一举一动都流里流气的,比夏满更像小混混多了。
“你们干什么?”叶朝川问道。
“干什么?”黄毛似乎觉得很好笑,左右瞅瞅他带来的人,小跟班们也都跟着笑起来。
黄毛笑够了,狠狠地盯着叶朝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抓着叶朝川胳膊一推。
叶朝川趔趄了两步才站稳,又有第二、第三、第四只手接连不断地推他,一步一趔趄地不知道被这伙人推着走了多远。
等到那伙人停下来,叶朝川四处看看,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能看得出来是个打架斗殴的好场所,小胡同、两面高墙、污秽的水沟,还有瘆人的寂静。
叶朝川听得真切的只有这伙人不怀好意的的呼吸。
黄毛又猛地推了他一把,叶朝川背抵到墙上,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们。”
黄毛抬手挑了挑他的衣领,冷笑几声,然后拍了拍他脸颊:“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
叶朝川胳膊一抡,隔开衣领上的手,怒目瞪着黄毛。
那群小跟班们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老大,你跟他磨叽什么,直接动手吧。”
叶朝川一个个扫过他们的脸,他不明白怎么招惹到这么多人,他手指扣紧砖缝,似乎除了硬挺着挨一顿打再别无他法,可是这屈辱直逼得他眼睛发热。
耳朵里嗡嗡的响,可也听得见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很快有拳脚落在他身上,他抬起胳膊挡在两耳边。
“黄彪,我操你全家。”一声叫骂如同一支利箭射过来。
“是夏满那个疯子!”一个人惊慌地低喊了一声。
原来落在叶朝川身上的拳打脚踢都消停下来。
“今天咱们人多,怕他个鸟啊。”黄彪低声说道。
叶朝川低垂的眼睛看到黄彪紧张地握紧拳头,看到这一伙人的脚尖都朝着一个方向。
夏满来了?
“傻愣着干嘛,都跟我上!”黄彪跑过去,小跟班们也一拥而上。
拳脚打上肉体、吃痛嗞哇乱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朝川耳朵中嗡嗡的响声终于消失了,额头上冰凉一片。他放下胳膊,第一次看到群殴的场面。
原本打算教训他的一伙人全都畜生似的,把胳膊、腿往夏满一个人身上抡。
夏满不慌不忙地躲闪着,寻到机会猛地一跳,利用重力下落的冲劲,手肘压中一个人的肩膀,把人杵得歪在地上,膝盖一提顶中另一个人的肚子,那人疼得抱着肚子弯下腰。
比起这群男生毫无章法的瞎捶乱打,夏满的应对显得专业的多。
不愧是资深流氓,几乎招招都一击即中。
不过,双拳再厉害也难敌四手,夏满身上免不了挨几下拳脚。
夏满一个人不行的,他总要帮帮忙。
叶朝川后背一欠,也想加入战局。
夏满抽空看了眼叶朝川,刚好发现了他的动作,赶紧喊道:“小川,你呆那儿别动!”
他一分神,旁边的两人一起打了上来,他胳膊一横,隔开一个人踢来的一脚,却挨了另外一个人的几拳。
谁知,夏满这话没劝动叶朝川,反到提醒了黄彪,黄彪猛地转向叶朝川冲过来。
夏满急的豁出去让那帮小跟班们随便捶打,挣扎着想要冲过来。

☆、入得虎穴,差点熏死
叶朝川靠在墙上,屈着胳膊,绷紧肌肉,准备打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架。
他对打架完全没经验,看了半天夏满跟一群小混混互殴,还真让他想出了个办法。
眼瞅着黄彪到了跟前,他咬紧牙关,刚想把自己像颗炮弹似的发出去。
就在这个当口,夏满从旁边人堆里冲了出来,横刺里一脚,把黄彪踹开了。
黄彪手脚并用,在地上刨了半天,还是没能幸免地扑到地上。
夏满这一下也是拼了全力,他自己由于惯性,也“咚”地一声,斜着肩膀撞到了墙上。
俩流氓这一通折腾,地上的污水溅了叶朝川一裤腿,叶朝川也无暇理会,扭头看夏满。
夏满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冲他笑笑:“你没事吧?”
叶朝川摇摇头。
他们两个人贴在同一堵墙上,跟粘到一张蜘蛛网上的两只苍蝇似的。没容他俩再说别的,黄彪狼狈地站起来,紧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子。
他冲夏满抖着刀尖:“夏满,你没完了是吧,我招你了吗,你老跟我过不去!”
夏满一欠身,在黄彪跟前站住了,嘎巴嘎巴地掰着手指骨节,又原地高抬腿踢了两下。
黄彪身后的一群小跟班以为夏满要出手,条件反射地动了动身体,脚底下却是不约而同
地往后退了。
夏满瞄了一眼,“噗嗤”一声乐了:“谁让你总招我朋友,你说咱俩能过的去吗?”
黄彪眼角余光也瞄到了自己跟班们的动静,再被夏满这么明目张胆地一笑话,顿时觉得面子非常挂不住,硬着头皮扑向夏满。
叶朝川又惊又惧,上下牙直打颤,伸手想拉夏满。
夏满反手一把推开叶朝川,刀子在离他胳膊不到半寸的地方划了个弧度。
黄彪带来的跟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出头鸟焦急地喊了句:“老大你疯啦!”
然而,谁也不敢上前来拦。
黄彪刚才挥那一下也挺心虚,夏满一脚蹬向他胳膊的时候,他赶紧把刀子撇了,收回胳膊。
电光之间,夏满立刻懵了,可是踢出去的脚已经收不住了,没踢着黄彪胳膊,直接踢刀子上了。
眼看着刀子被他踢得打了个旋,在他腿上扎了一下然后才仓啷一声掉在地上。
夏满很无语地放下腿,瞅着裤子上多出来的冒血窟窿:“我就操了啊……”
黄彪也愣住了,虽然是他拿刀扎人的,可怎么觉着自己这么无辜呢。
“夏满,你——”他瞅了地上的刀子一眼,“……你牛逼。”
然后,黄彪那伙人连刀子都没敢捡就作鸟兽散了,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典范。
夏满欠着伤腿,手扒拉着那个窟窿,叶朝川过来扶住他。
“没事,就是个皮肉伤,”夏满跺了几脚,又补充道,“不疼。”然后那个窟窿很配合地往外冒出几颗血珠子。
叶朝川担心道:“去医院吧。”
“去医院太麻烦,被我爸知道了还得挨一顿胖揍,我自己处理下得了。”说话的时候,夏满走了几步。
叶朝川一直在旁边扶着,夏满给他逗乐了:“你别瞎担心,这点小伤我处理得多了。”
叶朝川四处看看:“你要怎么处理?”
“我回家包一下行了,我那什么工具都有。”
“你家?”叶朝川垂头想了几秒,“我跟你去。”
夏满有点惊讶,然后咧嘴一笑:“行啊。”
夏满带着他,继续往这小胡同里边走。
“这是哪儿啊?”当时情况混乱,叶朝川被那伙人逼到这个小胡同,感觉没走多远,但就是不识路。
夏满转了转脑袋:“这是学校西墙啊,平常我们打架也都在这儿。”
原来,聚众打架还有固定场所呐。
叶朝川又想到夏满怎么这么赶巧就来了,于是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有个朋友看见了,说这伙人要收拾个人,我就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是你……”夏满啧了一声,“得亏我来了,要不我恩人让人打了,我多丢面子啊!”
“……你还真是敢啊,”他又想起夏满对付那群小混混游刃有余的样子,“你学过武术?”
夏满挺得意,一条腿愣颠出了四方步:“没学过,无师自通的,人在江湖,没两下子怎么混啊。”
叶朝川半信半疑地没接话。
走出这条胡同,到了学校的后街,对面是家属院,夏满家就在里面。
一路上,叶朝川老是想扶夏满,夏满开始还拒绝,后来想想这待遇平常还真没有,就很不客气地把胳膊搭在叶朝川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瘸了呢。
统共也就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夏满家。
夏满开了门,抬脚踩进去,一回头,发现叶朝川还在门外杵着呢:“进来呀。”
叶朝川看着干净的地板:“不用换拖鞋吗?”
夏满摆摆手:“不用,赶紧进来吧。”
叶朝川没办法,在门口的地垫上把鞋底蹭了蹭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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