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男友完本——by何征cr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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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蹲下把那些照片捡起来,吹干净,打算收相册里。
别看角度拧巴,把人倒拍的挺好看的。
T.D这次损失核心成员,元气大伤,按理说后续活动应该以团体为主,故意显示缺失感,尽量挽回廖雅言的唯粉,结果天临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开始大张旗鼓地宣捧郑耀的首张个人专辑了。
宋谨用脚趾头都知道,这馊主意八成是韩晟出的。
廖雅言刚走就捧郑耀,很容易激发粉丝护犊子心、替偶像鸣不平,天临这步棋走得实在太臭了!
他琢磨琢磨,把黄嗣喊公司来,两个人坐在刑总特设的休息室里聊。
宋谨问,“歌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老师正在听成曲。”黄嗣摸摸自个儿特意捯饬的发型,神色黯然,表情委屈。
好多天不见,见面就是老一套……
他斜睨着宋谨,眼神透出憧憬向往,跟刑厉坤那种炽裸霸道的热情完全不同,可惜宋谨吃惯了重口,对小清新气场彻底绝缘了。
这特设的休息室顶头监控不过安保,直连总经理办公室,被某人一帧一帧拆开仔细盯梢。
瞅我媳妇儿一眼,记过,碰我媳妇儿一下,记大过,真敢强拉强拽,老子把你拧成尿不湿!
也就黄嗣这小孩儿,有贼心没贼胆纯洁得像个花骨朵儿,刑厉坤才勉强让宋谨带着他。
“……哥,每回你见我都问这句,能换个问题吗?”
宋谨微微一笑,“行,换换,你这两天有空吗?”
“有,我有空!”黄嗣狂点头,满脸期待道,“咱去爬山吗?还是去海边?或者往云南自驾游也不错,风景正好!”
宋谨扑哧乐了,拿文件夹扣他脑袋瓜,“想得美,有空赶紧把音录了。”
“……”黄嗣挠桌子,你这不算!你这还是一个问题!
宋谨不逗他了,严肃道,“阿嗣,咱们赶宣,要和郑耀抢档期。”
“不是定下个月初吗?干啥非跟他挤一块儿去?”黄嗣有些犯膈应。
他对T.D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队长印象很深,俩人头一回在后台撞上就没客气,唇枪舌剑过了好几招,T.D自己耍大牌迟到,还赖电视台让他替了开场,简直奇葩!
“廖雅言的粉丝有多少你知道吧?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些空窗期的小姑娘都抓过来。”
既然天临自个儿挖坑,他们就蹲坑边钓鱼,忒省劲儿了。
“哥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黄嗣笑嘻嘻的,眼皮里撩动着自信的光芒,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拽劲儿又回来了。
黄嗣这种拧倔的性子,不怕输、不服输,搓磨好了就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扔到组合里沉甸甸的,正好当船舵和秤砣。
“阿嗣,别轻敌,郑耀这次也准备了自作曲,你得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撇开他不说,这次舞台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一旦失误,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黄嗣曾经跟粉丝的约定——音乐榜首,不见不散。
黄嗣郑重点头,就算不为粉丝,他也绝不能让宋谨失望!
宋谨低头讲MV的拍摄安排,黄嗣目光灼灼,从他挺秀的鼻梁、光洁的额头,一直瞄到头顶那一撮儿小翘毛……
宋谨不像前面那个经纪人,他不惯着黄嗣,却也从来不发火,语气不卑不亢,声音不大不小,甚至带着点儿没睡醒的懒散,可这人眼睛里偶尔迸出的光,恰好点了黄嗣心口沉寂已久的火星子。
他几乎都要忘了什么叫努力,是宋谨教他力挽狂澜,教他出奇制胜,教他怎么成为一个长线歌手,而不是红了三天就过气的偶像派。
监控那边的刑厉坤绷着脸,浓黑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电脑,突然啪嚓一下,手里的钢笔折了,墨水滋一桌子。
等宋谨回来,就被按到桌子上做检讨,沾了一屁股的墨水印子,记在黄嗣身上的大过小过,全让经纪人背了。
韩晟这次跟江祁的接触并不顺利,江祁换了手机号、换了住所,隐藏得比之前还深,韩晟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人从奥克兰挖出来。
可没了能曝光高恒的视频,无论天价签约金还是性向威胁,通通在江祁这儿碰了铁板。
韩晟逗留两天,第三天让林轶的电话紧急召回,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把电脑摔过去——自个儿瞧瞧,你他妈办的什么事儿?
一封匿名邮件,里头天临和T.D的实锤黑料一堆,真爆出去可比江祁出柜要热闹多了。
韩晟傻眼,被林轶戳着鼻子上的伤口骂,“别几把招惹江祁,直接走第二条线,再敢出茬子,你这双眼珠子也是多余的!”
“是是是,林董您放心……这次一定没问题。”
韩晟没想到,林轶也没想到,同样一封邮件,也进了海程boss的邮箱。
江祁这人高傲冷漠,不稀罕雪中送炭,却从不介意雪上加霜。
第99章 新组合
黄嗣的MV拍摄地点,选在西班牙加利西亚海滩,那地方沙滩细白、海水碧蓝,清爽洒脱的氛围非常符合新歌的主题。
唯一蛋疼的是不允许车辆通行,拍摄器械全程靠人力搬运,三天两夜要架取六个景点,还涉及潜泳镜头,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得选个靠谱的领队。
宋谨忙海外工作室走不开,助理又拿不住黄嗣,刑厉坤正推敲人选,方崇主动请缨了。
方崇一开始留在海程娱乐,是为了帮刑厉坤和宋谨熟悉公司,现在夫夫俩桩桩件件玩得提溜儿转,方崇还是没走。
因为什么刑厉坤不明白,可因为谁,他却心知肚明。
刑厉坤有意要替亲哥扣人,“崇哥,公司还有别人,不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新特助已经上手了,我没其他事可做……你就让我去吧,跟着跑跑,全当散心了。”方崇浅浅笑出一个酒窝,眼神清澈,却没了以前那种亮晶晶的神采。
那种神采,每当他对着刑则啓的时候,都会璀璨到极致,从他失去家人、遇见刑则啓的那一天起,他所有的光和热,都是为了暖化那个人而存在。
话说到这份上,刑厉坤也不好再拦,只能悄悄给刑则啓透了个信——我小嫂子要去西班牙跟拍MV了。
不到十秒,刑则啓把电话回过来,“换人。”
“晚了,”刑厉坤嘿嘿笑,“人已经飞了,有本事你劫机去。”
刑则啓抬手中断会议,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走出去,一屋子人沸腾了!
卧槽!刑则啓居然开会摸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工作狂转性了呀!
刑厉坤难得在刑则啓这儿找回场子,叼着烟训人,“喜欢你就追,这么穷磨叽……你怕他以后后悔,就不怕你俩从现在开始后悔么?哥,我瞧着崇哥不对劲儿,没准不回来了。”
“……”那你还让他去!
“所以我让助理消了他的回程机票,省得浪费钱。”
那边咔嚓地挂了电话,刑则啓闭着眼睛对着盆栽运气,好半天憋出一句,“小王八蛋。”
工作狂连会议都忘了,揣着沉甸甸的思绪拐回办公室,晾下一群大大小小的公司骨干,谁也不敢先走,可谁也不敢触霉头去问。
好不容易想出一个主意,找方特助啊,结果电话打过去,该用户已关机。
一屋子人欲哭无泪。
当天下午,刑则啓只身飞往西班牙‘考察市场’。
从黎鸣玉闭关养伤开始,宋谨就指挥着小助理,甭管吃不吃,一天三趟地按时给黎鸣玉送饭。
接连送了这么些天,把蹲守的娱记全折腾疲了,看到那辆车开过去,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谁也没注意到里头穿花短袖戴墨镜的那一位,早就换了瓤芯子。
宋谨在中途上车接了方向盘,让黎鸣玉在后座上换衣服化妆,两个人赶往城郊一栋废楼。
里头钢筋冒头,碎砖满地,楼梯开裂了一半,踩上去咕咕悠悠的掉水泥渣,也就那位特立独行的夏董敢选这么一个地方拍照。
宋谨带着人爬上顶层,看见简陋的光板和两盏照明灯都惊呆了,“靠……这是你说的顶级制作团队?”
夏俊坐在小马扎上得瑟,“是啊,我在就是顶级。”
宋谨笑喷了,朝他比大拇指,“那我谢谢您。”
夏俊淡然颔首,“应该的。”
宋谨可算知道他家那位的厚脸皮怎么来的,从小和夏俊互磨,个顶个的厚!
等他俩想起来黎鸣玉,这孩子安安静静在后头站着,姿势都没换一下,白生生的一张俊脸,身上裹着深绿镶银的短打战袍,淡妆配褐色假发,挽一张木弓,又俊俏又淘气,跟平时镜头里乖乖男的形象大相径庭。
尤其是蹬着短靴的那双大长腿,轻快灵便,压根就不是新闻报道的重骨折。
夏俊难得夸模特,“不错,表情有灵气,条也顺……但感觉不对。”
宋谨纳闷地翻人设本,“哪儿不对?”
“你看看他试的这个角,东方木精灵,擅长枯萎弓箭,战斗力型的啊,这模样太软了。”夏俊手一挥,指着楼梯说,“把妆擦了去爬,不冒汗不许停,国外和国内的讲法不一样,追求得就是自然本真,你看看那些好莱坞大片,有几个像国内一样给你可劲儿打光上粉的?越粗糙真实,拍出来的效果越好。”
宋谨恍然大悟,明白夏俊为什么选这么偏的地儿,用这么少的设备了。
黎鸣玉闷头绕楼梯,宋谨就蹲在墙角跟夏俊闲扯,这人说着说着就上手,薅住宋谨的衣领往里瞅,一看见牙印摞吻痕就酸了,“哼,够滋润啊……”
夏爷爷身上连个指头印儿都没有!真他妈涝死水田,旱死坡地!
宋谨拍开他,脸上发臊,“你这人什么毛病!”
“杏饥渴症状,空虚,寂寞,冷。”夏俊跟宋谨开玩笑抛媚眼,摸他中指,“宝贝儿你应该尺寸不错,不然你暖暖我?”
暖你妹!
宋谨咬牙切齿,离夏饥渴远了三步。
等黎鸣玉跑出一身汗,夏俊给他脸上抹了两道灰才满意了,拿激光灯引导着黎鸣玉眼神集中,或跑动或举弓,动态姿势抓拍了好几张,最后一张掩在断墙之后微微侧目,喘息急促,气势凌厉,即使空拍也拍出了激斗的效果。
鬼才摄影师的名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拍完试妆照黎鸣玉先撤,继续回去恶补英语,他放弃《浮潜》和国内市场,跟公司提前续约十五年,拿下了去海外工作室的机会,今天的试妆照十拿九稳,就等着两个月后进场试戏了。
宋谨撸起袖子打算收拾器材,被夏俊给叫住了,“别动,我给你变个魔术!”
“???”
“瞧好了,大变活人。”
夏俊挤眉弄眼,清嗓子喊一声‘收工’,楼下立刻喀啦一阵响,有人踩着碎砖上来干活了。
正是夏擎。
夏擎和宋谨打过招呼,熟练地拆设备,收东西,T恤都湿透了,脸上却没一点儿不耐烦,甚至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这儿热,要不你们去车里等着?我马上就好。”
像是怕夏俊先不耐烦。
“麻利点啊。”夏俊没客气,直接拽着宋谨闪人了。
宋谨简直哭笑不得,刑厉坤都跟夏擎说出真相了,怎么他俩还是这样?
可当他看到夏俊偶然回头,露出无法掩饰的笑容时,顿时醍醐灌顶,这俩人之间暧昧默契的相处模式没变,可能因为他们从来就是这样——
夏俊在夏擎心里的位置没变过。
夏擎的无微不至,无关程彬,也没变过。
下楼眨眼晃神的一瞬间,宋谨突然皱了眉头,夏俊看过来,“怎么了?”
“那儿好像有人。”
两个人面面相觑,保险起见过去绕了一圈,怕有狗仔队追出黎鸣玉的脚伤。
可什么也没有,一只脏兮兮的野猫从水泥筒子里钻出来,拖着溃烂血糊的后爪。
“操。”夏俊有洁癖,膈应着往后躲,“眼花了吧你?走走走。”
等夏擎下楼28 ,三个人坐车扬长而去,水泥筒子深处才缓缓爬出一个人,形销骨瘦,脸上都是挠破的红疹,几乎脱了人相了。
程彬撂了那块砸猫腿的碎砖,眼神凶恶。
黄嗣拍摄期间,宋谨和刑厉坤奔赴Z市,第二次考察选秀情况。
这会儿比赛已经进行到五进三,海程的练习生只剩简左简右和唱功超群的那一位了。
电视台最高领导亲自陪饭,想跟海程拉长线合作项目,把这节目弄成暑假固定档,海程继续提供赞助和练习生,他们帮着捧人,三七分红,双方共赢。
领导怕一群大老爷们干吃干喝气氛差,专门安排了俩助理小妞,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和酥胸,舌头蘸蜜,一口一个刑总叫得特甜,轮番挤上去敬酒,拿屁股把‘宋助理’怼墙角去了。
那俩妞是大四实习生,来之前还不乐意,领导答应给转正才出卖色相,可一进门看见刑厉坤就走不动了,没见过这么爷们劲儿爆棚的大老板!
坐姿大马金刀脊柱挺直,寸头衬得五官硬朗强悍,低调的黑西装裹着一丛蓬勃的肌肉,和她们在电视台见得那些喷香水抹发胶的奶油小生太不一样了!
宋谨虎牙锋利,把筷子头磨得嚯嚯剌剌的,冷哼……你们这功课做的不扎实啊,想讨好咱们刑总不能上妞儿,得上盘靓条顺的小帅哥。
什么程悦啊黎鸣玉那样的,最好脱光了上!
刑厉坤在桌布底下挨了好几脚,眯着眼偷乐,特稀罕看宋谨吃醋的小样儿,一抬手连灌三杯,胳膊不动声色辏住美女的小腰,不让俩人近身。
宋谨再一咳嗽,这人就收了笑,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电视台领导会意清场。
“合作可以,但有个条件。”
领导一咯噔,“刑老弟,那分红点不能再让了……”
刑厉坤松了松领带,“跟钱无关,我们想捧个冠军。”
领导立刻就笑了,这行业吹黑哨正常得很,“简左简右是吧?就是你们不打招呼,这俩孩子也没问题啊!每回人气都是最高的!”
“不,捧周润当冠军。”刑厉坤幽幽道,“天临找你们接触了吧?”
“这个……我们没答应。”领导笑得有些尴尬,刚才没把这事儿抬上桌,就是顾忌俩对手公司掐架,把好好的合作给黄了。
“天临肯定还要再找你们谈周润的事,塞多少钱你们拿多少钱,千万别手软。”刑厉坤咬上一根烟,眼神里透出戏谑,“冠军可一定要给周润。”
电视台领导简直被弄懵了,这到底唱的哪出?做这么大的节目,最后替对家捧人?
得,人家拿钱的是爷,照办吧。
下午闭关集训的选手一个一个进教室接受指导。
别人见得是老师,海程的三位练习生见得却是宋谨,经过一番密谈交涉,郑重地在出道合同上落款签字。
简右一出门就捶墙,“妈的,就知道上次唱黄嗣的歌没好事儿……自己坐一屁股屎还没洗干净,直接空降成组合队长了!早出道了不起啊!”
简左劝他,“有机会出道就不错了,知足常——”
他突然刹住话头,看见周润从另一个屋转出来,这货头戴耳机,目不斜视,已然拽上天际。
简左和简右相视而笑,先前看周润可恶,现在知道里头的弯弯绕绕,看他就挺可笑了。
自以为是天临挖去的金,其实只是海程的弃子。
简右叹道,“哥,跟这货比起来,黄嗣拽得顺眼多了。”
简左点点头,简直太赞同了。
从集训地出来,宋谨和刑厉坤横跨半个城市,从市中心摸到了城郊棚户区,这地方危房旧房鳞次栉比,两栋楼间距不足三米,中间还要拉根铁丝晒衣服,大裤衩子和胸罩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往下掉水。
两个人沿街问了好几趟,总算找对了地方,可屋里没人,从窗户缝隙可以看到墙面上大片大片的霉斑,一张床,一个凳子,凳子上摆着换洗衣服,别无他物。
宋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选秀期间每个选手都会拿到一笔不菲的补贴费,但凡周润有一点心,也不至于让自己的朋友住在这种地方。
他正感慨,突然听见咔嗒一声,刑二爷徒手捏断了锁头,“进屋等吧,连个下脚地儿都没有。”
宋谨,“……”
俩人等了半个多小时,季轲才拎着盒饭回来了,迈进屋愣了一下,就势拐了个弯出去了,完事儿又皱着眉头折回来,“……这是我家。”
宋谨都给逗乐了,这孩子反应可真够慢的。